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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真相大白(2)

  當墨曦趕到穆茹雲房中的時候,穆茹雲正虛弱地躺在床上。房間內,一片喧囂,丫鬟們跪在床前,低聲哭泣。不遠處的暗紅桌上,一片狼藉,桌頂正上方的房梁上,懸掛著令人心悸的白色錦綢。


  丫鬟們見莊主到來,紛紛無聲告退。


  墨曦走到床前,憐惜地望著她,歎息:“雲兒,你到底在做什麽?”


  穆茹雲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低聲哽咽:“曦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墨曦走到床頭,輕輕撫摸她的頭,“雲兒,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哥哥不能娶你,可是,我會認真替你物色一個好郎君,讓你幸福。”


  藍鳶的昏迷,讓墨曦第一次從心裏正視了他對她的感情。那種驚慌失措的害怕,讓他的內心產生一種強烈的信念:他不能失去她。這個信念,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強烈。因此,他沒有辦法去娶另一個女人。


  對於穆叔的臨終托付,他當著眾人的麵,保持了沉默。可是三日之前,他已經跟穆茹雲坦白了自己的態度。


  他告訴她,他在乎那個叫藍鳶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是瘋了還是傻了,但是他,完全無法容忍那個女人的離去。他告訴穆茹雲,“一直以來,我隻把你當成妹妹,我可以像哥哥一樣疼你,卻無法像一個男人去愛你。娶了你,等於摧毀你的幸福。雲兒,我想誠實地告訴你,我想娶的人,隻有藍鳶。”


  大概是他的話,才導致了雲兒今日的這一幕。剛剛經曆了喪父之痛,再被心愛的人拒絕,再強的人都會崩潰。所以,他對於雲兒,有著滿滿的歉意與自責。


  今日,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去找藍鳶,想要認真地與她談談。隻是,他與她,卻用了一天的時間沉默以對。終於能夠平心氣和聊天時,他的心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雲兒這裏又出了事。於是,他拋下了一句話:“等著我。我馬上回來。”隨後,便匆匆離去。


  事實上,他想向她道歉,為他所帶給她的羞辱與傷害深深道歉。他想說,藍鳶,我不在乎你的目的,可是,我想把你留在身邊。我不在乎我們有沒有過去,隻要你肯留下來,我們就會有未來。他想對她說,藍鳶,我要娶你,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因為,我真的很害怕,我會失去你。


  隻是,一切的一切,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他就不得不離去。


  沒關係,等等吧。等安撫了雲兒,他就馬上過去。


  很久以後墨曦才明白,有些話,一旦錯過了時間,也就永遠失去了說的機會。


  他守在雲兒身邊,坐了很久。


  雲兒的情緒,漸漸平穩。


  良久。


  雲兒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走到桌前,認真地為他沏了一杯茶,然後捧到他麵前,虛弱而溫柔地道:“曦哥哥,我不想逼你,這樣你會不開心。雲兒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這是從楚國運過來的茶葉,滋味特別。雲兒一直都留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親自泡給曦哥哥喝。”


  墨曦溫柔地撓了撓她的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雲兒溫柔的笑了笑,低聲道:“曦哥哥,再陪雲兒下一盤棋,可好?過了今日,雲兒就不會再打擾曦哥哥了。”


  “好!”墨曦站起身,眸光不經意掃向了窗外,臉色卻倏地一變!空氣中怎麽會有結界?難道水絢瓔來了?


  “雲兒,我必須走了,不能再陪你,抱歉!”說罷,匆匆轉身朝門外走去。身子,卻突然被緊緊抱住了。雲兒在他的身後低身哀求:“曦哥哥,求你別走。隻需一盤棋就好了。求求你!”


  墨曦的身子一愣,眸光卻一直望著夜空中的結界地帶,心中忐忑不安。水絢瓔來幹什麽?他會不會把藍鳶帶走?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帶走她!


  他焦急地甩開了雲兒的手,匆匆留下了一句“對不起”,便慌慌張張離開了。


  雲兒看著他越走越快的背影,虛弱而絕望地癱倒在地上。墨曦不知道,她給他喝的茶中,放了一種特殊的春藥。這種春藥無色無味,中了藥的人,在麵對女人的身體時,將完全無法抗拒。可是它在發作時,看起來卻不會有任何異常反應。即使在完事之後,也不會發覺自己是被下了藥。


  而這個春藥的發作時間,是在半個時辰之後。


  雲兒淒慘而絕望地放聲大笑,她以身體為賭注,進行了最後一博,可是最終,她還是輸了。即使墨曦失了憶,她還是徹徹底底地,輸給了他的愛情。


  *

  “兩位不要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不是妓院。”一襲黑衣的墨曦站在門口,清冷的月光灑在他冰冷的臉上,使他原本鮮明的輪廓蒙上了一層陰霾。他定定地站在那裏,如同從千年冰窖中走出來的人偶,全身僵硬得可怕,手指處的明顯顫抖,顯示了他此刻已無法壓抑的怒火。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水絢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望著他輕聲笑:“我親愛的弟弟,你可真是煞風景呢。”


