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難道左君洐領過男人回來?
蘇輕語不自然的動了動。
一旁的景淳一臉的是笑非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外公,好歹我小舅舅也領了個女人回來,你該燒高香才是,至少他這次沒帶個男人回來給你看不是?”
蘇輕語不敢相信的看著景淳,景淳這話裏的意思……難道左君洐領過男人回來?
景淳知道蘇輕語驚訝什麽,不懷好意的對著蘇輕語哧笑了一聲,說道:“蘇輕語,你還不知道我小舅舅把男人領回來的應付我外公的事吧?”
“你給我住嘴!”
一旁的左歡似乎已經聽不下去了,對著景淳大聲斥道。
景淳訕訕的瞥了自己母親一眼,不再多說,而是留著蘇輕語一臉驚訝的朝著左君洐看去。
左君洐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對著她笑了笑,意思好像是在對她說:我是不是GAY,你還不清楚?
蘇輕語傻傻的看著左君洐,她了解他,如果左家真的要是逼急了,左君洐完全有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坐在左正淵身旁的男人終於笑著開了口,對著左正淵說道:“大哥,君洐一小就是這個脾氣,順毛驢,你也別這麽激動,身體要緊。”
左正淵回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男人,說了一句:“老四,你還向著他!”
“就是……”
一旁的景淳接了話過去,又被自己的老媽瞪一眼後,終於從沙發裏起身,道:“得,我留在這兒也礙你們眼,我上樓打遊戲,吃飯別叫我,看著我未來的小舅媽,我心裏堵得慌!吃不下。”
說完,景淳也不顧這些人難看的的臉色,沒心沒肺的趿著拖鞋朝著二樓走去。
左正淵顯然被氣的不輕,將目光從外孫身上收回,就對著左歡說道:“小歡,你去看看廚房的準備的怎麽樣了,你四叔今天難得過來,讓廚房加到黃鱔,他喜歡吃……”
左歡起身,繞過景晉安朝著廚房走去。
而坐在左正淵身側的左正非笑著對自己的大哥說道:“難為大哥還記著我愛吃什麽。”
徐銘慧坐在左歡離開的位置上,對著左正非說道:“老四,你也真是的,回國這麽大的事,也沒提前說一聲,這次是準備不走了吧?”
“不走了……”左正非笑著回道。
一旁的景晉安聽聞後,身子僵了僵,蘇輕語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臉色的確不算太好。
說不出為什麽,蘇輕語隻覺得景晉安的反常,多少和這個左正非有些關係,而更讓她奇怪的是,左君洐從進門到現在,沒聽到他開口叫那個男人一聲四叔。
景晉安與蘇輕語對視了一眼,很快收會了目光,挪向別處。
左北嚴起身接了個電話,走了出去,站在門廳外不遠處一邊打電話,一邊吸著煙,對著手機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蘇輕語猜測應該是跟妮妮在通話。
想到之前冉染和蕭恕的那些事,不禁有些同情左北嚴,也許他還什麽也不知道。
“輕語……”
左君洐叫了兩聲,蘇輕語都沒有聽到。直到第三聲蘇輕語才將目光從外麵的左北嚴身上收回,應了一聲:“啊?”
對於蘇輕語這樣的反應,坐在不遠處的徐銘慧無疑的生氣的。
“蘇輕語,坐在這裏的都是家裏人,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對你這樣的女人不太認同,之前你和景淳在一起,如今又和我們老三在一塊,我想不出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做到這樣,而且,前一段時間,你和陸易白的緋聞炒的簡直熱鬧的讓人錯不開眼,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心存某種目的,才跟我們君洐在一起。”
被徐銘慧直言不諱的指責,蘇輕語並沒有表現出一點生氣來。
而是淺笑著,禮貌說道:“您或許誤會了,我和陸易白的確有過三年的感情,那是基於在認識君洐之前,的確之前有媒體報道過一些不實的新聞,不過,我覺得程淼小姐更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程淼?”徐銘慧不解的問道。
蘇輕語點了點頭,繼續禮貌說道:“要不是程小姐故意歪曲事實,我相信君洐也不會將她趕出左家的大門。”
徐銘慧不敢相信的看著左君洐,問道:“原來淼淼是被你趕出去的?”
