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事
梁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這夢中,有一個又一個鐵盒子,這鐵盒子有四隻輪,並在寬闊的名為“水泥路”的道路上奔行著。
在這夢中,有一棟又一棟的高樓廣廈,以現今的目光看起來,那樓房簡直直插天宇。
還有所有的人,皆穿著怪模怪樣的衣服。
很快的,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人,而且對這所有的一切皆是一種本該如此的心態。
而自己在夢中的名字,叫做李子健,小時候是一個孤兒,然,拚著一股勤奮的毅力,和一股對自己的狠勁兒,終於到長大後,考上了一所國內知名重點大學。
可是,進到了大學裏,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愛好——對曆史的喜愛,特別是對越朝末年的那段曆史。
喜歡曆史,自然就有一種如果自己穿越到了那個時代,自己會如何如何做的幻想。
他自然也不例外。
首先他想的是,若是自己要穿越了,那麽首先自己肯定得造出一批熱武器來,然而,在那時候造槍炮,必須根據當時的工藝水平來說,所以他就又鑽了很多近代的槍炮知識和構造理論。
而大學畢業後,他順利找到了一個做外貿的公司中的工作,最終從一個普通白領,直接坐到了銷售總監的位置,——不過他對自己的愛好卻是一直沒有放下。
商場上嘛,自然沒有什麽太聖母的東西,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些齷齪的事情,他自也是親身經曆了不少。
一次在酒吧和友人喝過酒,出來時,好友借口要先去上下廁所,於是在友人走後,自己獨自站在酒吧門口,可這時卻好巧不巧的有一輛麵包車,突然的出現,然後直接就朝著自己猛撞了過來。
最後,在自己還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那好友便是始作俑者呢,還是另有他人,卻也不等他想的過多,直接一麵包車,將他撞飛了起來……
等他醒過來後,卻發現自己的名字是叫做梁贏,就好像那一切都是這梁贏做的夢一樣。
或許,真就是一個夢吧,但卻又那般的真實……
“可是,如果這個夢是真的呢?”梁贏一時有些心神恍惚,“這夢中,有一段記得的曆史,便是越朝末年,對、現在就是越朝末年……這麽說,要亡國了?”
“少爺,你怎麽了?”剛才還在泣然淚下的中年仆人梁忠,這時候見自己少爺神不守舍的模樣,於是不由小心問道。他在剛才先是因為梁贏重新醒過來,並且燒也退了的事喜泣不已,最後更是麵北而拜,這是在遙拜梁贏已逝去的父母,眼中落淚,並口中還念念有詞:“梁忠總算是沒有愧對老爺、夫人的囑托,嗚嗚~~”
聽見梁忠問自己,梁贏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忠叔,你是有本事的人,那你說,我大越朝,真的已經沒救了麽?”
梁忠聽到少爺這麽問,他想了想,道:“其實老奴前幾年就覺得,咱們這大越國啊,確實是愈來愈是江山日下了……不過老奴相信,即使大越真的有一天不存在了,但是我華夏江山,終還是會落在我漢人之手。”
梁贏聞言頓了頓,遂在心中歎道:“那可未必,在夢中,李子健所知的曆史上,大越卻是亡在了東胡人異族之手啊!”
但是雖然心中如此想到,但是梁贏嘴上卻強撐笑顏,道:“忠叔說的是啊。”
兩人這般說著,突然一個乞丐模樣的漢子,直接從他們二人的身間穿了過去;也是因為梁贏和梁忠二人相隔的沒有多靠近,但是也幾乎二人的雙肩隻餘幾寸的距離,——這任誰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一起的,沒有誰那麽不識趣的走路朝這兩人的中間走。
於是,遂即這麽一走,直接就將梁贏和梁忠隔開了,梁忠還好些,梁贏倒是被這一股不及防的力氣一撞,直接險些差點摔倒。
梁忠起初受此一驚嚇,還準備要找那撞人之人的晦氣,但是看清是誰後,便就搖搖頭,隻是先去看自己少爺,是否有礙了。
梁忠趕忙搶步來到梁贏的身旁,見梁贏已是站穩,忙問:“少爺,你沒事吧?”
梁贏此時被那麽猝然的一撞,頓時自己還有一絲的驚魂未定,這時卻是反應了過來,卻是道:“無妨、沒事。”
稍微頓了頓,他朝著那前麵之人努了努嘴,又道:“剛才那人是誰啊,怎麽走路不看人?”
梁忠這時見梁贏是真沒事,畢竟梁贏剛大病好起來,再有個……,於是他也朝著前麵那乞丐模樣的人看去,旋即方道:“少爺,我知道他。”
“哦?”梁贏疑惑的目光瞅向自己這個忠仆,有些感興趣。
“我也是聽人說的,哎,這個孩子也是個可憐人。”梁忠道,但旋即注意到梁贏的目光,於是又解釋道:
“少爺看他身形體貌是否覺得他起碼是一名中年人了?嗬嗬,其實他不過年方十六、七歲罷了,主要是身上的泥汙掩蓋了他本來麵貌……少爺,我知道此人的一些事,你可感興趣?也是老奴我今天行這官道,在半道上,見到此人,此人好像魂不守舍的模樣,於是問及旁邊的人,有人了解情況的,於是我便方知。”
梁贏微微一笑,道:“忠叔且說來聽聽。”
“其實,我觀此人的身材根腳,覺得他很有練武的根骨。”不知為什麽,梁忠沒有先說那人的故事,而是這麽先很是感慨的歎息了一聲,於是方才緩緩地說來:“要說此人,他名字叫做張遠……”
接下來,梁忠便就張遠的許多事情,開始一一道來。
說起這張遠,乃是梁贏、梁忠的家鄉遼東宜城要更遠的一個縣城邊緣的村落之人,大概三個月前,東胡人殺到了那個小村落,於是便殺人搶掠無惡不作,直到東胡人殺到了他的家裏。
那天正是張遠的新婚大喜之日,東胡人驟然到來,殺人搶掠,到了張遠的家……
一名東胡人衝到了張遠家裏,直接將一桌酒席給掀翻在地,嘰裏吧拉的說了一通胡語,然後就要搶上前來,對張遠那水靈靈的新媳婦用強,可是張遠的父母死活都不讓,都去拉那東胡人的胳膊,誰知那東胡人獸性大大,直接揮刀就將二老白刀子進給紅刀子出,立時連殺二人。
眼看,那東胡人已經撕扯掉了新媳婦的大紅衣衫,使得新媳婦衣衫不整,張遠趕忙搶上前去,哭喊著跪地,死死地哀求道:“大官老爺、大官老爺,你饒過俺媳婦吧,你讓俺做牛做馬都行啊!”
那東胡人卻是突然的放下了那扯著新媳婦衣衫的手,旋即獰笑著對張遠、用蹩腳的漢話、一字一頓道:“你是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