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您是趕著去參加婚禮嗎？
白少筠站在路旁，幾次伸手，出租車都沒有在他麵前停留。
雪天出租車本就不多，生意異常好，打不到車也算正常。
罷了，打不到也就不打了。
白少筠一個人順著大街漫無目的走，走走也是好的。
遠處，市中心教堂裏的鍾聲響起了，有婚禮進行曲的聲音傳遞過來。
白少筠的腳步頓住了，遠遠的望著教堂。
天空裏又有雪花飄落，太陽又隱到雲層裏去了。
有出租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乘客剛好下車。
白少筠回頭看了一眼，打開後排出的車門，就坐了上去。
司機師傅回過頭問道：“先生，您要去哪？”
白少筠靜默了幾秒，抬起頭說道：“中山路教堂……”
司機樂嗬嗬的應了，笑道：“您是趕著去參加婚禮嗎？”
“……”
白少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頭別向了車窗外。
雪越來越大了……
……
中山路教堂裏，親朋滿至。
白少筠在外麵站了許久，剛要轉身，就看到顧凝和陸易白從裏麵走出來。
在見到白少筠那一刻，顧凝愣住了。
而白少筠欲要轉身的動作，被她看在眼裏。
顧凝一臉諷刺，走上前，對著他說道：“既然來了，不敢進去？”
“……”
白少筠不語，臉色蒼白。
倒是陸易白在此時開了口，對著白少筠說道：“進去看看吧，今天的肖珂很美……”
白少筠的呼吸堵在胸口，卻也沉重的點了點頭，朝著教堂裏走去。
陸易白回頭看向顧凝，笑著說道：“你就不怕少筠進去會搗亂？”
顧凝冷笑：“他才不會，讓他進去看看也好，總歸讓他徹底死心，以後別在騷擾小珂了……”
陸易白靜靜的看著他，搖頭不語。
……
教堂裏，牧師正用流利的英文讀著聖經。
之後，又用國語問林啟江是否願意娶肖珂為妻。
這一幕，在電視裏是看過無數遍的，熟悉的畫麵，婚姻的殿堂，美麗的像是一幅畫。
肖珂的目光垂著，長長的睫毛被打理的微微上翹，長發被簡單的挽起，頭頂上是個粉色的花環。
白少筠還記得林啟江曾經對他說過。
他說肖珂很美，在那座大山裏，頭頂帶著花環，美麗的像山裏的精靈。
白少筠從不知道所謂的精靈是什麽樣子的。
可這一刻，他懂了……
林啟江一臉幸福的注視著她，點頭說道：“我願意娶她為妻……”
牧師轉過頭來問肖珂。
肖珂並沒有抬頭，而是低頭說道：“我願意……”聲音很輕。
交換了鑽戒，禮堂裏眾人歡呼。
林啟江和肖珂吻在了一起。
林啟江投入的閉上了眼，而肖珂的餘光卻朝著門口望去……
……
門口是空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她好像看到了白少筠……
……
白少筠離開的時候，就連顧凝和陸易白也不曾留意。
他一個人沿著街走，漫天遍野的白色，刺痛了他的雙眼。
大雪依舊下個不停，北風刮過臉龐，有什麽東西流過臉頰。
白少筠心裏的一口氣終於籲出，他對著街道的另一側嘶聲力竭的呼著肖珂的名字。
直到路人把他當成神經病指指點點時，他才轉身離開。
……
12月1號。
今天是白少筠的生日。
蘭榕瑾叫傭人準備豐盛的晚餐，一家人坐在客廳裏，等待他能夠回來。
蘭維維的臉色不好，朝著自己的姑媽看了一眼後，低下了頭。
她是被父親送回白家的。
如她所料，白少筠果然沒有去蘭家接她回來。
回來的時候，白老爺子一再的跟親家公道歉，說是自己沒教育好兒子。
親家公不是糊塗人，沒說什麽，隻說既然孩子都有了，他自然也是不願意他們兩個離婚的……
事情就這麽平息了下來，誰也不再多提一句。
傭人將一個三層的蛋糕擺上了桌，回頭對著蘭榕瑾說道：“夫人，您看，這樣行嗎？”
蘭榕瑾從沙發裏起身，走到餐桌前，吩咐道：“可以，不過少筠喜歡吃海鮮，你再叫廚房加幾道海鮮。”
白子義坐在客廳裏，低頭看著手裏的報紙，這種事多半都是蘭榕瑾在操辦，他從不關心。
他倒是有些擔心白少筠會不會半路又出什麽幺蛾子，沒準過一會兒就一個電話打回來，說自己不想回來了。
蘭維維一直坐的拘謹，時不時的朝著老爺子的方向看去。
白子義回過頭來，對著蘭維維說道：“維維，你別怕，有我在，爸給你撐腰，他幹不出什麽過分的事來。”
蘭維維僵硬的點了點頭，可心裏依舊七上八下。
……
白少筠回來的時候，剛好是6點整，晚飯的時間。
客廳裏，蘭榕瑾笑著起身，迎接道：“少筠，你回來啦？”
白少筠應了一聲，淡淡的一眼掃過她身後餐桌上的蛋糕，問道：“今天誰過生日？”
蘭榕瑾笑的一臉慈祥，還不等開口，蘭維維就已經走過來，笑道：“少筠，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
白少筠愣了愣。
這段日子，他過的渾渾噩噩，早就忘記了還有生日這一回事。
詫異過後，本來還算平靜的他，在看到蘭維維的那一刻，還是皺起了眉頭。
他滿腦子都是蘭維維一巴掌打在肖珂臉上的情形。
