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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論一十八位折的來曆·下

  前頭那幾位,到底算是天緣始成,可說起四折,人不是心甘情願的!

  她一個酒糟奴出身,專供葡萄果釀的預備,做得最多的就是摘葡萄、洗葡萄和碾葡萄。


  彼時,大折誕下王子的第一位折子,太後勒,後勒,悉皆高興壞了,王央也下令大肆操辦!周遭的國度,諸如爪哇、巽他,亞齊和米南加保等國都遣了使臣前往道賀,鬧得闔宮比以往忙碌到十分去。宴席是片刻不曾間斷,酒水尤其消耗,果釀房愈發緊了人手,槽頭正打量誰可堪用,見她才洗淨了臉麵預備灌糖,竟長得十分秀巧,便不讓她做粗使,抬舉她端著幾埕果釀到長華宮,王子因器重這個長折子,一連幾天都宿在大折的殿裏,來往恭賀的他國臣子也是少不了得,這些果釀滋味甚醇,正好派得上用場。


  因著喂奶,大折先下去料理,王子酒至半酣,連日大折身上還不利落,不得饜足盡興。耳熱之時,迎麵來了位佳人添上杯中之物,也顧不得別的,先就拉將過來,粗暴地行起那事,由不得她掙紮。


  等大折聽見動靜過來,兩下裏成了事,也不好朝酒醉的王子發作。本想著拖下去尋個錯處藥死算完,奈何三王子引著爪哇的使臣過來道賀,撞上眼前的光景,隻好推說王子總宿著,自己不方便侍候,隻得另挑了個給他陪床。大折就是大折,這屈憋得!


  五折:淨廁籌奴出身,專司潔淨米田共道場。一日王子吃傷了肚子,竄稀!因如廁時沒帶廁籌,正不知怎生清理,恰好理男廁的奴幾生了病,廁頭就指派她去清理,她本是十分的不情願,可廁頭說了,就一會兒的功夫,要不肯就打一頓,她無法隻得程哲月黑風高夜,估摸著沒有人在男廁的時候,悄悄兒潔淨了完事。也是走了屎運!給王子擦屁股得來的富貴。


  六折:大藥房的藥奴,負責搗藥泥,搓藥丸,燒藥湯。一日,王子挑了個月黑風高夜,領著心腹黑耳,兀自往大藥房的後門尋摸進來。沒成想她因作主給了泔水池的婆奴一味丸藥,被藥頭查出,罰這夜做出十千丸藥。她因此不得睡,死命地做活,正自揉搓之際,猛地攛掇出倆高個,還是一主一奴的打扮。她從沒臉麵在主子跟前侍候,自然不曉得來曆,束手束腳地不知該如何自處。


  王子見她十分的豐腴,黑耳瞧她滿手的藥泥,曉得她懂藥湯預備,偷與她計議:

  王子數月前去明古磷巡視收成,在當地的皮色行歇了兩回,那時也沒見有什麽不妥,可兩三天前議論下邊有些發癢,這才著了慌,可也不好抖落給旁的知曉,畢竟他可是要襲王央位子的。她雖在藥房,但常常擺弄各國邦的醫經藥典,其中就有中原的孫思邈《千金要方》,她拿裏邊記載的一張花柳病方,將石菖蒲搗末,白梁舂粉,齊齊敷在王子的那處.……

  黑耳正自忖度,夯及多朝他支聲,他忙爽利地拿琉璃杯接了葡萄果釀,雙手奉上。


  夯及多搖了搖裏頭透著的瀲灩流光,玩味道:“明日去雞心島。”


  黑耳隻道:“王子不怕過了病氣?”


  夯及多:“我那苦命的伯央病了多時,又新娶了位伯勒,島上雖清淨,適宜養病,可到底偏僻了些,沒得委屈了我那伯勒。左右那鳥不拉屎的地兒,沒些個新鮮東西,沒得委屈了我伯勒。雖是商戶出身,可也是金玉堆出來的,嬌貴著呢?我也很該替伯央好生撫慰一番。再有,沒得教外邊的臣子和民奴議論,說太後勒一家禍害幹蓓一族的事故。借著禮重木記一家,和我伯勒,當然也有我伯央,好給我後勒她們樹些個好名望。”


  黑耳見他執意如此,隻得曲意俯就道:“王子的孝心是好,但再怎麽撫慰,都是隻在島上生發的事故,島外的人又能領會多少,也看不真切,沒得白操心,瞎費功夫!”


  夯及多愈發稱心:“那我也慮到了,左右伯央養病要緊,讓他安生在島上住著,我把伯勒請出島來,安排在伯央從前的屋舍居住,費不了什麽。”


  黑耳繼續道:“那外人看著不會齟齬,王央保不齊過問,還有後勒和太後勒,預備怎麽個交代法兒?”


  夯及多擺手:“伯央久病之人,不宜幹鍋熬湯過旺,免得辜負了此番衝喜給他求來的好意頭!”


  黑耳:“王子純孝,隻是那伯央要是不肯呢,木記雖說是商戶,但要是不想火花在外過形同寡居獨處的日子,硬是要安排她回本家過活,待伯央身子好全再兩下裏湊成一處,也不是不可以!”


  夯及多方想起還有這層關係,忙同黑耳議論:“那木記一家可貪財?”


  黑耳笑道:“王子,他們一商戶,不貪財,還出來做生意?”


  夯及多:“你還不曉得我的意思,我是問他們是不是什麽財都肯貪,都愛貪,都上趕著貪?”


  黑耳搖頭:“年年城裏的啟明屋點燈,木記都是獨一份,您說,要是沒點子名望,沒點子氣度,沒點子布施於眾,做些實打實的好事,能得這個殊榮?再有,他們已故的家主是信佛篤佛,樂善好義的,您說,家風如此,路柴焉能什麽財都貪?還有,這火花同現在的木記央少雖非一母所出,但因央少的火勒原是前火勒的奴隸,一路被抬舉到現在這個地步,母子倆對這位火花是當恩人一般,又親又愛重,本來這樁婚事就是打著王央賜婚才做下的,木記原就是一萬個不情願,要真生發出旁的事故,怕是要弄泥了!”


  一席話,說得夯及多不好用強,隻道:“那有什麽可以掣肘的?”


  黑耳:“他們的家主死得不明不白,到現在都沒個頭緒,就這事,據說是塊心病!”


  夯及多:“這倒是有些意思,那你能料理得開不?”


  黑耳:“王子,您真想好了,指不定人都已經成事了,犯不上要個被破.……”


  夯及多打住道:“眉書言畫了她的影,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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