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一直等待真相這一天
“……”
夏侯堂怔怔的看著她,他當然想知道,而且一直等待真相這一天。
容曼玟的眼睛是絕美的,煙霧繚繞的氛圍了,竟多了兩分氤氳。
將口中的煙霧吐盡後,她才垂下目光,回憶呈現一幕幕呈現在眼前。
“那時,我懷孕已經六個月了,每天除了能走出別墅曬曬太陽以外,最怕的就是溫凝萍的到來……溫凝萍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在傭人的眼裏,她這個夫人是大度且寬容的,她一直不知疲累的細心照顧著我,對待我肚子裏的孩子猶如親生……”
說到這裏,容曼玟笑了,一臉的諷刺。
“可沒人知道,當她屏退了傭人,與我四目相對時,她眸子裏究竟有多寒……她逼著我跪在地上求她原諒。我不跪,她就抓著我的頭發將我摔進沙發裏,用手指指著我的肚子,罵我是個婊.子!她說她不可能容得下我肚子裏的孽種,還說如果我生的是個男孩,她不會愚蠢到留下他分去她女兒的一大半家產,如果是個女孩,那就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這些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夏侯堂一臉慘白的看著容曼玟。
容曼玟的目光輕飄飄的放在夏侯堂的臉上,平淡道:“你一晃兩個月不曾出現,電話也根本打不通,就算我對傭人說起溫凝萍的另一副嘴臉,你覺得又有誰會相信我?”
溫凝萍在所有人眼裏井然是個賢妻良母,而容她自己本身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不道德的小.三,說出來也隻能被人厭棄,指著脊背罵上一句矯情。
“我想過要離開,可就算我不顧肚子裏的孩子,那150萬卻再也拿不到手,我需要那筆錢……溫凝萍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臥室裏,將一顆顆的紅棗掰碎,再揉進嘴裏,合著鹹澀的眼淚逼著自己咽下。那段時間我貧血的症狀已經越來越明顯,我真怕哪天自己會再次眩暈摔倒而留不住這個孩子。”
說著,容曼玟吸了一口煙,繼續道:“而事情也正如我想的一樣,怕什麽真的就來什麽。那天夜裏,我起床去洗手間的時候,不知怎麽就突然暈倒在裏麵了。當我睜開眼時,除了冰涼的地麵,還有我身下一小攤的血……”
“我心裏很怕,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疼的沒有半點力氣。門外時不時的傳來說話聲,我知道溫凝萍已經趕過來了,更聽到她在壓低聲音的嗬斥著傭人小張……小張是傭人中和我走的最近的,許是因年紀相仿,多了些話題。可事後我才知道,在我暈倒時,她第一個反應不是打120,反而是打給了溫凝萍……小張說這是溫凝萍事先吩咐好了的,一旦有什麽事一定剛要先通知她,最後再由她來決定怎麽做。”
“她連你的死活都不顧了嗎?”夏侯堂說話的同時,整個人在顫抖。
容曼玟笑笑,對上他的目光,反問道:“她或許巴不得我死掉吧……”
頓了一下,容曼玟繼續說:“可小張畢竟年輕,怕我真的出事,就在溫凝萍踏進別墅的前幾分鍾裏,還是忍不住撥打了急救電話,這也正是溫凝萍站在門口怒斥她的原因……”
容曼玟垂下眼簾,輕歎了口氣。
“我清楚她不想我生下這個孩子,就算救護車來了,她也會想辦法拖到我流產為止……”
容曼玟夾著煙的手在輕輕顫抖,努力的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我不能等,我身下的血越來越多,再繼續下去,不光我是肚子裏的孩子,恐怕連我的命也會搭在裏麵,我隻能妥協,並對她說:給我一筆錢,拿掉孩子後我會離開……”
夏侯堂的胸膛在劇烈起伏,臉色灰白。
容曼玟深吸了口氣,繼續道:“後來她帶我去了醫院,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等著醫生宣布我肚子裏的生命結束,那種罪惡感……”
說到這裏,容曼玟的眼眶已經濕了,可她還是勉強自己微笑著說下去。
“也許是輕語命不該絕,當時給我手術的醫生正好是我大學同學的姐姐邱丹,邱丹在手術前就發現我的血壓並不正常,手術的的風險會很大,可在溫凝萍的一再要求下,她終於起了懷疑,把我帶進手術室後,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容曼玟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我身邊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遇到邱丹後,我把我自己的遭遇全說給她聽,告訴她我真的是被逼的走投無路……邱丹是同情我的,可即便這樣,她依舊不同意給我手術,因為拋開別的不說,至少她還是個醫生……”
