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我昨天穿過的外套呢?
蘇輕語覺得有些說不通。
指尖微涼,蘇輕語將手交握在一起,試圖讓自己暖一點。
被子蓋在腰部以下的腿上,蘇輕語低頭朝著自己的手腕看去。
手臂上還粘著輸液後的醫用膠布,而纖白素淨的手腕上卻空空如也。
蘇輕語的眸子深了深,定定的盯著自己的手腕,那裏曾經有蘇湛送給她的水晶手串……
蘇輕語終於清醒,一把將被子掀開,迅速下了床去。
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蘇輕語打了個激靈。
打開臥室的門,走去客廳。
顧凝驚訝的看著一臉沒了血色的蘇輕語就那麽光著腳站在地板上,不禁問道:“你瘋了?感冒還沒好,光著腳不冷嗎?”
蘇輕語不理會顧凝的問,而是瞪大眼睛看著她,問道:“凝凝,我昨天穿過的外套呢?”
顧凝隨手朝著洗手間指了指,說道:“我看很髒,一身泥土,就幫你脫下來扔在了洗衣機裏……”
蘇輕語突然轉過身朝著洗手間跑去。
洗衣機前,蘇輕語打開了滾筒的蓋子,將衣服從裏麵拽了出來……
幸好顧凝沒有幫她洗。
衣服口袋裏的雜草都在,蘇輕語一把翻了出來,攤開在手心裏細細的看。
雜草是初春才發出的嫩芽,上麵還有前一年幹枯後的草顆,上麵的泥土已經半幹,直到蘇輕語從雜亂的草中找到了幾朵指甲大小的白色小花,她才坐在了洗手間的地上,自言自語的說道:“的確是槐花……”
將手裏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蘇輕語站在盥洗盆前洗著手,抬頭看著鏡中自己,麵色蒼白,形同女鬼。
……
左君洐在走出蘇輕語公寓的電梯時,剛好與顧啟琛走了個對麵。
四目相對,顧啟琛看著左君洐的眸光閃了閃,似笑非笑。
左君洐麵上表情平靜,並沒有挪開與顧啟琛的對視,直到電梯的門在他麵前重新關上,他才轉身朝著蘇輕語家的門口走去。
左君洐進來的時候,蘇輕語正站在盥洗盆前嘔吐。
顧凝手裏捧著溫水杯幫左君洐開了門,說道:“輕語不舒服,你自己找地方先坐……”
左君洐直接奔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看著蘇輕語吐的沒有了力氣。
從洗手間將蘇輕語抱了出來,左君洐臉色有些白。
“顧凝,麻煩你幫輕語拿件外套,我送她去醫院……”左君洐說道。
顧凝遲鈍的“哦”了一聲,轉身朝蘇輕語的臥室走去。
蘇輕語有些虛弱,卻也不至於非要去醫院,便對著左君洐說道:“別大驚小怪的,昨晚加上今天一整天沒吃東西,胃病犯了而已……”
左君洐沒說什麽,蘇輕語執意不想去醫院,他隻能給自己的家庭醫生打電話。
半個小時候,左君洐的家庭醫生出現在蘇輕語的家裏。
來人並不是蕭恕。
醫生給蘇輕語開了幾樣胃藥,對著左君洐說道:“蘇小姐沒什麽事,應該是胃炎犯了,多養養就沒事了,我給她開了藥,這幾天飲食要清談……”
左君洐點了點頭。
蘇輕語謝過了醫生,男醫生笑著對她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蘇輕語覺得奇怪,問向左君洐:“蕭恕呢?”
