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她的確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協議從蘇輕語的臉上落下,她平靜的說道:“誰跟你說,我和阿湛不會結婚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麽?”
夏青檸啞口無言,的確,蘇輕語並沒有拒婚,蘇湛出了事而已,也沒說這個婚就不結了,她的確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可即便是這樣,夏青檸依舊不服氣的說道:“隨便你現在怎麽說,總之三個月內,你和蘇湛必須結婚,我今天來,也是提醒你一聲,別想著在和左君洐舊情複燃,門都沒有!”
夏青檸說這話,蘇輕語笑了,一臉諷刺的看著夏青檸,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該操心的是陸易白,不是嗎?怎麽連左君洐的事也輪到你管了?”
夏青檸的臉色白了白,終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最後,蘇輕語毫不客氣的在夏青檸麵前“咣當”的一聲,關上了門。
站在客廳的窗前,蘇輕語看著夏青檸怒氣衝衝的離開,她終是歎了口氣。
阿湛,恐怕真是在怪她了……
蘇輕語轉身,朝著客廳的茶幾前走去,拿起上麵的手機後,撥下了顧凝的號碼。
電話那頭許久以後才被接起,顧凝的聲音有幾分萎靡。
“輕語……”
蘇輕語對著手機靜默了幾秒後,才說道:“顧凝,我們該談談了……”
……
蘇輕語在趕到顧凝家的時候,顧凝正蜷在沙發裏,目光空洞的放在電視上,裏麵上演的姐妹,是極其無聊的健康講座。
蘇輕語有顧凝家裏的鑰匙,打開的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顧凝的眼圈黑黑,頭發淩亂鬆鬆垮垮的挽在腦後,身上是蘇輕語住在這裏時穿過的睡衣。
蘇輕語將顧凝家裏的鑰匙單獨拆卸下來,放在了她的眼前。
顧凝的身子頓了頓,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蘇輕語,道:“輕語……”
蘇輕語將鑰匙往她身前推了推,麵上沒什麽情緒的笑笑,道:“顧凝,這件事我沒辦法不怨你,在你和阿湛說那些事之前,你一定知道後果是怎樣的,對嗎?”
顧凝哭了,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蘇輕語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顧凝垂著頭,緊咬著的嘴唇已經泛白,終於開了口。
“對不起,輕語……”
蘇輕語笑笑:“你對不起的是阿湛,並不是我……就好比你多年前一樣,自私的差點斷送了阿湛的前途……”
顧凝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一把抓住了蘇輕語的手腕道:“輕語,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幫幫他好不好?我不想蘇湛坐牢。”
蘇輕語一臉的苦不堪言,將手腕從顧凝的手裏輕輕抽出:“我怎麽幫?”
顧凝半跪坐在沙發上,懇求道:“輕語,你去求求你親生父親好嗎?他有的是錢……”
蘇輕語一臉無力的笑:“如果夏侯堂真的願意幫他,會在他前公司動蕩的時候,將與他的合作無限期押後嗎?顧凝,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顧凝徹底絕望了,將臉埋在手掌裏,大聲的痛哭,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真的沒想到,我也隻是一時頭腦不清楚,不想他和你訂婚而已,我喜歡了他這麽多年,我真的不想看著他和你……”
蘇輕語從沙發上起身,俯視著哭的癱軟的顧凝,語氣輕了幾分:“顧凝,如果能有別的辦法,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麽做?我以為你會很了解我……”
“輕語……”顧凝哭著叫道。
蘇輕語不再回頭,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那把鑰匙後,她轉身走出了顧凝的家……
……
外麵的雪依舊沒有停,不是很大,卻連著下來兩天一夜。
今天的景城特別的冷。
蘇輕語將圍巾緊了緊後,依舊覺得從頭冷到腳。
顧凝家的小區門前,很難在這種天氣裏打到出租車。
蘇輕語索性也不等了,踩著路邊的雪窩,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護城河的橋上,蘇輕語停住了腳,看著已經結了冰的湖水發愣。
去年的今天,這裏一片恐慌。
如今已經修補好的護欄,還明顯的比其它地方要新,那裏曾經就是她開著起火的罐車衝進湖水裏的位置。
憶起從前的自己,蘇輕語笑了,她不知道,如果放在今時今地,她還會不會那麽勇敢的衝上去。
也許不會了,其實她也害怕……
北風卷起的大雪,入了眼睛,蘇輕語的眸子被刺的通紅。
最後,她拉了拉羽絨大衣的帽沿,一個人朝著遠處走去。
警局的門前,蘇輕語沒勇氣進入。
看著李芳瓊正從裏麵走出,蘇輕語迎上去,問道:“媽,我哥他怎麽樣了?”
