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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 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的女人

  肖珂收回目光,繼續潛心在手裏的有關於建築的學術分析上,無視他的存在。


  白少筠倒也沒什麽反應,自己坐進客廳的沙發裏,將裏麵的葡萄一顆顆的剝了,放在旁邊的一個幹淨的小水果碟子裏。


  肖珂的確有看書吃水果的習慣。


  不自覺的伸出手去,觸碰到的竟然是白少筠的一隻大手。


  肖珂的手猛的縮回,白少筠正平靜的將手裏的碟子遞給她,笑著說道:“不酸,我嚐過了……”


  肖珂看著白少筠修長素淨的手指,微微有些失神。


  正是這雙大手,曾經在她身體上遊走,撩撥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想到這兒,肖珂打了個激靈,說了一句:“我不吃了……”


  說完,自己已經扶著輪椅站起了,拿起一旁的拐杖,一個人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許久過去了,白少筠依舊坐在客廳裏沒走。


  好容易周末,顧凝裏裏外外的大清掃一遍以後,這才想起了白少筠還在客廳了。


  她走過去的時候,白少筠仰靠在沙發上已經睡著。


  白少筠睡著的模樣用顧凝的話來說,是蠢笨蠢笨的,因為他會微微張著嘴。


  這不奇怪,白少筠是有著輕微的過敏性鼻炎的,花開的季節,他時而會是這樣的。


  看著白少筠睡的沉,顧凝倒也沒叫醒他,轉身朝著肖珂的臥室裏走去。


  肖珂一個人坐在臥室裏,沒有看書,目光呆滯的望向窗外。


  顧凝走近,她才回過頭來,淡淡的說了一句:“顧凝姐,他每天都來這裏,我怕會打擾到你……”


  顧凝笑了笑,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道:“我倒也沒什麽,隻是,小珂,雖然我不待見白少筠這個男人,可他這麽做,時間長了,我怕你會……”


  肖珂懂的顧凝說的是什麽,垂下目光道:“我很難理解,他為什麽非要這麽做,他又不缺女人……”


  顧凝彎了彎嘴角,也許肖珂不理解,但顧凝卻明白。


  白少筠這些年花邊新聞不斷,缺什麽都好,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的女人。


  可他在女人堆裏混跡了這麽久,卻唯獨對肖珂一個人長情,且有耐心,這說明什麽?

  很簡單,他這是對肖珂動感情了。


  可豪門婚姻裏,最不缺的就是感情,即使經曆了左君洐和蘇輕語纏綿悱惻的愛情,可顧凝依舊對此沒有半點信心。


  畢竟白少筠不是左君洐,而肖珂也沒有蘇輕語的身價……


  這是她最為擔心的。


  其實,肖珂是很理智的一個女孩子,如果沒有被白少筠侵害,或許她現在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翹首以待的盼著自己有份好工作,有個好歸屬。


  可哪來那麽多的如果呢?


  白少筠是畜生,可肖珂已經是斷手斷腳的小白兔,被白少筠吞吃入腹恐怕是早晚的事,那就要看白少筠還有多久的耐心。


  見顧凝不語,肖珂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語道:“我想我家人了……”


  顧凝安慰的說道:“回去看看你父母吧,沒人比她們更想念你了。”


  肖珂點頭。


  顧凝從肖珂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白少筠已經醒了,正抬起手腕看時間。


  見顧凝走過來,白少筠開口問道:“小珂睡了?”


  顧凝點了點頭:“最近她有午睡的習慣,你不用再等了,你不走,她不會出來。”


  白少筠淡淡的一笑,了然於心。


  從沙發上起身,他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這沙發太硬,我怕怕小珂坐在這裏會不習慣,明天我叫人過來換。”


  白少筠決定的事,顧凝反對也沒用,雖然這是顧凝的家裏。


  白少筠就是這麽霸道。


  不過,顧凝也懶得和他爭了,既然有人願意出錢幫忙換一套上好的沙發,她為什麽不要?

