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不必要的東西需要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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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千鳥……”
恍惚的聲音在冰千鳥的耳邊縈繞,她好像聽到了玨的聲音。
“……嗯?玨?”冰千鳥睜開了眼。
……好像不是玨啊……這個穿鎧甲的人是誰?
冰千鳥的眼睛很朦朧,她看到眼前的人是個貌似穿著一身鎧甲且有著將領一般氣質的人。
“冰千鳥。”
聲音變得清晰了,冰千鳥也看清了麵前的人——是玨沒錯,但是他沒有穿著一開始跟敖業在一起時的休閑裝,而是一身銀白色的鎧甲,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戰戟。
“你可算是醒了。”玨在見到她醒了之後就鬆了口氣,“這些天受苦了吧,一見到我的時候你就直接昏了。”
冰千鳥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裏並不是原先的森林,而更像是一片荒山。雖然有幾棵鬆樹但是總給人一種鬼山的感覺。
玨警惕地看著四周,像是在躲避敵人一樣。
“……夏尼姐呢?嬴寧呢?”冰千鳥問。
玨聽後就疑惑地歪了一下頭。“你這幾天太緊張了嗎?夏尼她還留在天應負責提防敵人餘部的偷襲,過幾天會和嬴寧的部隊會和。而嬴寧則帶人前往尤洛卡平原去跟絕地的軍隊進行會師,我們打算一同進攻天應南麵的城市。你忘了嗎?這明明都是你安排的部署啊。”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冰千鳥感到十分疑惑,玨說的話她一點兒都聽不懂。
“歐陽踏雪呢?”冰千鳥這麽問。雖然她不是很喜歡歐陽踏雪——出於一個女人對男性的親近欲的討厭,但是她還是決定問一下。
“……歐陽踏雪……誰啊?”玨愣了一下。
“歐陽踏雪你都……哎?”冰千鳥正想表示一下自己的驚訝,但當她認真審視玨的時候就愣住了。
此時玨的眼睛中並沒有仇恨痛苦一類的負麵情緒,也不會變得空洞。相較於之前那種活死人一樣的眼神,此時的玨更像是一個正常的男孩子。
就在冰千鳥這麽想著的時候,玨突然用額頭貼到她的額頭上。
“呀!你幹嘛?!”冰千鳥嚇得直接退了一步。因為平日裏玨連動她們都很少,甚至說沒有,這回兒這麽主動還真是不正常。
而玨倒是在見到冰千鳥的反應後立刻護住了自己,就像是怕接下來冰千鳥會打他一樣。
“我怕你發燒了所以想測一下你的體溫。我手套都是鐵,根本測不出來體溫啊……別打我啊,剛才我的舉動讓我很害臊啊。”
冰千鳥見到玨的反應後就被這種違和感給搞得不明所以。
她所認識的玨玨對不是這樣的人。她所認識的玨要更加的冰冷,那種冰冷是隻會在特定的時間才會轉化為一點微不足道但卻能救命的溫暖。這個玨簡直跟個小男孩兒一樣。
冰千鳥直接從腰間抽出了劍指著玨。
嗯?為什麽我手中的武器會是把劍?我的鞭子呢?而且我怎麽會知道我腰間配著一把劍?
“冰千鳥?你要幹什麽?”玨被嚇了一跳。
冰千鳥……
“你不是玨……”冰千鳥搖著頭說道,“你絕對不是玨!”
“冰千鳥?”玨從地上爬起來,衝向冰千鳥。“冰千鳥!該死,我承認是我沒能及時找到你,但是你別瘋了啊,我們還要靠你!”
他一把抓住了冰千鳥,然後捂著她的嘴將她按到地上。
“噓——現在還不是胡鬧的時候。”玨小聲說著。
冰千鳥看著此時的玨。現在的他眼神空洞如同深淵,而在那空洞眼神的深處則是無盡的殺意——跟她所認識的玨一模一樣。
“周圍有敵人……”玨低聲說著。他的語氣堅毅,就像是平日裏玨最某件事下定決心了一樣。
他……就像是反過來的玨一樣……
果然,在稍遠處傳來了重甲兵的聲音,而且人數還不少。
玨透過樹木的縫隙看著那些重甲兵,然後又看了眼剛剛從昏迷中恢複回來的冰千鳥。
“……你呆在這裏,那些人我來幹掉。”玨這麽說著,然後他拿出了一個卷軸。“每次出征我都會寫這東西。當前天下依舊混亂不堪,我們還需要你的軍事才能。如果我死了就把這個給麗,我不希望她因為我的死而恨你。還有就是……如果我們成功了或是失敗了,也請你讓麗逃走,她未來的幸福是我最大的牽掛。”
玨說著就拿起了戰戟準備走出去。
冰千鳥看著準備離開的玨,她的心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很強的悸動。她伸出手,下意識地拉住了玨。
被拉住的玨直接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冰千鳥的身上。
……
“啊!”冰千鳥因受到了擠壓而直接醒了過來。
她發出的動靜讓一旁的敖業跟嬴寧看了過來。
“……幹嘛啊?”玨也被冰千鳥的行為給搞得不明所以,他說著就從冰千鳥的身上爬起來。
“……啊?玨?”冰千鳥朦朧的眼神開始恢複光澤,她再次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好像是在一輛馬車裏,好大的車廂啊,像列車一樣……誒?玨他……
“玨,你的鎧甲呢?”冰千鳥問道。
“鎧甲?什麽鎧甲?”玨被冰千鳥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說蒙了。“我剛才的衣服因為沾了太多的血而收起來準備洗了,這一身衣服是飛龍帝給的。你說的鎧甲是什麽?”
