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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饞她的身子

  澤天客棧中,眾人一一離去,唯有天澤獨自上至樓頂飲酒。

  烈酒杯杯下肚,思緒卻更加凌亂。天澤本想著喝酒一醉解除心中那莫名的愁思,可是此時卻如同飲水一般,怪不得凡間有詩道:舉杯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無心本向佳人意,樓去徒望襤褸舟。也許那位詩人也有一樣的愁思吧!

  「公子,夜已深了,怎還在此飲酒?」

  天澤尋聲望去,竟是林允披著一件單衫走上樓頂。

  林允說道:「我到公子的房間並未尋得公子,便想著公子可能會到此飲悶酒。」說著便坐在天澤桌對面。

  天澤笑道:「你怎知道這是悶酒,而不是樂酒?說不定我正在慶祝柳蘇晴的離開呢。」

  「公子,允兒何曾提及你是因為晴兒在喝悶酒?」

  天澤聞言笑著指道:「伶牙俐齒!說不過你!」

  林允笑而不答,為自己也斟上一杯酒,頗顯豪氣說道:「來!走一個!」

  林允作為商界家族出身,自小便開始學習各個場合的眼力舉措。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看什麼景物說什麼話,並且還要將話說到人的心中,將事做進人的腦海記憶,這便是林允經商視為最重要的東西。

  天澤見狀,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兩人一杯杯的喝著,到後來便開始用碗,最後索性對著酒罈子喝,由始至終兩人沒有交談一句。然而令天澤意外的是林允的酒量出奇的好,兩人喝了十四壇烈酒之後,允兒才開始迷迷糊糊說起胡話來,而天澤也有點意識迷茫。

  林允臉頰粉紅,站起身搖搖晃晃似是風中纖細垂柳一般,笑著說道:「公子,你既然喜歡晴兒為何要放她離去?以她的性子,寧死都不會再回來了。」

  天澤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眼瞼上似有千斤巨石,每每睜眼都要使出渾身的力氣,只有閉上眼才能感到極致的輕盈,說道:「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我不喜歡她!你想想,她脾氣那麼爆,沒有一點溫柔的樣子。就算是我喜歡她,那也是饞她的身子,說白了,我就是一個登徒子!喜歡她?不可能的事!」

  林允也不反駁,起身長嘆一聲:「公子啊,你開心就好啊!」

  天澤猛然一個酒嗝,眉毛翹得老高,良久才適應喉嚨間的酸澀,指著天上的缺月說道:「開心!可不開心嗎!你看天上那張大嘴,咧的那麼大,白板牙!哈哈哈!」

  林允也被天澤逗得捧腹大笑,此時一陣微風吹過,由於兩人喝酒喝得渾身發熱,微風一吹,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公子,我們下去吧,有點冷。」

  天澤點點頭站起身來與林允相互攙扶著歪歪扭扭的向樓下走去。

  翌日清晨,林允一早便為天澤備好了洗澡水,畢竟人喝完酒之後身上都會出汗,況且天澤睡了一夜,身上定會有些不適。

  天澤醒來見林允已經在房中忙碌,便起身說道:「允兒,你不必如此,這種事交給店裡的夥計做就好了。」

  林允說道:「雖說公子沒有將允兒看做婢女,但是公子解救出了允兒,允兒必會儘力侍奉,為公子解憂。」

  天澤聞言說道:「那你來為我擦擦身子吧。說罷便起身將渾身衣物盡數脫去,赤身裸體走進浴桶之中。一旁的林允雖然面色嬌羞,但還是跟了上去拿起毛巾在天澤的背上輕輕擦拭了起來。

  天澤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想調戲林允,或者是對其有圖謀不軌,而是天澤想做回原本那個不會為他人而改變自己的模樣。自從柳蘇晴來到自己身邊后,天澤越來越感覺自己不像自己。曾經的自己殺伐果斷,殺人解屍眉頭都不曾皺下一分。但面對柳蘇晴時,自己就彷彿變成了一個平凡人,甚至感覺自己有了一絲的關心,這種感覺令天澤十分難受。

