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不聽我不聽
根據劇情發展,簡溪會把知道他出軌的事情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還一副生無可戀,並且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的神情。
然後男豬腳就慌了,開始辯解。
女豬腳就等著這個時候,立馬捂住耳朵,一邊掉眼淚一邊甩頭,“我不聽我不聽,你給我滾。”
然而簡溪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堅信的世界觀,在遇到遲翊宸之後,已經崩塌得差不多了。
隻不過是微微一抬眸,露出狐疑卻又糾結的眼神,在她開口之前,遲翊宸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搞懂了。
“你看到了我跟別的女人走進酒店裏,然後去酒吧借酒消愁,喝醉了之後聯係不到可以說說話的朋友,所以就幹脆自暴自棄,趁著酒勁去薛家鬧事,我說得沒錯吧?”
三言兩語就把她一個晚上幹的豐功偉業全都總結了,簡溪多少有些不服氣,但他說得也沒錯……
等等,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為什麽她什麽都沒說他就全都知道了?
抬起頭警惕地盯著遲翊宸良久,他俊美的臉龐因為霧氣朦朧而變得柔和,深邃的瞳孔也在注視著她,某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在獨自燃燒,壓抑著,不爆發出來。
不得不承認他藏匿感情的能力太強,她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更別說期待看到他心虛了。
挫敗地撓了撓頭,她歎了口氣,再次跌入他懷中,肌膚貼在一起的感覺很微妙,一旦嚐過這種滋味,她就會忍不住眷戀,甚至於沉溺。
她想她愛遲翊宸愛得夠深刻了,就差他了。
“有一點你漏掉了,我被警局辭退了,這年頭真是警察也不好做了,我成了無業遊民。”嘀咕著,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但遲翊宸卻還是準確無誤地收入耳中。
不動聲色地挑眉,惡作劇似的偏過頭往她的脖子上呼出一口氣,耳朵是她的敏感帶。
簡溪條件反射地縮了脖子,摟住遲翊宸脖子的手忍不住加重力氣,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縫隙。
反正她肚子裏有多少想法都會被他知道,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遮遮掩掩的。
她現在罪受也受了,該宣泄的委屈都不客氣地發泄在別人身上了,現在結果如何,她隻能聽天由命。
遲翊宸依舊不作聲,隻是輕笑,一手摟住她的腰,在水中格外地柔軟。另一邊也將修長的手指伸進水裏,沾濕之後再一點點地往她的背上挪移,癢癢熱熱的觸感微妙。
簡溪想推開他,又有些舍不得這種觸碰,畢竟隻要是他,無論怎麽樣對待她,她都能無所謂。
就算是軟禁或是虐待,或是像薛瑾汐說的那樣,像臭抹布一樣用髒了就丟棄,沒有一點憐惜,她都還是喜歡他,喜歡他到超出自己心髒負荷的程度。
“喂,你——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看到你跟那女人進酒店的事情?”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將遲翊宸推開,她的喘息漸漸有些沉重,目光迷離。
遲翊宸雖然比她淡定多了,但實際上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渴望對方的碰觸跟渴望碰觸對方大概都是一樣的,霧氣縈繞的有限空間裏,曖昧的氛圍,濕噠噠的發絲,白皙的肌膚,微微顫抖的肩膀,都令人沉醉。
薛瑾汐拚了命都想讓他沉迷,他都能保持理智。
但是一碰到簡溪,他就立馬失去刹車,毫無節製地索求,為她失去理智。
“我真是瘋了……”莫名其妙的呢喃,遲翊宸抬手將貼在額頭上的濕發掃到腦後,薄唇微張,熱氣在他周圍升騰,“我是猜的,畢竟我做的對不起你的事情就隻有這件,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事能讓你抓到把柄?”
他也知道這件事對不起她哦?
簡溪嘲諷地瞥了他一眼,滿眼不屑,不管怎麽樣,若是他真的出軌了,那她一定要在被他拋棄之前,搶先一步逃出這個迷境中。
她不能在沉迷下去,不然到最後,悲哀的也隻會是她。
“那也說不定,而且我又不一定非要為你的事情傷心,我也在為我丟掉了工作而難過啊。”睜著眼睛說瞎話,簡溪臉不紅心不跳地,抬眸瞪他。
其實她在借酒消愁的時候,腦子裏除了一張遲翊宸之外,什麽工作都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失神中,卻忘了對麵坐著的可是一個隨時隨地都能對她發情的獵豹,一旦被他盯上了,在被捕獵之前,他絕對不會放棄追捕。
剛抬頭,就看到遲翊宸的俊顏放大好幾倍,接著簡溪整個人的重量突然變得很沉重,她被緊緊壓住,幾乎是動彈不得。
不知道是水的緣故還是他真的是這樣,遲翊宸的體溫很高,滾燙得就要將她灼傷,然而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抱住了他滾燙的身體。
遲翊宸將他跟她身上的衣服都褪去之後,才緊緊地將她擁住。
這次,無論她說什麽他都不會再放手了。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答應你,我們邊做邊談,我可以把全部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直到你不再對我心存疑惑,好嗎?”詢問的語氣,他柔聲細語,如同夢囈。
簡溪一顆小心髒在撲通撲通狂跳,她的意識早就為他所動,問這些話根本就是多餘的。不過他雖然是問,行動上卻早就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堵住她的嘴,給她一個纏綿的吻。
每觸碰她更深一點,遲翊宸就將薄唇移到她已經泛紅地耳邊低語,“你也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肯定的原因吧,因為你呀,真的太喜歡我了,才會滿腦子都隻有我,我說得對不對?”