李芳瓊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醒了。”
之後,便什麽也沒說,繞過她,去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直到載有李芳瓊的出租車已經徹底的沒了蹤影,蘇輕語才將目光收回,朝著警局裏走去。
警察帶著蘇輕語去見了蘇湛。
被拘謹在審訊室裏的他,早已經醒了酒,一身頹廢的坐在裏麵的椅子上,不知道想什麽正出神。
警察將蘇輕語帶到審訊室前,幫她開了門後,就轉身離開了。
審訊室內隻剩下蘇輕語和蘇湛二人。
蘇湛並沒有抬頭,依舊目光直視著自己放在桌上的雙手。
仿佛是誰進來,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阿湛……”蘇輕語輕聲叫道,卻並沒有靠近,就那麽遠遠的看著他。
蘇湛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清理幹淨,罩著一層白色繃帶。
他將頭微微抬起,望向蘇輕語時的目光,還多少有些渙散。
當他漸漸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這才坐直了身子,靠在了身後的椅子靠背上,目光片刻不離的看向她。
這樣的蘇湛,蘇輕語是沒見過的,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蘇湛也可以清冷到,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蘇湛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遠遠的站在門口,不敢靠近。
其實,在來這裏之前,蘇輕語想過很多種開口的方式。
可在見到蘇湛這一刻時,她才發覺,哪一種都似乎不太合適。
許久以後,蘇湛才輕輕的籲了口氣,看著她,問道:“吃過午飯了嗎?”
蘇輕語愣住,沒想到蘇湛開口的第一句,會是這樣的一句話。
蘇輕語木訥的搖了搖頭:“吃不下……”
蘇湛點了點頭,似乎很了解,繼續說道:“這幾天估計我都會留在警局,沒我在,你好好照顧自己……”
蘇輕語這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而是走到他身前,垂下目光,道:“對不起,阿湛……”
蘇湛笑的一臉茫然,聲音黯淡道:“你又沒做錯什麽?是我自己一直蒙蔽著自己,明知道你不愛我,卻要死死的將你留在身邊,隻是……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幫我……”
聽到蘇湛這麽說,蘇輕語心底裏更加難受。
她了解蘇湛,驕傲如他,怎麽會甘心接受這樣的“幫助”。
蘇輕語不再說什麽,抬起頭看著一臉平靜的蘇湛。
蘇湛沉默了幾分鍾,抬起頭,問道:“你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被左君洐逼的走投無路吧?”
蘇輕語不點頭,也不搖頭,等於默認。
從前她不敢提,卻沒想到蘇湛會在這一刻主動和他提起這件事。
見蘇輕語不語,蘇湛自嘲的笑笑,道:“本來也是我自不量力,說多也無益……”
“阿湛,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可我知道,以左君洐的性格,如果不是你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也不至於將你趕盡殺絕。我隻是不甘心,之前我們辛苦的將剛建立起來的公司做到有了點眉目,就這麽被他給收了,為什麽?”