  “弟弟?”昕悅匪夷所思地看著瓔與曦。


  水絢瓔爬起身,淺淺地一笑:“悅悅,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你,我有一個弟弟吧?”他瞥眸望著墨曦,“曦,他可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呢。”


  “怎麽會?”昕悅被這個震撼的消息,驚得不知所措。


  墨曦臉色鐵青,快速走過去揪起水絢瓔,對著他的臉,狠狠一拳湊過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水絢瓔被摔落在地,他輕輕拭去嘴角的血漬,輕聲笑:“我們兩兄弟,居然像父輩一樣,愛上了同一女人,真是孽緣啊。”


  他平靜地望向墨曦,輕聲笑:“曦啊曦,你該知道母親是恨你入骨,所以才會對你下絕情蠱。你可知道,她會何這麽恨你?”


  墨曦的身體顫了顫,臉色蒼白,沒有說話。


  “那麽,就由我來告訴你吧。”水絢瓔平靜的嗓音飄散在空氣中,“想當年。我的父親與母親兩情相悅,三口之家其樂融融。可是我兩歲那年,墨劍蕭因為自己的私欲,竟活活將我的母親搶去,加以軟禁,並且強暴了她,逼迫她生下了你。在這種情禁下生出來的孩子,她怎麽能不恨?她沒有能力去報複墨劍蕭,隻好報複在……你的身上。”


  “你胡說!”墨曦憤怒地打斷他的話,“父親說,是因為水絢離不愛她,他才把母親搶過來的。母親真正愛的人,是我的父親。”


  “嗬!如果母親愛的是墨劍蕭,又怎會為了我的父親殉情?”水絢瓔冷笑:“你不會天真到去相信傳言吧?若我的父親不愛她,又怎麽會為了搶回她,練功以至走火入魔?”瓔冷冷地望著他:“墨曦你醒醒吧,墨劍蕭在很多方麵都是英雄,我不否認。可唯獨對於情感,他是小人。一個徹徹底底的、卑鄙小人!”


  “別說了!”墨曦憤怒地打斷他。水絢瓔的話,證實了他多年來不敢承認的猜想。“我們早就約好,井水不犯河水,舊事亦不重提。”他一把揪起瓔,失去理智地咆哮:“為何你今天要在這裏揭穿一切?為什麽!”


  水絢瓔平靜地望著他,“因為我們……不應該重蹈覆轍。舊事以前不提,是沒有說的必要。以前她於我而言,並不重要。無論你與她如何,我管不著。可是今天,我確定了自己的情感。這個女人,我要帶走!曦,我不希望我們重犯父輩們的錯誤。”


  墨曦失魂落魄的放下瓔,良久,方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想重犯父輩們的錯誤,就應該把主動權交到她的手上。而不是單方麵替她決定。”


  父母的悲劇,讓墨曦無奈而心酸。如果今天,他強行留下她,隻能讓上一輩的悲劇,在他們身上重演。


  墨曦憂傷地望著昕悅,低聲道:“悅兒,你若想留下,他絕對帶不走你;你若真心想離開,我……不攔你!”


  話一出口,他便愣住了。他剛才稱她什麽,悅兒?不過才幾個時辰前得知她的真實姓名,為何他會叫得如此親昵?仿佛這種親昵,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種本能。她與他,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


  昕悅亦愣住了。今夜所發生的一切,讓她無法消化。先是得知了自己穿越的真相,然後又聽到一個令她震驚無比的消息:瓔與曦,居然是兄弟!


  難怪,瓔與曦之間如此怪異,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江湖上,自古正邪不兩立。而曦與瓔,卻代表了正與邪的最巔峰。也難怪,他們從不肯以兄弟相稱。他們的關係,若不是因為她,怕是永遠也不會有被揭穿的時候吧?


  同一個母親所生的兩個孩子,兩種性格,兩個極端的境遇。水絢瓔的童年,沒有母親,得不到母愛;墨曦的童年,雖有母親,得到的卻不是愛,而是刻骨銘心的恨。


  兩歲時親眼目睹殘忍的一幕:真心相愛的父母被活活拆散。隨後幾年,父親為了奪回母親,日日苦練,以至走火入魔。到最後的決戰日,父親被殺,母親殉情。在這樣的童年中長大的水絢瓔,愛情於他,定是一個可怕至極的東西。也難怪,他沒有勇氣去愛;甚至,連承認愛的力量都沒有。也正是這樣的他,才導致了赤雪悲劇化的一生。


  因被不愛的人強暴而被迫生出來的墨曦,從降臨到這個世界起,便注定會得到母親的厭惡。所以,不管他怎麽努力,母親的愛,永遠隻能是奢望。為了得到母親的關注,他心甘情願喝毒藥,並且向父親隱瞞此事。可是到最終,父親死了,母情為了另一個男人殉情,而他的絕情蠱,已深入骨髓。母親對父親滿腔的恨意,完完整整地報複在他的身上。


  但凡沾染絕情蠱者,要麽,因多情而亡;要麽,因無情而生。墨曦的一生,從出生起便被母親下了咒,注定要,孤獨終老。


  墨曦憂傷地望著昕悅,低聲重複:“悅兒,你若想留下,他絕對帶不走你;你若真心想離開,我……不攔你!”


