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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省心的孩子,白填的首飾

  眼見著快破曉了,黑耳前往長華宮的正殿,約摸著該動身了,才要入內喚床,夯及多欣欣然先自出來。黑耳見他如此得意,待細細打量,攢好的麻花辮,皆用小巧的母珠穿梭發尾,一身棕櫚色的衣褲極襯他稍顯黃褐的皮色,平日素不喜將使的大茉麵脂也抹上了,整個臉油光蹭亮的,看著愈發齊整。


  黑耳稍稍吃心,按下心頭的不快,猶自說道:“王子,你怎麽先起了,還洗漱了。”


  夯及多笑得輕浮:“這不要去雞心島,不好白耽擱,昨夜橫豎走了困,幹躺著容易頭暈,索性起身捯飭,看著可還好?”


  黑耳:“王子本就生得高大挺括,細細梳洗一番,看著愈發俊些。”


  夯及多:“比起那病央,如何?”


  黑耳:“病央哪能跟您比?提鞋都不配!”


  夯及多笑個不住,痛快道:“少磨嘴皮子了,這就過去吧!”


  黑耳:“得令!”


  忽地留意到他額上的結痂,畢竟好過一場,且他又是自己身邊侍奉最久,最得力之一,少不得關切道:“才沒留意,你這額麵怎麽破了?”


  黑耳笑道:“起早了,黑燈瞎火,一時沒帶火石,撞上的。”


  夯及多:“拿我的頭牌去大藥房,好生看看。”


  黑耳:“謝王子厚待,耳官無礙的,六折瞧見,已教宕尼拿了瓶三七散與我,敷了一宿就結痂了,也不疼了。”


  夯及多:“到底是她熨帖,後勒和太後勒連日見麵,若有提及子折,多半誇她,連帶火央都忍不住教我得空去瞧她的胎。”


  黑耳:“昨日已替王子過去望候,懷象好著呢,六折的氣色也好。”


  夯及多:“你說是朵花,還是折子呀?”


  黑耳:“人都說懷花懷折則身子腫大,懷焰懷子,除顯懷以外,並無大的分別,沒準真是個折子。”


  夯及多太息:“自打鬧了出不幹淨後,就再不得了。平日裏那事也得力,老這麽著,總不舒坦,好在這次她懷上了,教太後勒也跟著寬心,後勒也不用著急上火,生怕王央為此不肯傳位給我。”


  黑耳:“後勒也是白擔著心,您一早代替王央四處巡視,巽他、爪哇、米林加保等國,誰不把您當成赤土國的下一任王央。”


  夯及多:“終究隻是王子,要是那病央早八百年就死了,我一早成了正經的王焰,就沒得懸心了!”


  黑耳:“王央很不必煩這個,醫師每日都在查驗,米田共裏的蛆,不減反增,現下看著還好,沒準明日就掛了!”


  夯及多:“真應了你這句倒好了。”


  兩人一路說,一路行,才要出自己的殿門,哪料已有一波子折、折子和折子花等著,那場景,堪比闔族小宴,很是熱鬧。


  黑耳雖唬了一跳,但也緊著望候:“給諸位子折、折子、折子花請好。”他邊說邊自彎腰屈膝跪地,匍匐向前恭敬說道。


  大折並不看他,兀自排揎:“你不牽著王子往下流走。我們就大好了。”


  黑耳不敢則聲,亦不好動彈,看著顫巍巍的。


  夯及多看不慣他被勒掯,忙道:“你且起來,到外邊候著。”


  黑耳從其言,訕訕地退下。


  大折領著一群子折給王子請過好,方挑頭說道:“王子,這天還沒亮,你就預備出宮呀?還捯飭得這般英挺俊俏,要去哪兒呀,值得如此費精神?”


  夯及多硬氣道:“伯央新婚,島上雖好,終歸僻靜了些,沒個新鮮東西,太後勒、後勒和王央每每提及,唯恐他們委屈,本王子過去陪他熱鬧熱鬧,權當替太後勒撫慰。”


  把三座大山抬了出來,大折亦不好隨便置喙,沒得接話,隻對著彷籌律說:“律,你央的這份孝心難得,多學著點,知道不?”


  彷籌律是個有心眼的,忙伶俐道:“央,律跟您一道去看伯央瑪吧。”


  大折笑道:“王子,律早有這個心思了,您就成全他吧!”


  彷籌律拉著他長長的衣角:“央,就讓我去吧,我管保不鬧的。”


  夯及多扶額:“律,你伯央瑪是因為得病了,還是怪病,還很重!這才獨獨辟出個小島給他將養。你還小,不比央,身子健碩,百病無傷。等你同央一般長高長壯,央就讓你挑大梁,領著這些弟折和妹花過去,可中?”


  彷籌律知道自家火折的意思,不過眼熱央要納新折,吃醋吃的!自己本就是所有折子裏最得意的,且是最年長的,更是太後勒等看重的。雖跟著火折胡鬧,但也是有自己的成算,為前程計,惱不得撇下火折,笑道:“央既作準,律這就領著弟折和妹花回火院攻讀,下午再引著他(她)們演練騎射。”言畢,還真就走了,同時去掉了一撥很不該曉事的娃,在場的火折也不好相強。


  夯及多別提多熨帖了,這才是教人省心的孩子!沒了這些倚仗,便是當下同這些個撕破臉,也不怕王央申飭,同折子,折子花日後失了親近。


  大折心塞,彷籌律臨陣反水,雖然其他的折都麵上不顯,可心裏指不定怎麽笑話她。她越想越臊,非要鬧出點事故才好固著自己昔日的威風。


  大折:“即是撫慰,王子,折有一句話同您分說。”


  夯及多:“有話就說,時間不早了。”


  大折:“王子地位尊崇,便是爪哇、巽他的使臣過來,也是一樣的尊重,不敢有懈怠。伯央的伯勒,我記得,年紀還淺,又是個商戶出身,乍見了您,自然是生分,沒得反拘束了。還是折同您一道過去,雖說隔著備份,可同為女子,總有些親近話可供聊饌,中不?”


  夯及多:“你有心了,可伯央生得是怪病,久病之人多心灰意冷。未進島前,他就懶怠見人,國宴家宴更是從不露麵,還不是怕人笑話他。我與他同為男子,雖隔了一輩,到底有些親近,你一個女的,還是晚輩,他不免膈應。”


  一席話,說得下剩的折們都跟著靦腆,忍不住相視而笑。


  大折還欲理論,夯及多由不得她,先自揮手:“你的好心,我會向伯央轉達,我也知,你委實過意不去,你上月不是才吩咐治了許多時興首飾和桶裙,都教奴幾包好,給伯勒送去,她管保歡喜。”


  又對著旁的折們說道:“都別杵這了,該幹嘛幹嘛去,要跟大折一樣心思的,就把你們才得的首飾一並送來,教奴隸們送去島上,伯勒定加倍痛快。”


  言畢,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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