又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他順勢含住她的耳垂揉玩,手指所到之處,都因他的火熱而變得滾燙。
簡溪低著頭,趴在他肩膀上低吟,幹脆連話都不說了,裝傻到底,然而撅起的嘴,不服氣的神情,早就被他盡收眼底。
可惡,為什麽她什麽都猜不透他,他卻能一眼就看穿她呢?
不管了,如果被像他這樣親吻的話,就算是倔強的她也會有軟化的一天吧,簡溪又開始自暴自棄,開始學著去迎合他的愛撫。
說是自暴自棄,其實她比誰都還要緊張。
“記住了,我沒有出軌也不可能會出軌,會跟別的女人出現在酒店也是因為別的原因,跟你有關,卻沒有真正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在進入之前,他又再次呢喃。
隻不過這次,他的神情嚴肅,不帶一點玩笑成分。
簡溪愣了神,盯著他的臉良久。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居然相信眼見為實這種破定律,要知道當年遲翊宸被爆跟範雨瞳傳出緋聞的時候,有照片有證據,但她就是不相信。
結果現在就因為薛瑾汐的幾句話,她就開始動搖了。
她越來越脆弱了。
從知道自己不過是簡策出於慈悲才決定將她撿回來的孤兒開始,可怕的自卑就一點點地侵蝕了她的內心,最後,她淪為可悲的人。
喘息著,為他的瘋狂而迷亂,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將唇貼在他瘦削的鎖骨上,壓抑的低吟,滾燙的氣息,寒食的背,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
豁然開朗,眼淚卻滑出眼眶,她將臉頰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蹭了蹭,語氣中帶著堅定,“你沒有必要跟我說你去酒店的原因了,我相信你,我也會去把你身邊的花花草草都解決了的,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從現在起,這才是徹底清醒了的簡溪。
不再沉溺於過去,也不再對未來持悲觀的態度,最初的簡溪對一旦堅信的就不曾有過懷疑,以後或許因為他而有所改變,但無論如何,她都願意為了他做出任何改變。
“這才是屬於我的那個簡溪,歡迎回來。”他輕笑著,看著懷裏的佳人喘息著,漸漸紅到耳根子。
原來還是會害羞的嘛。
轉眼間已是隔天清晨,初春的風兒暖和,奶黃色的陽光穿過牆壁,爬進屋裏,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遲翊宸坐在床沿,一臉神清氣爽,正想著要不要抽根煙比較應景,赤裸的背部就直接給某隻爪子抓了一下,他立馬皺起了眉頭。
轉過頭看向躺在床上挺屍的某女,她趴在床上,被子蓋在腰上,滿身斑斑點點將昨夜火熱傾訴,而她伸出去的爪子,無力地垂在他身後。
“怎麽了?又一副死氣沉沉的。”明知故問,遲翊宸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是昨天碰到的濕嗒嗒黏糊糊的感覺,清爽的觸感令他心情大好,不枉他昨天晚上犧牲寶貴的時間幫她吹幹。
就是沒有力氣,簡溪還是恨恨地攥緊拳頭,她真是咬碎小銀牙也無話可說。
“總之你下次再不節製的話,我看要看心理醫生的就是你了。”
簡溪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自從確信她是笙兒之後,遲翊宸比以前還要粘她,而且性格軟了很多。
也不知道該喜該憂,畢竟她曾經可是無數次詛咒自己死。
遲翊宸輕笑,並不跟她質氣,修長的手指爬過她的手臂,滑向她光滑的背,原以為他又要四處發情,誰知道他卻突然冷靜下來,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現在我有辦法讓簡嘉身敗名裂,而你被薛家人承認,隻要你一聲令下,就夠了,隻是——”還沒說完,就給簡溪毫不客氣地打斷,“不用了。”
簡溪坐起身,暖風灌進來,她的長發隨風而動,繾倦柔情中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美得不可方物。
“我再也不需要誰來證明我的身份,我隻要你就夠了。”
現在,她好像能夠清楚地表達愛意了。
雖然隻是偶爾,不過還是讓遲翊宸高興得差點克製不住,再次撲上去。
事實上也不是差點,他確實那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