即便他當時不在，可依舊恨的咬牙。
蘭維維見白少筠的表情在變，不覺間有些尷尬。
蘭榕瑾見狀，對著蘭維維說道：“維維，你去廚房看看，給少筠準備的那幾道海鮮做好了嗎？”
蘭維維順著台階就下了，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廚房裏走。
白少筠沒說什麽，脫了大衣外套，就走去了餐桌旁坐下。
白子義起先還沉了張老臉，可見到自己兒子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出來，心裏終歸是高興的。
趁著蘭維維沒在餐廳，白子義開口對著白少筠說道：“人這一輩子，誰沒做過些錯事，隻要想清楚，肯改，一家人自然不會再怪你。你看，維維不是也回來了嗎？”
“是啊，事情終歸過去了，日子還是要過的……”蘭榕瑾也笑著附和道。
白少筠抬起頭，目光淡淡的掃過蘭榕瑾，最後落在白子義的身上，他開口問道：“那您這一輩子做過錯事嗎？又為自己做錯的事懺悔過嗎？”
白子義的老臉白了白，錯愕的盯著白少筠。
白少筠笑了，聲音很低，也很沉。
他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吃下後，又將筷子放下，說道：“我確實是錯了，錯的離譜……”
蘭榕瑾愣了愣，片刻後終於開心的看向白子義，說道：“子義，你看，少筠到底懂事了……”
白子義也跟著笑了笑，點頭道：“知錯就好，過去的就過去吧，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
白少筠諷刺的笑。
或許是他們兩人都沒聽出白少筠話裏的意思。
白少筠是錯了，錯在他當初為了和肖珂在一起，而答應自己父親的條件。
他曾經對著父親說：“我白少筠這一輩子非肖珂不娶。”
而白子義卻說：“成，我給你時間，如果一年之內，你把肖珂帶回來，並且懷上白家的孩子，我可以讓她進門。但如果一年後你依舊處理不清楚和她之間的事，那麽你隻能同意我給你安排的親事。當然，你也可以不同意。那麽前提是，你將失去白家的產業繼承權！”
白少筠不想娶蘭維維，是所有人都清楚不過的。
他父親動用了繼承權來逼他就範，他沒辦法。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蘭榕瑾得意！
可最終他得到了什麽？
肖珂嫁人了，如今自己抱著白家的繼承權，有何意義？
為自己的親生母親爭那一口氣嗎？
可到現在他才算徹底明白，他母親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罷了……
餐桌上，四個人就坐。
蘭維維親手給蛋糕上的蠟燭點燃。
“許個願望吧。”蘭維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說。
白少筠回頭看了她一眼，一抹笑意劃過，對著蠟燭說道：“希望該幸福的人都幸福，該遭報應的人都遭報應。”
這樣的一句話出口，所有人臉色都白了。
還是蘭榕瑾最先恢複了常態，尷尬笑笑，應和道：“少筠說的對，我們切蛋糕吧……”
白少筠沒有去拿手邊的蛋糕刀，而是回身走到外套前，從裏麵掏出兩份文件來。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直到他又回到餐桌前坐下。
白少筠將兩份文件都打開來。
一份是和蘭維維的離婚協議書。
當白少筠將離婚協議遞到蘭維維麵前時，蘭維維終於繃不住了。
她緩慢的從餐桌前起身，不敢相信的盯著那份早前就擬好的協議，說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想要和我離婚？”
白少筠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說道：“從和你結婚的第一天起，我就盼著這一天了。”
蘭維維接受不了，歇斯底裏的對著白少筠大聲吼道：“白少筠，你還是不是人？我懷著你的孩子，你竟然連你的骨肉不可以不顧？那個女人已經和別的男人結婚了，她要是真的愛你，為什麽還會嫁人？難道你連這些看不懂嗎？！”
提到肖珂，白少筠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他終究是壓製住了怒火，冷靜說道：“現在，我想和你離婚，已經與她人無關，我隻是單純的想要結束這段婚姻，條件你可以隨便提，我會讓我的律師找你談……”
“我不離婚！”蘭維維大聲說道。
白少筠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了，平靜說道：“隨便你，國內的婚姻法規定，夫妻感情破裂，達到兩年分居的條件，你不願意也沒辦法，我等得起。”
蘭維維的臉白了，一屁股坐會到椅子上，徹底傻掉了。
