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 108 章
駙馬要上天(種田青銅時代)最新章節
裴三郎吃過晚飯,早早地洗洗睡了,補足精神,便開始處理莊子裏的事。
首先是昨天來襲擊莊子的八百多個野人。他們的屍體已經被戰奴們都抬到了莊子外,擺得非常的……裴三郎不知道該說是壯觀還是可怕。
他怕這麽多屍體鬧出什麽瘟疫,也不想花那麽多的人力去給這些人深挖坑掩埋,於是很現代化地選擇火化。
這是個信奉天神宣揚迷信的世界,火化屍體是種極度嚴厲的懲戒手段。說法是,如果屍體被燒,靈魂是要永墜火獄,受無邊烈火焚燒,是罪大惡極的人才受的懲罰。
裴三郎讓奴隸們架起火堆,把那些野人屍體全燒了。
露天燒屍體,還是這麽燒,那場麵……極其恐怖。
數量太大,他又怕堆成山以後壓在下麵的燒不完,於是火坑比較大。
火勢比昨天野人燒他的莊稼地還要猛烈得多。
屍體焚燒過程中,肌肉筋會萎縮,會坐起來。
即使隻有一具兩具都很恐怖了,那麽多……
那場麵把奴隸們都嚇尿不少,親隨軍都嚇得遠遠避開,控製不住地手腳發抖,一個個麵無血色。
火燒這麽大,濃煙滾滾的,遠處路過的人看見,知道是曦公的地方,飛奔過來相助,被那場麵嚇得當場腿軟,跑去打探情況的仆從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過去的,又爬著回來的。
消息傳回京城,大家才發現凶殘的不是長公主,而是笑眯眯白嫩嫩的曦公。大家再回想起他的笑容都覺得毛骨悚然,透著陰森恐怖。
裴三郎看親隨軍、管家、管事、仆人、奴隸們看向他的眼神就知道,這麽處理野人屍體挺驚世駭俗的。
原本京城就有地震大災,再來這麽一波,他最擔心的是瘟疫,這麽處理是最幹淨有效的。通過燒屍,還能震懾其他的野人,省得他們個個把他當成肥羊。
生意人講究與人為善、和氣生財,但在這個荒蠻世界行不通。
他想發展涉及各行各業的基礎民生,讓人畏懼他,不敢輕易招惹他,比讓人覺得他好欺負,更利於發展。
這是一個物資奇缺的世界,說白了,賣家市場,他能造出東西他就是爸爸,和氣生財什麽的,對他來說不是那麽適用。
憑什麽天子會招他當女婿?說狗蘿莉凶殘嫁不出去,啊呸,先不說狗蘿莉的家世、權力,那顏值氣質就相當能打,不要說挑夫婿,掰彎幾個都不成問題。
天子看中的,就是他懂的、能折騰出來的這些東西。
他有天子這麽個嶽父……未來嶽父和未來老婆這兩條超級大粗腿,隻要不沾朝廷大權和幹危及天子統治的事,隨意蹦躂。即使他的攤子鋪大了,他們也會很樂意。
裴三郎擔心他們不敢燒屍,在他走後就偷偷把剩下的屍體埋了或者是扔到山裏去喂野獸,親自坐鎮,看著屍體燒完才走。
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屍體是燒幹淨了,燒完屍體的坑也運來土填上了,後遺症是大家見到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裴三郎把各種莊園的管家、各處的管事都召來開了個會。
現在攤子大了,他再自己一個個地方跑,得累死。
集團總部的員工培訓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反正螺絲釘嘛,不需要全麵人才。組織架構搭起來,崗位職責、權力明確,再根據崗位需求培訓。例如,會計,會識字、會算賬、會做報表,ok了。例如,出納,會記賬、會數錢,ok了。這些人培養了一年多,拉出來勉強夠用。
馬鞍廠、服裝廠這些,開了好幾年了,各總管事都幹得特別熟了,管理、市場行情都摸得透透的,設計部每年的新品設計研發也都上了正軌,他完全可以試試讓他們自己獨立運營。他自己的那點常識性的東西掏出來、把攤子搭起來以後,能發揮的作用其實就不多了。他們學到了這些東西,自己就能繼續發展下去。
