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醋意
厲巍當雖是這麽說,卻不免有些醋意。他對司徒晴 有意從來就沒有掩飾過。本以為司徒晴嫁到了王府,並不受厲靖存的寵愛,心裏還有幾分高興。如今看到他們倆眉眼間都像是在傳情一般,不免有些不痛快。
“皇上說笑了。”厲靖存一邊笑著一邊將司徒晴往懷裏摟,“她雖是我的小妾,不是正室,但我卻是將她視作愛妾,不是不一般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厲靖存私下說這些肉麻的話倒也還好,現在竟在皇上的麵前也不知道收斂,司徒晴又是害羞又有一點惱怒。
伸手就想將厲靖存推開,卻沒想到被對方察覺,反而借著那個力抱了個滿懷。
厲靖存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夫人這是要投懷送抱啊!”
氣得司徒晴又羞又臊,但在皇上的麵前又不得不裝作順從的樣子。
厲巍當看著這畫麵,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皇帝在王府中小住也有小半月了,雖說是要微服私訪,卻沒見到皇帝出過王府的門,每天都呆在院子裏同司徒晴吟詩賦詞,過得好不快活。
隻是每次說到高興的時候,厲靖存就會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同司徒晴卿卿我我。司徒晴雖然心裏不樂意,卻礙著皇帝的麵子不好意思推辭,隻好任由厲靖存胡鬧。
又是一日,厲巍當正在同司徒晴說說笑笑,外麵跑來了一個侍從,朝著皇帝行了個禮。
“怎麽了,慌慌張張地?”厲巍當問道。
那侍從立即答道:“皇上,公主來了。”
“馥雅?”厲巍當看起來也是十分吃驚,“她怎麽來了?”
提到厲馥雅,司徒晴腦袋裏立即浮現出那個桀驁不馴的女孩。不過之前她和厲馥雅因為皇帝的事情鬧得並不愉快,想必這次突然到來也是來者不善。
“她現在在哪裏?”厲巍當問道。
“公主現在已經到了王府,在待客的大廳裏休息。”侍從說道。
“我知道了,”厲巍當點點頭,朝侍從擺了擺手說,“叫人去給她收拾出一件屋子來,這孩子,多半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去了。”
那侍從答應著退下。
厲巍當轉過頭笑著對司徒晴說:“這個丫頭一點都不讓朕省心。”
司徒晴隻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後來又談天論北地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人來請皇上去用膳。
“既然馥雅來了,難得我們兄妹三人聚在一起,你去叫人準備準備,就在王府裏大家一起吃罷。”
這本來是有些不合乎規矩的,可皇帝都這麽說了,那個侍從也不好多說什麽,行了個禮就下去了。
家宴是設在王府的廳堂裏的,雖不如在皇宮裏準備的那麽富貴奢華,卻還是不失水準。
司徒晴好些日子沒有見過厲馥雅了,再一見,她還是那副英氣淩人,直率大方的模樣。
“好久沒有看見司徒夫人了,”厲馥雅朝她微微一笑,但那笑意卻不像她的話裏那樣和善,“司徒夫人好像比以前還要漂亮了。”
厲巍當哈哈大笑道:“你的嘴巴倒是甜的不得了,你哥哥聽了心裏一定很高興。”
厲靖存也是一笑,伸手要去摟司徒晴的肩膀說:“那是自然。”
歐靜雙在一邊聽著很不是滋味,她本以為厲馥雅身為公主,聽到皇帝對自己親弟弟的小妾有意思,會十分的介意。結果如今一見麵,她不先同王爺的正室說話,反而去稱讚王爺的小妾漂亮,讓她著實有幾分難堪。
一頓飯吃下來,大家心思各異,倒是多了幾分詭異的安和。
吃了飯後,又端了精致的糕點和茶水上來,皇帝同厲靖存和厲馥雅說著一些家常話,氣氛也開始熱烈起來。
司徒晴一向都不喜歡這種應酬,坐了沒多久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回到了房間,想要休息一會兒。
剛推開房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司徒夫人請留步。”
司徒晴轉過身,竟然是公主厲馥雅站在身後一雙杏眼看著她。
“公主不和皇上,王爺說說閑話聊聊舊事,怎麽跑來找我了?”司徒晴笑道。
厲馥雅說:“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司徒夫人和我去院子裏說會話?”
司徒晴抬眼對上了她直視過來的眼光,勾起嘴唇笑道:“沒什麽不可以的。”
說著便和厲馥雅一前一後來到了自己的小院裏,小院的右側有一個亭子,亭子裏有石桌石凳。
司徒晴同她一起坐下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隻是不知道公主有什麽話跟我說。”
厲馥雅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聽到這話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在宮裏的時候就聽說過司徒夫人了,貌美如花,伶牙俐齒,怪不得哥哥那麽喜歡你。”
“公主過獎了。”
“隻是司徒夫人,”厲馥雅的眼神突然咄咄逼人像是要利箭穿心一般,“身為別人身邊的小妾,可要安分守己,不可以逾越啊!”
