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是我
葫蘆把怪物吃幹淨後，身形變小，重新恢複成普通葫蘆的樣子，還從嘴裏吐出一個玻璃小瓶。
卓不凡深呼口氣，握緊玻璃碎片重新麵對葫蘆。
葫蘆裂開大嘴笑了：“很不錯小子，冷靜、聰明、勇敢、還有點帥。
我看上你了。
不要害怕，我隻是一個葫蘆而已，沒有手也沒有腿。”
“我能走了嘛？”卓不凡不敢放鬆警惕，盯著葫蘆問。
“別著急，還有一個。”葫蘆道。
卓不凡皺眉，沒明白葫蘆什麽意思。
就見一條黑影，不知道什麽時候纏繞住自己拿碎片的手臂。
卓不凡想要伸手去拽，沒想到根本抓不住——就像一條真正的影子一樣。
黑影猛的一扭，卓不凡的手臂被擰成麻花。
“啊！！！”
廢掉的手臂耷拉在胸前，黑影順著身子跑到卓不凡的左腿上。
“過來，撿起我！”葫蘆對著卓不凡大喊。
卓不凡忍著劇痛，手腳並用跑到葫蘆邊上，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臂撿起葫蘆。
黑影察覺到危險，從腿上蔓延到葫蘆上。
“讓我咬一口！”葫蘆大叫。
生死關頭，卓不凡不再猶豫，把葫蘆放在肩膀，葫蘆順勢咬了下去。
在葫蘆接觸卓不凡肩膀的一瞬間，時間好像變慢了。
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從心底泛起，葫蘆好像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黑影剛要發力，葫蘆突然消失，然後在卓不凡的背後出現。
沒有依托的黑影還沒等落到地上，卓不凡背後的葫蘆一下子變大，卓不凡心有靈犀的一低頭。
葫蘆上的大嘴一口叼住黑影，然後像吃麵條一樣，吸進肚子裏。
葫蘆重新恢複原本的大小。
“嘿嘿，小子，從今往後咱兩就要同命了。”葫蘆跑到卓不凡的腰間對他說。
卓不凡明白葫蘆是什麽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吃下黑影之後，葫蘆又吐出一個麵具。
手臂的劇痛讓卓不凡有些恍惚，一時間沒有注意。
葫蘆讓卓不凡把自己之前吐的小玻璃瓶拿過來，卓不凡忍著劇痛照做。
小玻璃瓶裏麵裝著一種紅色的液體，在瓶身上還有說明書。
上麵寫著：萬能藥劑（實驗版）
可以治療各種傷病，在患處塗抹即可。
副作用：未知。
一百名試驗者中，出現了嚴重程度不一的副作用。
卓不凡疼的實在受不了，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他把小瓶掰開，把紅色液體倒在被擰成麻花的斷臂上。
幾秒鍾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慘不忍睹的胳膊，恢複如初。
疼痛消失，卓不凡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其他變化，比如自己感覺力氣變大了。
“嘿嘿，和我共生，你可撿了大便宜了。”葫蘆笑著。
之後葫蘆讓卓不凡把玻璃罐子全部打破，把裏麵的東西一個一個吞進肚子裏。
每吞一個，葫蘆都會吐出一件物品，物品上麵有使用說明。
而且，卓不凡發現自己的眼睛逐漸的明亮，自己的力氣、聽力、嗅覺都有很大的提升。
十幾分鍾後，卓不凡看著地上一堆的物品問葫蘆：“這是怎麽回事？”
“嘿嘿，我吐出來的東西，我決定不了是什麽。
至於你嘛……你會隨著我逐漸的加強，我的能力越高，你的能力越高。
吃完這頓，你身體的整體素質，差不多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三倍了。
而我吃的越多，越強！”
疲憊不堪的卓不凡坐在地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聽著葫蘆絮絮叨叨。
“為什麽你突然消失，又從我背後出現？”卓不凡問道。
“很簡單，咱兩現在共生共死，我可以在你周圍一米內，隨意轉移。”葫蘆嘿嘿笑著說。
卓不凡捂住自己的腦袋：“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生物，還有會說話的葫蘆。”
“那是你見識太少了，怎麽樣，你有什麽打算嗎？”葫蘆問卓不凡。
卓不凡搖搖頭，把地上葫蘆吐出來的東西收好：“先把這些東西賣了吧，對了，你知道我是怎麽來這裏的嗎？”
“你不是一直在這裏嗎？”葫蘆反問。
這下把卓不凡弄懵了：“你什麽意思？”
“我醒過來快兩個月了，這個地方從沒有人來過，你一直在那個培養皿裏，我在培養皿中正好能看見你。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你身體還不錯。”葫蘆笑著說。
卓不凡愣了：“自己在這個地方快兩個月了？不對啊，自己昨天剛出的車禍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萬千的思緒縈繞在卓不凡的腦海，所有的事情顯得那樣的詭異。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的卓不凡準備離開，剛起身就看見了地麵碎玻璃上的反光。
卓不凡靈光一現撿起碎玻璃，照自己的臉。
一股恐懼不可遏製的從心底泛起——這不是自己！
玻璃中的自己雖然和自己長的很像，但卓不凡可以確信，這不是自己！
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太過恐慌，葫蘆也察覺到卓不凡的不對，不由的問道：“怎麽了？”
“啪～～”
卓不凡心虛的把玻璃摔碎：“沒……沒什麽。”
勉強壓住自己內心的不安，卓不凡找了一個紙箱，把葫蘆吐出的東西打包裝好，走出了實驗室。
外麵大雨傾盆，四周是一片荒地，沒有人煙。
卓不凡深吸一口氣，走進雨幕中……
奧爾市的典當行今夜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這個家夥全身赤裸，手裏拿著一枚金幣。
金幣的造型很精美，而且經過檢測，含金量很高。
典當行的檢測師試探性的給了一個不高的價格，沒想到對方居然答應了！
卓不凡拿著錢，買了一身衣服，然後吃了頓飯。
知道現在的身體不是自己之後，原本的家應該也回不去了，卓不凡坐在餐廳內，看著外麵的大雨發呆。
“在想什麽？”葫蘆問。
“你說，我要是開個禮品店怎麽樣？就賣你吐出的那些東西。”卓不凡道。
“隨便你。”葫蘆對此到沒有什麽意見。
卓不凡默默無語，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
飯店的落地窗映照著“陌生”的臉，卓不凡有些迷茫。
雨幕裏，他隱約看到了一些東西。
葫蘆曾經告訴過自己，因為共生，他可以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