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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7章 一群螻蟻大象何懼

  彈完一首曲子,夢月望見了坐在靠窗邊的張良,起身,朝張良走過去。


  “張公子,楚公子,還有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在下……在下陳勃,陳夢得”


  陳勃有些慌張的說道。


  “嗯,陳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月姑娘,客氣了,客氣了”


  陳勃尷尬的撓了撓頭,像個小孩兒一樣。


  “噗嗤.……”


  見陳勃這般囧樣,楚軒實在是忍不住。


  “夢得兄,剛才說的話如猶在耳啊,哈哈哈”


  陳勃臉漲的通紅。


  “張公子,夢月敬你一杯,多謝張公子昨日的《宮怨》”


  夢月舉起酒杯。


  張良也舉起酒杯,接受了夢月的好意。


  “月姑娘不必客氣”


  “嗯,張公子今日好好喝酒,夢月先過去了”


  張良和夢月互相行了禮。


  “這月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才學出眾,又彬彬有禮,也難怪有這麽多才子為之傾倒”,張良在心裏念道。


  夢月又向楚軒和陳勃行了禮,然後走了回去,坐下琴邊,繼續彈起了曲子。


  “哈哈哈,夢得兄方才可是緊張了?”


  夢月走後,楚軒忍不住調戲一般的問道。


  “我哪有”


  陳勃紅著臉反駁道。


  “哎,這等女子我為何要心動?女子該是在家相夫教子,哪能這般啊”,楚軒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猶在耳啊,猶在耳啊。”


  “好你個楚雲清,敢這般嘲笑我,看我不.……”


  陳勃舉起手臂做樣子要去拍打楚軒。


  “哎哎哎,夢得兄,君子動口不動手,況且,這裏是何地,今日有這麽多才子都在,夢得兄可不要失了麵子啊”


  “切,這都是你們這幫文人搞出來的這套,我陳勃可不在乎”,說著繼續要去拍打楚軒。


  “哎,子房救我”


  楚軒見勢不妙,跑到張良的旁邊,躲避著陳勃。


  張良搖了搖頭。


  這楚軒可真是一個活寶。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大才子啊,怎麽,今日上了榜上前十,激動壞了?不過,也隻是第十而已嘛”


  “李乘風,我怎麽樣可管你何事?這裏是春來閣,不是你家,我楚軒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李思源並沒有回答楚軒,而是走到了張良的旁邊,細細看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張公子了吧,你昨日那首《宮怨》可當真是神作啊,隻是思源我有些疑惑,張公子既然有這等才學,以前怎不見公子的大作,慶陽榜上也從未見公子的名字,公子當真是不好名利?”


  看來這李思源是朝自己來的,可是張良也有些疑惑,自己和李思源從未謀麵,哪裏是得罪了他?

  “李乘風,你什麽意思?”


  楚軒定然知道李思源來者不善,他素來和李思源不和。他爹是慶陽令,李思源他爹是李學士,掌管慶陽文院,三院權利很大,特別是最近幾年,整個慶陽的權利幾乎都籠絡在三院的手中,他爹的慶陽令幾乎快成傀儡了,就算這樣,三院也免不了繼續打壓他爹,想要奪得更多的權利。


  “雲清兄,可別激動,我也是實事求是的講,想必大家都知道一些關於張公子的傳聞,雖然張公子得到了神仙般的眷顧,神誌得以恢複,但才學畢竟不是一兩日之事,思源我實在費解張公子的才學從哪裏來?”


  李思源今日就是針對張良來的。其一,李思源向來和楚軒不和,張良和楚軒走的這般近,他自是不喜;其二,杜風綿在文榜上常年壓著李思源,張良又是杜風綿的丈夫,他自是不喜;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李思源素來傾心夢月,雖然被夢月拒絕過幾次,但一直在追求夢月,今日見張良和夢月走得很近,而且昨日還送了一首讓夢月十分喜愛的詩,他甚是不喜。


  “是啊,李公子說的有理啊”


  眾人中有些小聲的議論。


  “想必大家都知道,這位張公子是慶陽才女杜風綿的丈夫,杜風綿的才學我李思源很佩服,張公子這詩該不會是借鑒杜小姐的吧?”


  “杜小姐的才學那是沒話說,的確,張公子的才學似乎是有些突然了,好像不太符合邏輯,難不成真是抄襲杜小姐的?”


  “我說嘛,以前也沒聽說過這位張公子有什麽才學啊”


  “原來是抄襲啊,怪不得那首《宮怨》如此好,如果是出自杜小姐之手還真是有可能”
……

  眾人中顯然有很多人已經相信了李思源的話。


  “李乘風,夠了,這裏是我春來閣,不是你挑事的地方”


  夢月很不滿李思源,張良昨日將詩贈與自己,沒要任何報仇,哪能讓他在春來閣受到這般羞辱,夢月對張良還是很有好感的。


  “哎呀,月月,我怎麽舍得在你春來閣找事呢,我隻是實話實說啊,難道你們都不好奇嗎?其實這件事也很簡單,如果張公子真有真才實學,今日便再作詩一首,方可正名”


  嗬,原來如此,張良見李思源對夢月這般諂媚,自然是猜出了其中緣由。


  “對,李公子說得有理,我們都想見識一下張公子的才學”


  周康站出來附和李思源。


  “我也同意”


  盧濤也站出來說道。


  “我們也都同意”


  見榜上前十的周康和盧濤都站了出來,其他人也都跟著附和道。


  “周康和盧濤一直都是李思源的狗腿子,今日算是挑起了“民憤”,恐怕有些不好解決了”


  夢月有些抱歉的看著張良。


  張良朝夢月搖了搖手,示意她不必抱歉。


  “你們同意有何用?難不成你們讓我作詩我就作詩?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我看你是心虛,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直接承認便是”,李思源說道。


  “我有沒有才能何須向你們證明?你看到過了大象向螻蟻證明自己的雄壯了嗎?你看到過大海向水滴證明過自己的浩瀚了嗎?”


  張良搖著扇子繼續說道:“就算是一群螻蟻,大象可會將它們放在眼裏?”


  “你……”李思源漲紅了臉。


  剛才各位起哄的才子,也是紅著臉,無話可說,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像是被張良揭了傷疤一樣。


  文人相輕,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下麵一眾起哄的人,很多不過是嫉妒張良那首《宮怨》罷了,借著李思源的口,一來想看張良出醜,安慰他們那顆脆弱的自尊心,二來,他們很恨,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寫出這麽好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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