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是你的主意？
趙思對著趙啟一陣耳語，將顧南枝姐弟賣糖水的事說了一番。
趙啟聽了之後，默默沉思。
“這竟然是個山野小婦做的？倒是挺有心思的，還知道用白瓷做器，桃花瓣做飾。這東西若是那林家小少爺不要，我們也可以留的。趙思，你倒是會倒騰！”
“還不是掌櫃的你教的好！對了，掌櫃的，這林家小少爺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不是很好伺候啊！”
“大戶人家的孩子自然不好伺候。更何況是林家長房的嫡孫？聽聞這小少爺嘴特別的叼，寧願不吃也不肯吃不喜之物，故而林家對其飲食總是特別上心的。”
“那我們這糖水若是……”
“看造化吧！”
說話間，便看見林管家的喜上眉梢的跑了過來。
“掌櫃的！就是這個！這個跟我家少爺昨日吃的一模一樣！可還有？我全訂了，還請掌櫃的多做一點與我帶回啊！”
趙啟和趙思一聽，也是喜上眉梢。這意思是要望湘園給林家固定送膳啊！
這可是個名利雙收的好事。
隻是，這糖水……
趙啟一想到這糖水並不是自己家廚子做的，就一陣心撓。但是畢竟是生意場老手了，自然不會露出什麽。
“林管家，小少爺喜歡就好，不過這糖水裏可有稀罕物件。一日也不得幾罐，我得去後廚盤查盤查，您在樓上雅間先等著如何？”
“可以可以，您隻管去盤查，價錢不是問題。”
趙啟心裏苦笑，這個價錢他都還不知道呢！
趕緊去談價錢吧！若是能把方子直接買下是最好不過的了！
趙啟心裏這麽盤算著，立馬拉著趙思往後廚跑去。
於是顧南枝便看到了匆匆忙著急趕到後廚的趙思和望湘園的趙掌櫃了。
“你們就是這賣糖水的姐弟？”趙啟開門見山。
“是的，正是我們。”顧南枝上前露了個笑臉。
既然掌櫃的願意過來，而且看他們二人手裏也沒拿剛才的白瓷罐，可見這糖水生意是差不多了。
現在估摸著就是談價。
“你們誰是管事的？”
趙啟原本以為是顧北望，可剛一開口就是顧南枝接了話，心下有些疑慮便決定再確定一下，看著都是娃娃，也不知道是不是替家裏人來賣的。
“正是小女子我呢，掌櫃的有什麽都和我談便是，我都能做主。”
趙啟聞言，不由的打量了顧南枝一番。
雖說看著年齡小，卻是不卑不亢的，眼眸也是幹淨透亮，倒也是個妙人。
眯著眼睛，笑著問道：“這白瓷和花瓣也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是的，多寫掌櫃的誇獎！”
“哈哈，我這還沒誇你，你倒是自己謝上我了，真有意思。”
“掌櫃的既然問了，自然是認同我這小心思了，不過雕蟲小技，在您麵前班門弄斧了。”
“哈哈哈，那我們開門見山，顧姑娘可否願意將這配方賣給我們望湘園。”
“承蒙掌櫃的看得起，這雖不是祖傳的秘方，可也是我們姐弟現下討生活的手藝，實在是……”
見顧南枝麵露難色，趙啟心裏的主意也是轉了一圈，嗬嗬一笑道：
“想來你們也是不賣的，隻是你有這手藝，又有這麽巧的心思，大可自立門戶，為何送我望湘園？”
“掌櫃的，您說笑了，我們兩個孤苦伶仃的，如何有能力自立門戶？更何況……”顧南枝停頓了一下望向了顧北望。
掌櫃的也瞥了一眼顧北望，心道這裏難不成還有別的道道？連忙追問：“如何？”
“說不出來不怕您笑話，家父遺願，想讓弟弟入仕。所以……家中人不能碰商賈之事，隻能仰仗掌櫃的了。”
顧南枝這麽一說，趙啟就明白了，這商賈之家乃是賤籍，自然是不能科考，何談入仕？
“如此說來，倒也有理，隻是你都把底交出來了，就不怕我乘機壓價？”
“掌櫃的宅心仁厚，自然是不會的，這點我相信掌櫃的，也相信胡六哥。”
顧南枝漏底是故意的，做酒樓的原材料可以是進口的，可是菜品可不希望是外來的，一來是無法保證品質，二來無法保證數量，三來便是成本了。
所以能買來方子是最好的，實在不行可能也就買一份回來讓自己大廚研究開發了。
可是顧南枝對於後者是不怕的，畢竟這桃膠現在誰都不知道。但是前者的話，其實顧南枝是有考慮的，隻是不是現在。
“那顧姑娘打算什麽價錢賣呢？”
“不瞞您說，城外茶歇，也有我這個糖水，不過確實可另一種口感的。我這有，您嚐一下？”
顧南枝拿出一罐自留的紅薯配料的桃膠糖水遞了過去。
趙啟原本一聽到城外就有，下意識的黑了臉，可嚐了一口之後卻放心了。
雖說看起來差不多，可是到底沒有剛才喝的清爽，總歸是糙了一點，入不了權貴之人的口。
隻是顧南枝既然提前攤牌了，趙啟倒有些摸不透她了。
“你這個茶歇點賣多少？”
“您可以去看下，兩文錢一小碗。”
“那這個你賣我？”
趙啟試探的問了一句，顧南枝微微一笑道：
“您這個從配料上來說都是要上一個檔次的，望湘園裏的客人非富即貴，能吃飯之餘再要份糖水的，自然身份高貴。掌櫃的您看，若是裝在這小白瓷罐中，加上花點裝飾賣出去該多少錢？”
顧南枝這話是故意講給他的，趙啟自然清楚，所以也不回話，隻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掌櫃的自有通天的本領，我的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您的法眼，我們也就是求個謀生，多少還是掌櫃的說了算。”
不得不說顧南枝這馬屁拍的不說，趙啟他很愛聽。
“這樣吧，我隻要這糖水，至於白瓷罐我自己準備。你這裏我按照一桶200文的價錢問你收。你看如何？”
“不知道掌櫃多久要一次貨？我這材料可不太好找，說起來和胡六哥尋得東西一樣，都是稀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