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明明已經拳腳相加。
洛琪琪今年二十一,和洛北休相差六歲,從小就愛跟在洛北休屁股後麵兒跑,因此言傳身教,學了些拳腳功夫。
跟她哥一樣,她特愛打,而且能打。
李楠站在一旁,淡定的看兩人過招。
周圍路過的人,有不少都停下腳步,去欣賞兩人的身姿,還以為是在拍電影。
洛琪琪一會兒一個騰空翻,一會兒一個劈叉,完全沒了大家閨秀的淑女形象。
幸好她穿的是件褲裙,要純粹是個裙子,這會兒內褲早不知在大庭廣眾之下露了多少回。
李楠額前豎起三道黑線,揚手往上托了托鼻梁的眼鏡,光線折射的作用下,鏡片閃了一道光,掩去了他眼神那一瞬的變化。
“放開我,徐峰,你敢打我!”
徐峰把洛琪琪的雙手反抓在身後,“小姐,別鬧了,萬一被人認出身份,會上頭條的。”
司機適時把車開過來,徐峰打開車門,把洛琪琪塞進去,也顧不得身份。
洛琪琪迅速轉到另一邊,想從反向的車門下車,卻見李楠坐了進來,擋住了她的路。
“走開,討厭的家夥!見到你就沒好事!”洛琪琪說著,往李楠身上就是一拳。
李楠硬生生受了這一拳。
“你……”
洛琪琪手勁兒不小,李楠應該會有痛覺才對,可他臉上表情沒任何變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唯獨那雙眼睛,沒了一貫的柔和,緊緊盯著洛琪琪。
洛琪琪沒由來的心裏一驚。
“無趣虛偽的男人,哼!”她強裝不屑,氣鼓鼓的扭過身,不敢再看他的眼。
……
滴滴答答的流水聲仿佛永無停止的時刻……
夏時夜站在花灑下,仰著頭,讓水盡數衝在自己身上。
他閉著眼,濃密的睫毛沾上水的緣故,貼在眼皮下方,直到他猛地睜開眼,黑色幽深的眼睛如同無底的深淵,令人看不真切。
關掉花灑,他拽過一條幹淨的浴巾,隨意搭在自己胯間,裸著上半身走出浴室,到吧台前開了一瓶紅酒。
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暗紅的液體如跳躍的音符,被注入明亮的高腳杯中。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而葡萄的芳香甘醇並沒有使他的身體感到舒暢,他摔了杯子,疾步朝臥室走去。
葉青禾正躺在床上昏睡,即使是睡夢中,仍戒備的環住自己,似乎在抗拒他的靠近。
夏時夜躺到她旁邊,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你怎麽能和洛北休在一起。”他的聲音暗啞低沉,無數怒意與柔情參雜其中,壓抑著沒有發泄口,“你是我的人,到死都是。”
夏時夜捏起葉青禾臉頰上的發絲,將發絲纏在食指上,一圈圈的纏繞。
葉青禾說他是惡魔,他從未否認過。
“嗯~”葉青禾擰著眉,口中發出細小的呻吟,可是緊閉的雙眼,沒有任何要睜開的意向,“難受……好難受……”
她不停的嚷嚷難受,臉上泛著異常的紅色。
夏時夜蹙了蹙眉,伸手貼上她的額頭,感受到那不正常的熱度後,麵色一沉。他迅速下床,匆匆打電話至服務台,讓人立刻請醫生過來。
葉青禾蜷著身體,瑟瑟發抖,身體明明很燙,嘴裏卻喊著冷。夏時夜給她套上衣服,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
不多時,門鈴響了,夏時夜開了門,黃管家和醫生站在門外。他一臉的陰沉,一句廢話也不願多說,立刻讓人給葉青禾看病。
趁醫生給葉青禾看病的間隙,黃管家走到夏時夜身側說道,“老板,洛北休正在別苑大鬧。”
夏時夜聞言拳頭一攥,骨頭咯吱咯吱的響,眸中冷光乍現。
“讓他鬧,他再也別想見葉青禾。”
醫生給葉青禾輸了液,檢查妥當後,轉身看向盛怒中的男人。
“夏先生,病人發了高燒,我已經給她輸了液,睡一覺醒來後,請喂她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夏時夜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兩點鍾。
他問,“夜裏能退燒嗎?不會再起燒?”
“這我不敢百分百保證,要看病人的體質。”醫生從醫藥箱裏拿出藥片,“夜間可以喂她吃一粒藥。有起燒情況,我會隨時趕來。”
夏時夜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藥片,示意黃管家接過。
“我沒那麽多時間等你趕來。”說完,吩咐黃管家道,“將隔壁套房的人趕走,讓他住下。”
“是。”
黃管家看向醫生,說道,“劉醫生,請。”
醫生行醫多年,各種病人家屬見得多了,卻不曾遇過這樣霸道的主兒,但也敢怒不敢言,隻好隨黃管家悄悄退出房外。
……
渴,好渴……
葉青禾嘴唇幹澀,身體像被火燒般難受,眼睛也有些脹熱。
視線內一片漆黑,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落地窗的簾子沒有拉上,她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見天色已經黑了,窗外,就是S城最美的夜景。
她動動四肢,發現渾身酸軟無力。緩了好一陣兒,思緒才逐漸變得清明。
好像做了一場夢。
她和洛北休親密同行的照片被人拍下,並且發布在網上,夏時夜知道了這件事,派人把她抓進了酒店,然後折磨她。她清晰的記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遊走,然後探入羞辱她。
想到那些屈辱的畫麵,她忍不住小聲啜泣。這時,燈突然被人打開。
葉青禾本能的一抬頭,看見朝自己走來的人後,心頭湧上一股絕望。一覺醒來,原來一切都沒有變,她依舊被鎖在夏時夜的籠子裏。
葉青禾低下頭,怔怔的看著床沿,連夏時夜走到身邊,都不去看他一眼。
夏時夜站在床沿,低聲說,“看著我。”
葉青禾像是沒聽見,一動不動。夏時夜一怒之下抬起她的下巴,她卻垂著眼皮,始終不肯看他。這樣無聲的反抗,讓男人原本就未消的火氣,竄的更旺。
他猛吸了幾口氣,壓製住渾身的暴躁,轉身去叫了客房服務。
兩個人的總統套房,安靜的詭異。
葉青禾躺在床上閉著眼,卻根本沒有睡意。夏時夜坐在吧台前,不停地喝著酒,一連摔了好幾個杯子,直到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
夏時夜再次走到床前,一把提起裝睡的葉青禾,指著那些清淡可口的食物,說道,“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