蘇湛直視蘇輕語的眼底。蘇輕語的眸子是很好看的,黑白分明,說話的時候,似乎總能從她的眸子看到各種情緒,有時候雀躍的,有時候失神的,也有時候是黯然的,可她從很小就懂得偽裝,偽裝的自己對什麽事都不在乎,唯獨這雙純淨的眸子總是出賣她。
收回了目光,蘇湛黯然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我先招惹的他……”
“阿湛,為什麽要那麽做?”蘇輕語的心終於沉了下去。
蘇湛的目光隻放在桌子的一角,說道:“能為什麽?我氣不過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你,先是趁虛而入,後是買通姑姑車禍證人,又特地找到證據,讓我們贏了夏家那場官司,從而贏得你對他的好感和信任,慢慢的接近你。他憑什麽?憑他並不磊落的手段?如果我蘇湛也想用同樣的方法,也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蘇輕語別開頭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接。
蘇湛一臉的自嘲,也扭過頭去。
“我得知你懷了他的孩子的那一刻,幾乎崩潰,可讓我更崩潰的是,你被他帶走後,就那麽憑空的消失了,繞無音訊,生死不明。輕語,你讓我怎麽不恨他?”蘇湛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蘇輕語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道:“阿湛……”
蘇湛伸出手,阻止了蘇輕語沒說出口的話,他知道她想說什麽。
蘇輕語噤了聲,靜靜的看著他。
蘇湛繼續說道:“你消失的那段日子,陸易白找到了我,是關於AX集團那個新的投資項目的事。”
蘇輕語錯愕的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湛也不看她,繼續說道:“那個項目本身就存在問題,關於引進材料,AX指定要專門負責那一塊,以圖穩妥。可就是在這樣的小心翼翼的情況下,依舊出了紕漏……”
“左正非提議要負責那一塊,左君洐其實並不同意,卻被左正淵給一語否決。最後左正非依舊得到了這個差事,想借機撈上一筆,這本無可厚非。可問題是左正非的貪欲,到底是被左氏這對父子給低估了。這也正是陸易白有機可乘的地方,左正非要的是錢,陸易白要的是項目,一拍即合。”
“可這些都與你有什麽關係,就算左君洐要對付,也是得了便宜的陸易白,和賺滿了腰包的左正非啊?”蘇輕語不解的問道。
蘇湛笑的一臉落寞。道:“你錯了,如果沒有我,他們怎麽可能在完全不忌憚法律的前提下,鑽了空子……”
蘇輕語一臉的慘白,不敢相信的看著蘇湛。
蘇湛並不迎接她的目光,自嘲道:“是我幫了陸易白,用國外的憲法和國內憲法上的漏洞,讓左氏這個項目失去的順理成章。隻可惜,當時我並不知道,你竟然是被陸易白給帶走的……”
蘇輕語的心在隱隱的痛,這種感覺她說不上來,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後,再瞬間有空氣流入,刺激的讓她忍不住想吐。
看到蘇輕語麵色不好,蘇湛伸出手想來握住她的小手,卻被她給避開了。
蘇湛臉上的失望之色盡顯,終於垂下頭去。
他繼續說道:“我知道左正非和左家從前的關係,陸易白給了左正非一大筆錢,以及陸時10%的股份,比左正非在左氏得到的還要多……”
“左正非這麽十惡不赦,難道左君洐會放過他?”蘇輕語咬牙說道。
蘇湛抬頭看了她一眼,複又底下,黯淡笑笑:“輕語,你了解的太少……左家是欠左正非的,就算他犯了錯,左正淵一樣對他下不了手,這就是為什麽左君洐至今還未動他的原因,而是先動了我……”
“……”蘇輕語無言以對。
蘇湛繼續說道:“左君洐其實已經給了我活路了,許是因為你的緣故吧,否則,他若是想把我送進監獄,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蘇輕語心裏動容。
蘇湛已經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道:“他用你的消息,換了我手裏的所有證據,如果他想,我隨時會被法庭傳喚。”
說到這裏,蘇湛笑了,笑的很頹敗的說道:“他收了我的公司,掐斷了我所有的合作,其實做的也不算太過分了,他恨我沒有把你懷孕的事早一點告訴他,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恨我並不必我恨他要少。他說,如果他早知道你懷了孕,也許結果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其實,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對他隱瞞了這件事,我做的到底對不對?”
“……”
蘇輕語從警局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十分了。
蘇湛公司的秘書這兩天一直把電話打到蘇輕語的手機上來。
蘇湛的電話打不通,秘書小郭如熱鍋上的螞蟻。
蘇輕語按下了接聽鍵後,小郭語氣焦急說道:“對不起,蘇太太,我想問問您,蘇總到底什麽時候能來公司啊?現在這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
蘇輕語麵色泛白,急急問道:“他可能這幾天都不能去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小郭幾乎是帶了哭音,把公司裏出的麻煩和她講了一遍。沒有一件事是蘇輕語能夠解決的。
小郭最後說了一句:“哦,對了,剛剛AX集團的左總打了電話過來,說有意注資我們公司,這件事我聽的雲裏霧裏,根本拿不定主意,蘇總他……”
小郭的話說到這裏,蘇輕語算徹底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
她對著手機說道:“小郭,你先別慌,這些事我來想辦法,蘇總這幾天受了傷,暫時不能去公司,你先和個部門經理協調著,我會盡快去解決。”
小郭終於止住了哭音,應了一聲,最後還忍不住關心道:“蘇總受傷了?他沒事吧?”
