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的實驗室和會說話的葫蘆
“吱～～～～”
“砰～～～～”
一陣激烈的刹車聲，在街道上響起。
一輛轎車，翻滾在路邊。
滿頭是血的卓不凡躺在汽車駕駛位，三線城市的深夜格外的安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卓不凡想要掏出手機報警，但雙手使不上力氣。
頭上的劇痛開始漸漸地麻木，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小，變昏暗。
卓不安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睡，可一陣陣的疲憊寒冷如海浪一樣不斷地席卷而來，最終他閉上了雙眼。
“咕嚕嚕～～”
被水嗆醒的卓不凡，猛的睜眼，入目都是渾濁的液體。
一些液體被他吸進肺裏，但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
仔細觀察，卓不凡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玻璃罐子內。
刹那間，科幻電影裏的場景就出現在卓不凡的腦海中。
“這是培養皿，罐子裏是營養液。”卓不凡內心下了結論。
他在玻璃罐子裏扭動身體，把臉貼在玻璃璧上，瞪大眼睛往外看。
外麵很安靜，綠油油的一片。
沒有看到什麽工作人員，因為培養皿的外麵也不是很幹淨，所以其他的東西卓不凡暫時也觀察不到。
“砰～～”
卓不凡對著玻璃使勁踹了一腳，然後停下來聽外麵有什麽動靜。
預想中的警報聲沒有出現，卓不凡的膽子漸漸大起來，調整身體後，接連不斷地踹向玻璃璧。
“砰砰砰～～”
“水中”發力比較困難，數十下左右，玻璃培養皿終於裂開一道縫隙。
玻璃培養皿中的液體順著縫隙往外流，水壓的作用下，縫隙逐漸變大，終於整個玻璃培養皿破碎，卓不凡順著營養液流了出來。
“咳咳～～”幹咳了幾聲，卓不凡從地上站起來。
他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按理說這麽嚴重的車禍，就算自己沒有死，也不應該一點傷口都不出現。
還有，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
盡管心裏有滿腹的疑問，但卓不凡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他往四周看了看，綠色的燈光應該是牆壁上的應急逃生裝置發出來的。
雖然比較微弱，但還能勉強看清東西。
這個地方像是一個被廢棄的實驗室，地方不算小，可裏麵的東西擺的滿滿當當。
除了中間留出了一個走廊，屋子的兩邊全部都是和他一樣的玻璃培養皿。
這些玻璃培養皿上都覆蓋著一層綠色的灰塵，地麵上也全都是灰塵。
看的出來，這個地方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
卓不凡此時身上光著，一點遮擋的都沒有。
他想要找件東西，暫時遮擋一下，這樣即使有人進來，自己也不至於太尷尬。
兩邊的玻璃培養皿內死氣沉沉，卓不凡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用胳膊把其中一個培養皿上的綠色灰塵擦掉，然後把臉湊上去。
“我的四舅奶奶啊！這是什麽東西！”看清裏麵東西的卓不凡，嚇得連連後退。
在培養皿裏漂浮著一隻人形生物，它全身長滿了鱗片，頭部像猴子，但有著人類的手和腳。
在身後，還長著一隻極其粗壯的尾巴。
罐子裏的生物閉著眼，飄在液體表麵，看上去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征。
安撫好自己的情緒後，卓不凡又走到另一個培養皿前查看。
裏麵也是個人形生物，臉和人類差不多，但頭發賊粗。
而且沒有腿，下半身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宛如水母一樣的觸須。
被徹底震驚的卓不凡，一個個培養皿看去。
這些培養皿中的生物，沒有一個是生物課本裏介紹的。
卓不凡此時像是來到了獵奇博物館，不斷挑戰著自己的心理底線。
“小子，膽子挺大。”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卓不凡身體一下子僵住，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原來可以跳的這麽快。
“轉過來。”聲音繼續說。
卓不凡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照辦。
想象中的可怕場景沒有發生，在卓不凡麵前的，是一個在培養皿中的葫蘆。
葫蘆和平常的葫蘆差不多，隻不過底部有一張大嘴，在一開一合。
“小子，聽好了，培養皿裏跑出來了一些東西，你把我放出來。
咱倆合作，你還有一線生機。”
恐懼源於未知，知道了聲音的主人是葫蘆之後，卓不凡反而鎮定了：“萬一你是騙的我呢？你隻是想讓我把你放出來……”
話還沒說完，卓不凡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嘎嘎嘎……”的聲音。
卓不凡猛的回頭，前方是一片應急指示燈照不到的地方。
在黑暗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小子，來吧，把我放出來。要不你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玻璃罐子裏的葫蘆還在不斷誘惑著卓不凡，卓不凡上前撿起一塊玻璃碎片。
黑暗中“嘎嘎嘎……”的聲音越發的響亮，伴隨著丁零當啷的碰撞聲。
“嘿嘿，想活就放我出去。”葫蘆接著說：“要不很快你就會死了。”
卓不凡撇了葫蘆一眼沒有說話，手因為太緊張抓的過緊，被割破了，流下幾滴血液。
淡淡的血腥味，在這個封閉的實驗室裏蔓延。
黑暗中的動靜消失了，倉庫裏綠色的燈光照在卓不凡緊張過度的臉上。
卓不凡弓著腰，眼睛一眨也不眨，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
“嗖～～”一個怪物從前方竄出，卓不凡矮身一滾躲開。
怪物撲空，停留在原地和卓不凡對峙。
借助著應急指示標誌的燈光，卓不凡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這是誰創造出來的！
世間怎麽會有如此惡心、扭曲的生物！
眼前的生物和一條成年獵犬差不多大，但身上長了無數的骨刺。
頭部的骨頭裸露在外麵，形成一層骨甲，眼睛和鼻子在骨甲的下麵，沒有嘴巴。
通過骨甲甚至能看清裏麵粉紅的肌肉，和蠟黃的脂肪。
沒有長骨刺的地方，覆蓋著一層黑毛，仔細看會發現這些毛都是一分米長的小蠕蟲。
前肢短小，爪子很長，有點像恐龍。
後肢強壯，粗大。
此時怪物正趴在地上，身上的蠕蟲吸吮地上卓不凡滴下的血液——它竟然是通過身上的蠕蟲進食的！
卓不凡那怕隻是看了一眼，就覺的大腦一陣眩暈。
從它的身上，看不到大自然任何的對稱之美。
咽了口口水，卓不凡強行平複自己的情緒。
很快地上那點血液就被吸吮幹淨，怪物身上的蠕蟲一陣顫抖發出“嘎嘎嘎嘎～”的聲音。
卓不凡立刻停下腳步，怪物的頭轉向卓不凡。
此時卓不凡背對著裝葫蘆的玻璃罐子，麵相怪物。
怪物往後全身縮了縮，這個姿勢卓不凡很熟悉——他當初看動物世界的時候，貓科動物發動襲擊時，都有這個動作。
卓不凡把重心放在左腳，眼睛死死盯著怪物的後肢。
刹那間，怪物向著卓不凡竄了過來，速度太快，身形模糊成一道黑影。
卓不凡提前看到了怪物後肢發力的動作，左腳一蹬，身子向著旁邊滾去。
怪物一頭撞碎了玻璃培養皿，撞到了葫蘆。
葫蘆的體型一下子變大，底部的嘴叼住怪物的身子。
嘴裏縱橫交錯的牙齒像是粉碎機一般，把怪物碾碎吞進“肚子”。
一切在電光火石下完成，剛剛爬起來的卓不凡露出一絲苦笑——原本打算著讓怪物和葫蘆狗咬狗，沒想到怪物被葫蘆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