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爺的到來
果然,占了他葉大公子的便宜,是要出人命的。
肚子裏翻江倒海,喉嚨裏的酸水直往上竄,酸得她的腦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已經去在孟婆那預訂好了一碗上好的三塗河水,
隻等著在陸判那邊簽完字,蓋好章,跑去一咕嘟和幹。
眼看著快要到前廳,葉薇薔拎著沈舒窈衣領是手鬆開,剛一放下,隻見她沒了魂一樣搖搖欲墜,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喂……站好了,本公子可不想被人看到,我拎著一個小廝滿地跑,那樣會有損我清譽和美名的。”
他可是安郡方圓吉百裏,鼎鼎大名的薇薔公子,愛慕他的男人女人能圍著安郡城站好幾圈。
若是傳出去,他跟一個小廝糾纏不清,他苦心經營的聲譽豈不是毀於一旦了,人家也是很注重清白的。
(哼哼……葉大公子的清白,早晚是要被摧毀滴~~~)
沈舒窈的腦子早就被顛簸的處於半休克狀態,沒有吐他一身,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哪裏還能聽到他說什麽,自然也回不過魂來。
“沈舒窈,你別裝啊,信不信本公子把你扔這不管,這過路的嫖客可是沒有一個是有正行的,萬一他們把你給霸王了,你可不要怪本公子沒有提醒你。”
提到清白貞潔,沈舒窈混沌是腦子裏有了一點反應,咕噥了一句:“可……可別啊,俺還要嫁人呢……”說罷繼續扮死屍。
葉薇薔皺眉,這丫頭怎麽偏偏在這時候出狀況,她家十七爺都找上門了,不能繼續在這裏磨嘰。
好,既然這樣就別怪他出狠招。
“沈舒窈,你若再不醒,今天的飯錢,連同你昨天你欠下的,還有今天你接連不斷摸到本公子的帳,咱們一塊算了,總共是……”
果然這一下戳到了沈舒窈是死穴,人家現在最怕的就是算賬,還錢……
“老板,您……您別說,俺醒,俺馬上醒還不成嗎?”
原本癱軟成死屍的某樹妖,此刻精神抖擻站在葉薇薔麵前,生怕他將後頭那一連串能把鬼嚇活的數字給說出來。
“你好了?”
“好了。”就算沒好,那也要說好。
“不難受了?”
“不難受了。”難受也要強忍住。
“好,那走吧。”
“嗯……走,那個……等我一下。”
葉薇薔的眉頭死死擰在一起,這丫頭居然敢對著他的心頭肉,他養了許多年的茶花——十八學士,吐穢物,這個死丫頭!
“好了……走吧。”果然吐過之後,好受多了。
“你好,我沒好。”葉薇薔的牙齒咬得咯吱直想,隻差撲上去將眼前的女人脖子給咬斷。
“你沒好?你還要幹啥?”沈舒窈哆嗦一下,隻覺得有點不對勁,卻不知為啥。
幹啥?“我要掐死你!”
“不……不要啊,咳咳……救命……”
好在水媽媽趕來的及時,從葉薇薔手上救下了,快要一命嗚呼的沈舒窈。
拉住自己公子好勸了一頓,這才將葉薇薔的火氣壓下去一點。
十八學士可以再種,可十七王爺那是不能得罪的,萬一真將人家是心頭肉給“剜”了,他們這華康坊上下,那還不是陪葬的命。
葉薇薔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不就是一棵茶花,不就是一棵茶花……他娘是那是老子豁了命搶回來的。
沈舒窈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摸著脖子大氣不敢喘,哆哆嗦站在水媽媽身後,希望可以阻擋一些,葉薇薔那嗖嗖的飛刀眼。
水媽媽強忍住頭皮發麻,說:“公子,趕緊走吧,再不去十七王爺在前頭快要把咱的屋頂都給掀了。”
“啥?月橫來了。”沈舒窈一聽嚇了一大跳,月橫來了,月橫咋能來,若是被他看到自己這副慫樣,那……那那以後可怎麽再見他,不行不能去。
妖孽版小劇場:可憐的十八學士啊!
