第二百五十四章 誒呀,我好窮
祁修人這兩天有點鬱悶。
因為子桑還是和他睡兩間屋子。
明明都要結婚了啊。
早知道他就不買有這麽多房間的別墅了,如果隻有兩間房,明和寶生一間,他和子桑一間……
不,那也不可能。到最後肯定是他和陳寶生一間,明和子桑一間。
想到這裏,祁修人用幽怨的目光看向了正在給巴喵梳毛的陳寶生。
“其他人的請柬也都發完了吧?”子桑在陳寶生身邊磨著許久沒用的長鐮,五年間她的力氣大了些,這段時間就讓祁修人把長鐮加重了一點。現在剛剛拿到手。
祁修人調出電腦的清單後點頭:“司戈都辦好了。”
“媽咪,我也會去你的婚禮嗎?”明這時突然舉起手,“其他夫婦都是在沒有孩子的時候結婚的,我可以在家裏待著嗎!”
“想得美,那一天你都得跟著我。”子桑敲了下明的小腦殼,“別念叨著偷懶了。”
明垂頭喪氣地倚在陳寶生身上扁嘴:“我不會是那種要拿著小花籃撒花瓣的小孩吧?”
“你就這麽想做小女孩的工作嗎?”子桑哼地笑了一聲,將磨好的長鐮用布綁好放起來,擱在沙發底下的暗格裏。
陳寶生不曉得婚禮撒花瓣的習俗,還以為是要搬裝飾花籃便也和明那樣舉起了手:“這種重活,我來幹就行!”
祁修人從自己的股票頁麵上抬起了眼皮看著陳寶生,無奈搖搖頭,竟應了句:“行啊,反正找個小孩子我也嫌麻煩,你來就你來吧。”
子桑捂著臉在心裏快要笑瘋,不過和祁修人一樣,她也不喜歡有那種說什麽都不會聽動不動還哭的小孩在。
明不想撒鮮花,那他提裙擺好了。
明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壞笑地看著疑惑的陳寶生。
祁修人起身去接電話,子桑就開始和陳寶生交代起注意事項來,當然也隻是含糊地說了說要撒花瓣什麽的,她是怕說清楚了陳寶生不幹,到時候還得威逼利誘,多累。
“走吧。”打完電話的祁修人拿著大衣走了過來,還擺手和陳寶生示意帶明去換衣服。
“走?去哪?”子桑手裏還拿著抹布,頭發也沒梳,看看指向下午五點的鍾表迷茫地眨眨眼,“不是說請柬送完了嗎。”
祁修人駕著子桑站起來,推著她到門口的衣架櫃:“選大衣,然後咱們出去,快點。”
子桑被推著拿出了大衣,但有點擔心地扭頭朝後看:“明和寶生還沒換好衣服呢。”
“誰說帶他們出去了?我是要他們換好衣服睡覺。快走。”一邊說著,祁修人一邊將穿好衣服的子桑推了出去,順便鎖好門。
子桑表麵上詫異,但心裏卻還有點小興奮。
單獨和祁修人出去玩,好像有很久沒這樣了。之前在俄羅斯也一直在忙,都沒去周圍看看。
子桑覺得自己和那個地方真是犯怵,去俄羅斯準沒什麽好事。
“去哪?”子桑由著祁修人為自己圍圍巾,努力地將嘴巴露出來問道。
祁修人用圍巾在子桑脖子後麵係了個蝴蝶結,還拍了兩下:“誰知道呢。”
“你不知道去哪?”子桑鼓了一下嘴,眯著眼睛審視地望著祁修人,“說,你要把我賣到哪裏去?”
祁修人轉了下眼珠,伏在子桑耳邊:“把你賣到我床上去。”
盡管已經連孩子都生了,但子桑在聽到這種話時還是會覺得身體僵硬臉上發熱。
或許祁修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吧。
其實祁修人沒有帶子桑去搞什麽很浪漫的事情,他隻拿了兩張電影票,兩杯飲料,兩根熱狗棒,一桶爆米花,一桶土豆脆。
一個人拿這麽多東西走過來稍微有點滑稽,尤其祁修人出門還穿著近似正裝的衣服。
子桑抱著手臂,悠閑踱步過去接過了兩桶零食:“你勾搭我到床上去的計劃,就是帶我來看電影?”
祁修人擠了擠眉毛:“別說得這麽露骨嘛,我們現在是情侶,做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誒呦,丟下孩子偷偷出來看電影,也虧你想得出來。”子桑隨意念叨著,突然想到什麽似得睜大眼,“你不會……帶我來的是成人電影院吧?”