  顧凝笑嘻嘻的說道:“白少爺果然財大氣粗,我這客廳裏這麽大,如果再有一套鋼琴,或許會顯得更有格調。”


  白少筠愣了愣,隨後嘴角微微彎起:“好,滿足你……”


  “那就謝了。”顧凝一臉奸詐的笑道。


  白少筠不置可否,整理了西裝外套後,大步的走了出去。


  ……


  次日,


  果然如白少筠承諾過的一樣,上午十點不到,沒等沙發送進來呢,送鋼琴的倒是先到了。


  送鋼琴的師傅正站在洋房前,給白少筠的秘書打電話,確認地址。


  顧凝從屋子裏走出來,一臉的錯愕。


  她隻當是和白少筠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這貨真就把鋼琴給她買來了。


  顧凝這個時候才有些後悔,她隨便一說而已,她又不會彈琴,買它做什麽?

  白少筠這個時候的電話也打進來了。


  顧凝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想也不想就接了起來,開口便問:“白少筠,你這廝還真把鋼琴給我弄來了?”


  白少筠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問道:“小珂喜歡象牙白色的,剛好和你客廳裏的裝修配套。”


  送鋼琴的師傅已經確認好了地址,站在大門口處,按下了門鈴。


  顧凝顧不上和白少筠多說,就掛了電話,走出去幫送貨師傅開大門。


  大門打開後,送貨的車緩慢進入,停在了屋門口。


  送貨的師傅拿著簽單給顧凝簽完字後,就開始指揮人往裏麵抬了。


  客廳裏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將正在看書的肖珂吸引了出來。


  打開門,推著輪椅出去,肖珂不解的看著客廳裏來來往往的人,問向顧凝。


  “顧凝姐,這是在幹什麽?”


  顧凝一臉興奮的走過來,捂住肖珂的眼睛,說道:“小珂,送你一份禮物,你先閉著眼回到臥室裏等一會兒,好了我叫你。”


  肖珂被顧凝半推半送的送回了臥室,一臉的霧水。


  顧凝當著她的麵關上了門,一臉神秘的朝著客廳裏走去。


  一個多小時過去,鋼琴總算順利的安裝好了。


  送貨師傅帶著安裝人員從客廳裏退去,臨走前,還對顧凝客氣說道:“如果您對我們的服務滿意,請在回訪的電話裏給予好評,祝您生活愉快。”


  顧凝被良好的服務態度弄的哭笑不得,隻能點頭道:“放心,一定好評。”


  這樣,送貨師傅才笑嗬嗬的離開了。


  顧凝站在鋼琴邊上欣賞著,這架鋼琴一看就是價值不菲,講究的漆麵上反射著太陽照進來的光線,異常炫目。


  白少筠的眼光果然沒的說,客廳裏多了這麽一家鋼琴,果然格調上升到了另一個階段,十分的搭。


  想著肖珂還在臥室裏,顧凝轉身,朝著肖珂的臥室裏走去。


  為了讓肖珂高興,她還特地的用絲巾蒙住了她的眼睛。


  一邊推著她朝客廳裏走去,一邊說道:“待會兒你可別興奮的大叫,我保證你看了一定會喜歡……”


  肖珂說不出為什麽,心裏竟然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顧凝將肖珂的輪椅鎖住,將拐杖從一旁拿過來,遞到她的手中,問道:“準備好了嗎?”


  肖珂木訥的點了點頭。


  顧凝一臉興奮的將蒙在她眼睛上的絲巾抽了下去,口中還有節奏的唱著:“當當當當~!高興嗎?”


  肖珂愣在了那裏,原本還有幾分血色的臉上瞬間蒼白。


  顧凝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道:“小珂?你……怎麽了?”


  原本以為肖珂會很高興的,因為她之前在蘇輕語那裏聽說過,肖珂小的時候,鋼琴是得過獎牌的,她不是該高興的嗎?

  肖珂麵色的血色褪盡,攥著拐杖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


  顧凝開始有些不確定了,盯著情緒有些不正常的肖珂,問道:“小珂,你不喜歡?”