想當年俺可是九重天上的茶花仙,三百年前,戀上了一個小仙,那時她日日都要到我麵前,走一圈,有時扯人家一片葉子,有時揪揪人家的花骨朵,總之她老是非禮人家,贏得人家的注意。
後來有一段時間,再也沒見到她,我失落,我想念,我相思啊!我發現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非禮我的那個小仙。
再後來得知她被貶下凡間去曆劫,我心如火燒啊!
於是在一個夜深仙靜的夜晚,俺偷偷滾落下凡間,本來是要找俺的心上人,卻不曾想被一個人妖一樣的男人,抱回了家,我日日以淚洗麵,何日才能遇見俺的心上人啊?
如今俺已在人間修煉了好幾年,馬上就可以化成人形!
忽然眼前出現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那張臉,我澎湃,我激昂,我亢奮,我囂張,我苦苦熬了那麽多個日日夜夜,如今終於讓我等來了天明。
蒼天,大地,我心目中完美的良人,就要來到俺麵前,你看她一張難受哀傷的小臉。
嗚嗚……定然是看到我之後,想起了昨日種種,記起了我們往日的恩愛。
哇哇……近了,近了,到眼前了,隻見她張開的小口,啊……我羞澀,莫非……難道是要一親俺芳澤……我閉上眼,靜等……
結果,結果,結果的結果……我錯了,我哀傷,我悲催,我難過……
為啥米,我等了百年換來的的是她一張口兜頭而來穢物。
我更沒想到,那這一口,居然會這麽多,將我我化成人形後要與她長相思守夢破滅鳥~~~
“啥?月橫來了。”沈舒窈一聽嚇了一大跳,月橫來了,月橫咋能來,若是被他看到自己這副慫樣,那……那那以後可怎麽再見他,不行不能去。
“我……我不去,我不去見他。”某隻樹妖邊後退,邊擺手。
葉薇薔眯起眼睛,笑得奸詐:“不見?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本公子還非要你見他,水娘拖上。”
“是,你們倆拉住。”
“嗚嗚……不要啊,俺不能見他!”
“哼哼……哭吧,哭吧,哭啞了也沒人理你!”
“嗚嗚……葉薇薔,俺恨你。”
葉薇薔走在前麵是身子,微微一怔,心中滑過一抹不正常的電波,隨即恢複正常。
唇角揚起一抹笑意,不知是自嘲還是還是譏笑,恨他,那……就恨吧!
沈舒窈是被兩個小丫鬟一路拖著到了月橫麵前,一瞅見月橫白白的一角,她就開始從心底發虛,咬著下唇隻差沒有鑽進地縫裏。
月橫等了許才見到人,心情本就不佳,心想著,再過半盞茶的時間,若還不見人,就把華康坊的屋頂給拆嘍。
這一見狽之極,臉上由掛著淚珠,麵色十分憔悴的自家未來媳婦兒,更是心疼得不得了,以為她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氣的直想趕緊把這華康坊的那男女女,全都下進安郡府衙的大牢裏,男的去挖煤窯,女的去戍邊,最後一把火把這裏燒的渣子都不剩,看他們還敢欺負他老婆。
“草民參見十七王爺,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望王爺贖罪。”此刻是葉薇薔已經回複了他薇薔公子一貫的風格,華麗麗,美呆呆,文鄒鄒,妖嬈嬈……
月橫哪還有功夫理他,一雙美眸,此刻正萬般憐惜看著他家媳婦,隻差沒有上去抱住,訴一番相思。
沈舒窈那邊哪還敢抬頭,就怕看到月橫驚訝,不屑,鄙夷的眼神。
大姑娘逛青樓,人家不鄙視你鄙視誰啊?
知道的同情她遇人不淑,被算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嫖霸王妓,被人扣下抵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