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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我們被盯上了

  魚兒並沒有上鉤,隻是牽著魚餌的線動了一動而已。


  娿拉努沒有發現聞人瀲的容身之所,而是下了馬車之後進了他們客棧斜對麵的一個酒樓,酒樓三四層那麽高,也可以就著陽台看到大臨城的主街。


  燕玖就瞅著娿拉努在酒樓上望向別處,聞人瀲卻從容得像對麵那道視線不存在一樣,往燕玖碗裏夾菜,說:


  “若想好好當個男孩子,就少吃點肉,今天開始,你的肉食減半。”


  燕玖注意力還在那個娿拉努那邊,還沒留意他說了什麽,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問:“師父,他在看什麽?”


  聞人瀲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站在比他們還高一層樓上的大祭司,一身的銀飾,若是想暗中觀察那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打扮出現,而且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他本人出馬。聞人瀲將她的臉偏回來,說:


  “大概是在看誰在偷窺他吧?想將這幅畫後麵的人引出來是我們的目的,可將我們引出來是他的目的,所以他在找我們,隻不過還沒確定。你再多看他幾眼他就差不多能確定了。”


  燕玖再也不敢看對麵樓台,就著聞人瀲夾的菜吃了一口飯,這才被苦瓜嗆得打了個噴嚏,她也才反應過來方才聞人瀲同她說了什麽,原來是要削減她的開銷。燕玖不滿意了,鬧道:


  “吃你家大米了嗎?”


  聞人瀲望了阿喬一眼,阿喬才不敢說話,腳底抹油就溜了。燕玖一把抓住聞人瀲的手一副要講道理的樣子,說:


  “你那麽有錢,不至於連頓肉都不給吃吧?”


  聞人瀲說:“有錢?上次給你的零花錢,可快把我虧空了,你說我現在還有沒有錢?”


  說起錢,真的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為了那幾間學堂,燕玖就暫時不頂撞他了,反而態度友好了許多,擠出一枚笑臉,說:

  “那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削減開銷,為什麽是肉?比如你少買一件衣服,少做一把扇子,少雇一個人……”


  聞人瀲問:“那些都是無法妥協的因素,唯一能妥協的就隻剩下你了。”


  燕玖很不想。


  不時回頭看了一眼娿拉努,他身邊的隨從已經從屋內搬出桌椅,像他們一樣在陽台乘涼,不過這條街這樣的人家很多,所以暫時還未發現他們倆,不就是裝嗎?燕玖也會。


  這大祭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聞人瀲自然也坐了一個下午,可是他沒有閑著,將燕玖摁了過來就檢查她的課業,真是閑得連平時都不會多講的東西都講了一遍,燕玖發現這次相處一來,聞人瀲更加囉唆了。她就趁著寫題的空隙,問:


  “師父,我記得一年前你說,入了師門之後,我的智商會高一點,所以話題也會變多一點。那現在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能與你這樣的人平起平坐談笑風生?”


  聞人瀲自然也不知道,他答非所問:“一年前……你還有爹。現在怕你不適應,在師門方麵把關愛補回來,怎麽?不適應嗎?”


  當然不適應!她已經習慣了在戰場上坑她坑得要死要活的,想當年,他在設計害死洛傅葉的時候是怎麽同她說的?她要執意要出師的時候,他說過,他們倆不是師徒就是仇人。也許如今,他們隻是暫時的師徒,可她終究還是恨她的,因為這種不了解的懼怕,她更願意暫時溫順一下,找到一個突破口。


  所以他說關愛她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聞人瀲說:“你眼珠子轉了半天,又想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燕玖問:“師父,我爹的死,你有參與嗎?”


  聞人瀲說:“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燕玖說:“爹的意義不一樣,如果有,那如今我們四目相對,我隻會想殺了你。如果沒有……”


  “如果沒有,你還想對我抱有什麽期望?玖兒。”聞人瀲心中卻閃過一絲不悅,說:“計是我出的,而走上自焚之路的確是宰相自己。因為隻要他一天不死,我總會套出他心中不願說的秘密,他怕是也意料到了。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你爹的死的責任,都與我脫不開幹係的。”


  燕玖問:“你其實也不想他死的是嗎?”