他如果還牢牢地把持著這些不放,會拖累他們的發展,自己的精力和時間都會耗在這上麵做無用功,沒功夫去折騰其它的東西。該放權的時候,得放,做好監管,然後收錢就好。如果總管事管不好下麵的人,或者是想鬧妖蛾子,換人就是。
於是,這次開會的主要目的,一,放權,讓他們自己以後可勁折騰,當然先把各項原則底線給他們劃好,觸線的,嗬嗬,這可不是上輩子那個幹不好最多辭職或辭退的世界。二,定下他們今年的生產目標。
銷售目標暫時不需要定,物資奇缺的世界,造出來的東西不愁賣。
京城塌了那麽多民房,生產力低下的世界,災後重建工作不是幾個月就能幹完的,過冬是個相當大的難題。
服裝作坊,那些奢侈品生產先停下,生產蒙古包大帳篷、平民穿的襖子、皮衣等禦寒物資,為京城過冬做準備。
木炭作坊,最大限度地伐樹燒木炭,準備供應京裏入冬。雖然神鳳山上有現成的煤炭可取,但他現在連怎麽開采、運用都還沒搞明白,要發現到能民用的地步,需要時間去研究、推廣和過度。即使不考慮會不會犯到天家忌諱,這些炭的成份,燒出來的煙是不是跟上輩子的炭是一樣的,有沒有劇毒、能不能民用,都不知道。
磚窯、瓦窯,接下來那幾年都有得忙了,再建窖買奴隸,進一步擴產吧。
糖食作坊,花裏胡哨賣噱頭的糖也停了,像米花糖、老婆餅、帶餡的大餅幹這類能飽腹可以當幹糧用的糖食造起來,這些糖食裏麵有糖分、澱粉質、有油,在沒食物的情況下也是能活命的東西。
糖食作坊再開兩條生產線,一條生產幹麵條,一條生產方便麵。這些都是即使沒有密封包裝也能放上兩三個月的東西,可以造起來為過冬做準備。
鐵匠作坊,十二把門郎劍和天鸞劍,加緊造好交給他,冶煉爐並入鐵匠作坊,再擴增匠奴、增加冶煉爐、打鐵的台子,為後麵的造鐵器做準備。銅器冶煉匠以後不僅是要鑄銅器,還要鑄鐵器,如鐵錘、鐵鍬這些東西得造出來。
裴三郎把各項事情安排下去,便帶著人往神鳳山去勘察煤礦,以及運煤。
京城地震,神鳳山是震源中心,山體滑坡和裂縫到處都是,樹木倒塌了很多。
煤層離地麵在十幾米深的地下,一些裂縫較深的地方都能看到,那些山體滑坡的地方更是抬眼望去全是黑呼呼的煤。
擔心挖煤過程中擔心煤礦什麽的,完全沒必要了,因為……全露天的……
他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煤礦,特別是這種露天的大礦,相當的震撼。
這些煤,有些還保持著大樹的形狀,樹種跟山上長的那樣兩人合抱粗的樹挺像親戚的,特別大,然後還有很多細碎的煤渣混在裏麵。
他作為一個外行,遇到這麽大一座煤礦,能做的事就是讓跟來的苦奴們,搬煤,再注意下裏麵有沒有黑呼呼的煤以外的東西,例如,琥珀。
未來老丈人沒有撥經費給他,他又不能直接賣煤,得想辦法從煤礦裏混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下手。琥珀可以製成精美的珠寶首飾賣高價,現成的代言人都有了,狗蘿莉。
井康以及跟隨裴三郎的親隨軍們見到這麽大一座煤礦,眼睛都直了,然後他們就看到曦公開心得像個孩子,甩開他們便朝著那片漆黑……煤礦……
井康蹲下身,撿起一塊煤,這像炭又像石頭,入手比木炭重,還很潮,沾得滿手漆黑,活像中毒。
突然,他聽到“哇”地一聲,抬起頭,就見曦公蹲在那盯著什麽看。
他快步過去,便見曦公用腰上的狼牙匕在煤炭上輕輕敲擊,他敲擊的地方與其它地方明顯不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陽光下發光。他不禁有些緊張,問:“曦公,這……這是何物?”