夏侯堂聞言點頭,卻沉默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容曼玟重新點燃了一支煙,緩緩說道:“邱丹最後保住了我們母女兩人的命,並對外麵的溫凝萍撒了慌,說孩子已經拿掉……不久以後,我的銀行卡裏就收到了她打來的錢,一共是200萬……”
“她在電話裏諷刺的笑,說如果我一開始就放聰明點,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並說另外的50萬算是給我的補償,讓我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在出現在你們的視線之內……我又何嚐不想走的遠遠的呢……”
說這話的同時,容曼玟在笑,聲音有些暗啞低沉。
“那之後你們母女去了哪裏?”夏侯堂問這話時的語氣有些急。
容曼玟歎息:“之後邱丹看我可憐,剛巧她離婚不久,又一個人住,就把我留在她那裏,一直照顧我到孩子出生。”
夏侯堂點了點頭,開口問道:“那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錢,為什麽還要生下孩子呢?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容曼玟笑的有點落寞,看著自己手中的煙,說道:“起初是因為我身體不符合手術的條件,可後來……畢竟我也是個母親,小小的生命在我肚子裏,她和我是連在一起的……輕語特別聰明,也特別懂事,她在我肚子裏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情緒,當我一個人坐在家裏哭的時候,她就會不停的動,直到我不再哭為止,好像是在安慰我……我真的舍不得……”
夏侯堂理解一個女人對孩子的那份無私的愛,即便她根本不愛孩子的父親……
容曼玟看著手中的煙不再說話,而是徹底的陷入了沉思。
之後的事她沒有對夏侯堂講,因為那是她自己的世界。
那個世界裏的所有回憶都是有關於另外一個男人的,而那個男人叫景晉安……
兩人相對而坐,許久都不在開口說話。
容曼玟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而夏侯堂也雙手交握靜靜的看著自己身前的那杯鐵觀音。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自從19歲的容曼玟第一次將泡好的鐵觀音送到他麵前時,從那以後,他幾乎就戒掉了咖啡。
本以為容曼玟不會再開口,可沒想到,她很快又收回了神思,對著他說道:“我是恨溫凝萍的,她太會偽裝,我從不計較她傷害過我多少,我能理解一個女人在捍衛自己家庭時能做出任何衝動的事來,可我不能容忍她傷害輕語!”
對麵容曼玟的突然激動,夏侯堂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她。
容曼玟紅著眼看著他,道:“你知道嗎?我更恨你,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父親也不會去世!”
夏侯堂的老臉徹底慘白,默默的注視著那雙因恨而猩紅的不再漂亮的眼眸。
“溫凝萍在得知我還是生下了那個孩子的同時,第一時間告訴給我家裏的父母,我爸在知道我孩子的父親竟然是你時,當場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可你知道嗎?我母親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讓我見,我就站在醫院的門外,一個人站在大雪中歇斯底裏的哭。可現在想想,哭又能解決什麽呢?我終究是幹了一件蠢事,得不到我父母的原諒,更得不到他的原諒……”
夏侯堂沒有開口問容曼玟口中的那個“他”是誰,於這把年紀的他來說,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也許我當年不該那麽自私……”夏侯堂的聲音來帶著少許的無力,更多的是愧疚。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錯的有多離譜。
他不該以孩子的名義,自私的將她占為了己有,更不該單純的相信女人可以大度的心理。
是他毀了容曼玟的一生,如果當初自己可以單純的借給她150萬,或許,今天他見到的會是另外的一個她……
夏侯堂終究是低下了頭:“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容曼玟淡漠的吸著煙,靜靜的看著那張坐在她對麵已經年過60卻自慚形穢的臉。
“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你的確是錯了,可你錯的並不是接受了與我的這場公平交易,而是錯在你看錯了那個賢惠溫柔的夫人上。這些年她無處不在的打壓著我,逼著我不要出現在你們麵前,這些我都能忍受。可我不能忍的是,她既然已經逼著我將輕語送給了別人撫養,為什麽對待一個無辜的孩子,她依舊要步步緊逼?”
