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解密
掌櫃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一手製住一人，小夥計沒跑掉，捏著他的兵也沒。“幹什麽呢，我這可是小地方，哪來這麽多大人物？”他也不看手上的二人，眼睛朝其他幾個兵溜了一圈，就隻剩下那個被欺負的兵還哆哆嗦嗦留下來了。
“就不怕我連你一起做了？”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二人都不免有些顫抖，卻不發一語。“還不走？”
“我，他……”掌櫃的“嗤”了一聲，“虧你還是個小官，這麽點滑頭看不出來。”方才若不是自己出來差點就要血濺當場。
“我隻不過是個小生意人，可不喜歡見紅，你先走，待會怕嚇著你了。”那兵很有些奇怪，卻又因為受人一恩生不起氣來，但他離去的背影還是不很堅定。
腳步聲在晚間的路上應該很清晰，可這人為了喝酒舒服換的棉底鞋，是以掌櫃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走了，但是不妨事，手上一邊提一個，幾乎是慢慢踱回後院。
“什麽？真有這事？”曲笙拍案而起，“你不是說蕭攬抉不見了麽？怎麽又，”曲笙被塞到手裏一封信，是沒見過的，日期還正是昨日，“這是他的？”
鄒娘子頷首，正是盼著這信來，“昨日我不是好幾回叫你等等，就是這個，晚間你睡著了才送來的。”曲笙懷疑的神色讓鄒娘子有些慌，不過轉念一想，這就是蕭攬抉的東西，有什麽心虛的。
曲笙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拆開來，“的確是他的字跡，”曲笙點頭，這信上內容都沒什麽差錯，“那之前那碎片是？”
空氣突然凝滯了，鄒娘子囁嚅著嘴唇沒什麽話說，“看來你也不知道了。”曲笙也不糾結，隻是交還給她那封保平安的信。
若是蕭攬抉無事，鋪子還是照常開，生意也得趕起來，曲笙翻看著流水賬，時而皺眉時而發笑，鄒娘子忍不住了，“你笑什麽。”不就是賬本麽？
曲笙看了眼鄒娘子卻笑的更歡，“我說了你可別氣，”話雖如此，曲笙咳嗽兩聲就忙不迭開口，生怕鄒娘子插一句不行。
“我看自咱們合作以來，我鋪子的流水就增長不少，你明月軒倒是有些疲軟了。果然當初不同意是因為怕了我。”其實曲笙心裏知道麵膜的競爭力和新鮮感才是這流水賬好看的原因。
“小妮子你倒是長本事了，敢笑我？”鄒娘子跟曲笙和柳掌櫃混這麽些時日了也不在矜持，啐一口就上趕著作勢要打曲笙。
不過二人打打鬧鬧後還是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咚咚”的敲門聲止住了二人的歡愉，“做都說打開門做生意，咱們倒是忘了這一條了，”鄒娘子走過去開門，卻看見莫景寒，“沒意思，曲笙，找你的。”
雖然是低語，這麽近還是能給莫景寒聽見，不過鄒娘子也無所謂了，想必玉玦在曲笙這裏，莫景寒也沒什麽可忌憚的。
“我今日來也不是什麽大事，看你做的不錯，想必蕭攬抉的信已經到了，若是誇你什麽可別信，最主要的還是這個。”莫景寒不客氣的找地方坐下，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了，有了之前曲笙受流言蜚語所害，莫景寒就留了個心眼，這隻有女子能入的地方，不能叫人看見自己。
於是他對著曲笙攤開手，鄒娘子心情複雜，正是那枚玉玦，曲笙還是挺新鮮的，不過鄒娘子就多少有些落寞，加之疑惑未解，“大人說神醫的信，信的確是來了，可並沒有什麽涉及曲笙的。”
“你們有所不知，這神醫就是喜歡裝神弄鬼的，信初看隻是平常，可若是用上些解密之法就是另一個內容了。”他伸手，鄒娘子掏出來那封信有些不穩的交到他手上，也不管莫景寒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曲笙自然是好奇的，前麵的聲響也引來了柳掌櫃，“什麽新鮮玩意啊，解密？怎麽個解密法？”
這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在莫景寒演示完之後，曲笙不屑的擺手，就是變個法子的藏頭詩而已，隻不過神醫告訴莫景寒特定的手勢來遮住部分文字，剩下的以一條線看就是了。
但這法子好玩歸好玩，卻沒看出什麽內容，“不對啊，這就不是句子。”曲笙搶過來紙，鋪在桌上，學莫景寒的模樣一遮一看，又壓住心裏些許不安，“你到底靠不靠譜啊？”現在也隻能期望是莫景寒不靠譜了。
曲笙眼角偷瞄鄒娘子，柳掌櫃不說話。鄒娘子果然已經臉色慘白了，難不成……她腦子裏頓時炸響一道雷，蕭攬抉現在怎麽樣了……
城門口現在人煙寥寥，被綁著的小夥計和子雙雙被灑在臉上的水冷醒，“幹什麽！”這凶一些的自然是兵，不過看見麵前的黑影，那五官輪廓實在熟悉，正是昨日綁住自己的掌櫃，“你若是識相，交代了，我也快些放你走。”
掌櫃沒拿什麽東西，語氣也平和，可那人就是慌起來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單手就讓自己不能動彈的人，這絕不隻是個生意人。
“你要問什麽，我隻是個看門的。”小夥計之前都一言不發，這個時候卻更氣了，他扭動身子努力麵對著這人，“你現在倒會說了，之前謀殺你兄弟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話還沒說完，這小夥計就意識到了不對。
大明律法嚴苛，殺人是要連坐的，若隻是一個小小看門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你就沒有家人麽？”看著夥計咬牙切齒，他卻突然來了些勇氣，胸口起伏，竟是也生氣了，“你以為我沒有？我就這麽不惜命？還不是——”
突然斷掉了，掌櫃也同時回頭，眼神危險，但他不敢繼續往下說了，他在害怕什麽。“是誰威脅你了，是不是別人想殺昨晚那個兵？你隻是被利用了？”
“你倒是說啊！”兵冷笑，這不相幹的人倒是比那問話的更著急，隻不過這的確是不能說的，他緘默的態度徹底惹急了這小夥計，不知怎的就掙脫了繩索，四顧後抄起一把鐮刀，就這麽擱在他脖頸旁邊，“你說是不說？”
平靜的後院今日有些不平靜，不過這雙方都有些激動了，掌櫃的也不管，隻是瞪一眼夥計就帶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