  聞人瀲說:“我惜才,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就如愛惜玖兒一樣。這天地間,比金銀玉石還珍貴的東西就是一顆會思考的腦子。我希望有腦子的人可以多一點,如果我生活在這樣的世道裏,那我就不會是今天的聞人瀲了。”


  她不知道聞人瀲都經曆過什麽,可她一樣憎恨那些沒有腦子的人,不會自己思考,斷章取義。隻要被輿論稍微動一動手腳,他們的口水就隻知道噴向他們所不知道的事物代表他們對那個事物的憤怒,絲毫沒想想過如果他們是被冤枉的,會有多痛苦。


  他們在罵完時候又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他們是對的,壞人就應當懷著痛苦死去。


  輿論害死了人,可是他們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


  頂多隻會懺悔一下。


  “玖兒,他走了。”扭過頭去,娿拉努已經離開,陽台上隻剩下了收拾的店小二。


  看來今天並沒什麽收獲。


  傍晚時分,在客棧裏待了一整天的燕玖終於憋不住了,要趁著阿喬出去進菜的時候跟去買點什麽,可是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叫冤家路窄。


  昭國的風水可能真的有點克她,她不大適合出門。


  燕玖剛走出客棧不久,阿喬就拍了她的肩膀,說:“玖姑娘,我們被跟蹤了。”


  她想回頭,被阿喬攔住了,說:“別回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燕玖說:“我就想知道她們是什麽人,待會你去那邊,我從這邊岔路包抄回後麵觀察,晚點回來。”


  按照原計劃走,燕玖竄進了一條小巷子裏就溜,本來有兩個人想跟過來,但是在拐角處就把人跟丟了,其實是燕玖順著圍牆跳到了樓上,剛好就看到跟蹤的人是兩個紅衣的女子,穿得很是異域風情。


  她對這些人還是有印象的,因為當初在琉都的時候,官雎也跟蹤過她們,據說是個很神秘的組織,一點都不亞於朱雀台。


  也許聞人瀲知道這些人,可她現在要聞人瀲的口風都得看他的心情,若是他心情好就會說一點,心情不好連騙你都不知道,誰知道他想幹什麽呢?


  情報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才牢靠,想著,就跟上了她們。


  燕玖的功夫,跟蹤還是綽綽有餘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她們一組四個人,有兩個留在客棧後麵繼續跟蹤觀察,兩個回去複命了,燕玖跟著那兩個人回去了,那地方就是昭國的皇宮。


  若不是跟著他們過來,還沒見過昭國的皇宮呢,與大臨城的集市隔著一條深淵,深淵之上架著三條並立的石橋,石橋上雕滿了圖騰,大多以神話故事的典故為主題,遠遠就能看見守門的兩座高大的石像,在他們入境的時候就看見了很多,石像很凶,石像腳下有一隊昭國守衛正在換崗。


  燕玖就在皇宮外麵隔著一條深淵觀察了許久,因為忘記帶驅蟲的藥了,被蚊子咬得一身都是包,她隻好一邊撓著一邊回去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聞人瀲就坐在陽台那裏,拿著把小刀不知道雕刻什麽小玩意兒,她走過去,問:


  “我夜不歸宿,你都不知道來找我一下的嗎?”


  聞人瀲沒怎麽理她,還是那副眼皮也懶得抬的樣子說:“你的武功我還是信得過的,趙鈺可是北驍的高手,能把他打下馬也是個本事。”


  “他功夫不怎麽樣,就是壞心思比較多,稍微不注意就被陰了。”燕玖早就摸清楚他的路數了,打敗他自然不在話下,如果是他的兄長趙昊煦她就打不贏了,那人招式和人品都很正派,燕玖除了正麵懟他也吃不到什麽好處,可即便是正麵對打,她也還是打不過他。可是燕玖忽然才發覺什麽不對,她又被聞人瀲繞開了話題,說:“不對,我們的話題是你為什麽不來找我?你就不想想,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你不知道其實河裏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人嗎?萬一我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聞人瀲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鄭重思考起來,罷了,他才對燕玖說:“是,下次你再夜不歸宿我就去找你,畢竟已經培養了一年的大白菜,還沒長大就死了的,我還不一定有精力再去培養一個。玖兒,我現在就指望著你能有點出息。”


  “我一直都很有出息!”燕玖被氣回了房間。


  阿喬在一旁收著桌子都被逗笑了,說:“公子,你以前可不喜歡這麽逗人玩的。”


  聞人瀲說:“忽然覺得逗她也挺好玩的。”


  阿喬發現了聞人瀲手上的那個玩意,晶瑩剔透的,已經漸漸有了個雛形,他問:“公子,你這雕的是什麽?”


  聞人瀲看著手裏的東西,自我嘲諷了一聲,說:“給玖兒雕的扇墜。”


  阿喬說:“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重了,不適合女子用,公子可以試著把它雕小一點兒。”


  “這樣啊……”他雕的時候也一直想有什麽地方不好,阿喬這麽一提點好像也對,女孩子家應該用點比較小巧的東西,這樣才合適隨時帶在身邊。他提起刀繼續雕。


  阿喬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看著陽台的燈還在亮著,聞人瀲一個人在燈下安靜地象一尊雕像,表情悠悠然,一刀一筆摩挲著手上那隻白琉璃。


  那白琉璃是個罕見的東西,聞人瀲挑了半天才從眾多東西中挑了這麽一件配得上燕玖氣質的東西,還要拿回來親自雕刻。


  阿喬說:“公子,我先睡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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