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跟你談條件
湖心亭中，荷葉翠綠，水中倒影出兩人身影，並肩走在曲折的回廊上。
“本王還以為你會拒絕這親事，倒是不曾料到你會屈服。”
沈漓原本淡然的臉上浮現了淡淡怒意：“王爺在說笑吧，這可是聖旨，我若有那本事抗旨不尊，還能好好站在這裏與你說話，何必要費盡心思找你合作。”
“嗬嗬！你倒是恨上本王了。”
“莫非此事會與你沒有關係？霍將軍的事情不過是你進宮的誘餌吧，這才是你的目的。”
葉辰安停了腳步，側臉笑看著她：“此言差矣，父皇本就打算要將沈家的女兒許給我當王妃，莫非你希望最後成了我王妃的是沈若？”
沈漓看著他不語，似在考慮他話裏的真實，
若那人是沈若，真不知事情會變得多麽糟糕，要知道葉辰安最後可是要奪天下的，沈若成了王妃，那豈不是給自己培養了一個敵人，並且還是位高權重的敵人？
“不過本王至今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並且十分疑惑。”
沈漓聽他這樣說，不禁眉心突突直跳，是啊，葉辰安聰明絕頂，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自己，衝動之下提醒了他霍朝英的事情，他今日這是要翻舊賬了。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吧。”
葉辰安唇角含笑，搖搖頭：“你懂本王的意思。”
“恕妾身駑鈍，實在不明白王爺所指為何。”
“你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霍將軍的事情莫非隻是巧合？你冒著危險阻止本王，該是值得信任，可你畢竟是一介女子，養在深閨，這些事情你又如何去解釋？”
“王爺好奇的隻是這個？我還以為你會對沈家的事情更有興趣？”
他搖頭：“你既然不願說，本王又何必強迫你，你若是需要尋求本王幫助，自然就會坦然相告。”
“如此王爺為何不等我坦白？”
遠處山色空蒙，兩人在回廊中對望，水中倒影影影灼灼，迷亂人眼。
“本王想如今我們也算是夫妻，既然你知道本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為何本王就不能要答案？”
轉身離了他身側，坐到亭子的欄杆上，沈漓慵懶的靠在亭子的柱子上，視線落在明亮斑駁的湖麵上，她好似沒有什麽情緒的就那麽坐在那裏，靜靜的，忘卻了心中所有的一切不快與仇恨。
再次開口，聲音已然如表情一般平靜無波，語氣也是極其淡然：“既然王爺一定要知道，我便直說了，霍將軍此事我早派人在烏瞳關等消息，至於宮中那位，是我的猜測。”
眉頭微皺，他向前走了幾步，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你對父皇的了解，倒是比起我這個兒子更甚。”
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正對著自己笑，麵無表情的伸出手去，落在她精致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她的頭與自己對視。
嘴角微微彎起，沈漓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爺若不是被一時的誘惑衝昏了頭腦，定然也是不會貿然進宮的吧，所幸最後你的行為值得讚賞，隻是生生搭上我大半輩子。”
“你的意思是說本王不可靠？”
“王爺莫非心中對於妾身還有什麽期待不成？我們如今的關係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你今日是打算跟本王劃清界限？”
“非也，我今日是要與你約法三章。”
聽到她的話，葉辰安臉色微微一變，！
這在王府之中，莫看平日裏他總是溫和小臉，可誰都知道，若是他動了怒，那整個王府之中恐怕都會亂上一陣。
沈漓卻底氣十足的再次開口：“王爺不必擔心我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對於你所想要做的，我沈漓一定全力以赴，夫唱婦隨。”
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葉辰安的眼中已經沒有翻湧的怒火，隻是漆黑深邃讓人窺探不得。
“好一個夫唱婦隨，既然如此本王為何就當不得你夫君了？”
“你……”沈漓被他反問，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以對。
“你說不出來，那麽就好好的在府上當我的王妃，至今為止，本王對你的興趣是越發濃厚了，沈小姐。”他湊近她耳邊低語，話音低沉，曖昧的氣息引得她極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
“既然王爺已經開口了，我又能說什麽，就算你哪一日要反悔了，我也是不能有半點非議，如此就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沈漓作勢要離去，卻被他抓著手用力一扯，瞬間跌入溫暖而陌生的懷抱，對於清醒的時刻他這樣的行為確實讓自己十分無奈。
伸手推開將自己禁錮在懷中的男人，隻可惜他紋絲不動，雙臂好似鐵鉗將她牢牢控製在懷中。
葉辰安不顧她的掙紮，低眉看她，笑道：“當本王的王妃就那麽委屈你？若早知如此，當初就應了父皇的意思，讓你妹妹沈若嫁給我好了。”
“不行。”情急之下沈漓脫口反駁，卻一下子愣在原地。
耳邊已經傳來了葉辰安大笑的聲音，俊朗的眉目讓人移不開眼。
“你如此緊張，本王是否可以認為你是在欲擒故縱？”
“並非如此。”
葉辰安挑眉：“那是為何？”
“……”沈漓答不出來，她總不能說出自己重生的荒謬事情，再將沈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都怪自己太衝動，如今百口莫辯。
“看來是答不出來了，也罷，反正你如今是本王名正言順的王妃，想要如何也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你很聰明，該明白我的意思。”
沈漓氣得咬牙，他話裏話外，無一不在宣誓主權，你的人生以後掌握在我的手裏，我想要讓你如何就如何，不得異議，否則……
否則要弄死我也是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這個卑鄙小人，平日裏總是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心卻黑墨鬥還黑。
沈漓怒火中燒，偏偏又發作不得。
葉辰安鬆開手，見她怒容滿麵，忍不住道：“王妃生氣的樣子可不多見，不過本王覺得你如此比起平日裏拒人於千裏之外可是有意思多了。”
“王爺若有這閑工夫在府中調戲到妾身，為何不進宮打聽打聽你那父皇在某算什麽，否則到時候被驅逐出京城還蒙在鼓裏。”
他搖頭，“那未必不是好事，反正你會隨本王一同，依照你那斂財的本領，本王怕是不愁那些糧餉了。”
沈漓咯噔一聲，閃過了元音寺所見的那一幕。
她下意識抓著葉辰安的衣襟，語氣裏略帶幾分緊張：“王爺可曾聽說過元音寺？”
葉辰安皺眉，片刻才搖頭又點頭。
“母妃似乎提起過要去祈福，不過父皇以她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怎麽了？”
意識到此刻兩人曖昧的姿勢，沈漓鬆了手，稍稍拉開兩人距離，才極其認真道：“你回宮這陣子，我替娘親去元音寺祈福了，你可知道遇見了什麽？”
葉辰安靜靜看著她，等待下文。
沈漓沉默了片刻，思慮著該不該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衛家的事情是必須要隱瞞，單是衛均瑤的心思，恐怕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餓
如今她已經嫁入王府，還是皇上賜婚，這樣轟動的消息，怕是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衛家兄妹也該是知曉了。
想來也不會在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然而對於想要接近衛家的心思，沈漓卻是從不曾動搖過。
來日他們對於朝中局勢的影響，不可謂不大，有了衛家的支持，她做事才不會輕易受到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