祁修人嫌棄地斜了子桑一眼:“我是那種人嗎?就是正常的電影啊,連愛情片都不是。”
子桑這才看到電影院的海報,和其他印著明星大頭照的海報不同,他們要看的這部電影海報隻有一台留聲機,很簡潔地寫著電影名字《亡途不知返》。
“你確定,這樣能潦倒我嗎?”子桑持非常懷疑的態度看了眼祁修人。
祁修人聳聳肩:“對你的話,我就從來沒有把握過。”
她能說她已經被撩到了嗎?
坐在電影院裏的時候,子桑還以為祁修人會摸摸她小手什麽的,誰知道這家夥規矩到令人難以置信。糾結了一小會兒後,子桑就被電影的劇情吸引了注意力。
故事講的是一個普通年輕人穿越到民國,經曆了很多恐怖的事情最後發現那些都代表自己的曾經。
這樣一個,被生活逼著贖罪的故事。
其實並不是什麽浪漫的故事,但走出電影院時,想到男主最後選擇麵對以前的罪孽子桑就下意識地攬住了祁修人的手臂。
祁修人拍拍子桑,稍稍低下頭:“怎麽,是不是突然很想抱抱我啊?”
子桑本來還有點感動,聽到祁修人的聲音便翻起白眼來:“你的套路還真是不一般地強。”
“反正讓你看愛情片再淒慘你最後也會笑著出來。”祁修人張開雙臂很突然地擁住了子桑,但隻是一小會兒便放開,“好了,走吧。”
“現在做什麽去?”子桑被祁修人拉著走,突然覺得自己跑得還真少女了起來。
“當然吃晚餐,你不餓嗎?”祁修人剛剛說完就覺得自己是白問,盡管子桑剛剛吃了兩桶零食,但根本不會耽誤晚餐。
子桑也哼哼笑了兩聲:“廢話。”
“隻不過……吃什麽好呢?”祁修人在走到電影院外麵後突然停下了腳步。
子桑撓撓被圍巾圍著的鼻子悶悶說道:“好像也是啊,現在要預定的話估計哪裏都滿了吧。”
“不是這個問題。”祁修人有點委屈地拿出自己的錢包翻來翻去,“我沒帶卡啊。”
子桑立馬扒過去看,見祁修人錢包裏隻夾著一張百元鈔票。
她好像很久沒過這麽可憐的生活了。
一百元要讓兩個成年人吃飽,那吃什麽呢?
子桑歎著氣,來到了大M。
“啊,我好久沒吃過快餐了。”祁修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就走過去排在隊尾。
子桑則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把臉埋在圍巾裏:“哇,沒想到你這麽容易滿足。”
祁修人擺出一個十分標準的笑臉。
不,應該說是標誌。
普通的兩人套餐,子桑和祁修人搶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祁修人捏著漢堡,第一口就吃了滿臉醬。
“你這到底是多久沒用刀叉吃過漢堡了?”子桑將番茄醬擠在薯條上,很自然地遞了過去喂食。
祁修人允下手指,稍微想了想:“有二十年了吧。”
子桑愣了一小會兒才算出來二十年前是哪年:“等等啊,那個時候大M入駐大陸才幾年啊。”
“也有很久了。”祁修人將剩下的番茄醬擠在一次性餐盒上,放到兩人中間,“為什麽那裏去的吃倒是忘了。啊對了,還剩下二十多塊錢呢。”
子桑咬著吸管皺眉:“所以呢?你想拿這二十塊錢幹嘛?開時租房都不夠。”
“你到底是把我想成什麽人了。”祁修人一本正經地拍桌,然後眯起眼睛伸脖子靠近子桑,“說起來,你是怎麽知道時租房多少錢的?”
子桑用一根蘸著番茄醬的薯條將祁修人的俊彥逼走,哼哼著裝沒聽見。
“我們去逛街吧,婚禮的宴賓禮服還沒準備。”祁修人看了下時間指指自己的表,“商場十點才關門,拿著在路上吃。”
子桑這時才發現祁修人竟然已經吃完了整個漢堡,由著男人將她拉起來卻還在吐槽:“難不成用那二十塊錢買結婚禮服?”
商場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而且是那種停車場停滿了名車的商場。
“喂,你真沒帶卡嗎?”子桑緊走幾步,揪著祁修人的衣袖,“你可別指望我,我跟你出門從來不帶錢的。”
“放心吧,就是來試試,有合適的明天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祁修人眨了下眼表示沒問題.
可是這種店,不是刷卡才能進的那種嗎?
結果祁修人說得逛商場,就變成了普通意義上的消食百步走。
子桑看著櫥窗展示的禮服,感歎人生。
“有喜歡的嗎?”祁修人和子桑一樣趴在櫥窗上,一邊給她整理著亂掉的圍巾一邊問。
子桑搖頭。
說實在的,她這種在刀口下滾了小半輩子的人對漂亮衣服真沒什麽感——
誒誒,那件紫色的好想試!
祁修人看到子桑眼睛一亮,馬上就鎖定了那件藍紫色星空裙。
然後,抓起子桑的手昂首挺胸地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