“你……說什麽?”夏侯堂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容曼玟麵露寒色,冷冷說道:“她7歲那年高燒,是誰讓醫院的護士故意將藥拿錯,害的她差點過敏身亡?11歲那年,又是誰換掉了她的成績單?害的她以為自己考砸了,一個人不敢回家,睡在雪地裏,差點凍死在街上!18歲那年高考,又是誰讓人替代了她考上複旦大學醫學係的名額?而上個月又是誰讓人去輕語所在的醫院裏,鬧出一起起的醫患糾紛,逼著她離開那家醫院,放棄自己的工作!夏侯堂,你活了一把年紀,生活在你身邊的女人,你看清楚過嗎?!”
麵對容曼玟的一聲聲質問,夏侯堂的力氣仿佛全被抽掉,癱坐在椅子上,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他從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和自己相敬如賓的夫人竟然心如蛇蠍。
而自己可憐的小女兒,竟然一步步被她算計至此,他從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他枉為人父。
夏侯堂在顫抖,容曼玟見煙撚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準備起身。
夏侯堂猛的抬起頭,對著容曼玟說道:“曼玟,輕語是我女兒,我想讓她回到夏家,我能給她一切她想要的,我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也想償還這些年對她的虧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容曼玟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過頭看他,表情淡漠的說道:“這件事我管不了,你該去問問輕語自己願不願意!還有,別叫我曼玟,叫我容曼玟……”
容曼玟走之前再也沒有回過頭看夏侯堂一眼,獨留夏侯堂一人坐在那裏久久不願離開……
……
5月的天氣裏,景城早已經過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今年的夏天來的似乎有點早,5月份還沒過去一半,就已經熱的不成樣子。
蘇輕語一身長裙坐在沙發裏看著手中新的企劃方案。
這是他去秉科工作的第三個月了,可幾乎已經完全能勝任工作了的她,依舊會把資料帶回家裏,是不是的讓顧凝和蘇湛幫忙給她參考。
這份努力讓所有對她白眼的人,都倍感汗顏。
而蘇輕語也的確是這樣要強的一個人,她寧可用業績說話,也不願意永遠活在被人“罩著”的陰影下。
顧凝正將洗好的草莓放在她麵前,一屁股窩進她身旁的沙發裏,將財經新聞換成綜藝頻道,並不滿的說道:“周末這樣好的天氣,不出去逛一逛,反倒把自己悶在家裏的女人,大多都會嫁不出去的。”
蘇輕語並沒有從工作資料中抬頭,而是笑的回道:“的確,我說你怎麽一直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原來症結是在這兒,這病得治……”
顧凝一巴掌拍在她肩頭上,說道:“還有沒有正經?我說你呢好不好?!別什麽事都拐到我身上來,還有,少用你精神病醫生的口吻和我說話,討厭死!”
蘇輕語笑而不答。
顧凝突然響起什麽,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道:“對了,輕語,你們公司那個韓麗麗還在嗎?你怎麽不起訴她?殺人害命啊,你就沒問問阿湛,贏這場官司的希望有多大嗎?”
蘇輕語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一旁,終於抬起頭來,答道:“我想過要報警的,可和阿湛商量了一下,似乎並不可行。”
“什麽?!”顧凝瞪大眼睛看著她。
蘇輕語彎了彎嘴角道:“我們證據不足……遊輪上的監控設備大部分都是壞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她將我推下去的。”
顧凝咬著嘴唇,一臉認真道:“輕語,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
“怎麽蹊蹺?”蘇輕語回頭看向她。
“為什麽遊輪上凡是能監控到這個畫麵的攝像頭都出現了問題,而其它地方卻好好的?”顧凝緊張念薇的說道。
蘇輕語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是說是韓麗麗事先故意將攝像頭破壞,有預謀的想要殺我?這不可能,她沒這個本事……”
聽聞蘇輕語這麽說,顧凝也隻好點頭。
身旁的手機響起,蘇輕語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您好,劉總……哦,是的,文件是被我帶會了家裏……那好,我馬上送會公司去,嗯大約15分鍾能到。”
顧凝看著蘇輕語掛斷手機,拿起文件就準備出門,在她身後大聲喊道:“喂,你去哪啊?今天周末!”