“我……怎麽了?”冰千鳥問。
“你被天南釋放的音波給震懾到了,雖然歐陽踏雪早早地攻擊了天南,但是天南還是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向你們發起攻擊。”玨這麽說道。
冰千鳥回憶了一下。
那記憶很破碎,貌似是玨說的那樣。她們在找到玨的時候歐陽踏雪一馬當先使用禁斷進行攻擊,之後雖然救下了玨但沒能完全殺死天南。這也使得天南用最後的一絲力氣釋放出了超乎常理的音波。強大的音波震懾了所有人,而自己最後的一個記憶片段就是雙耳流血的夏尼口吐白沫地昏倒在地。
“夏尼姐呢?”冰千鳥問。
“在你旁邊啊,”玨指了一下,然後他說,“還有一件事,你可以鬆一下手嗎?”
冰千鳥一看,發現玨正坐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的手也緊緊抓著玨的手。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冰千鳥立刻鬆開了手。
得到釋放了的玨轉了轉自己的手腕,然後看著冰千鳥說“做噩夢了?你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真是讓人驚訝啊。而且你力氣真大,直接就把我給拉倒了啊……”
聽了玨的話之後冰千鳥不免臊紅了臉。
“先休息吧。”
玨這麽說著,然後他就站起來去跟在車廂前麵的敖業他們談話了。
“怎樣?”敖業問道。
“看來記憶是被修改好了,但是她好像出現了不一樣的反應。”玨說道。
“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影響嗎?”敖業又問。畢竟冰千鳥是龍族的金龍將軍,手裏的權利十分大,要是腦子有什麽問題的話誰都不好交代。
“不會,頂多就是情緒上會受到短暫的影響。靜養幾天就好了。”玨說。
敖業雖然還有些疑慮但還是決定相信玨,他說“冰千鳥的先祖們可是在這裏的,你可千萬別再他們麵前走刀刃,要不然你沒好果子吃。”
“知道了。”玨這麽說道。
敖業聽完了點了一下頭,然後微微注意了一下冰千鳥那邊,他走近了玨對他說“你是不是會一些禁忌的法術?而且你怎麽能給這麽多人進行記憶修改?”
因為玨當時的很多情報都泄露了,嬴寧的形象也受到了損毀,因此玨決定將在場除了嬴寧跟敖業以外的所有人的記憶都進行修改。
不過冰千鳥的症狀讓玨感到一些奇怪。他職業修改記憶幾百年,不可能失手,但冰千鳥的症狀怎麽看都像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幻覺。
玨這麽想著,他根本搞不懂為什麽冰千鳥會突然發這個神經。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身後的歐陽踏雪也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就像是突然打了個激靈一樣。
“主上!主上!”歐陽踏雪慌亂地喊著,她的手在空氣中抓來抓去。
一旁的冰千鳥見到這個情況後馬上試圖穩住她的情緒,但是歐陽踏雪好像很排斥她一樣地將冰千鳥給推開了。
冰千鳥那受過這樣的氣啊。本來歐陽踏雪就是一個奴隸,要不是吃了龍族無奴隸製的紅利的話應該是最低賤的人,但是現在她是玨的貼身隨從,二十四小時都能跟玨“膩(並沒有)”在一起,但明明自己跟玨可是有婚約的(單方麵的)。這相當於什麽?當著妻子的麵搶老公?而且還是丫鬟過來搶?!
冰千鳥趁玨不在意伸出手來打算給歐陽踏雪一巴掌。她堂堂龍族將軍,統領龍族所有軍隊,在三界軍武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她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人隨便無視她?!單單忍她在玨身邊慌就是了,還敢推她。
臭,你想趁現在向玨表現纖柔一麵還早呢!
