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
象征上流社會的聚會之地的凡爾賽國際酒店,今夜也一樣,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也不過如此。
獨特地等級分製傷了不少人的自尊心,而隻為貴夫人貴公子開放的總統套房,讓人即使被傷透自尊心,仍然趨之若鶩。
然而,遲翊宸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一片繁榮的景色,高樓大廈林立,燈火通明,有人歡喜有人憂,這就是他們生活的花花世界,現實而殘酷。
玻璃倒映出他的模樣,棱角分明的輪廓上,冷峻的神情不改,緊抿的薄唇,絕美的弧度。他將手插在褲口袋裏,眼神放得很遠。
身後傳來的細碎流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熱氣從浴室裏竄出來,充斥整個房間。
遲翊宸還沒回頭,就被薛槿汐從身後一把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將他縈繞,氛圍突然變得曖昧。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也不知道會把紅酒倒身上了。”薛槿汐嬌聲細語,不必想就能猜到她此刻一定柔情萬種,媚眼如絲。
然而這對遲翊宸來說並沒有什麽卵用,因為他根本就不care她長什麽樣,有多性感。
他現在隻想回家。
若不是為了調查出那天派人將簡溪困在電梯裏的人的真實身份,他才不會費勁跟無關緊要的人說話,更不可能會同意跟她到酒店來會麵。
薛槿汐在打什麽鬼主意,他都一清二楚。
硬生生地將她的手掰開,遲翊宸轉身繞過她,走到沙發前坐下,桌麵上還有半瓶紅酒,以及裝了紅酒卻仍舊紋絲不動的高腳杯,地毯上濕了一大塊,深紅的顏色,格外矚目。
一進來就要他喝酒,自己卻又故意將紅酒倒在身上,以此作為借口去洗漱,將他拖住。
真是愚蠢的女人,遲翊宸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對她身上披了浴袍,胸前若隱若現的春光視若無睹。
“現在我人都已經來了,你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把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不然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他終於沒有了耐心,不悅地皺起眉頭,深邃的瞳孔如鷹眼般銳利凶狠。
遲翊宸接近薛槿汐,並非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調查出度假酒店事件的罪魁禍首。
很顯然,那個人完全了解簡溪的弱點,甚至是比他還要了解她。既然了解她,卻又想要將她趕盡殺絕,這樣的人,隻要她一天沒被揪出來,簡溪就隨時有危險。
而知曉一切的薛槿汐就成了他抓到罪魁禍首的唯一線索。
盡管他對她不屑一顧,但薛槿汐還是從容應對,並沒有跟他生氣。她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冷漠的神情,生人勿近的氣場,當然在簡溪出現之前,他這些神情都是對待別人。
對當年的她,遲翊宸彬彬有禮,從來不對她發脾氣,甚至是皺起眉頭都不曾有過,反正她對他那套客氣的禮節也已經膩了,現在他能夠真誠待她,她反而挺高興。
將腰間的帶子鬆了鬆,薛槿汐走到他身旁坐下,手撐在他的手旁,修長的手指挪動著,一步步地朝著他的手背接近,直至肌膚相觸。
誰知遲翊宸竟然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手甩開,轉過臉眯著眼睛看她,眼神中透著冷意,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如果沒有遇上簡溪,他不介意陪女人玩玩,當然也隻是點到即止,從來不會跨出界限,更不可能失去理智。
那純粹就是為了利益。
但現在他已經跟簡溪結婚了,除了簡溪以外,任何帶有圖謀不軌的目的想與他有肌膚相觸的人,他都絕對不能接受。
厭惡感越深,他就越覺得身旁坐著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隻怪物。
另一方麵,也就意味著簡溪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獨一無二,無人能夠撼動。
“你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耳垂突然被溫熱的氣息包裹住,遲翊宸旋即回過神來,拉下的嘴角露出一絲厭惡,他像撕開狗皮膏藥一樣將她推開。
即使是這麽不紳士的行為,遲翊宸依舊能做到極致的優雅端莊,像是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薛槿汐終於有些尷尬,坐直之後,故作鎮定地敲了那杯完好無損的紅酒,指甲與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卻細微。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隻要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就全都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薛槿汐戳了戳杯壁,另一隻手撫摸著她嬌豔的紅唇,完美無暇的臉上,看不出她對他的渴望。
