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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好端端這是怎麽了

  回家的時候,簡策一路上還說了很多話,關於於槿汐在大學時代有多受歡迎,她又是多麽地溫柔大方,還有簡溪剛到簡家時,簡嘉對她的敵意。


  當然了,直到現在,簡嘉對她的敵意並不減半分。


  至始至終,簡策都閉口不談於槿汐死於車禍這件事情,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他都拐著彎忽略了。


  簡溪以為他是因為怕勾起傷心事,所以才刻意避開,她也就不多問。


  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在他們下車之後,並沒有馬上上樓,而是停在小區的門口,夾雜著困頓跟狼狽,他們沒心沒肺地笑。


  說來也真是倒黴,一下車簡溪一腳踩在積了雨水的水窪裏,濺了她跟簡策一身雨水,不僅如此,他們居然也不覺得惱人,反而還笑得那麽開懷,真是病的不輕。


  “說真的,以前我覺得爸跟我總是有距離感,現在把話說開了,反而親近了不少,真是奇怪。”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暫時忘卻了遲翊宸帶給她的痛苦。


  她是個沒有什麽追求的人,雖算不上無欲無求,但也不會貪圖太多,隻要能有個安身之處,就算再傷心,她也能堅強地活下去。


  哪怕一想起來,她就跟被打開水龍頭似的不停掉眼淚。


  趁著現在月黑風高的,她又很不要臉的時候,她腆著臉,柔聲細語,“我願意一輩子做您的女兒,隻要您願意。”


  “這話說的,怎麽跟要跟我結婚似的。”簡策還在笑,偶爾他也會調侃她。


  簡溪又氣又忍不住笑,氣急敗壞地輕輕拍了簡策的臂膀,他就誇張地嚷嚷著他的手臂要斷了,她這是在謀殺親老爸啊。


  那浮誇的神情讓簡溪笑得差點岔氣,畢竟他以前很少這麽逗比。


  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這是在努力讓她振作起來,哪怕是一點點也好,也想讓她從傷心絕望之中恢複過來。


  如果每天都要哭泣的話,她遲早有一天要哭白了頭。


  大概這世界上,除了遲翊宸以外,誰都在心疼她,就連壞到極點的薛夫人說不定有一天也會可憐她。


  隻有遲翊宸永遠不會。


  一想到他,簡溪就忍不住皺了眉頭,俏臉頓時皺成一團,她才不在乎難不難看。


  “爸,您說我要是錯過了遲翊宸之後,還能遇到我更愛的人嗎?”她冷靜地打斷了簡策爽朗的笑聲,這次她沒有哭,大概她終於明白了有些事情就算哭瞎了也不能改變。


  跟遲天佑交往四年都沒有跟遲翊宸在一起一年讓她記憶深刻,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既不是轟轟烈烈,也不是細水長流。


  她真的想過,要跟遲翊宸白頭偕老,可惜她稀罕人家,他還不一定稀罕她。


  問這話其實就是強人所難,簡溪也明白,所以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她,“算了,以後我幹脆不談戀愛算了,反正離了婚我也跟黃臉婆差不多了,還有誰要我啊,我以後要跟老爸過。”


  至於薛嶽鵬都薛柒,愛去哪邊去哪邊吧,她對他們那幾個臭錢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也不想被禁錮,唯有自由常伴,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這不好,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你不能跟我過一生,我遲早會害了你的。”簡策突然正經起來,說的話也讓她無法理解,但他並未解釋,拉著她就上了樓。


  說不定他隻是一時腦袋秀逗了才會說那種話,她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何況,很多事情與其深究,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裝傻來得幹脆。


  可簡溪沒想過,命運從一開始就把每個人的人生都做好了打算。


  她需要被不斷地打擊,一直到再也爬不起來,說不定才能從穀底裏涅槃重生,要不然就腐爛在穀底裏。


  可憐她是個多災多難的孩子。


  由於簡溪時不時還會回家打掃,簡策回來時家裏還很幹淨,他的行李還堆在門口,沙發跟桌子上的防塵布都還沒有被揭開。


  簡溪習慣性地上前就要將布拿來,卻被簡策叫住,他的神情有些怪異,“你先去洗個澡,然後休息吧,這些我們明天再來收拾,我想你也累了。”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簡溪也就沒有反對,乖乖地收回手,回房間洗漱,一切就如同回到了學生時代,在她還沒有受不了簡嘉的任性而不得不搬出去之前。


  她的房間是全家唯一有個人浴室的主臥室,當時簡嘉還很不服氣,老是跟她搶。


  即使到現在,簡溪還是無法理解簡策為什麽對她要比親生女兒好一些。


  明明他才是她的恩人,卻弄得好像他虧欠她似的,令人費解

  在霧氣縈繞的空間裏,簡溪還能透過鏡子中看到她腫脹的眼皮,泛紅的眼眶,還有手臂上的淤青——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被遲翊宸推倒時留下的。


