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奪權,內訌
枯草敗莖。大延山。一片。
在這一片的枯草敗莖的大延山上,在這大延山上的一條土路上。
戈寶多站在這枯草敗莖的土路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顯現出一縫精光自眼中乍現,又給人以一種極度森冷、陰險的感覺。
旋即——
他右手高舉起來,隨後又狠狠往下一揮。——“嗖、嗖”一陣人行過的腳步聲,陡然迭起,自然,一聽,便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很顯然一群人的腳步聲。
這些腳步聲剛響起,沒多大會兒,便是能直接看到在從戈寶多的身後竄出來一個個的人影來,每個人都拿著大刀、長矛等武器。
在這土路的延伸的盡頭,——自然,戈寶多所在的位置,肉眼還無法盡窺盡頭全貌,——這盡頭,是一座大廳,建在大延山上的大廳,大廳的匾額上刻著三個大字——聚義廳。
沒錯,這正是大延山山匪青木寨的老巢的聚義廳!
此刻聚義廳正堂內,在上首上坐著的正就是胡靜。
陡然,胡靜的眼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殺啊!”“殺啊弟兄們,宰了那婆娘,我們一起投靠大慶皇帝!”
此刻,在聚義廳的大門外,正就上演著一場廝殺。這廝殺的發起者——戈寶多,此刻他正站在下屬的護衛下的中間,看著前麵的廝殺。
這兩方的廝殺,發起者是戈寶多,他所帶領的都是大延山內他平日裏拉幫結派的人;而另一方則是以胡靜為首的,以前都效忠大當家仇萬寶的山匪,此刻仇萬寶等三個當家已經身隕在衡山鎮外,所以此時自然大家夥都以胡靜為首了。
這已經是在衡山鎮外那一場大戰後的一個月後了。
這一個月,大延山的青木寨內部可以說是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因為仇萬寶帶去大延山打仗的人馬是整個青木寨的絕大部分,但是青木寨還是保留了三百人手在這裏守著,這是仇萬寶留下的後手。
其實,仇萬寶在之前都是對那張斌虛報了自己的青木寨的人手,很簡單,雙方隻是靠利益的結合,並不存在互相信任,——所以仇萬寶就留有了家底,以備後患了。
這三百人手,可以說大半這一個月中,都被戈寶多給拉攏過去,——本來戈寶多跟胡靜,還沒有非鬧得刀兵相見的地步,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發生了爭執;
那爭執就是戈寶多想要在大橫山外青木寨戰敗後,這青木寨現在留下的力量,全部為東胡人的大慶國所用,為大慶國偵查遼東腹地的前哨。
可是這一切,被戈寶多稱為大慶國郡主的胡靜,卻是不答應。於是以至於雙方越鬧越僵,最後甚至不惜刀兵相見。
而支持戈寶多的人手裏,本就還有東胡人潛伏在青木寨中的一些人,這些潛伏者自然並非隻有這些,還仍隻有少數一部分是被胡靜籠絡成為了手下。
“殺!!”
“啊”
“殺死他!”
“啊哈哈嘎嘎!!”
過了不久,在青木寨聚義廳的大門外,戰鬥慢慢的結束了,當看到最後一名胡靜的部屬被自己這方兩個手下,聯手砍殺後,戈寶多當即哈哈大笑著在他的手下的簇擁下,邁步踩在鮮血上,走入了聚義大廳。
戈寶多一進入聚義廳,便視線掃向了在十幾米外的、坐在上首座位上的胡靜,戈寶多嘎嘎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旋即,他那眼睛肆無忌憚的在胡靜那玲瓏有致的身上來回掃看著。
“戈寶多,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胡靜頓時氣憤地說道。
“哈哈哈,你還真以為,我叫你一聲郡主,你就真是我大慶國的郡主了?”戈寶多放肆地大聲說道。
胡靜沒有說話,隻是眼睛銳利地盯著戈寶多,戈寶多看過去,又是一陣大笑,隨後道:“胡靜,沒錯,你的身體裏是流著我大慶國皇室的血脈,——你的身份也確實是一名郡主,——但是你想啊,如果沒有當今大慶聖上的旨意,我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青木寨這般對待你嗎?
我今天就實話對你說吧,聖上的旨意裏,已經說了,如果你乖乖聽話,那麽好,你繼續做你那名義的郡主,但是,如果你膽敢有損害大慶國皇帝還有大慶國的利益的事,那麽,不好意思了,我,戈寶多,便是可以,——取而,代之!”
“這就是我的好祖父,嗬嗬嗬嗬嗬……”胡靜忽然臉色蒼白地、甚至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一直笑著、就這麽笑著。
這麽笑著,突然戈寶多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上心頭,他頓時大叫一聲:“夠了,我的好郡主,你既然如此的冥頑不靈,那麽也休怪我戈寶多無情的辣手摧花了!”
“哈哈哈哈。”胡靜還在笑著,但是陡然聽她厲聲道:“好,真的很好!不過,既然連我祖父都要這麽對我,還真是娘親說的對呀,我胡靜,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漢人!
從此,我不是什麽大慶國的郡主殿下,我隻是一名遼東的漢民!”
“你、你簡直大逆不道!”戈寶多聽到胡靜這麽一說,頓時臉上的青筋都氣忿地顯露了出來,——其實,他看到胡靜這般狀態,不知為什麽忽然的剛才就感到心中一寒,就好像他覺得這胡靜還有什麽手段沒有使出來一樣,而但凡他把這手段一使出來,自己可能就會失敗了;
但旋即又一想,不對啊,明明現在是自己占據上風,而且是絕對的上風,他胡靜肯定就是在裝神弄鬼而已。
頓時,戈寶多就立刻喝止道:“胡靜,你別在這裏裝神弄鬼了!你已經沒有任何能夠翻盤的手段了!……”
胡靜卻是沒有在回答他,而是還在笑著,但是戈寶多這句話隻說到了一半就停住了,因為有一支匕首已經是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哈哈哈哈哈哈,”胡靜終於笑聲笑著笑著,於是漸漸就停止了,她終於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了戈寶多,“戈寶多啊戈寶多,剛才真是太謝謝你告訴了我那些,原來我那好祖父是這樣子要待我的,那麽,
我說的話也算數,從今後,我胡靜也隻是漢人,並且,——和你們東胡人,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