許是蘇輕語忘記了之前左君洐氣勢洶洶的要替他二哥出頭的事了,話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左君洐麵上倒是平靜,頭也不抬的說道:“他辭職了……”
蘇輕語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麽……
顧凝幫忙在廚房裏給蘇輕語煮了一碗麵。
蘇輕語躺在床上睡不著,左君洐就不遠不近的站在窗前接著電話,聲音壓的很低。
蘇輕語睜著眼睛看著左君洐的背影,不禁彎起了嘴角。
直到顧凝端著麵送到蘇輕語床前,左君洐才掛斷手裏的手機,轉過身來。
左君洐接過顧凝手裏的碗,對著顧凝說了聲:“謝謝。”
這聲謝是代表蘇輕語的。
顧凝笑笑:“一碗麵而已,我和輕語之間何以言謝,倒是左總客氣了。”
左君洐坐在床上,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笑,緩慢說道:“我感謝的是無論發生過什麽,你依舊能留在輕語身邊照顧她……”
顧凝這次倒是沒說什麽,隻是低頭笑笑,左君洐的意思她懂……
蘇輕語吃的不多,左君洐沒有強求,聽顧凝說,她昨晚發了一晚上的高燒,重感冒……
蘇輕語的頭昏昏沉沉。
左君洐說今晚不走了,顧凝有些尷尬。
不過,顧凝倒也沒想上一次一樣躲出去,而是收拾好了以後,自己早早的就回了房間,一直沒有再出來過。
今晚,有左君洐照顧輕語就足夠了……
……
夜晚,蘇輕語關了燈,拉開了窗簾,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漫天繁星。
四月的天氣裏,月朗星稀的時候很好,景城的雨水很多,而今天是個例外。
蘇輕語看著窗外的星子發呆,而左君洐已經洗完了澡,正開門走進來。
用蘇輕語的毛巾邊擦拭著頭發,邊關了身後的門,說道:“等你感冒好了,搬去半山別墅,那裏壞境清幽,比在鬧市裏舒服……”
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像是直接幫她做了決定。
蘇輕語抬頭看著他:“你不怕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寂寞?”
左君洐伸手去拉窗簾,卻別蘇輕語出聲阻止住了。
“以後,傭人徐姨會一直留在那裏,還有,我買了隻金毛犬,剛好也可以陪著你……”
左君洐停止了拉動窗簾的動作,慢條斯理的說道。
蘇輕語這才明白,左君洐早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這次連意見都懶得問她了。
可蘇輕語還是有所擔心,道:“如果我走了,顧凝怎麽辦?”
左君洐轉過身來,不明白蘇輕語的意思,問道:“什麽顧凝怎麽辦?”
蘇輕語定定的注視著左君洐好看的眉眼,說道:“君洐,有件事我不能瞞著你……阿湛,或許還活著……”
左君洐許久都沒說話,目光一直放在蘇輕語的臉上,而擦拭頭發的動作早已經停了下來。
蘇輕語不清楚左君洐在想什麽,更不知道他是否會相信自己說的這番話,可她依舊要說。
“之前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比如前兩天晚上發生在阿湛房子裏的事……”蘇輕語平靜說道。
左君洐依舊沒說話,嘴角抿的很緊。
“其實,這些事也同樣發生在我這裏,比如,我餐桌上那個淺藍色的花瓶,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多出來的,它和阿湛家的一模一樣。再比如,我新換了門鎖,盡管已經上了密碼,可依舊有人能肆無忌憚的趁我們不在走進來……這一切不會是巧合……”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這些?”左君洐的眉頭擰的很緊。
蘇輕語短暫的沉默著,而後才抬起頭,說道:“我在尋找一個真相……”
“你想證明蘇湛還活著?”左君洐問道。
蘇輕語緩慢的點頭。
左君洐將毛巾扔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上了床做在蘇輕語的身後,將她攬入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問道:“你還有多少事沒告訴我?”
蘇輕語感受到左君洐的體溫貼在自己的背上,心裏微暖,半側過來想麵對他,卻發現根本辦不到,就隻好放棄,依舊背對著他,說道:“還有,昨晚我被綁架的事……”
左君洐抱著她的手勢明顯一頓,卻很快恢複鎮定道:“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蘇輕語將自己的懷疑和印證都說給了左君洐聽,卻唯獨故意忽略了顧啟琛沒提。
因為左君洐曾經提醒過她,讓她離這個姓顧的遠一點。
聽完了蘇輕語說的全部,左君洐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蘇輕語以為左君洐對這件事不會再多問什麽的時候,左君洐卻突然開了口,說道:“明天我先陪你去第一醫院,取你哥的死亡證明,然後去警局將他的個人信息注銷,之後,我們去半山別墅,顧凝我會叫無恒幫她租到合適的公寓,並會叫人保護她……”
蘇輕語終於轉過身,問道:“那我的這些東西也要花時間收拾……”
左君洐將她重新按在懷裏,說道:“不用,我叫賈穎過來幫你收拾。當然,如果你以後還想回這裏住,這些東西不帶走也是可以的……”