左君洐麵色平靜,應了一句:“沒錯……”
徐銘慧臉色微白,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蘇輕語繼續說道:“關於我和景淳在一起的事,我覺得我也應該和您解釋一下。半年前我受君洐委托做了景淳的心理老師,其實你們也該清楚,景淳並沒有病,他隻是想拖延回校的時間。我很抱歉,我當時幫了他,他希望我能冒充他的女朋友,因此也好有理由繼續留在景城,這件事從頭到尾,君洐也都是清楚的,至於後來景淳怎麽和你們說,我懷了他的孩子,其實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我和他從沒有真正的交往過……”
所有人都看著蘇輕語,蘇輕語依舊表現的自然,繼續說道:“阿姨,我理解您不喜歡我的原因,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您不能接受也是當然,所以,我並不指望您能一下就接受我,但我愛君洐,我願意用時間來證明我的誠意,隻希望您給我這次機會,讓您徹底的了解我……”
徐銘慧終是有些動容的。
其實有關於景淳和蘇輕語的事,景晉安早就和她提過,讓她不用那麽認真。
可徐銘慧當初的確是很喜歡蘇輕語這個孩子的,也確實挺希望景淳能因為她而收住心,改變一下秉性,可沒曾想今天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而這樣的結果偏巧又讓她無話可說。
她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隻要被他認定,誰也別想改變事實,就好比當年的冉染,他鬧的還不夠嗎?
想到這兒,徐銘慧也徹底的泄了氣,這件事,她管不了……
徐銘慧回頭求助性的看向左正淵,她心裏依舊有些不甘,先不說景淳的事,就說她和陸易白在一起過三年,她也覺得說出去會讓人詬病。
左正淵的一張老臉過於嚴肅,本以為他會替著徐銘慧說上兩句,沒曾想,這老爺子一開口,就問向了蘇輕語。
“你母親知道這件事嗎?”
蘇輕語被左正淵一句話給問住了,終於垂下了目光,輕點了點頭。
“那她同意你和君洐在一起嗎?”左正淵問道。
在左正淵麵前,蘇輕語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幾歲的小孩,腦子裏裝些什麽,他一看皆知,沒必要隱瞞。
“對不起,我媽其實並不同意……”
身旁左君洐的動作似乎頓了頓,卻也維持住了麵上平靜,這樣的結果,其實誰都能想到,左君洐自然也不例外。
左正淵難道的笑了笑,說道:“既然不被祝福的感情,你為什麽還要執著?其實你應該清楚,我們左家是不會同意你和君洐在一起的。”
蘇輕語再次點頭:“我清楚……”
左正淵起身,繞過沙發站在不遠處的一盆青竹盆景麵前,繼續說道:“你和你母親的性格很像,但終於都是因為年輕,我不確定你在知道君洐的過去以後,還能如此單純的愛著他,就像你所說的,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我不阻攔,也不同意,等時候到了,一切皆有定數,你不必因此而感到有過多壓力。”
蘇輕語有些聽糊塗了,左正淵的意思是……不管了?!
蘇輕語轉過頭,目光落在左君洐的臉上。
左君洐的麵色有些不自然的白,眉角蹙起,嘴唇微微抿著,和剛剛離開的左歡的樣子很像。
一旁的左正非倒是先笑了起來,對著左君洐說道:“這是好事,親上加親了,以後坐在一起倒是熱鬧,隻是這輩分也就不好叫了,君洐若是真的跟這丫頭結了婚,叫我什麽?”
左正非的一句話當在場的所有人都黑了臉,尤其景晉安最甚,原本溫潤儒雅的他,瞬間變成這個樣子,看著還真挺嚇人。
左君洐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左正非,不發一句,可臉色明顯鐵青。
蘇輕語更懵了,她根本就沒明白左正非話裏的意思。
飯廳裏,左歡已經安排好,走過來跟徐銘慧說道:“媽,可以開飯了,我先上去叫景淳下來。”
徐銘慧點了點頭,轉頭對著左君洐道:“你出去叫你二哥進來吃飯。”
左君洐沒動,蘇輕語看了看他依舊沒有要動的意思,自己站起身來,對著徐銘慧說道:“阿姨,還是我去吧……”
徐銘慧沒應聲,雖然不太友善的看了她一眼,到底也沒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蘇輕語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
門外,左北嚴已經打完了電話,正站在一輛黑色的卡宴麵前吸著煙。
蘇輕語走到他什麽,輕輕的叫了一聲:“二哥。”
左北嚴轉過身來,笑看向她。
“已經開飯了,阿姨讓我出來叫你。”蘇輕語對著左北嚴說道。
左北嚴點了點頭,道:“好,這根煙吸完我就進去。”
他本以為蘇輕語聽到這裏,應該已經轉身回去,可過了幾秒鍾後,他時候並沒有聽到蘇輕語離開的腳步聲,不禁由轉過頭來,看向她,問道:“怎麽了?還有事對我說?”
