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將軍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轉眼看著這四周，心裏一空，伸手抓不到將軍，抓不到齊阿貓。 人生若隻如初見 捏緊手心。 我的齊阿貓，就叫若初吧。 回到我和將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在爹爹的書房裏，那麽溫柔地望著我，爹爹那時候也還活著。 看著透亮的天，一時間心酸，憋著眼淚，從床上走下來，穿著單薄的衣物，走到窗外，打開窗子。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麽日子，仙鶴秋天一樣，這麽孤寂。 那涼風吹進來，我的頭發披散著，還未梳理，亂糟糟的，猶如心境一般，再不敢去想任何事，任何人。 隻要……將軍活著便好。 將軍活著，就好。 大口大口喘著氣。站在窗外守候著，始終相信，將軍不會和爹爹一樣，若兒都說了，將軍是愛我的，他豈能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呢？ 我和若初，都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一站，便是整整一個下午，將軍府似乎什麽人也沒有，沒有人進屋子，沒有人來看看我。 傍晚，一抹斜陽照耀進來，正好曬在我的眼睛上，奪目地睜不開眼睛。 過了半響，屋門被推開，身子微微一顫，會是將軍嗎？手放在窗沿上，一時間忍不住眼淚，無聲地哭泣來。我還沒有梳妝打扮，怎麽可以見將軍？ 身後傳來腳步聲，向著我靠近。 哆嗦著身子，不敢回頭，卻又露出大大的微笑，轉身。 不敢說要多大的驚喜，卻不敢有太多的失望。來人可以不是將軍，但絕不能是他。 “安蘇小姐。”溫潤的聲音嗎，猶如第一次伸手衝著我笑的時候，有著和將軍一樣氣質男人，烏蒙。 一身白袍，猶如第一件將軍的時候，斜陽照在他身上，恍惚間看到當年的將軍。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我這傻子，竟然能明白太多的道理了。 安蘇小姐？ 輕聲一笑：“我是齊夫人。” 他鳳目一揚，看著我又輕聲笑了笑：“在我眼裏，你就是安蘇小姐，你是尚未嫁人的女子，所以，我來娶你了。” 娶我？ 把身子往後一退：“我是將軍的女人，我是將軍的妻子。” “我也是將軍。”烏蒙笑了笑，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脖子，將我拎到他麵前，仔仔細細看著我的眼睛，他喘著粗氣：“你是個騙子，你欺騙我。” 搖頭：“我沒有，根本就沒有。” “你有。”他笑，捏著我的下巴：“你給我希望，又給我絕望，所以，必須受罰。”說罷，揚起手來，便要打我。 一支飛鏢猛地飛了進來，直直朝著他的手飛來，烏蒙一閃，那飛鏢，直直往我的左臉飛來，尖銳的痛楚，傳遍全身。 “夫人。”一聲大喊，是紅嫣的聲音，再是若初的大哭聲。 “安蘇。”烏蒙攬住我，低頭看著我，一身的白衣，臉頰的疼讓我腦袋有些錯覺，他真的好像將軍啊，真的很像很像。他伸手捂著我臉上的傷，一些血從他的指縫裏流出，輕聲一笑，恍惚間，真的覺得見到將軍了。 “你的將軍回不來了，可我也是將軍。”他說著，表情異常痛楚，撫著我的臉：“若是這樣，我寧可傷的是我。” 有人奔跑過來，有嘶吼聲，有爭吵聲，有人抱著我，一直在我耳邊叫著我的名字，有叫安蘇的，有叫沙兒的。 我卻突然分不清楚，將軍在不在，在不在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