蘇輕語有些不明白左君洐的意思,而左君洐則笑著說道:“這是賈穎的房子……”
蘇輕語愣在了原地……
……
夏氏的別墅內,
夏侯堂正坐在書房裏,喝著一杯濃濃的紅茶,並不時的按揉著太陽係。
他對陸易白的提議多少有些不解,如今房地產的前景不算十分樂觀,可陸易白突然間要大肆的投資,一時間還真的讓夏侯堂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易白坐在會客椅裏,身前同樣擺著一杯紅茶,他幾乎碰也沒碰一口,臉上一直保持著謙遜的微笑,靜靜的看著夏侯堂。
“說說你的想法……”夏侯堂許久以後才開口對著陸易白說道。
陸易白笑著點頭:“嶽父,這次的投資我勢在必得,上次從左氏分來的項目,你也看到了,雖然房地產市場現狀稍有回落,但這也隻是短暫現象,相對於成本較高的礦產寶石行業,我個人認為風險要小的多,我這次投資的並不是商品房領域,而是娛樂設施,這一塊,我在幾年前就已經看好,要不是被左氏一直獨占,我也不會等到今天……”
夏侯堂依舊愁眉不展,說道:“論魄力,你和左君洐不相上下,論在投資這一領域,你確實比他穩重,他的手法向來大刀闊斧,這是你與他不同的地方。你說你有把握,我倒也不是不信,但是這麽大規模的投入,我怕我一時間資金上會出現周轉困難,如果發生任何意外,你該清楚,我們珠寶行業風險最大,一旦回落,勢必會照成我的資金鏈斷裂,那麽夏氏就會岌岌可危,我……”
“……”
陸易白沒說話,笑容收斂了一些,低下頭,目光晦暗不明。
夏侯堂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其實,你還年輕,也不急於成就一時,雖然這是個機會,可是……”
夏侯堂的話止在了這裏,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覺得首要的是你先和青檸要個孩子……”
陸易白的眉角跳了跳,他自然明白夏侯堂的意思。
用一個孩子還穩住他和夏青檸的婚姻,這樣夏侯堂也能放心的將半個夏氏的命脈交給他手裏。
隻可惜,夏侯堂是什麽人物,在商業領域混跡了這麽多年,心中自有算盤。
而陸易白卻完全不知曉,夏青檸早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夏侯堂這一步棋,實際上是緩兵之計,回絕的不那麽直接而已……
陸易白笑了,點了點頭,道:“嶽父說的是……”
……
夏青檸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間。
看到陸易白正坐在餐桌前,她的臉色不禁變了變。
傭人幫她在門口處換了鞋後,夏青檸故意說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先去泡個熱水澡,示意傭人盡快去幫她放洗澡水。
傭人趕忙應聲,轉身上了樓。
餐廳前,夏侯堂叫夏青檸過來。
夏青檸走過去,坐在了陸易白身旁。
陸易白回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轉過頭依舊吃著餐盤裏的菜。
而夏青檸則一臉不自在的說道:“我午飯已經再外麵吃過來,不想再吃……”
“不吃也陪著易白坐一會兒。”
這是夏侯堂的命令,夏青檸沒法拒絕。
夏侯堂起身,對著陸易白說道:“我年紀大了,午飯後要午睡一會兒,你們小兩口慢慢吃……”
陸易白點頭,應道:“好的,嶽父……”
夏侯堂離開,整個一樓除了餐桌前坐姿僵硬的夏青檸,就隻有低頭吃飯的陸易白了。
夏青檸靜靜的看著陸易白吃飯時儒雅的動作。
她不得不承認,陸易白身上的每一個點,她都喜歡。
他永遠像個發光體一樣在自己的眼前,逼的自己挪不開眼。
許是陸易白感受到了夏青檸的目光,轉過頭來,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說道:“盯著我做什麽?”
夏青檸趕忙收回了目光,假裝看著餐桌上的刀叉,說道:“沒什麽……”
陸易白放下餐具,說道:“今晚回去看看我媽,我們好久沒回去了……”
陸易白說完,起身從餐桌前站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等夏青檸回答,就繼續說道:“我下午四點過來接你,先會公司一趟……”
夏青檸愣愣的看著陸易白離開餐桌,朝客廳的門口走去,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直到陸易白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門口,二樓的樓梯處才傳了了夏侯堂的聲音。
夏侯堂聲音裏似乎帶著幾分愉悅,問向夏青檸,道:“易白剛剛對你說什麽?”
夏青檸抬起頭朝著二樓的方向看去,回答道:“他說讓我晚上和他一起去他媽那……”
夏侯堂低聲笑了起來,點頭道:“很好……”
夏青檸不明所以的站在餐桌前,看著自己的父親轉過身走向臥室。
夏青檸似乎明白了陸易白這是在退步。
她的心裏開始一點點的回暖,前天自己衝動之下的一句“我們離婚吧。”沒想到竟然換來了陸易白的回心轉意?
夏青檸一時間有些決定不可思議。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覺得開心,這起碼是能說明,在陸易白心裏,她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可高興之餘呢?