  天澤沉思片刻說道:「允兒,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到柳蘇晴這三個字,我不想聽到。」

  林允點點頭:「知道了,公子。那我們真的不管晴……不管她了嗎?她現在身上種有奴玉,若是被人發現只怕女兒家的清譽要毀了!所以公子能不能……」

  「不能!」天澤有些慍怒:「她若是知錯了自會回來求我,若是不會來,便讓她帶著奴玉活一輩子。」

  林允不再言語,默默為天澤擦著身體。

  獸封溟疆之中,岩漿瀑布之前區域此時已經煥然一新,無數昳麗設施形成一樁雄偉宮殿,正是蘭無殿。

  蘭思聽殘玉憐心高坐主位天蘭花椅之上,殿下走月恭敬跪拜而禮。

  走月叩問道:「不知副主身體恢復如何?」

  玉憐心斜倚天蘭花靠背,說道:「當年劉知遠的一劍傷了我的根基,暫時還無法走出地心界。」

  走月抬頭說道:「副主,當年劉知遠幾乎將我們的靈妖大軍斬殺殆盡,存活下的百位靈妖雖然擁有接近妖王的實力,但如今依舊尚陷入沉睡之中,我們該如何是好?」

  玉憐心輕輕敲擊著花椅把手,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驀然,一道似是經歷無盡歲月的滄桑聲音從瀑布之中傳出:「劫數到了嗎?」

  玉憐心沒有回頭觀望,只是輕輕說道:「劫數?上一個劫數不正是困在此處嗎?」

  滄桑之音沒有再言,只是輕輕的笑了兩聲便沉寂下。

  玉憐心隨即冷冷一笑,說道:「走月,去上面將他帶來。」

  走月心中微微一震,恭敬道:「是!」

  數日之後,正在澤天客棧二樓喝酒的天澤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被囚禁在岩漿瀑布之後的那名男子。

  「他是怎麼出來的?」天澤疑惑間便起身跟了上去。

  那男子跌跌撞撞的走到一處拐角處時,身體倏然一軟,昏倒在地上。

  天澤急忙上前將其扶起帶回到澤天客棧之中,並且喊來了李叔與逆寒川。

  房間之中,天澤與李叔逆寒川靜靜的坐著,等待神秘男子蘇醒。

  天澤疑惑說道:「這名男子明明被囚禁在岩漿瀑布之後,他是怎麼躲過玉憐心與走月逃出生天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為神秘男子檢查過身體的李叔心中也疑問重重,說道:「我檢查過他的身體。他的體內積累了很嚴重的傷勢,若是尋常人承受如此嚴重的傷勢,只怕是已經死過十次。並且我還發現,他身上傷勢存在的時間已經十分久遠,甚至已經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他的年齡只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當然,李叔雖然口中說著非常驚訝,但其心中只是對神秘男子身上奇怪的傷勢感到震驚,而對於超出認知的年齡還是可以接受的。

  古往今來,越是修為境界高深的修士,越是喜歡隱世而居。而能夠入他們心意的隱世之地定有神秘之處。

  比如古籍中記載的風中劍神風間客,他隱世之地之中便有一棵成靈的三春樹。三春樹,樹如其名,取自四季三春之意,人在三春樹下便可將自己的壽命延長三倍,因此風間客也成為少有的隱世而不隱名的人。

  臨近夜晚之時,神秘男子終於蘇醒。

  神秘男子輕輕咳了兩聲,迷迷糊糊口中不斷的呢喃著:「我的劍……我的劍……我的劍!」神秘男子驟然坐起,迷茫著看著四周:「這是哪裡?」

  天澤眉頭微皺,疑惑道:「你是誰?你是怎麼從獸封溟疆之中出來的?」

  「獸封溟疆……獸封溟疆……」神秘男子又是一陣呢喃自語,似是腦海記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此時正拚命將向將記憶拼湊完整。

  倏然,神秘男子眼神中爆發出一陣懾人的精光,神情嚴肅道:「吾名祈蘭劍跡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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