坐在她身旁的蘭榕瑾伸過手去，握住她的小手，輕輕的按了按，似在給她力量，蘭維維白了臉，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姑姑。
白子義指著白少筠，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蘭榕瑾倒還算平靜，笑著說道：“少筠，你這麽做又何必呢？你和維維都還年輕，維維沒有什麽大錯，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相處，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白少筠打斷了蘭榕瑾的話，冷笑著說道：“您先不要急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蘭榕瑾的臉色僵了僵，卻也閉了嘴。
白少筠將另外一份文件拿出來，擺在所有人麵前。
這回被驚住的不再是蘭維維和蘭榕瑾了，而是白子義。
白少筠說道：“我自願放棄白氏產業繼承權，從今天起，我退出公司股東大會，從此和白氏劃清界限。”
“胡鬧！”
白子義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氣的老臉上的肉都跟著亂顫。
白少筠麵色依舊平靜，說道：“你不是一直希望這樣嗎？現在我退出了，以後和白家互不相幹，大家都輕鬆。”
老爺子被氣壞了，摔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而蘭維維則驚的一臉蒼白，不敢相信的說道：“白少筠，你也太狠了吧？！”
白少筠笑著看向她，說道：“我不狠，怎麽麵對你們？我白家的財產，既然你們喜歡，就全部拿去，送給你們了，你們不高興嗎？”
一個巴掌落在了白少筠的臉上，打的不輕。
這是白子義這輩子裏第二次打白少筠的臉。
白少筠的嘴角發麻，抬起頭，卻依舊麵帶笑意。
蘭維維沒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如果白少筠孑然一身的退出了白氏，那麽她的存在算什麽呢？
即便自己可以拖住兩年婚姻，可她卻最終什麽也從他那分不到了，那將來她的孩子要怎麽辦？
蘭維維慌了，就連蘭榕瑾也無話可說。
除了傭人蹲在一旁收拾地上的狼藉以外，坐在桌前的四個人都沉默著。
最終，白少筠從桌前起身。
離開時，並沒有人攔著。
……
左北嚴的住處。
慕念薇正用藥棉幫白少筠處理嘴角處的傷。
慕念薇的動作很輕，並不時的回頭朝著左北嚴看去。
左北嚴沒說什麽，一直等到慕念薇收拾了藥箱後，才對著她說道：“去幫少筠泡杯咖啡吧。”
慕念薇點頭，拎起藥箱離開了客廳。
白少筠始終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左北嚴穿著家居服，將煙遞給他，說道：“你真的決定要走了？”
白少筠抬起頭，彎了彎嘴角，勉強的笑了笑：“不走還留在這兒幹什麽？”
左北嚴笑而不語。
白少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時間多去幫我看看我外婆，拜托。“
左北嚴沒說什麽，點了點了頭，看著慕念薇將咖啡送了進來。
……
白少筠離開了。
慕念薇站在門口看著左北嚴一個人往回走。
門開著，他進門的時候，沒想到慕念薇還愣在門口。
“外麵這麽冷，站在門口做什麽？”左北嚴問道。
慕念薇歎了一口氣，說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小珂真可憐。”
左北嚴笑著看向她：“她不是已經有了好的歸宿？有什麽好可憐的”
慕念薇瞪了他一眼，轉身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男人果然都是白眼狼！和我爸一樣！”
左北嚴無語。
……
周末。
妮子組織了一次圈內好友聚會，辦了個小型的Party。
慕念薇如約而至。
到了她才發現，妮子並沒有邀請唐沁過來。
慕念薇笑著和妮子對視了一下，豎起大拇指，給了個讚。
妮子今天的頭發打理的很漂亮，不時有人過來恭維。
慕念薇自己站在一旁，吸著煙，手裏拎著一瓶洋酒，動作那叫一個魅惑。
凱子從一旁走過來，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
慕念薇一腳踢在他的襠部，冷著臉看著他。
凱子滿臉痛苦，臉上卻掛著笑，說道：“念薇，你把江城給甩了，那哥們現在都閉不見人了。”
“跟我有毛關係？他出不出門，難道還要我去請？”慕念薇不識好歹的說道。
凱子訕訕的笑著，老二還有些不舒服，直腰有些費勁。
慕念薇用攥著酒杯的手指著他，冷冷說道：“以後少和我動手動腳，江城都不敢，憑你也配？”