  水絢瓔緩緩走到昕悅床前,彎下身向她伸出了手,溫柔地望著她:“悅悅,跟我走。這個地方讓你受了太多委屈,以後,我會好好待你。”


  昕悅淚流滿麵地望著瓔,又望望曦,心底無限淒涼,無限憂傷。心好疼!為瓔,為曦,為自己!他們三個人,怎麽就走到了這樣一步?無論她怎麽做,都是錯,都會傷。


  既然如此,就讓一切按既定軌道運行吧。她,因赤雪而來,亦將,為赤雪而走。


  如果赤雪複活了,隻要她與瓔換一部分血,那麽,她與瓔的生命都將得到延長。經曆過生離死別的兩個人,以後,一定會活得很幸福。


  如果赤雪複活,那麽她,必將死去。她的死,一定會讓很多人傷心,比如小辰,比如瓔,比如曦。可是,每一個人憂傷都將是暫時的。因為,小辰沒了她,還會有江山;瓔沒了她,還會有赤雪;曦沒了她,還會有穆茹雲。


  她若活著,無論選擇了誰,都會讓其他人痛苦。


  也許她的離去,才能讓所有的人,得到幸福。


  第一次,她感到無比慶幸:幸好,墨曦忘了她。幸好,他忘了她。


  所以,即使她走了,墨曦也不會太憂傷。曦的身邊,幸好還有一個穆茹雲。穆茹雲縱使再可恨,可是對曦的愛,卻並不比她少。


  昕悅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微笑地望著水絢瓔:“瓔,你走吧。我要留下來。”我還沒有拿到碧血石及絳龍珠,所以,不能離開。


  瓔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眸色複雜地望著她,欲言又止:“悅悅,你……”


  “我說了,我要留下來。”昕悅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可聽見她說什麽了?水絢瓔,請你離開。”墨曦的嗓音,平靜中有著強抑的激動與欣喜。


  水絢瓔悲傷無比地望著她,沒有說話。良久,終是垂下了頭,黯然離去。


  空蕩蕩的房間內,墨曦與昕悅遙遙相望,相對無言。


  柔和的月光爬了進來,灑下一地淡黃的光暈。


  墨曦愣愣地望著她,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昕悅亦安靜地回望墨曦,思緒複雜。在經曆了這麽多風雨後,她悲涼地意識到,此時此刻,她對墨曦的愛依舊大於恨;對他的心疼依舊大於心痛。


  穆茹雲所放的春藥開始發生作用。墨曦一步一步向昕悅走近,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他想要她!想法一經出現,便如海水般瞬間漫延至全身。他的全身開始莫名地發燙,他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一個聲音:他必須要她,他要她的全部!


  此時此刻,癱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睛,她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對他構成了致命的吸引力。欲罷不能。欲罷不能。


  他走到她的床邊,猛地抱住了她,火熱的唇迫不急待地落下。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可是在碰到她身體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理智全部煙消雲散,赤裸裸的欲望占滿了他全部的心房。他將她平放在床上,用力而霸道地吻她。纖細的眉、清澈的眸、小巧的鼻梁、單薄的唇、性感的鎖骨、豐滿的酥胸……他的吻越來越深入,他的身體越來越燙,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昕悅詫異地望著他,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不知所措。待她回過神來想要用力掙紮時,她的力氣,卻完全無法與墨曦對抗。她用力地拍打他的胸,想要讓他清醒,可是此時的墨曦,卻完全被欲望遮蔽了心神。她的掙紮與反抗,他完全看不見。


  良久。


  昕悅忽然反問自己:她為什麽要反抗呢?早在一年之前,她就決定要把自己獻給墨曦了。她已經二十四歲,而墨曦,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讓她願意奉獻全部的男人。


  眼前的這個人,是墨曦。是她愛的那個墨曦啊!


  所以,有什麽不可以呢?

  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所以,請允許她放縱一次吧。


  把最完整的自己,獻給最愛的人,也是一種幸福。


  昕悅停止了掙紮。


  她抬起頭,張開嘴,羞澀地回吻墨曦。墨曦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深情地望著她,動作越來越溫柔,薄唇微啟,輕聲低喃:“悅兒,我的悅兒,悅兒……”


  幽幽夜色裏,淡淡月光下,兩具年輕赤裸的身體,融為一體。


  妖冶的嫣紅,在純白的床幃上絢麗綻放。


  那一夜,在淡淡的羞澀、淡淡的痛楚、淡淡的甜蜜中,

  昕悅流著淚,微笑地看著自己,由一個女孩蛻變為一個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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