蘇輕語糾結了很久,一直在想要不要將冉染和蕭恕的事情告訴給他。
左北嚴將煙撚滅,笑看著她,道:“有什麽話可以直說,我沒君洐那麽臭的脾氣,你不用太多顧忌。”
蘇輕語不得不承認,麵對左北嚴,相處起來的確讓她覺得舒服,不用擔心他會想太多,他井然就是一個好哥哥,像蘇湛一樣……
“二哥,也許我不該問,可我仍然好奇,當初你為什麽和冉染結婚?”蘇輕語注視著左北嚴的眸子,小心的問道。
左北嚴的笑容停滯在臉上,很快又恢複了常態,語氣和緩的說道:“你想了解這些也實屬正常,畢竟冉染和君洐之前的關係……”
蘇輕語並不否認,她的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左君洐。
左北嚴深吸了口氣,說道:“其實,以你的聰慧,應該不難發現,我和冉染並沒有感情,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
蘇輕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好奇,你們為什麽會在一起。”
左北嚴笑的很落寞,垂下目光,蘇輕語這時才發現,他的睫毛很長,和左君洐的一樣長。
“君洐小時候很不聽話,我們姐弟三個,就屬他惹出的事最多,我爸是部隊軍人出身,每次揍他都會揍的半死,我和我姐都看不下去,所以都會變著法子的替他背黑鍋,這樣的事有很多,我都已經習慣了。”
左北嚴彎了彎嘴角,道:“我姐比我大10歲,比君洐大12歲,很早她就嫁了人,跟了我姐夫去了北京以後,管住君洐的這件事就落在了我頭上,可他總以為我是在欺負他,對待外麵人的態度都要好過於我,當然蕭恕沒少挨他的揍,他打不過我,就去找蕭恕的麻煩,蕭恕是個脾氣好的,也不多說什麽。”
提到蕭恕,蘇輕語勉強的彎了彎嘴角,不置可否。
左北嚴繼續說道:“君洐青春期叛逆的厲害,他的性子像極了我父親,為了不讓他在國內惹事,我父親就把他送去了美國,也就是在那,他認識了冉染……冉染這個女人,我多少有些了解,同在美國的時候,我就親眼看著她帶著兩個歐洲人回去住處……她吸過毒,但後來戒掉了,總之她之前不是一個好女孩。”
蘇輕語沒想到冉染的過去竟然會是這樣。
“其實,這樣的冉染,我和我父親都是知道的,我父親早早就叫人調查過她,可君洐很喜歡她,我們都沒法子。尤其他的性子那麽執拗,你越是反對,他就越是要表現的和冉染不離不棄。”
蘇輕語有些不解的看著左北嚴,問道:“那冉染的這些事,君洐不知道嗎?”
左北嚴搖了搖頭:“我們沒法去說,而冉染這個人又很會偽裝……我和父親商量過,總以為時間久了,當君洐發現了這些,他們自然就分開了……可結果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麽簡單。突然有一天,君洐就將冉染帶了回來,對著我父母說他要結婚……”
對著這樣衝動的左君洐,蘇輕語的確想象不出,這麽多年的曆練以及蛻變,讓左君洐變成在現在這個樣子,她或許該覺得慶幸。
“我父親用皮帶抽了他,並告訴他冉染不是個好女孩,結婚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君洐當時並沒有反駁,雖然不再提結婚的事了,但卻對公司的事開始不上心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把我父親氣的夠嗆。”
左北嚴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也許你不知道,我父親對他寄予的厚望完全要高於我,這樣的兒子他根本容忍不了……當時我一個人在國外,公司上的事也遇到了麻煩,簡直寸步難行,如果沒了君洐的幫助,那麽勢必會出很大的麻煩,不得以,我隻能通過蕭恕找到冉染,可沒曾想,也就是那一次……”
蘇輕語靜靜的看著他。
左北嚴笑的一臉自嘲,道:“我不知道究竟是冉染在酒裏動了手腳,還是我真的喝醉了,總之我醒來的時候,我和她不著寸縷的躺在一張床上……之後的事,或許你也清楚了,兩個月後,她懷孕了,逼著我娶她。”
蘇輕語聽聞後有些氣不過,微怒道:“可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完全不用管這樣的女人,為什麽還執意要娶她,而和君洐鬧的兄弟感情決裂呢?”
