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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師父病了

  自從祭壇一場禍亂之後,大街上就多了很多紅衣女子,她們是昭國的女子,長得很妖嬈,就是有點凶。一大早,燕玖就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她們走來走去,不知道在找什麽人。


  辛奴和辛曼就在和那些紅衣女子的衝撞中到了客棧,遠遠就看見她跟自己打招呼了,然後蹦蹦跳跳跑了過來,上來就興奮道:


  “燕姐姐!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我最喜歡的雲片糕!今天早上剛到的,我說要拿點給你吃,三哥哥就陪我過來了。”


  燕玖端了茶讓他們就坐,辛奴四處看了一眼,問:“聞人先生怎麽不在?”


  燕玖看了一眼屋裏,隻有阿長一個人在收拾,她隨口問了一句:“阿長,師父呢?”


  阿長說:“姑娘,聞人先生好像病了,一大早就去看大夫了。”


  燕玖還是沒懂,為什麽放著她一個當世神醫不看,非要出去看大夫,不過燕玖很快就想明白了,可能是去跟線人接頭了,就是隨口跟阿長叮囑了一句,阿長嘴巴快就說出來了。當然,辛奴也有這個疑惑,便問了一句,燕玖隻好編謊話來圓謊:


  “噢,他惹過我,我就發誓天下間隻有聞人瀲不醫。他就出去了。”


  這讓辛曼覺得很有意思,她今日過來是因為燕玖答應了她要教她用陣法,燕玖歪嘴一笑,輕快地跳回了房間,沒一會兒,便拎著一本巴掌那麽厚的《周易》出來遞給她,說:


  “在學之前,你要先熟讀心法。”


  “心法?”辛曼簡直不敢相信,因為中原的《周易》,她在阿爹的書房裏是見過的,可讓她去讀書,她訕訕地笑了笑,說:“那我還是不學了。”


  辛奴倒是接過那本書放在手裏翻了翻,看到書上一筆一筆的批注,臉拉得那麽長,說:“你師父教你的時候,可真是煞費苦心。他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弟子自是與眾不同。”


  燕玖就當他是在誇自己吧,雖然看起來誇得不情不願,可她還是高興的。


  接而,辛奴一個眼神,辛曼會意,說:“燕姐姐,我能去你的房間看看嘛?”


  燕玖點頭,因為她這次來大臨城本來就什麽都沒帶,就隨便她去吧,指著屋裏道:“上了三樓,樓梯左轉第二間。”


  於是陽台就剩下兩個人了,燕玖低頭,給他添了杯茶,說:“這是今年的新茶,阿喬親自烘的,我在裏麵加了一味薄荷,會有一點清涼。”


  “又是薄荷。”辛奴飲了一口,清涼的感覺從喉嚨散開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春天。他說:“姑娘好像對薄荷情有獨鍾。”


  燕玖說:“個人喜好罷了。”


  辛奴說:“我來找姑娘,是來說正事的。”


  燕玖說:“少爺請說。”


  辛奴說:“第一次見麵,因為自己貪生,一路給姑娘添了不少麻煩。所以姑娘對辛奴的第一印象肯定也不好,加上辛奴的家庭本來就很複雜,嫁入辛家莊怕是擾了姑娘的清淨。可即便如此,辛奴還是不願意死心,今日來,是同姑娘說,辛奴歡喜姑娘,如若姑娘願意嫁給辛奴,辛奴便會拚盡全身力氣護得姑娘周全,全心全意愛護姑娘。”


  燕玖愣了愣。


  好甜美的表白,這番話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都會心動,可是她的心現在是為另一個人跳動,她笑了一聲,忽然發現根本沒法緩解尷尬,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真摯而美好。她說:

  “對不住,三少爺,我心有所屬。”


  辛奴說:“真的嗎?”


  燕玖點頭。


  辛奴說:“是誰?”


  燕玖說:“你不認識的。可我告訴你,那個人的確存在,不說出來是為了保護他。”


  辛奴不再追問,隻是沮喪地悶了聲:“是這樣嗎……”


  燕玖再次給他添了一杯茶,誰知道忽然拐角的地方忽然冒出一個人影來,燕玖看著腦殼疼,眼睜睜地看著他靠近,沒經過允許就坐在了辛奴旁邊,打破了這迷之沉默,笑道:


  “是不是真的都無從追究了,必然結果都是,燕姑娘無法嫁給你了。三弟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所以辛某不想強迫姑娘,能在這裏靜靜感受姑娘的心便好。”


  燕玖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來阻止這個家夥,她瞪了阿喬一眼,怎麽把他放進來的?阿喬很委屈地退下了,燕玖無奈,隻好也給他添了一杯茶,故作冷靜,真相在耳朵裏塞一塊棉花啊。


  辛奴不高興了,好似要將氣撒在辛二少爺頭上,道:“你已經有沫兒了,還在外麵拈花惹草?”


