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給你自由
葉青禾不吭聲,也不去反抗他,像個木頭一樣,不給他任何回應。
“葉青禾,你想跟我玩這種無聲的反抗?”夏時夜端起一碗粥,送到她嘴邊,冷聲道,“喝掉它。”
葉青禾看了一眼粥,突然揚起手,把粥打翻在地,精致的瓷器瞬間摔在地毯上。
夏時夜的麵色近乎猙獰,壓抑的怒火在積蓄了力量後膨脹而起,如火山噴發般迅猛。
“葉青禾!!”
他喊她的名字,沉沉的聲線裏,竟有一絲淒然。
葉青禾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她捂住臉,不知為何,突然放聲大哭。
她氣,她怒,她很不安,又莫名的心痛。在夏時夜麵前,她從未感受過什麽是被尊重,更是嚐盡了各種羞辱。
眼淚根本止也止不住,豆大的淚珠子一顆顆從眼眶滑落。她不停擦,卻怎麽都擦不完。她哭的幾乎斷氣,肩膀不停的抖動,跟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夏時夜見她哭的這樣厲害,心一抽一抽的疼。他把她抱進懷裏,宛如珍寶般小心翼翼,就連聲音都多了幾分溫情,“別哭了。”
葉青禾聞言,哭得更加讓人心碎。
夏時夜輕撫她的頭發,聞著她的發香,無奈道,“在我身邊,有什麽不好?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葉青禾抽噎了好一陣,終於肯開口說話,“我想要自由,我想你別出現在我麵前。”
“不行。”夏時夜斷然拒絕,“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葉青禾徹底死了心,雙手垂在身側,無聲的掉眼淚。
……
夜裏,葉青禾再次起燒。嘴唇幹的快要裂開,嗓子火辣辣的疼。她難受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無法睜開眼,隻能小聲呻吟。
夏時夜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倒了杯水,又拿起藥片。他把藥片塞進葉青禾口中,葉青禾卻不做吞咽。他喝了口水,低頭喂進她嘴裏,舌頭在她口中攪動。
清涼的液體一進幹燥的口腔,葉青禾就舒服的輕哼一聲,察覺夏時夜濕潤的舌頭,便伸出小舌舔了舔。
夏時夜趁機和她吻了一會兒,才離開她的唇,接著又仰頭喝了一口水,再次喂進她嘴裏。
來來回回許多次,他往葉青禾口中灌了一杯水才作罷。
長久幹渴的身體得到水分的供養,使葉青禾舒服很多,加上藥物的安眠作用,她又沉沉睡去。
夏時夜轉身去浴室,衝個涼水澡回來後,在她身邊躺下。
他一夜未睡,每隔四十分鍾就給葉青禾量一次體溫。直到天蒙蒙亮時,確定葉青禾退了燒,才摟著她,閉上眼睛小憩。
大概是累了,夏時夜這一睡睡得挺久。
再次睜開眼時,懷中空蕩蕩的,跟他睡在一起的葉青禾,不見了。
夏時夜呼吸一滯,迅速從床上起身。公事上向來雷厲風行鎮定自若的他,此刻竟方寸大亂。
他想也沒想,套上睡袍往門口衝去,路過浴室時,發現浴室的門緊閉著,裏麵隱約傳來流水嘩嘩的聲音。
他擰了擰門把,卻擰不動,顯然門被鎖住。
咣咣咣!
他暴怒的敲門,“葉青禾,開門!”
他連敲了幾聲,卻無人應聲。
夏時夜往後退了一步,一抬腿,腳重重的踢在浴室的門上。
一聲巨響過後,門鎖明顯鬆動,門卻沒開。
他又添了一腳,這下,門終於開了。他迅速衝了進去,見葉青禾正站在花灑下淋著水,頓時震怒。
“你在做什麽?!”
夏時夜一把拉過她,脫掉她身上濕透的衣物,撈過幹的浴巾給她擦身,接著把她抱回床上。
葉青禾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夏時夜盯著她冷笑,“你打算這樣一直和我冷戰?”
葉青禾依舊沒有吭聲。
夏時夜怒極了,一心想逼她說話。他壓在她身上,手肆意的在她身上遊走。
葉青禾狠狠顫了一下,卻始終不肯就範。
夏時夜的動作越來越過分,渴求越來越強烈,葉青禾攥著手,咬著嘴唇,閉著眼睛,不說話,也不去看他。
她這樣固執又倔強的反應,徹底刺激了夏時夜。
激情結束後,葉青禾抱住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夏時夜見狀,變得愈發暴躁。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吼對他叫,而是選擇無視他的存在,這樣無硝煙的戰爭,反而更加可怕。
夏時夜知道,葉青禾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妥協。偏偏他卻殺不得她,打不得她,就連侵犯,她都不再畏懼。
夏時夜第一次嚐到了什麽叫束手無策。
……
病還未愈又淋了涼水,葉青禾好不容易退下的燒又燒了起來。夏時夜抓來隔壁的醫生,讓他給葉青禾輸了液。
醫生看著葉青禾,皺著眉有些納悶兒,“她怎麽病的更重了?”
話剛說完,見夏時夜麵如羅刹,忙嚇得退出房間。
夏時夜倒了杯水,趁葉青禾睡著,又灌進了她嘴裏。
沉沉浮浮中,葉青禾睜開眼睛,見夏時夜正給她渡水,頭一偏,將水吐了出去。
夏時夜掐住她的下巴,杯子對準她的嘴,把水強灌了進去。結果水剛進入口中,又被葉青禾全數吐出。
“葉青禾!你想死是不是?”
夏時夜摁住她的肩膀,咆哮的聲音令她一顫。
葉青禾微微抬眼,總算願意看他,可是那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此刻正呈現灰暗的顏色,“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夏時夜渾身僵住,那一刻,他仿佛從她的眼神中,看見半年前,那個第一次從自己床上徹徹底底清醒過來的葉家二小姐!
他凝視她良久,突然在她的視線下,閉上眼睛。
她變了。
變得過烈,過剛。
所以更易折斷。
半晌,夏時夜睜開眼,看著葉青禾說道,“好,我給你自由。”
葉青禾微微一顫,緩緩轉過頭,眼中充滿希冀,她的聲音抖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害怕,或是喜悅,“真的?”
夏時夜周身散發著寒冷的氣息,“什麽時候病好了,你才能離開。”
葉青禾聞言,頓時沉寂下去。她不信他的話,對她而言,他不是值得深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