  不是她為他開脫,當時對她做那些過分的事情時,不僅她驚訝,他似乎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是錯愕。


  仇恨跟痛苦將他的靈魂撕碎,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行屍走肉,依照仇恨的旨意,做一些傷害她也傷害他自己的事情。


  說白了,他甚至不願意去仔細想她的為人有沒有可能是出於有心做這些事情,他不願意從他的自尊心走出來,不願意承認因為他愛她,就有可能原諒她的事實。


  趁著他的仇恨還沒有被打倒之前,將她從他身邊趕出去,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不過是一個膽小鬼——簡溪嗤笑一聲,冷冷地伸出手將鏡子中模糊的自己擋住,她將水龍頭關掉,轉身去拿浴巾擦拭濕透的頭發,並拿起換下來的衣服,準備塞進洗衣機裏。


  “鏘——”地板上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嚇了簡溪一跳,她將拿著衣服的手挪開,隻見濕漉漉的地板上,一支古銅色的鑰匙靜靜地躺在地板上。


  就算想裝傻都不行,這把鑰匙她一直帶在身上,從薛家逃出來的時候當然也帶在身上——東郊別墅的鑰匙。


  “反正都要離婚了,留著把破鑰匙還有什麽用?”簡溪說著,又忍不住嗚咽,一提起遲翊宸,她如鯁在喉,疼得就要窒息。


  要不幹脆把他殺了,她才能更痛快一些。


  就算說著自暴自棄的話,簡溪還是很傲嬌地將鑰匙小心翼翼地保存起來,哪怕沒有什麽用,說不定她以後再也回不去。


  她不知道生活中的意想不到總是讓人意外。


  度過了一個難眠的夜晚,隔天一早,當奶黃色的陽光緩慢地爬上牆壁時,她不得不起床,準備給簡策準備早餐,然後去上班。


  不出所料,她的眼皮又腫得跟核桃似的,站在鏡子前,簡溪努力練習微笑,然而被眼淚泡了一個晚上的臉頰幹得快要裂了,她一笑,臉就繃得很緊。


  不得已,她歎了口氣,恢複原本的麵無表情的模樣,然後打開水龍頭,低下頭洗了把冷水臉。


  跟之前的感覺不同,這次不是她想離開,而是在真正意義上,她被拋棄並且嫌棄了,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一個滿腹牢騷的怨婦。


  一切都會過去的,現在她也隻能這麽想了。


  關上水龍頭,她用幹毛巾擦幹臉上的水漬,然後才轉身走出浴室,在拐彎走出房間,徑直穿過走廊,習慣性地先去客廳,準備去把陽台的門給開了,透透氣。


  但她沒想到會在客廳與簡策麵麵相覷,他像是很早就醒來了,或者說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因為他看上去很疲憊,眼睛充血,眼眶還有些泛紅。


  “起得這麽早啊,我還想著比你早起就能給你意外驚喜呢,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做早餐。”簡溪勉強撐起一個難看的笑容,至少在他麵前她要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轉身去拿掛在架子上的圍裙,才剛套上,就聽簡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不用了,你先在這裏坐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是怎麽了?昨天不還好好的,難不成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讓他覺得有經濟壓力了?


  簡溪悻悻然地將圍裙收起來,轉身走到他旁邊坐下,他果然一夜沒睡——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昨晚穿的那套,那股泥土夾雜著青草的芳香依舊沒變。


  簡溪繃緊了神經,兩手緊握,搭在膝頭上,她現在是承受不住什麽“重大消息”了。


  然而她也沒想到,迎接她的不是意味深長的言語,而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堆存折跟卡片,簡策將它們從他身邊推到她麵前。


  他打開其中一本,最後一筆入賬款項是兩萬元,餘額三十餘萬,除了這本是最大數目的以外,其他的都是零零碎碎的小數目。


  除此之外,還有這間房子的房產證,以及在鄉下買的兩塊地跟一個果園的地契,她知道這些都是他的身家。


  但重點是,他拿著這些東西給她是想要表達什麽。


  拿錢來撫慰她受傷的心?


  “這些東西雖然不多,但都是我這半生掙來的,可惜我年輕太揮霍,不然現在還能給你更多,你就原諒我吧,我會把這些全都給你。”他說著,將存折放下,沒有一絲猶豫或者疼惜。


  簡溪還沒問,他就搶著把話接下去,“至於我,我去支教的時候,他們其實有發放補貼,食宿也免費,我能活得下去,你放心。”


  “不是,我是問你為什麽要給我這些東西?我又沒跟你要,你也不是馬上就到要西去的年紀了。”


  簡溪容易急躁,說話的語氣很衝,但她真是在著急。


  簡策頓了一下,突然就站起身來,然後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桌子跟沙發之間的縫隙正好夠他的膝蓋安放。


  這下她徹底懵了,好端端地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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