蘇輕語頭也不回的答道:“回公司,劉總急著要我手裏這份文件,我得趕快給他送回去。”
顧凝將茶幾上的車鑰匙拋給正在門口處換鞋的她,說道:“開我車去,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蘇輕語接住了車鑰匙,隨手放在自己的手提包內,轉身出了門……
……
當蘇輕語氣喘籲籲,一頭薄汗的推開劉總辦公室大門時,瞬間愣住。目光不期然的跌進正坐在會客沙發上男人深邃的眸子裏。
而坐在沙發裏的左君洐,正微抿著嘴角,交疊著雙腿,姿態悠閑的朝她看過來……
蘇輕語反應過來時,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腿上。
這一個半月沒再見過他,他倒是沒什麽變化,估摸著腿也是好了,褲線筆直的他,絲毫看不出受過一點傷。
蘇輕語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這才發現劉總根本就不在辦公室。
轉身想走,卻被左君洐給叫住了。
“蘇輕語,我還沒讓你走,不是嗎?”
蘇輕語並沒有回過頭,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緊張的很,竟然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左君洐到也不急著再開口,而是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身後,略微的低下頭,側過臉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側臉。
蘇輕語的目光停留在門把手上,假裝鎮定道:“劉總讓我把文件交給他,我得盡快找到他。”
左君洐挑起唇角,語速極慢的說道:“如果我說是我授意他這麽做的呢?”
蘇輕語猛的回過頭,卻因距離太近,臉頰輕輕的從他的嘴唇上擦過。
溫軟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臉龐上,這樣的姿態多少讓人覺得曖昧,蘇輕語趕忙退後一步,臉上開始火燒火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輕語的聲音有些低。
“不明白無妨,我想說的是,劉總是你的上司,而我才是你的領導……”左君洐說的一臉平靜。
蘇輕語又怎麽不知道,自從她在遊輪上和他一起出了事以後,公司裏無人不知,秉科是隸屬於左氏的企業,並對外美其名曰,左總是為了救自己公司的職員,才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大海。
這樣掩耳盜鈴的事既然公司願意做,她又何樂而不為呢。隻不過私下裏別人怎麽想,那就與她無關了,她隻求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
進蘇輕語不語,左君洐又上前一步,將二人的距離縮小到曖昧的地步。
低下頭看著她有些緊張的小臉,左君洐說道:“蘇輕語,有件事我特別的想知道。”
“什麽事?”
蘇輕語避開他的目光,盡量往後靠,可剛抬起腳,鞋跟就踢到的後麵的門板上,她無路可躲。
左君洐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故意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與她鼻息可聞,定定的注視著她的眸子,逼的她想躲也躲不開,隻能怯怯的看著他。
“如果我記得沒錯,在去巴厘島的前幾天,你還在蘇湛家的樓下擁著我,接受我的索吻,為什麽在韓國的時候會一反常態,接受了那個小小的工程師做你男朋友?我想不通……”左君洐說的認真。
蘇輕語錯開與他的對視,倔強道:“這件事沒什麽好說的,我想接受誰是我的事,就算你是我的領導,可這是我的私事,輪不到你來管。”
蘇輕語的語氣生硬,態度清冷,左君洐又怎麽看不出,她是在跟自己執氣。
左君洐挑起嘴角,竟然在笑,而下一刻直接將她抵在了門板上,撬開了她的唇齒……
蘇輕語是拒絕的,可左君洐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一條長腿,抵在了她的雙腿間,雙手也被他按向門板。
文件從蘇輕語的手中掉落,啪啦一聲散落在地。
左君洐在引誘她犯錯,而沒辦法躲。
冗長又霸道的問結束後,蘇輕語氣喘籲籲的瞪著他,怒道:“左君洐,你放開我!”
“告訴我真相!”
“沒有真相!”蘇輕語執氣道。
又一輪吻席卷而來,蘇輕語身子已經癱軟。
攏在耳後的發絲,一縷縷散落,蘇輕語紅著臉的樣子,狼狽不堪,被左君洐欺負的夠嗆。
左君洐意猶未盡的抬起頭,離開了被他虐待的微微紅腫的唇,笑看著她。
“給我真相!”
蘇輕語被氣的不輕,左君洐的霸道她是見識過的,想和他討到言語上的便宜,做夢都別想。
蘇輕語錯開頭去,低喘著氣,說道:“我們不合適……”
“又是蘇湛說的?”左君洐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寒意。
蘇輕語不語,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如此。
左君洐臉上的表情也在一點點凝固,伸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顎,逼著她看向自己,語氣冷冷的說道:“你什麽都聽蘇湛的,有一天他要你嫁給他,你是不是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