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仇人齊聚,生死一決
宋清歌的藍瞳不經意的飄過太後的麵上,隻見太後眯了眯略帶渾濁的雙眸,含著隱隱的憤怒。
周景璃和宋清棉一事,可大可小。
若是往大的說去,此事交由吏部和禮部定奪,也未嚐不可。可是,如此以來,宋清歌什麽也沒做,就借太後、禮部、吏部之手,懲治了那兩人,得利的隻她一人。
若是太後將此事輕描淡寫過去,於宋清歌也沒有損失,但是,卻暴露了太後的心思。
太後淩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清歌的傾世容顏上,仔細的探尋,想要探出一絲蛛絲馬跡。
奈何,宋清歌麵無波瀾,鎮定自若,一副等待太後定奪的神態。
打量宋清歌片刻,太後滄桑的嘴角,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微微點點頭。
宋清棉是低著頭的,她看不到太後的表情,周景璃卻是將太後的表情盡收眼底,內心忐忑不安。
太後眼中露出讚賞之色,宋清歌膽大心細,心思縝密,計謀出奇,若是為她所用,他日鍾氏複起,又或者她心中一直不曾磨滅的野心,這一切,都不再隻是幻想。
但是,她不喜宋清歌的驕傲,那份驕傲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
她眼中冷冽閃過,厲聲責備,“永安也太過小氣了些,此等小事,竟然也能鬧得人盡皆知?!”
宋清歌臉上滑過一絲惶恐,心底卻湧出冷笑,她將太後的心思了然於心,知道太後試探她不成,想要息事寧人,“永安管教庶妹心切,是永安莽撞了,請太後娘娘責罰。”
太後心裏明白,與宋清歌耍嘴皮子功夫,必敗無疑,與其如此,不如快刀斬亂麻,“罷了,此事以後到此為止。”她又覺得被宋清歌反將一君,心裏十分憋悶,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一直低頭的宋清棉。
“宋氏不懂規矩,以下犯上,罰抄《禮儀》、《女則》五十遍,十日之內交給哀家。”
抄五十遍《禮物》、《女則》,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半個月的時辰,而太後竟然下令是十日,這下夠宋清棉吃苦頭。
“多謝太後娘娘。”宋清棉敢怒不敢言,隻得將怒氣轉移到宋清歌身上。
太後繼續道,“至於璃王,管教侍妾無方,自己去領十個板子,長點記性。”
“是,皇祖母。”周景璃恭敬的說道,心中早已將宋清歌撕碎咽下,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宋清棉。
懲罰完二人,太後便稱想要歇下,眾人識趣退出。
“太後娘娘,您不是想要震懾永安郡主,怎麽反而懲罰了璃王和宋氏?”藍青見眾人離去,便好奇的問道。
太後沒有了方才的蒼白無力,雙眸放著精光,嘴角含著得意,“最後怎麽處罰璃王二人,不還是哀家說了算麽?這就是哀家手中的權利,永安郡主是聰明人,不會看不懂哀家的用意。”
“太後娘娘英明。”藍青恭敬的笑著說道,“隻是璃王二人怕是要對永安郡主懷恨在心了。”
“他們相互恨得越狠,對哀家越有利。”太後冷冷一笑,“現在開始對外宣稱,哀家要靜養,過些時日,哀家就會痊愈。”
“是,太後娘娘。”藍青道。
出了慈寧宮,宋清棉見身後無人,望著走在前麵的宋清歌,大聲吼道,“宋清歌,你給我站住!”
宋清歌秀眉微蹙,藍瞳一冷,腳下並未停留,繼續前行。
宋清棉更加憤怒,冷眼中恨意更甚,大步小跑向前而去,跑到宋清歌的麵前,雙手伸展開來,攔在她的麵前,“宋清歌,你沒有聽見我在叫你麽?為什麽不站住?!”
宋清歌厭惡而戲謔道,“我以為是狗在叫呢,不趕快走還等狗追上來咬我一口麽?”
周圍的幾位皇子,聞言一片轟笑。
宋清棉麵紅耳赤,滿臉憤怒,抬手就要向宋清歌白皙而精致的臉頰扇去,“宋清歌,你找死!”
宋清歌藍瞳中,一道鋒利的冷光閃過,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聲音似冰刀,“找死的,是你!”
話語畢的同時,一手已經揚起,握住宋清棉的手腕,輕輕一反手,將其手背到身後,並抬腿踢其膝蓋。頓時,宋清棉發出嚎叫,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的手!”
“宋清棉,你知道對付咬人的狗,最有效的手段是什麽?”宋清歌並沒有想要宋清棉回答,就繼續冰冷的說道,“便是將狗打死!”
“宋清歌,你這個賤人,你放開我!”宋清棉滿臉痛苦,動彈不得,又抬頭,用無助和祈求的眸光望著周景璃,嬌滴滴得說道,“王爺,棉兒痛。”
周景璃走了過來,冷冷的望著宋清歌,道,“永安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之所以開口,倒不是因為憐惜、心疼宋清棉,而是因為宋清歌此時打得也是他的臉。
宋清歌藍瞳掃過眼前的二人,前世在天牢中臨死前的記憶,全部在這一瞬間湧現了出來。
彼時,宋清棉借著肚子裏的孩子,向周景璃撒嬌,周景璃將宋清棉嗬護在手心,疼惜萬分,對她,則是萬般淩辱。
此時,宋清棉再一次用柔弱博取周景璃的同情,雖然她在他的眼中,沒有看到對宋清棉的一絲疼惜,否則,在她動手時,他就阻止了。
但是,她一定要讓宋清棉知道,前世護著她的周景璃,今生今世,視她如貓如狗。
“璃王真會說笑!”宋清歌冷冷的說道,“看來璃王是眼瞎了,如果是人,我倒是可以發發善心,但是,這是人麽?”
其他幾個皇子又是掩嘴一笑,隻是看熱鬧,皆不出聲阻止。
宋清歌說話間已經放開了宋清棉,但是,宋清棉手腳劇痛,根本站不起來。
周景璃被罵得萬分難堪,也不去扶宋清棉,“永安郡主,打狗還得看主人,你與本王之間,總有需要本王幫助的時候,凡事不要做得太絕!”
“永安此生此世,再不會重蹈覆轍!”宋清歌像是發毒誓一般,“璃王大可放心,永安與璃王之間,隻有生死,沒有合作!”
周景璃見宋清歌對他,雖然沒有以往明麵上的恨意和憤怒,但是,那種隱藏在心底的生死大仇,如冰川,似火山,無論哪一種,都會要他的命。
“永安郡主,你我之間,既然早晚有生死,不如現在就一決生死!”周景璃現在心中極其恐懼,視宋清歌如索命魔鬼,衝動之下,掌風已經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