冰千鳥一下子控製住了歐陽踏雪,但是她立刻就發現了歐陽踏雪並沒有醒。
做噩夢了嗎?
冰千鳥這麽想著,而她心中的怒火也慢慢消退。
玨也聽到了聲音走了過來。
“怎麽了?”玨看著在那裏抓來抓去的歐陽踏雪問。
“做噩夢了吧。”冰千鳥繼續控製著歐陽踏雪說。
玨看了眼歐陽踏雪,又看了眼冰千鳥。
太奇怪了,為什麽她們倆都會出現不正常的反應?
正當玨這麽想著的時候,冰千鳥小聲說“這孩子……真的幹掉了一個天南嗎?”
玨點了點頭。“啊,雖然那個天南有些奇怪,但是她確實是幹掉了一個天南。”
冰千鳥聽後臉色一沉。她用一聽就能聽出來的失落感說“她有這麽強嗎?難道她是個超越者?”
“她離成為超越者還早的很呢,”玨說著就彈了一下歐陽踏雪的額頭,“而且如果她是超越者的話那她從小兒就展現出來潛力了。”
“那她是為什麽……”
“有一個不錯的法器在手,所以滅個天南不跟鬧著玩似的?”玨倒像是隨便一說。
“靠法器嗎?……”冰千鳥回想起了當時在武龍領之內的事情,那時候夏尼所用的紫金開山斧實在是太厲害了,就算是對方是天南也能夠輕鬆擊敗。
“你的法器也很強,是那種能夠隨便變成各種武器的東西吧?”玨這麽說道。
冰千鳥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並一臉疑惑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冰千鳥的這句話直接讓玨閉上了嘴。
當時冰千鳥使用她的龍骨鞭的時候玨已經變成銀白之災了,所以那時候的玨是默認失蹤的狀態,因此玨是不可能知道冰千鳥的武器的。
“這……這個……”
玨直接語塞了。但是撒謊這件事情對玨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於是他說“是道龍跟我說的。”
“嗯?道龍?道龍跟你說這個幹什麽?”冰千鳥倒是一愣,她根本就沒搞清楚為什麽自己的武器會跟道龍扯上關係。
玨見冰千鳥這個反應也傻眼地反問道“你的武器不是跟道龍有關係嗎?”
“這個東西是我爹給我的,怎麽會與道龍有關係呢?”
玨一聽就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於是他就立刻想著下一個謊言。
不過可以說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玨絞盡腦汁在想該怎麽將這個話題掩蓋過去的時候夏尼醒了。
“玨?千鳥?你們……這又是哪?”夏尼看著四周一臉懵逼地問。
“車裏啊,飛龍帝在得知了你們在尋找我的時候被天南給打昏了,於是就派人過來接我們——”
“飛龍帝該不會跟你見麵了吧?!有沒有?!”夏尼在玨說出了飛龍帝之後不久就立刻抓著玨的肩膀十分著急地問。
“……飛龍帝不是我聯係的,是龍王敖業啊……”玨被夏尼這慌張的表現給嚇了一跳。
平日裏的夏尼都是那種很淑女的樣子(除了在訓練的時候是一個絕對的殺戮禦姐),所以很少見到這麽慌張的夏尼。
“答應我,千萬,千萬不要跟飛龍帝見麵!”夏尼這麽說道。
很懵,真的很懵。
玨現在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洗腦術到底有沒有學好了,亦或是龍族女性的腦子跟一般的生物有不一樣的地方,會使得他的記憶操控出現失誤。
明明對道龍手下的處理都挺好的,為什麽到了這幫女生的時候就出了這檔子事兒?!難不成我的技術下降了?
內心中對自己的懷疑讓玨原本的優越感開始受到打擊。
“答應我啊!”夏尼一個勁兒地晃著玨。
“好好好,我答應你……”玨這麽說著,他隻希望夏尼的搖晃能夠快點停,要不然自己真的有些吃不消。
或許是這邊鬧得太厲害了,一旁的歐陽踏雪蘇醒了。
“嗯?……主上?”歐陽踏雪睜開眼睛,她看了看四周,然後將視線停在了自己的手上。“冰千鳥大人?您為什麽抓著我的手?”
“啊啊,你好像做噩夢了,手一直亂揮。”冰千鳥鬆開手說。
“啊……噩夢啊……確實是個很可怕的夢……好像我把自己獻祭了。”歐陽踏雪捂著頭說道。
這幫人還在這裏鬧著呢,馬車停下了。
“看來我們到了呢。”在車廂前麵的敖業看了眼窗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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