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局勢堪憂
“所以,你是在教我做事?”
聽到這話,王冀和裴若甫皆是一愣。
他們卻沒想到,沉默許久的太子,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這樣?
“臣為太子少保,對太子有規勸、教導之責,自然,是要教太子做事的。”裴若甫坦然一笑,淡然以對。
李翊淡淡地道:“所以,你教的東西,就這?”
裴若甫一愣,皺著眉頭:“太子殿下,你無依無靠,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麽?臣……也是為你好!”
“孤堂堂太子之尊,裴若甫你教唆孤不顧尊卑之序,讓孤這堂堂太子看諸位皇子臉色?又教唆孤不顧武朝太子之威嚴,讓孤跟一個老奴才道歉?這是為本太子好?這就是你身為太子少保行的規勸教導之責?”
裴若甫卻是懵了,他沒想到,他居然會被李翊這個名不經傳的皇子懟的啞口無言。
“裴若甫,你這視天家威嚴為無物、無國無家的狗東西,今日本太子好讓你這狗東西知道,何為天家威嚴!”
話音落下,李翊抬腿便是一腳踹了過來。
聽到這話,可靠的係統發出了不解,這也算罵此人狗東西?一時間,係統的內心有無數話想要說!
滴滴滴,可靠的係統請求打開麥克風交流。
此時,裴若甫卻沒想到,李翊竟然真的如此生猛,竟真的對他動手了?
可裴若甫見李翊動手,卻是不驚反喜,本來他都有些理虧了,可李翊這一動手,他立馬就又占到了道理的製高點!
學生對老師出手,這是武朝法理皆不允許出現的情況!
而且,裴若甫自幼習武,他對於自己的武力值還是很自信的。
裴若甫眼中冒出一抹名為激動的光,他興奮地想著:“來吧!今日便讓你知道為師不光可以教導你如何做事,還要教你如何尊師重道!”
眼見李翊一腳要落下,裴若甫渾身肌肉遒勁,注意力集中的他,便打算要格擋反擊。
然後裴若甫就沒有格擋住這一腳,被李翊踹在了胸口。
裴若甫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摔懵了。
許久沒動手?反應變慢了?
裴若甫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又剛好再次挨了李翊一大腳。
“嘭!”
“嘭!”
“嘭!”
東宮正殿中,此刻盡是李翊踹翻裴若甫的身上。
又一次到底,裴若甫這才反應過來,李翊竟是比他強得多!
“太子是先天高手?”
裴若甫又?叒一次懵了。
他原以為他這後天巔峰的修為,已經足以傲視同輩,可沒想到,年僅十五的太子,竟然已經是先天境界。
此刻,李翊抬腳又是對裴若甫一頓猛踹,他的每一腳都含著先天之氣,破壞著裴若甫的身體機理。
李翊打算的是,要踹得裴若甫筋骨俱損,更要踹得裴若甫至少在接下來個把月的時間裏,喪失與人交流的能力,說不了話,寫不了字!
那麽,自己隻需要聯合王冀,今日之事便能任意對外解釋。
至於王冀會不會配合李翊?
李翊覺得,他肯定會!
一頓亂腳,李翊便將裴若甫踹出了東宮。
裴若甫被東宮的門檻絆倒,後腦勺磕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候,宦官小瓶子也是抬腳在裴若甫的臉上踩了一腳。
???
裴若甫又?叒叕一次懵了:不止太子對他拳打腳踢,就連一個小宦官都敢踩他了?
裴若甫氣得想要破口大罵,可這時候,他才驚訝地發現他開不了口了,隻能發出“嗚嗚嗚”的嗚咽之聲。
回到了東宮大殿。
王冀靜靜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對方才的一切置若罔聞。
“謝王大人方才替孤仗義執言了!”李翊對著王冀微微抱拳。
王冀淡淡一笑,道:“應該的。”
“那今日之事……”李翊露出一抹遲疑。
王冀捋了捋胡須,笑道:“那裴若甫目無尊上,藐視天家威嚴,太子悍然護佑天家榮耀,那裴若甫,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李翊早有預料的點了點頭。
王冀看了李翊一眼,又歎道:“太子殿下真是龍潛於淵啊!
這許多年來,殿下韜光養晦,不光讀書明義,就連武道都是躋身先天,如今巧遇風雲,以殿下這雷霆之勢,便是要立刻要乘風扶搖而上啊!
今日看到殿下之場景,一如老臣當年初見年輕時的陛下啊!像啊,您和陛下真是太像了!可笑老臣老眼昏花,早年也未在諸多皇子中看出殿下的瑚璉之資!”
聽見這話,李翊卻沒想到王冀突然對自己有這麽高的評價,立刻趁勢微微躬身:“還請太傅助我!”
“若是早幾年見到太子,臣必願為太子臂膀,助太子榮登大位,可現在,臣老了!”王冀歎著氣搖頭。
李翊臉上露出一抹落寞之色。
王冀見此,忽然道:“二皇子背靠河東秦氏一族,背後站著的是整個河東士族;三皇子母親出身嶺南葉氏嫡係,如今整個嶺南軍閥,都可謂是其擁躉;四皇子與關隴貴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整個關隴集團都願意支持他執掌武朝;
其餘皇子,暫皆不足以成事,殿下無需顧忌。而上述三位皇子中,二皇子心胸不廣,為人深沉陰狠,最善算計;三皇子為人雖好勇鬥狠,但又有豁達講義氣的武人之風;四皇子愛好詩詞,尤擅音律,一向以君子之貌示人。
太子殿下現在,尤其需要注意的便是二皇子,而五皇子和八皇子與二皇子最為親密,此二人,也要小心。”
聽到王冀這話,李翊眼睛一亮,微微頷首:“謝謝先生指點!”
這一句先生,立刻就將二人的師生關係點明,王冀臉上笑容更甚,兩人明顯更加親近一些。
王冀又道:“殿下,如今朝中各方角逐奪嫡之事態已是避無可避,您為太子,更是在這風暴的正中央,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盼著你死!無數明槍暗箭,都將會對準您!而且,您尤其需要注意的人,不是哪位皇子,而是……”
說到這裏,王冀雙手抱拳,向上方恭敬示意。
李翊瞳孔微微一縮。
王冀淡淡地道:“陛下登基之時,武朝已是由盛轉衰,正是內憂外患、積弊成疾之時,陛下改元‘大治’,自此,陛下北擊凶蠻,西抗番禺,南掃妖夷,東鎮海域!
如今外患皆清,陛下自是要解決內憂。河東士族、關隴貴族、嶺南軍閥等勢力在根基之地經營成百上千年,根須無數,早已經是武朝根深蒂固之頑疾。
如今陛下突然立殿下為太子,便是要引得武朝內部各方勢力為爭太子之位,用手段逼迫他們暴露出常年隱在暗處的勢力,從而將武朝內部頑疾一次性掃除!
是以,到時候,太子若遇到難題,陛下便可能是您最強的依靠;可是,若是太子遇不到問題,那陛下,必會給太子製造問題,那時,陛下將是您最需要提防之人!”
聽了王冀一席話,李翊卻是有些頭疼了。
原本,李翊隻是覺得處境不太樂觀,可他沒想到處境竟然是如此的不樂觀。
如此一來,一定要更加小心穩健,千萬不能一個不慎就給人當炮灰了。
這時候,可靠係統覺得是自己該發言的時候了:“害,宿主你別一直慫啊!咱們幹他丫的不就行了?”
李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