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自欺欺人
拓跋玉兒大鬧一場,還未等她自己平靜下來,齊元慎就趕到了。
溫靜華有些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
大概齊元慎將她視為他的掌中之物,所以便不許其他人覬覦吧。
齊元慎瞧著滿地紙屑和被拓跋玉兒掀翻的桌子,表情冷的可以結冰。
拓跋玉兒心虛的開口解釋“這···這是溫靜華她自己···”
溫靜華連嘴皮子都不動。
“啪——!”
齊元慎一個巴掌甩在拓跋玉兒臉上。
拓跋玉兒的半塊麵具被打落,露出缺失義眼的左臉。
她慌忙捂住左臉,掙紮著遠離齊元慎。
看清醒這樣的暴力已經不止上演過一次。
溫靜華神色不善的看了齊元慎一眼。
齊元慎嘴唇繃緊,“來人!將長公主帶下去!”
拓跋玉兒立即就被人給無聲的拖了下去。
溫靜華無能為力。
齊元慎瞧著她情緒低落的模樣,還以為她是被拓跋玉兒欺負了所以有些不忿,便低聲哄她道“別怕,以後我不會讓她再接近你。”
溫靜華滿臉嘲諷,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腿。
她的想要表達的意思清楚的很,隻要齊元慎別日日給她灌軟筋散與麻沸散,就沒人能欺負得了她。
齊元慎現在說這話,無異於打斷一隻雄鷹的翅膀然後說可以帶他去空中翱翔。
溫靜華無話可說。
齊元慎表情晦澀。
他目光沉沉,拂袖離去。
這個世界真是個怪圈。
每個人都活的很痛苦,卻也在給別人製造痛苦。
齊元慎在溫靜華這裏碰壁,轉頭就去找拓跋玉兒泄憤。
他三兩下就卸掉了拓跋玉兒的胳膊和腿,痛的拓跋玉兒連連慘呼。
齊元慎一手揪起拓跋玉兒的頭發,聲線低沉又殘忍,“答應給你的好處,我都會給,可你不該去招惹溫靜華···”
“哈、哈哈哈哈哈!”拓跋玉兒大笑起來,空洞的左眼中竟滲出血水。
“你說不許我去,我偏要去!我就是見不得溫靜華好!她究竟有什麽好?竟能讓你們一個個如此前赴後繼!”
“哢嚓——!”
齊元慎竟將拓跋玉兒的腕骨生生折斷。
拓跋玉兒痛呼到失聲。
“離她遠一點,或者換個人來做陳國的吉祥物長公主!”
拓跋玉兒徹底禁聲。
齊元慎神色陰鷙的鬆開了她。
“拓跋玉兒,不要在我麵前裝委屈,你一個北氏最低賤的玩物,是因為我的施舍,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天下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你既然貪戀這萬人之上的地位,就不要抱怨這地位所伴隨著的代價。”
拓跋玉兒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最終隻能不甘的低下頭去。
“王爺,”
侍衛從門外走進來,瞧見地上淒慘的拓跋玉兒,麵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王上宣召長公主進宮。”
“嗬嗬,”齊元慎眼尾掃過地上的拓跋玉兒,“王上這麽快就想自己的親姐姐了。”
拓跋玉兒表情不明。
“去吧。”
齊元慎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侍衛走上前,三兩下將拓跋玉兒錯位的關節推回去。
拓跋玉兒疼的麵色發白,直打哆嗦。
可她愣是一聲不吭。
侍衛的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正骨之後立即離開。
拓跋玉兒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昂首挺胸,邁著大步走出去。
陳國王宮之中,陳曉林的私生活是不亞於齊元慎的荒唐。
拓跋玉兒到來的時候,正是太陽正中,大中午的時辰。
可就是這樣的時辰,陳曉林批閱奏折的養心殿竟大門緊閉。
殿內還是不是發出女子似悲似喜的低吟。
拓跋玉兒聽到這聲音的瞬間,眼睛都亮了幾分。
引路的宮人無聲退下,拓跋玉兒一人站在門前。
“吱呀——”
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妖妖嬈嬈的走出來,對著拓跋玉兒眼神挑釁的上下打量。
拓跋玉兒麵色鐵青。
女子見狀嘖嘖搖頭,“我們的陳曉媚長公主,竟是個獨眼···”
拓跋玉兒攥緊了手掌。
門內又出來一命嫋娜的女子,她笑嘻嘻的拉著先前那人,“五姐姐,王上正等著呢,別為難她了。”
“嗬,”那名被稱為五姐姐的女子冷笑一聲,“十一妹妹,你雖是王上近日新寵,可也越不過我去,說話別沒點分寸。”
被稱作十一的女子立即垂下頭,“姐姐說笑了,十一沒有冒犯姐姐的心思。”
“有沒有你心裏有數。”五姑娘不善的目光在十一與拓跋玉兒之間來回打量。
“你進去吧。”
她語氣惡劣的讓開。
拓跋玉兒目光沉沉,邁步走進去。
一進門她整個人都傻了。
原以為養心殿內不過就五姑娘和十一姑娘兩名女子,可是拓跋玉兒走進來之後才發現,她先前的推測完全錯了。
隻見養心殿陳曉林衣衫淩亂,至少還有五六名女子圍繞著他。
有人依在他膝前、有人用胸去蹭他、還有人口中含著酒正要喂他。
饒是拓跋玉兒見慣了大場麵,如此的場景她也是第一次瞧見。
當年她魅惑北氏老王上時,也不過是一個人使些不能為外人道的手段,但是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作為一個國家的主君,陳曉林竟公然做出這種荒唐事。
拓跋玉兒覺得,跟陳曉林比起來,自己先前那點邀寵手段真是小巫見大巫。
怪不得第一次見麵時陳曉林能不被她的媚術所惑。
但是,如果自己的底線能再低一點呢?
拓跋玉兒的眼神中的亮光一閃而過。
陳曉林接了酒,懶散的揮揮手道“都出去。”
一屋子鶯鶯燕燕片刻便隻剩下拓跋玉兒一人。
拓跋玉兒立即變得弱柳扶風,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持不住。
陳曉林玩味的挑一挑眉,“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拓跋玉兒嘴唇顫動,右眼眶中淚水似墜非墜。
“還能怎麽,不過是被齊元慎給打了。”
陳曉林眸中玩味之色更濃,他麵上一副心疼的模樣,“快過來讓我瞧瞧。”
拓跋玉兒柔柔弱弱的挪過去,走到陳曉林麵前站定的瞬間,眼眶中的淚水倏忽滾落。
“我雖然隻是你與他放在長公主這個位置上的一個工具,但是我也是個人···”
拓跋玉兒表情淒楚,流著淚將衣袖挽起。
雪白的胳膊上紅腫遍布。
陳曉林嘴角向上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