  辛二少爺被這麽一說,臉也掛不住了,好歹看了一眼燕玖,燕玖示意他先解決自己的事,辛二少爺說:“這怎麽叫拈花惹草呢?我那叫多情,是對世上如水一般的女子的憐惜和疼愛。”


  再接著,兩人就吵了起來,吵得文縐縐的,燕玖就這麽坐著剝了幾粒花生,看著他們吵,也挺有意思的。


  再晚一些的時候,聞人瀲回來了,他果真是病了,走路都有點走神,燕玖趕緊上前去將他扶回房間,道:

  “你當真病了?”


  聞人瀲躺下,燕玖想要轉身去給他取毛巾,他抓著她的手腕,手滾燙滾燙的,說:“玖兒,別忙。”


  燕玖坐在床頭,招呼了阿長端水過來,給他把了脈,好在隻是風寒,就開了一副藥方讓阿喬去抓藥了。今天客棧不營業,兩位少爺和辛曼都被請了回去,燕玖覺得耳刮子頓時安靜了下來,接過阿長給的濕毛巾給聞人瀲敷在額頭上。


  剛要起身,聞人瀲又伸手過來拉住她裙子,說話都是軟綿綿的,說:“玖兒,別走,待一會兒。”


  燕玖隻好又坐了回去,問:“你怎麽生病了?”


  聞人瀲說:“昨夜發現大祭司和容說會麵了,便跟了過去,他們在湖邊見麵,為了不被發現,我在湖裏泡了一個晚上。”


  “你……”燕玖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說什麽,道:“這種事情你怎麽不叫手下的人去跟蹤?”


  聞人瀲說:“容說狡猾得很,我需得親自跟,親自聽他們說了什麽。”


  燕玖問:“那他們說了什麽?”


  聞人瀲說:“什麽都沒說,就看了一個晚上的月亮。”


  燕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說人生沒有意外?聞人瀲這樣完美的人,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所以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摸了一下毛巾,還是滾燙滾燙的,古代又沒有別的可以降溫的方法,她隻不過想起來給他換毛巾,他的手還是抓著她不放,說:


  “玖兒,別走。我生病的時候不想一個人呆著。”


  “這是你的怪癖嗎?”燕玖問。


  聞人瀲笑著搖頭,說:“算不得怪癖,這是我第二次生病,第一次生病的時候,師父離我而去,從此我和師父便背離了,他也似我對你一樣,誅我的心。他說,人要先死而後生。”


  燕玖也是第一次從他口裏聽說過他的事,否則,她對聞人瀲真是一無所知。他的師父?聞人老頭?這不大可能,那個老頭子雖然刀子嘴卻豆腐心,若是聞人瀲變成如今這樣都是因為他,那絕對不會是聞人老頭。


  聞人瀲說:“等回南尞,我便跟你說我的親傳師父的事,你需要知道你的身世,才曉得你師公存在的意義,知道我存在的意義。”


  燕玖笑道:“你這樣說得好像我就是被上帝選召的孩子!”


  聞人瀲生起病來的時候,人說話就特別認真,手還是抓著她,話語間的鼻音很是好聽,說:


  “我不知道上帝是什麽,可是你是我選中的。”


  第一次覺得聞人瀲跟個孩子似得,她將手抽了回來,從阿長那裏遞過濕毛巾,換了之後,把他擦了擦額頭和脖子,正看見他那兩個水汪汪的眸子也在看著她,燕玖心有些動,說:“你睡一會兒,我會一直都在的。”


  聞人瀲不聽,他說:“玖兒,師父離開的時候,我才八歲。”


  那他是想說,她比他要幸運多了嗎?可是心理承受能力並不是以年齡來判定的,可如果他八歲就已經接受了這種模式的教育,的確同一般人很不一樣,如果等他長到她這個年紀了,那些痛苦早就已經輾轉成泥,他的確是會對那些痛苦一笑而過的人。


  雖然這樣,但他也不能以此就耍賴皮,燕玖就這麽呆在他身邊將藥一口一口喂他,最後大概是挨不住了,終於睡了過去,可是手還緊緊拽著她的衣角,她現在根本走不了,隻好倚在他床頭趴了一會兒。


  這一覺睡得分不清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燕玖想爬起來點蠟燭,可發現腰間搭著一隻手,她警覺地回頭,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身邊滾燙滾燙的貼著她的,正是聞人瀲,他已經熟睡,抱著她睡得正香。


  她都做了什麽?

  燕玖大腦一片空白,最後還是決定神不知鬼不覺地拿開了那隻手,摸下了床,可是因為衣服的某一處被聞人瀲的手扯著,她以為驚醒了聞人瀲,嚇了一跳直接摔到床底下去,膝蓋都磕疼了。


  抬頭看了一眼,聞人瀲並沒有醒來,翻了個身麵朝裏繼續睡了。


  燕玖趴過去摸了一下額頭,喝過藥以後燒已經退了,她這才放心下心來,走出了屋子。可是,她的腰帶畢竟被聞人瀲扯掉了,她給聞人瀲帶上門的時候就撞見了阿喬,阿喬看她這麽晚了還在聞人瀲房間裏,又是這樣一副樣子,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燕玖道:“我可以解釋。”


  阿喬笑著跑掉了,根本不聽她解釋,燕玖頭都大了,趕緊跟上去。


  房間裏,聞人瀲翻身過來,睜開眼睛看著手上的腰帶失魂落魄了一會兒,雙眼從未如此空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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