  話音未落,肖珂就已經捂著耳朵開始尖叫。


  那樣的叫聲,叫顧凝毛骨悚然。


  不等反應過來,肖珂已經拎起手裏的拐杖,想也不想朝著鋼琴砸過去。


  鋼琴發出怪怪的音調,和沉悶的重擊聲。與肖珂歇斯底裏的尖叫聲混合在一起,嚇的顧凝白了臉。


  這一刻,顧凝慌了。


  她知道肖珂曾經有過抑鬱史,抑鬱到什麽程度呢?


  用醫生的話來說,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隻是時間過去了太久,大家似乎都已經忘記了這樣的過去。


  就連肖珂自己都已經忘記。


  今天的肖珂絕對不是正常的,顧凝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肖珂在哭,被顧凝抱在懷裏,肩膀劇烈的顫抖。


  她語無倫次,說出來話,讓顧凝不能理解。


  她說:“你別碰我,鋼琴……我那麽髒,別逼著我在鋼琴上做……”


  起先,顧凝還沒太明白,她斷斷續續的話語裏說的究竟是什麽,這反應過來,她才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懷裏抖成一團的肖珂,問道:“是誰逼你?”


  肖珂哭的更慘了,這個時候白少筠也趕過來了。


  看著客廳裏的狼藉,白少筠愣在了原地。


  顧凝回過頭去,表情茫然。


  白少筠上前一步,看著這樣的肖珂,他的心都碎了。


  “小珂……”


  白少筠輕輕的喚著她,想從顧凝的手裏將她接過。


  起初,肖珂還很聽話的伸出了手。


  可在觸及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猛一把將他推開。


  從顧凝的懷抱裏掙脫的肖珂,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點點的後退。


  她看向白少筠的目光,像是在看洪水猛獸。


  肖珂的眼睛是刺紅的,裏麵布滿了血絲,恐懼的看著他,說道:“你別過來,別碰我!鋼琴是我的命,我不要和你在這裏做.愛……我求求你……”


  白少筠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


  顧凝瘋一樣的從地上爬起,衝進了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就朝著白少筠撲去。


  如果說,這一刻肖珂精神是失常的,那麽在白少筠眼裏,無疑,顧凝是更為嚴重的那一個。


  顧凝被突然衝進來的左君洐和蘇輕語攔住。


  左君洐從身後死死的抱住她,蘇輕語顧不得還懷有身孕,伸出手去搶奪顧凝手裏的刀,勸她冷靜。


  顧凝冷靜不了,對著白少筠罵道:“白少筠你這個畜生,你他媽的,叫你一聲畜生,我都覺得愧對畜生這麽好聽的詞,白少筠,你還是不是人?!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是你把小珂逼瘋了,瘋了一次不夠,還要逼她第二次?!”


  顧凝的嗓子喊破了音,嘶啞難聽,可依舊阻止不了她罵白少筠。


  客廳裏亂成一團,肖珂躲在角落裏哭,白少筠就那麽站在在眾人麵前,像是一條被曬在岸上垂死的魚,嗓子幹涸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怔怔的看著顧凝。


  顧凝罵的沒力氣了,彎下腰大口的喘氣。


  蘇輕語快步走到肖珂身旁,將她從地上扶起,帶著她回了臥室。


  臥室門關上的那一刻,整個房子裏都安靜了。


  客廳裏,顧凝開始哭。


  她同情肖珂的遭遇,想到以前白少筠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就氣的忍不住掉眼淚。


  左君洐歎氣,見顧凝情緒基本穩定下來,這才回過頭朝著白少筠看去。


  “出去抽根煙?”左君洐對著白少筠說道。


  白少筠茫然的朝著左君洐看了看後,終於點頭……


  ……


  ……


  洋房小別墅的院子裏,停著左君洐黑色的邁巴.赫。


  左君洐和白少筠在車前停住了腳步,兩人沉默著相互看了一眼。


  左君洐拿出了煙,遞給白少筠一根後,自己先低頭將煙點燃。


  白少筠接過他手裏的打火機後,卻朝著房子裏看了一眼。


  兩個男人間的沉默持續很久,吸著煙的左君洐一直在看著他。


  白少筠的臉色不好,左君洐看得出,他臉上的悔恨之意。


  “我以為我這麽做,她會高興……”


