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想怎樣
傅冥想要擺脫江季言,可是江季言怎麽可能輕易地離開他這棵大樹。
“怎麽,現在就準備甩掉我了?還是你傅總怕了?難道,你是怕所有人都知道,其實是你親手殺了你的父親?”
傅冥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上前一把拽住江季言的領口:“你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我!是你,是你逼我的。”
他赤紅著雙眼,要不是江季言的逼迫,他怎麽會頭腦一熱。
江季言一把打開傅冥的手,他隻是冷笑了一聲,若是自己的心裏沒有那樣的想法,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地被人利用。
更何況,對方是自己的父親呢?
傅冥不敢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要不是父親發現了他和毒品有關係,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你真的覺得,你可以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麽?別忘了,我手裏可是有你們的錄音。”
江季言從衣服裏邊掏出一根錄音筆,點開,裏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傅冥,說你是什麽時候沾惹上毒品的,你知道麽?這是犯法的,而且一旦被抓了,你這輩子就完了!”
聽著父親的聲音,一切就好似是剛剛發生一樣。
那天傅冥剛搞到樣品,想要讓江季言看一下,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已經離開的傅父突然又折了回來。
江季言見狀連忙躲了起來,結果傅冥就被抓了個現行。傅父知道,沾惹毒品不是小事兒,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當時的傅父很是生氣,他以為傅冥在吸食毒品,所以當時就說出了:“我要把你送到戒毒所去!”
傅冥一聽,這是萬萬不行的,如果送到戒毒所,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發現的。他不能就這麽毀了,他才剛剛坐上這個位置,甚至還沒有做出任何的事情。
結果,就在傅父和傅冥爭吵的階段,江季言偷偷地將隨身攜帶的幾片安眠藥放到了桌上的杯子裏。
也許是因為一直被報複的事情折磨,所以安眠藥這種東西成了江季言的必備品。
隻是,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傅父喝了那杯水下了樓,在他下樓後,江季言將安眠藥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時,我可是讓你自己做出決定。你父親的命可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是你見死不救!”
江季言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傅冥的頭上。
傅冥跌坐在椅子上,都怪自己當時為了保住自己,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當他後悔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沒有想過要父親的命,結果卻是自己造成了這場悲劇。
“你想怎樣?”
傅冥問著,所有的一切都處於他太想要得到這一切了。他以為,隻要得到公司,搞垮了傅父的心血,他就可以疏散自己從小大大的怨恨。
可是,當他發現自己的父親死了,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想要得到父親的一個認同。
可能,所有的恨都在父親死了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可是江季言不是這樣,他恨的人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
“你隻要聽我的,我就不會把你販毒和見死不救的事情告訴警察。”
江季言陰冷地一笑,他才是最壞的那一個。
“哼,你這是在威脅我麽?”
傅冥的頭靠在椅背上,靈魂好似早就應脫離軀體了。
江季言轉過頭,看著他:“不然呢?”
說完,他就拿著他想要的東西走了出去。
走之前,他還不忘記關上燈,瞬間陰冷的恐懼湧上傅冥的心頭。
美國那邊的生意暫時被傅九川傅九川擱置了,父親的事情讓他對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動力。
“媽媽,爸爸這幾天都不怎麽吃東西,是不是病了?”
到現在,靳南昕都沒有將爺爺去世的事情告訴傅念。
她隻是摸著他的腦袋,溫柔地看著他。
“爸爸不是病了,隻是爸爸最近的心情不好。”
孩子的好奇心是很強烈了,你要說是心情不好,他就一定會問為什麽。
“是不是爺爺又罵爸爸了?”
童言無忌,更何況傅念並不知道,他已經永遠失去了爺爺。
靳南昕小聲地跟傅念說著:“傅念乖,以後不準在爸爸的麵前提爺爺,知道麽?”
有些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避免雪上加霜。
“為什麽啊?”
“因為爺爺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你要是離開爸爸就了不也會想爸爸麽?所以啊,為了不讓爸爸傷心,以後念念不可以再提爺爺了這不知道?”