這句話到底是傷了凱子的顏麵。
凱子的臉色冷了下來，直起腰，說道：“哎我說！慕念薇你別不知道好歹，成嗎？別以為我們都跟江城似的慣著你……”
話音未落，慕念薇手裏的酒杯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凱子算是徹底的紅了眼，雖說沒傷太重，可那一下砸過來卻也不輕。
眾人拉著凱子，勸他別那麽衝動。
慕念薇則慢條斯理的將手裏的煙撚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說道：“下次再跟我動手動腳，我讓你這輩子都直不起來。”
看著這麽囂張的慕念薇，凱子被氣的到底是沒了話。
還真別說，慕念薇這麽一鬧騰，所有人也都輕易不敢過來惹她。
慕念薇端的清楚，一個個都附庸高雅，如今自己這樣的身份，若是連臉都不要了，他們照樣不敢惹。
妮子從眾人中走出來，瞪了凱子一眼，說道：“凱子，都是一小長大的，你手爪子也幹淨點。”
凱子被妮子這麽一說，憋著一肚子氣，倒也不跟慕念薇一般見識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唐沁出現在了這裏。
四目相對間，慕念薇愣住了，不解的朝著妮子看去。
不是說，今天沒有邀請唐沁嗎？她怎麽來了？！
妮子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慕念薇也算明白了。
在場的這些鶯鶯燕燕，指不定哪個就通風報信了。
唐沁從人群中走出，在慕念薇麵前停住了腳，冷冷說道：“我說今天的聚會怎麽沒人通知我，敢情是因為有你在啊？”
慕念薇笑了：“我也奇怪呢，你怎麽就不請自來了呢？”
“你！”唐沁被氣的不輕。
妮子的臉色不好，是因為唐沁從進門起，就沒給她好臉子，甚至連話也沒上前說上一句。
今天的唐沁打扮的特別的美，趾高氣揚的站在所有人前，下巴對著人。
不少女孩開始動搖，從妮子這邊朝著唐沁那邊轉移，最後假笑著和唐沁聊成一團。
唐沁在人群中又找到了成就感。
慕念薇坐在一旁吸煙，看著一臉低落的妮子。
慕念薇說道：“妮子，你別和唐沁一般見識，她從小就那得性，恨不得到哪她都是主角。”
妮子回過頭來看她，搖了搖頭，道：“我沒生她的氣，我在想，江城為什麽也不來了？”
到這一刻，慕念薇才算明白，原來妮子想見的那個人是江城。
妮子之所以聚會隻請她來，而不請唐沁過來，並非因為關係親疏遠近，而是是覺得她來了，江城必然就會來。
原來目的都在這兒。
慕念薇不禁有些齒冷，靜靜的注視著妮子一會兒，將煙撚滅後，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是妮子覺察到了什麽，趕忙從沙發裏起身，拽住她的手腕，說道：“念薇，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念薇笑了笑，說道：“妮子，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有事。”
最終，妮子也沒能阻止她離開，一臉失落的看著她走。
……
門外。
慕念薇打了個激靈，今年的景城冷的厲害。
將圍脖緊了緊，她伸出手朝著路邊的出租車揮了揮手。
出租車開著雙閃過來，司機落下車窗問道：“是您嘀嘀叫車嗎？”
慕念薇搖了搖頭，隻能看著出租車離開。
拿出手機，給左北嚴打了個電話。
左北嚴的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慕念薇被凍的舌頭有些打結，對著手機說道：“左大叔，你在哪呢？”
“和朋友在外麵。”左北嚴簡單的回答。
“哦……”慕念薇長長的應了一聲。
片刻後，那頭的左北嚴問道：“你聚會這麽早就結束了？”
“嗯，我想回去，可門口打不著車。”慕念薇可憐念薇的說道。
果然，左北嚴很快說道：“你站在門口別動，我馬上就到。”
“呃？”
還不等慕念薇反應過來，左北嚴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
五分鍾不到，左北嚴的車就出現在眼前了。
慕念薇想也沒想，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坐了上去。
車內外的溫差太多，她忍不住打著激靈，大著舌頭問向左北嚴，道：“怎麽來的這麽快？”
左北嚴伸手將暖風開高了兩度，說道：“剛好就在這附近。”
慕念薇點了下頭，雙手搓在一起，說道：“走吧，我現在隻想洗個熱水澡，在被窩裏呆著。”
左北嚴聞言，笑了笑，啟動了車子的引擎。
黑色的奧迪Q7平穩的調轉了車頭，在明亮的路燈下，安靜的離開。
隻可惜，兩個人隻顧著說話，誰也沒有發現，會所門口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