左北嚴臉上的落寞不言而喻,淺聲道:“這其實是我父親的意思……”
蘇輕語震驚。
左北嚴理解蘇輕語臉上詫異的表情,兀自說道:“冉染這樣的女人,在我這裏總好過在君洐那裏,我們不確定這件事被君洐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如果這件事隱瞞下來,冉染真的君洐再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毀了君洐,他的那個脾氣……”
蘇輕語多少能理解左北嚴的做法了,反正冉染當時已經懷孕了,左北嚴又以為是自己對不起左君洐了,既然總要因為這女人毀掉一個人,那麽他選擇了毀自己。
可是這六年來和冉染在一起的生活,蘇輕語真的不敢想。
“二哥,為什麽不早點和冉染離婚呢?因為妮妮?”蘇輕語問道。
左北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向蘇輕語,道:“其實你應該知道,妮妮並不是我的孩子……”
蘇輕語驚訝的看著他:“你都知道?”
左北嚴點頭:“就是因為知道,我才不想過早的和她離婚,是因為我怕這個孩子是君洐的,你想,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和我父親這麽多年的努力又算什麽?”
“那萬一不是呢?”蘇輕語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左北嚴搖了搖頭:“是和不是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君洐再回頭了,這也是我和冉染一直拖著不離婚最主要的原因,畢竟有我在一天,冉染就是他的二嫂,他做不成什麽過分的事來……”
蘇輕語聽的心口裏憋屈。
左北嚴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後又收回,說道:“我看得出君洐很喜歡你,也是因為有你的出現,我才徹底的想要放棄和冉染的這段婚姻了,我不年輕了,總歸要尋找自己的幸福,我不能一輩子隻為了別人活著,等他看清了,我便可以退出了,隻是妮妮……”
“她也許真的是君洐的孩子,其實,我真的很怕會是這個結果……”蘇輕語有些失落。
左北嚴笑著看向她,道:“如果真的是,你會接受嗎?”
“會吧,妮妮那麽可愛,她畢竟沒有錯,可我並不確定……”蘇輕語如實回答道。
左北嚴對著這樣的蘇輕語表示很滿意,直率,心地純良,又不做作。
天氣突然起了風,很快陰雲密布。
左北嚴朝著別墅內看了一眼,對著蘇輕語說道:“回去吧,裏麵的人估計的等急了。
兩個人朝別墅內走去,正如左北嚴所說,別墅門口,左君洐正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臉色不善。
左北嚴走在蘇輕語前頭,和左君洐擦身而過的時候,左君洐低聲說道:“怎麽?老二,搶弟妹的事你做的還挺上癮,是麽?”
左正淵麵上表情平靜,對著左君洐笑笑:“確實上癮……”
蘇輕語無語,原本他一直以為左北嚴和左君洐性格上是不太像的,這一刻,她又突然覺得像了,尤其從那張嘴裏說出了的話,這兄弟倆一個德行,好話從來都不能好好的說……
……
餐桌前,左北嚴一直麵帶微笑,吃的斯文。
景淳果真沒有下來,而是又傭人特意的將飯菜送上樓去。
除此以外,景晉安和左歡幾乎是麵無表情,其它人倒還好。
蘇輕語吃的不多,麵對油膩的東西,她多少有些反胃,可她還是壓抑著自己想吐的衝動,將左君洐夾到她碗裏的肉硬著頭皮吃下去。
餐桌上,所有人對左正非的事決口不提,氣氛有些奇怪。
左正非倒是有幾分掩飾不住的興奮,舉起酒杯對著蘇輕語說道:“輕語,正好今天你也來了,順便把這個東西幫我交給你母親……”
蘇輕語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將左正非遞給她的東西接了過來。
很明顯這是一個首飾盒,上麵印有品牌珠寶的LOGO。
蘇輕語不解的看著他,問道:“您是讓我交給……”
不難理解,蘇輕語有兩個母親,一個是生母容曼玟,一個是養母李芳瓊。
可她想不明白,左正非和這兩個母親又怎麽可能是熟識的,而是一出手竟然會是貴重的手勢。
左正非將一塊肉放進嘴裏,說道:“我和她結婚這麽多年,連枚鑽戒都沒有,實在說不過去……”
蘇輕語手裏的首飾盒“啪”的一聲掉在餐桌上,她簡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左君洐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抬起頭對著自己的四叔,冷聲說道:“四叔幾年沒有回國了,這頓飯想必大家都想安安穩穩的吃下去,別怪我沒事先提醒您,左家,不是你找樂子的地方!”
左君洐這樣明目張膽的警告,讓蘇輕語徹底的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