腦海中出現的是顧啟琛那一張泛著涼意,又陰鷙的眼睛……
夏青檸如同跌入一個恐怖的夢魘裏,無論她想怎麽努力,都醒不過來……
……
蘇輕語的公寓前,
對麵街角不起眼的的地方停著一輛白色的路虎激光。
當裏麵的人看著左君洐的車從小區內駛出來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彎起。
很快,有人打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車門。
看著來人正坐上來,駕駛位置上的男人終於開口說道:“啟琛,你還真是夠磨蹭的,我們已經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了……”
聞聽男人口中的一句“我們”
顧啟琛回頭朝著後排座的位置上看去。
果然,如男人所說,這車裏不止他一個,後麵還坐著一個麵色憔悴的女人。
女人長發披散著,遮住了半張臉。
她正在睡著,聽到了前麵的談話聲,終於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從座位上坐直了身子,這才開口對著顧啟琛說道:“哥,你怎麽來了?”
顧啟琛伸出手,朝著女人的頭頂摸了摸,說道:“儷儷,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佟儷坐直了身子,將顧啟琛的手從頭頂拿下,臉色略微蒼白道:“哥,我不辛苦,我隻是擔心你……”
顧啟琛收回目光,目視前方,說道:“傻瓜,擔心我做什麽?我好好的。”
佟儷擰起眉角,似乎還想說什麽,而顧啟琛則直接打斷了她,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道:“我們走吧,別再這裏浪費時間了。”
男人笑的一臉純粹,回頭朝著佟儷看了一眼後,啟動了車。
……
蘇輕語和左君洐在警局辦理完蘇湛的死亡注銷以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左君洐的手機一直在響,每一次接聽電話,左君洐的回答都十分簡短。
但從他的表情裏,蘇輕語看的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眉頭越鎖越深,左君洐的脾氣很少在蘇輕語麵前談起工作的事,而今天卻是個例外。
“如果陸易白想吞掉夏氏,你覺得他有幾成的把握?”左君洐直言不諱。
蘇輕語的臉色白了白,不敢相信的看向左君洐,許久以後,才問道:“你也想要夏氏,對不對?”
左君洐不答,不言而喻。
蘇輕語的眸子黯了幾分,垂下目光:“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什麽不在夏青檸身上多用些心思?”
左君洐聽出了蘇輕語話裏的諷刺之意,不禁笑了起來,伸出手輕捏了她的臉頰一把,說道:“胡思亂想什麽?”
蘇輕語臉上的不悅絲毫不加掩飾,躲開了左君洐的手,直接將目光放向窗外。
左君洐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他的態度倒是有所好轉。
手機那邊的人一直在說話,雖然內容聽不清楚,但蘇輕語能聽得出對方語氣很急迫。
左君洐依舊慢條斯理的開著車,對著手機說道:“美國那邊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高價收我們公司的股份,我二哥已經在關注這件事,至於國內,我暫時還不想有所動作,再等等……”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片刻後,左君洐掛斷了手機。
蘇輕語回過頭來,看著左君洐,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左君洐回頭對著她笑笑,說道:“沒什麽,我先送你去半山別墅。”
蘇輕語頓了頓,還是說道:“如果你公司裏有急事需要你過去,我還是自己打車去吧。”
左君洐猶豫了一下。
蘇輕語說道:“沒事的,如果那個人想傷害我,早就趁你不在的時候害了,不用等到現在……”
左君洐倒還認同,他誰都可以不信,唯獨相信一點,如果蘇湛真的活著,他一定不會傷害輕語……
左君洐的車在出租車的乘降站附近停了下來,蘇輕語推開車門從裏麵走下。
彎著腰和他告別以後,蘇輕語站在原地等待出租車經過。
幾分鍾過去,一輛空車也沒有。
蘇輕語抬頭的瞬間,發現了對麵的一家私人會所前的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看著異常眼熟。
果然,車門打開的瞬間,蘇輕語看著景晉安正從車裏走下來。
距離很窄的一條路,蘇輕語幾步就走到了對麵。
本想上前去和他打個招呼的,誰知,他一轉身就走了進去,留給蘇輕語的隻是一個背影。
很快,一輛同樣是黑色的凱迪拉克也停在了私人會所的停車場裏。
蘇輕語退開了一步,看著左歡正從車上走下來。
蘇輕語有些不解,夫妻兩人來這裏開著兩輛車,為什麽不一起過來?
左歡在看到蘇輕語這一刻,還是愣了一下,轉而冷著臉,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