  許久後,白少筠這麽說。


  左君洐吐了一口煙出來,道:“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白少筠無力的搖了搖頭:“麵對肖珂,我越是想表現的好,卻是會出錯,在她麵前,我突然覺得做什麽都是錯……”


  “你沒考慮過給她些時間?”左君洐問。


  “三年了,三年的時間還不夠嗎?”白少筠突然抬起頭看著他。


  左君洐錯開了與他的對視,目光看向別處。


  白少筠繼續說道:“君洐,我不知道從前你和蘇輕語之間有沒有過這種感覺,每天睜開眼,仿佛都有一種危機感,她很優秀,就連她身邊的男人也都很優秀,你不確定她什麽時候就會徹底的從你眼前離去,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我不敢想,有一天肖珂告訴我,她有了新男朋友時,我會是種什麽心態,但我知道,我可能會衝動的去殺了那個男人……”


  “……”左君洐依舊不語。


  其實,白少筠說的沒錯,當初的左君洐又何嚐不是這樣,除了對陸易白的忌憚,他更擔心蘇輕語身邊那個沒有血緣的哥哥。、


  無數個夜裏,他在想,他左君洐有什麽值得蘇輕語喜歡的地方嗎?和她的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怎麽比。


  白少筠的這種想法,他不難理解,可是……


  “少筠,你想沒想過,即使肖珂接受了你,可如果當她知道你已經結婚了的事實……”


  左君洐沒有繼續說下去,隻定定的盯著白少筠。


  白少筠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他真的是不敢想……


  左君洐伸出手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道:“給肖珂點時間吧,還有,就算你想執著下去,起碼也要先解決了和蘭維維之間的事……”


  白少筠無力的點了點頭:“會的,我和蘭維維遲早要有個了斷的……”


  ……


  為了避免肖珂再次受到刺激,白少筠不辭而別。


  當然,也沒有人希望他繼續留在這裏。


  左君洐看著白少筠的背影消失後,這才滅了手中的煙,朝著洋房裏走去。


  客廳裏,顧凝依舊在哭,坐在地板上抽抽搭搭。


  肖珂臥室的門緊閉,蘇輕語在裏麵,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


  左君洐獨自走到沙發前坐下,看向顧凝,問:“地上不涼嗎?”


  顧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心裏的怨憤忍不住對著左君洐發了出來。


  “白少筠他就是一個混蛋!”顧凝說。


  左君洐點頭,對於這一點,他承認。


  顧凝抹掉眼角的眼淚,狠狠的說:“他逼著小珂在鋼琴上和他做那種事,鋼琴曾是小珂小時候的夢鄉,你說,如果換成我,殺了白少筠的心都有。”


  這次,左君洐沒有點頭。


  顧凝繼續說道:“我以為,經過了三年,白少筠肯這樣堅持,勢必對小珂是不一樣的,雖然我從心底裏反感這個人,但也從沒有想他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想想我就覺得……”


  顧凝說不下去了,仿佛自己就是受害者一般,嗚咽著又哭起。


  左君洐的嘴角抿的很緊,看著顧凝兀自哭著,他也沒有多勸,


  隻是說了一句:“他們的事,要留給時間去解決,我們幫不上忙。”


  顧凝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著左君洐……


  臥室內,肖珂基本恢複了平靜。


  蘇輕語用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吃過藥後的肖珂終於不再歇斯底裏。


  蘇輕語和她一起望著窗外開的妖豔的芍藥,問道:“小珂,你看那花美嗎?”