靳南昕耐心地解釋著,傅念隻是似懂非懂的點點腦袋。
朱朱和孟啟來的時候,傅九川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孟啟擔心他會有什麽事情,就上去了。
也許男人更懂男人的心思。
江季言看望沈雪漫的時候,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用手砸向了中間隔著的玻璃。
沈雪漫的右側臉上竟然多了一道傷疤,看樣子,是最近才受的傷。
“雪漫,你的臉。”
他伸出手,在玻璃上畫著沈雪漫的輪廓,她消瘦了很多,甚至可以看到突起的顴骨。
而沈雪漫表現的更加冷漠一些,沒有任何血色的唇,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有些絕望。
一個男人都無法承受監獄裏的生活,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呢?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放心,我會找人照顧你的。”
江季言已經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起來,才僅僅一個月沒有見,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從她的身上已經看不出她當初的模樣。
別看沈雪漫的家裏有錢,可那終究是她父親的。而且,沒有人知道,其實沈雪漫是父親的私生子。
無論是繼母還是父親,對待自己都像是對待野孩子一樣。因此,才會養成了沈雪漫現在的這個性格。
她最想要成為的,就是真正的名媛,不受人欺負,不遭人白眼。
“季言,不用了,我挺好的。你自己好好的吧,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回去了。”
即便是以前,沈雪漫和江季言之間就沒有多少的共同語言,可是這個時候,沈雪漫和江季言顯得更加生疏起來。
“雪漫,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盡量降低你的刑期。你要保護好自己。”
這才是江季言最擔心的,平時看著沈雪漫很強勢,可是她的內心卻像個孩子一樣。
沈雪漫沒有回應,放下電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不是身側有獄警扶著,恐怕此刻的她早就已經跌倒在地上。她整個人已經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了。
江季言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東西。
折磨一個人,最大的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江季言要讓靳南昕看著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因為她而遭殃。
“阿婷——”
靳南昕連連打了幾個噴嚏,最近好像總有人在說她的壞話。
“師姐,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朱朱問著,既然靳南昕已經決定留在B市了總是要有個打算。不能每天什麽都不做,這樣隻會憋出病來的。
靳南昕看著窗外,已經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冬天已經來了,是個適合冬眠的季節。
想了想,她能夠做的,也就是繼續開心理谘詢室了。
“我還是幹我的本行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你的辦公室,艾梅每天都會給你收拾,就等著你回去呢。”
早就猜中答案的朱朱還是顯得很興奮。
雖然生活給他們設計了一道又一道的溝坎,但是她們還是很樂觀地去麵對一切。
“但是我可能還要照顧傅九川幾天,傅父的死對於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靳南昕的心裏放不下傅九川,雖然她知道,她並不會做出什麽傻事情,但是總是這麽下去,他的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朱朱點了點頭。
“孟啟最近怎麽樣?”
“還好,他最近總是會到樓下跟一些老大爺老大媽下下棋什麽的,而且他的律師事務所已經恢複營業了。找他代理的人比以前還要多。”
聽到朱朱這麽說,靳南昕也算是放心。當初,她最擔心的就是怕孟啟會跨不過這道坎,並不是誰都能夠認命的。
孟啟不僅認命了,反而活得比以前更精彩。看來,她不得不佩服孟啟。
“沒事兒的時候,你讓孟啟多去陪陪九川吧,上次他走了之後,九川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兄弟之間,總會知道彼此需要什麽。其實,對於傅九川來說,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吃過午飯之後,朱朱說還要去藥店給孟啟取一些藥,所以靳南昕並沒有跟著去。
在她和朱朱吃飯之前,曾受到陸行文的電話。陸行文想要找靳南昕說點事情。
還是老地方,靳南昕去的時候,陸行文已經等在了那裏。
“來了。”
陸行文起身將椅子拉開,靳南昕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什麽事情這麽急?”
看著了陸行文信息裏的意思,還像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
陸行文的眉頭一皺,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其實,他也不確定,隻是傅冥突然找到陸行文,跟他說了一些事情。
“你還記得江季言麽?”
名字,靳南昕倒還是記得,可是什麽樣子靳南昕竟然一時想不起來了。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怎麽了?”
陸行文停頓了一下,好似在腦海中理著自己的思路一樣。
他越是這個樣子,靳南昕越是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知道麽?其實江季言已經喜歡沈雪漫很多年了。”
靳南昕一驚,隻是她不明白,陸行文怎麽會突然跟自己說這個。
“當初,如果不是九川的話,也許沈雪漫現在已經和季言在一起了。也許,也不一定。可是如果沒有九川的話,他們兩個之間還是會有希望的。”
越說,靳南昕的心裏越是糊塗。
“你是想說什麽?”
雖然她的心裏急,可是嘴上沒有表現出來。
“現在沈雪漫進了監獄,江季言把所有都怪罪在了你和九川的頭上,所以……”
靳南昕的心裏一驚,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江季言可是什麽都能幹的出來的。
越想,靳南昕的心裏開始漸漸變得忐忑起來,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