嫣然一笑,看著遲翊宸將紅酒杯高高舉起,直接反轉過來,將杯子裏的紅酒一口氣全都倒在哭。地毯上,然後他抬眸,嘴角微微勾起,“這樣就可以了,你說吧。”
不容得反抗的眼神,警示著她已經沒辦法再任性。
無奈,她將另一隻酒瓶拿過來,往空杯裏再倒紅酒,然後她一飲而盡,臉上旋即泛起兩團紅暈,很顯然雖然成為藝人,但薛槿汐的酒量並不怎麽樣。
喝酒壯膽之後,她的身體漸漸發熱,那是那個酒杯裏殘留下來的藥物。
毫無疑問,她當然不會把遲翊宸當作傻子,這麽做不過是想讓他明白她的心意罷了--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搶回他。
因為遲翊宸,本來就是她的。
一邊覺得口幹舌燥,如。渾身燥熱難耐,一邊卻還得故作鎮定,把真相以點到即止的方式告訴他。
“我不能告訴你她的真名,但我想你也應該能聽得出來。”她說著,頓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眼神柔媚,“薛家長媳婦,曾經搶了閨蜜丈夫的狠角色,我提示得如此明顯,你應該能明白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吧。”
把薛夫人當作籌碼,竭盡所能地將她知道的全都告訴遲翊宸,反正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是真的有心讓幫助她的,不過是把她當作一顆棋子罷了。
這並沒有什麽可害怕的。
“你怎麽知道,她搶了她閨蜜的丈夫?”遲翊宸沉聲,目光緊鎖在她的眉目間,如同冷箭一般的眼神欲將她看穿。
輕輕撫娑著右手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他神情從容,看向她的眼神不像詢問,反而像是逼迫。任何他想要知道的,都絕對不允許別人反抗他的命令。
遲翊宸並沒有懷疑她說的話的真實性,隻是奇怪,畢竟她跟薛夫人相差了十幾二十歲,不可能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知道。
另外,薛槿汐指的丈夫,應該就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薛家薛老的長子薛柒,早有聽聞他年輕時風流,直至結婚後,才終於穩了下來。
至於“閨蜜”,若是沒猜錯裏。那就是笙兒的母親了。
如此說來,也就可以解釋得通為什麽薛夫人會緊追簡溪不放,原來她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不惜派殺手來追殺。
這女人,果真夠心狠手辣。
遲翊宸揚起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與此同時,薛槿汐也將頭靠在沙發背上,裸露的手臂在皮質的沙發背上滑動著,她湊得越來越近。
“我隻是聽她曾經透露過而已,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猜的,這個真實性有待考察。”忍住身體如同灼燒一般的感覺,她把話接下去。
鼻尖開始冒汗,她感到口幹舌燥,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過去從來沒有用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所以她沒有控製藥量,一想到要是遲翊宸喝下那杯紅酒的話,大概就是送到醫院搶救的程度,她不得不為那件事沒有發生而鬆了口氣。
但是,這並不能令她身體的燥熱而稍降一些。
手不安分地攀上他的胸膛,揪住他的鈕扣拚了命地想要扯開,她整個人都撲在他的懷裏,放在沙發背上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不容他反抗。
薛槿汐如此熱情,還是沒能得到遲翊宸的回應,哪怕一點點都好。
他將她一把推開,猛地站起來,彎下腰將那個空的高腳杯端起來,杯壁還殘留著白色粉末——烈性藥。
“你已經到了隻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的地步了嗎?真可悲。”冷笑一聲,將高腳杯放下,他轉身就要離開,這裏的空氣太悶,頹廢糜爛的氣息令他感到厭惡。
還沒跨開步伐,就被再次粘上來的薛槿汐給強行停住,遲翊宸已經沒有多少耐心陪她耗下去,轉頭看著她,目光淩厲不同往常,那是一種已將她全部看透的眼神。
像是地獄之火,將她團團包圍住。
薛槿汐頓時動彈不得,任由他將她的手解開,遲翊宸對她真是沒有半分留戀,哪怕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就這麽大步走開。
在將門帶上之前,遲翊宸忍著厭惡,冷笑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別總是以為你什麽都掌握了,小心遲早有一天你會再次栽在我手上,所以我勸你,若是識相,就給我安分一點,我也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語畢,猛地將門帶上。
伴隨著一聲巨響,熱淚從薛槿汐瞪大的雙眼中溢出,燥熱漸漸從她的身體退去,剩下的隻有空虛,跟莫名的恐懼,她慌張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從來沒想到,她以為掌控得了他,到頭來也不過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遲翊宸,你也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