裴三郎說:“好像……是琥珀吧。”他上輩子隻見過加工後的琥珀擺件,這是第二次見到琥珀原石,第一次就是在天鳳宮裏。那塊琥珀原石就粘在煤炭表麵,很顯眼。這塊是鑲在裏麵的,要不是太陽照在上麵透了點光,真不太引人注意。實在是,一點都不透也不亮,黑呼呼的一塊特別像石頭,但跟煤炭在一起,又挺顯眼。
他用狼牙匕把它撬下來,發現是一塊足有他兩個巴掌大的琥珀原石。外麵黑呼呼的斑駁不堪,底下隱約透出點金色來。他高舉起來,對著陽光,頓時呈金色和黑色交匯形狀,像燒紅的融岩。
他讓隨從用水混著石頭慢慢打磨,將表麵的那層黑呼呼的東西磨掉。
井康和親隨軍們都好奇地圍過來,不知道這是發現什麽了能讓曦公親自指揮奴隸磨。
隨著奴隸磨掉外層,再用清水衝刷掉外層的那層黑皮,一個金黃色比玉還要潤澤的東西逐漸露出。
裴三郎看著這塊打磨過的琥珀原石,也是無語了。上輩子見過的琥珀擺件,那叫一個剔透,像玻璃似的,裏麵的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嘛……有點像蜜臘,但顏色沒有那麽深,呈半透明狀,裏麵還有團陰影,不知道是不是沉積物,還是有什麽東西。
他捧起琥珀,對著太陽光去觀察琥珀,發現裏麵那團陰影不在最中間,而是在一側,於此同時,旁邊的親隨軍滿臉驚恐地後退半步,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劍柄上,有人喊了聲:“曦公……”似乎在提醒他小心。
裴三郎也跟著心裏發毛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翻過琥珀的另一麵,頓時:“……”勞資才是天選之子、天眷之人吧。路過都能隨便撿塊琥珀,磨出來就發現裏麵有塊拳頭大的蜘蛛。
他知道琥珀有淨化工藝,但怎麽淨化來著?他不知道呀。這麽一塊隱約看出來是蜘蛛的琥珀,能往神物上靠?
井康很是警惕地盯那著琥珀,說:“裏麵……似乎有隻蜘蛛?”
裴三郎的眼睛亮了,問:“你看得清楚?”
井康:“……”你這都盯著看了半天了,我為何看不清楚?
裴三郎樂了,告訴隨同來的,準備挖煤的奴隸們,見到這種物什,一定要小心地收起來交給他。沒那麽透就沒那麽透吧,能隱約看得出有蜘蛛就行。
可琥珀到底是怎麽淨化的?市麵上的琥珀都呈玻璃狀透明,他手裏的這個……如果不對著光,看起來就是塊黃色的比較油亮的臘,並且還是塊需要再加工的臘。裏麵帶蟲子的,相當名貴,他不敢拿來做實驗,於是把親隨軍、披甲人、戰奴都散出去找,幫他多少些琥珀來做實驗。
隨隨便便都能發現兩塊琥珀,這地方的琥珀產量肯定不少。
那些跟著他來的奴隸們就老老實實搬煤吧。
這邊每年的降雨量挺足,導致這些煤都很潮,於是挺沉的。兩三塊大西瓜那麽大的煤搬進去,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裴三郎說:“挑太陽曬幹的小塊煤炭。”是不是傻。
有親隨軍樂滋滋地跑過來,問:“曦公,是這個嗎?它跟煤長得不一樣。”
裴三郎一看,喲,這還是拿青銅劍削開過表皮開過口的。雞蛋大一塊,但確實是琥珀,比他之前撿的那大塊的,醜得多。
他不禁發出來自靈魂的拷問,市場上的琥珀那麽貴,為何煤礦裏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琥珀,難道當年這是一個熱帶雨林那樣樹脂分泌很多又適合昆蟲生長的地方?不然為什麽蜘蛛都能長這麽大。
他不是學古生物的,不是研究化石的,也不是做珠寶生意賣密臘琥珀的,無解。琥珀怎麽保養,他是知道的,但怎麽加工就……呃,再研究吧。
他把一個戰奴的背包征用了,用來裝撿的琥珀。
從上午忙到下午,大大小小的琥珀找到有十幾塊,其中還混了幾坨石頭,讓他扔了,他又想煤礦裏麵撿到的石頭,萬一是伴生物呢,又撿回去裝包裏,然後帶著人打道回府。
他回到莊園,天都黑淨了。
他聽說這東西的融點低,易裂、易碎。上輩子同事買了串琥珀手鏈,說是什麽波羅的海的,臭顯擺得不行了。這輩子嘛,哈哈,當然是先烤幾塊再燒幾塊,不然怎麽對得起他現在的身家和壕性。
於是,裴三郎當即讓隨侍刑戰去取來銅勺和炭爐,挑了塊最小的扔進勺子裏,放在炭爐上熬。他又拿起塊稍小的,想了想,把勺子裏的那塊最小的拿出來扔到旁邊的炭爐裏,換上這塊倒數第二小的扔到銅勺裏熬。
井康和百夫長們的精神都還很好,看他拿出琥珀擺開這架勢,主動加班站崗守在他身邊不願離開,然後就一起無語了。
曦公把從神炭裏挖出來的神物,又燒又烤的,要做什麽?
他們聞到了淡淡的香味,然後就見炭爐裏的琥珀燃了起來,還冒煙。
裴三郎用力地聞了聞,說:“不是鬆香味呀。”
井康:“……”
兩個百夫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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