蘇輕語特意扯了這個慌,就隻能按著這個慌圓下去,對著手機說道:“別擔心,沒什麽事,但需要養幾天就是了……”
掛了電話,蘇輕語站在公交車站麵前,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時間已經過了5點半了。
蘇輕語想也不想,拿起手機,按下了一串爛記於心的號碼後,一臉焦急的等待著那頭的人,快一點接電話。
左君洐接電話,是在蘇輕語打了第四遍的時候。
其實不是左君洐沒聽到,他早就預料到蘇輕語的電話會打過來了。
可他就是不接,想要看看她到底為了蘇湛還有多少耐性。
蘇輕語越是契而不舍,左君洐的脾氣越大。
終於在電話一遍遍響起的時候,他煩躁的按下了接聽。
“喂?”出口便是一句不耐煩。
電話那頭的蘇輕語愣住了,幾秒鍾以後,她的聲音才響起,卻是說道:“左君洐,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左君洐拿著手機,起身走向別墅的落地窗前,冷笑著說道:“我和你還有什麽事好談?”
電話那頭的蘇輕語聽到左君洐是這種態度,趕忙說道:“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你現在就是在耽誤我!”左君洐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左君洐倒也想聽聽她到底還會說什麽,保持著通話狀態,沒有急著掛斷。
見蘇輕語許久不再說話,左君洐終究是再次開了口,說道:“到我別墅來,6點半之前,我隻給你10分鍾時間交談,能不能到,你自己掂量著辦……”
電話那頭的蘇輕語顯然是愣住了,可還沒等她做出什麽反應時,左君洐就已經掛了電話……
……
蘇輕語趕到左君洐的半山別墅時,已經是7點過一刻了。
雪天路滑,哪個司機也不會因為她的急迫而連命都不顧。
蘇輕語付了錢後,推開車門,抬頭看著別墅裏的燈還亮著,終於鬆了口氣。
別墅的大門前,她按響了門鈴。
半分鍾後,大門的門禁係統自動彈開,她提步走了進去。
別墅的門沒有關,似乎在特意給她預留。
蘇輕語在門口想好了自己要說的話後,才抬頭走了進去。
客廳門口,她自己換了拖鞋,蘇輕語看著腳上的這爽拖鞋發呆,沒想到這雙女士碎花圖樣的棉拖竟然還在,之前一直是給她準備著的……
換好了鞋,蘇輕語一個人朝客廳裏走去。
客廳裏沒人,還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半點變化,冷靜的叫人害怕。
二樓的書房有燈花照出來,蘇輕語停頓了一下,還是提起腳步,朝著二樓走去。
書房的門半開,裏麵辦公桌上的電腦開著,卻依舊沒有左君洐的影子,蘇輕語收回了目光後,最後朝著臥室的方向看去。
輕敲了敲臥室的門,裏麵左君洐的聲音傳了出來。
“進來……”
蘇輕語的手指攥了攥,還是推開了臥室的門。
裏麵沒有開燈,蘇輕語站在門口猶豫著。
“不敢?”左君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方向大致是在落地窗前。
蘇輕語不知道,其實左君洐早早的就等在這裏了,漆黑的臥室裏,他一直站在窗前,注視著她一步步的走進別墅。
蘇輕語屏氣,抬腿邁入。
幽暗的房間內,蘇輕語去摸索牆壁上燈的開關,卻被突然伸出來的手,給擋了下來。
蘇輕語的心跳在加速,近距離的看著黑暗中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左君洐,她的腦子突然就空白了起來。
阻止了蘇輕語開燈以後,兩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卻誰也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你不是有事情找我談嗎?”左君洐的聲音低沉。
蘇輕語不及多想,趁著他還沒翻臉將自己趕出去,她趕忙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逼阿湛了……”
左君洐的脾氣重新被燃起,果斷轉過身去,怒道:“不能!”
蘇輕語繞到他身前,黑暗中直視著他,語氣也重了幾分,說道:“這不是阿湛一個人的錯,左君洐,他現在已經很慘了,公司被你收購了,你把他逼的走投無路,你到底還想怎麽樣?”
左君洐的早已經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她。
“他現在有多慘?新的公司已經順利起步,他喜歡的女人也答應要嫁給他,你說說,他到底慘在哪?”左君洐氣勢逼人的問道。
蘇輕語終是無言以對,即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她依舊轉過頭去。
許久之後,蘇輕語才再次開口,語氣卻弱了很多。
“我求你,放過他吧,你繼續這樣逼下去,他會瘋的……”
左君洐諷刺道:“他不是還有你願意留在他身邊嗎?有你在,他又怎麽會瘋?他舍得瘋嗎?”
“左君洐!”蘇輕語厲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