  肖珂點頭,眼角的淚已經幹涸。


  “那如果是你,你是想把它摘下來,放在你床頭的花瓶裏,還是希望它一直佇立在那裏,等著明天或者後天的暴風雨?”


  肖珂回過頭來:“你怎麽就知道會有暴風雨?”


  蘇輕語笑了:“如果是我,我想把它摘下來,留在我身旁綻放,哪怕短暫,起碼它在我心目中曾經是最美的,枯萎也要枯萎在我眼前,這叫占有欲……”


  肖珂的眉頭擰緊,淡淡的說:“可我不這麽認為。”


  蘇輕語回頭微笑著看向她。


  肖珂的眉角依舊沒有展開,而是說道:“我寧願它去接受暴風雨的洗禮,也許她喜歡活的自在……”


  蘇輕語笑了:“這就是兩種人對愛它不同的表達方式。”


  肖珂怔怔的看著她。


  蘇輕語依舊笑的平和,看著外麵的花朵,說道:“白少筠就是前麵我說的那一種,可你偏偏又是第二種。你們的價值觀和感情觀都不同,他總會用自己的方式想去對你好,而卻忽略了,或許你根本就不喜歡他的這種方式,所以他一次次的弄巧成拙……”


  肖珂收回目光,說道:“我不需要他對我做什麽,對他,我隻有恨……”


  蘇輕語點了點頭,笑道:“我能理解,可是恨之餘呢?你又有沒有想過?逃避了這麽多年,你心裏的積怨放下了嗎?”


  肖珂不語。


  蘇輕語繼續說道:“如果真正的放下了,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


  蘇輕語目光閃爍,說道:“我記得曾經我對你說過,你的遭遇唯有我可以理解,因為我有過和你相同的經曆,你還記得嗎?”


  肖珂的臉色發白,忙說道:“對不起,輕語姐,我沒想過會觸動你的傷心事……”


  蘇輕語笑了,搖了搖:“我不傷心……”


  肖珂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蘇輕語垂下目光,臉上所表現出的沒有半點恨意,反而被肖珂撲捉到了一絲幸福來。


  肖珂更不解了。


  蘇輕語說道:“同樣是19歲,一樣的年輕,我和你有同樣的經曆……我是在飛機上被人強.暴了的……”


  肖珂的眼睛瞬間睜大,從前她一直沒有完全相信蘇輕語說過的這一番話。


  並不是她心底裏就十分確定蘇輕語是在撒謊。


  而是,因為蘇輕語職業的緣故。


  她畢竟做過心理輔導師,感同身受的去理解一個患者的心情是她們具備的能力。


  看得出肖珂臉上的懷疑後,蘇輕語問道:“你猜,那個男人是誰?”


  肖珂的手指開始忍不住顫抖,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不想再繼續追求真相了。


  蘇輕語緊緊的將她的手按在了柔軟的床上,阻止她繼續發抖。


  “是左君洐……”蘇輕語笑著說。


  肖珂瞬間將手從她的手掌下抽離,一臉恐懼的看著她,說道:“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蘇輕語依舊保持著那份柔和的笑,問道:“為什麽覺得不可能?”


  肖珂咬著嘴唇,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那個凶手如今就坐在客廳裏,她沒法想象,蘇輕語怎麽可能明知道是他的情況下,還能嫁給他……


  蘇輕語知道肖珂在想什麽,語氣恬淡的說道:“世事無常,總有些我們預料不到的事,當初我又何嚐不是你現在這種想法呢?”


  肖珂抬起頭,憋在心裏的話終於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麽你還能夠原諒他?”


  蘇輕語很認真的看著肖珂,問道:“在你眼裏,左君洐是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肖珂語塞了。


  之前,她親眼目睹過他們的恩愛,左君洐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個完美的好男人形象,此時,她說不出一個不字。


  蘇輕語繼續說道:“飛機上,他錯服了精神類的藥物,出現了幻覺,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毀了我和陸易白之間的關係。之後,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去美國做心理治療,才走出了這段陰霾。他又何嚐沒有痛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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