這話裏的意思,司徒晴自然聽得很明白。厲巍當對她不同於常人她也是有所察覺的,隻是他貴為天子,萬人之上,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麽。由著那些妃子們搬弄是非,現在被厲馥雅誤會,司徒晴心裏也覺得好笑。
“不知道公主聽見了些什麽風言風語,隻是我司徒晴做事問心無愧,絕對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司徒淡淡笑道。
“哦?”厲馥雅勾唇一笑,眼裏頗有些諷刺,“哥哥身為王爺,雖不是什麽真龍天子,但也是皇家貴族的血脈,並且英俊瀟灑,好多人求也求不得哥哥看一眼,你可不要為了其他的什麽,而失了規矩啊!”
司徒晴看了她一眼說:“公主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司徒晴一向不喜歡與人有太大的衝突,怎麽這下就說我不守本分,壞了規矩了。”
司徒晴並不像厲馥雅想的那般柔柔弱弱,頗有心機,倒是讓她有些吃驚。暗自想了一想,厲馥雅決定不再兜兜繞繞,直接與司徒晴攤開話來說。
“我在宮中也聽過司徒夫人的許多傳聞,說司徒夫人有著狐媚般的能力可以勾引男人的心,連皇兄也被你深深吸引了。後宮裏麵的嬪妃們都惶恐不已,深怕自己會失了寵愛。”
“還有這樣的傳聞,”司徒晴不禁嗤笑一聲,“真是人言可畏,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去招惹過皇帝了。”
厲馥雅一聽這話,心裏不禁有些疑慮,厲巍當貴為真龍天子,當今聖上,若是能得到他的一眼垂憐,不知道就能得到多少的寵愛和恩賜。這是多少女人擠破腦袋而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啊!可司徒晴這話聽著倒像是頗為不屑一般,著實讓人奇怪。
“那可是皇上,你就一點不動心?如果能一舉成為皇帝的妃嬪,集得萬千寵愛,榮耀恩賞都會不斷而來。”厲馥雅有些狐疑地說。
司徒晴笑了:“公主這話的意思,倒好像是希望我去做皇帝的妃嬪,亂了這方寸一樣。”
厲馥雅頓時醒悟了過來說道:“你對皇帝並沒有意思?!”
“我應該對皇帝有什麽意思嗎?”司徒晴據理而道,“就算他是天子,九五之尊,可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若是喜歡上一個人,隻是喜歡他本人而已,而不是為了他的身份和地位。何況我本來對皇上就沒有那個意思,無非是些饒舌的女人在那裏嚼舌根罷了。”
這番話聽得厲馥雅心裏對司徒晴的看法頓時有了改觀,她原來以為司徒晴不過是個貪圖權貴和錢財的平庸之人,是衝著皇帝的身份而去的。如今看來司徒晴倒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是皇帝單相思罷了。
這麽一想,厲馥雅頓時解開了心中的疙瘩,真誠地說道:“是我不該聽信旁人的話,誤會了司徒夫人。沒想到司徒夫人是個這麽明事理的人,馥雅心裏佩服。”
兩人將事情說清楚了,就再沒有了什麽嫌隙,坐在亭子裏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厲馥雅才很是不舍地回去歇息了。
厲馥雅走後,司徒晴便想回房休息,誰知剛推門進去,身後便伸來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順勢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司徒晴下意識地想要反抗,稍稍一掙紮,便知道身後是什麽人了,不禁有些惱怒地說:“你不陪著皇帝喝酒說話,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
厲靖存貼著她的耳邊,說話間都帶著酒氣:“怎麽了?我到自己的小妾屋子裏還要跟你匯報嗎?”
司徒晴伸手想要去扯開腰上的手說:“我可沒有這麽說,王爺那麽多妻妾等著受你的寵幸,你不去她們那兒,跑來我這幹擾我的清閑做什麽。”
厲靖存忍不住歎了口氣:“你這張嘴啊,真是太厲害了。”
他將頭放在了司徒晴的肩膀上,好一會兒又問道:“剛才你和厲馥雅在說話,都說了些什麽?”
司徒晴突然有些警覺說:“你看見了?”
厲靖存笑道:“你離席後沒多久那丫頭也找了個借口出去了,思來想去,多半是來找你了,不是嗎?”
“你倒聰明,”司徒晴話是這麽說,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吃驚,“不過是女人家之間的閑話,沒什麽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