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激戰
“你決定了嗎？”孟啟承問。
“嗯，我要去找他，反正都決定離開這個地方了。”孟不凡道。
“那小子有什麽地方值得你這麽青睞的？”
“沒什麽，我去木之聖城就會經過那個地方，如果有危險我就跑唄……”
“……”
孟不凡一個人離開了土之聖城，沒有人知道，除了她父親孟啟承。那個黃昏，孟不凡得知了關於家族的許多秘密，也知道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她哭了很久，然後決定來找葉逍俠。雖然路途艱險，不過她的問題隻有一個，怎樣填飽肚子。
葉逍俠和白羽兒正在……比翼雙飛？
唔……雖然兩個人都在空中，不過隻有白羽兒的一對翅膀，由於沒有長出毛，隻能用水元力支撐著，而葉逍俠整個人如同八爪魚一樣纏著白羽兒。
“你的手再亂摸我就把你扔下去！”白羽兒怒道。
“你飛得穩點就沒事，我不抓牢萬一掉下去了，不久虧死了？”葉逍俠才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反而纏得更緊了。
“你還說，要不是你帶著我亂跳，現在會這樣嗎？”白羽兒一說這個就來氣。
“不跳的話我們連屍體都沒了！”葉逍俠道。
下麵的戰鬥簡直就如同修羅地獄一般，雖然什麽都看不清，但葉逍俠感知到兩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激烈的碰撞，很難相信，孫固居然擁有和史詩正麵交鋒的實力，要知道他現在元力還不到天階的程度。
這讓葉逍俠對金係的戰鬥力有了新的認識，雖然他自己也是金係的，不過這點可以忽略，至少他現在還不能以黃階實力打過玄階的白羽兒。
“你怎麽總是往上飛？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先著陸？”葉逍俠提議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這個我又不知道怎麽控製，要不我停下來？”白羽兒道。
孫固沒想到有人會到這裏來尋仇，不過他殺的人太多，什麽時候來都不會太過驚訝，隻不過這次的對手確實有些棘手。而且對手是那種不喜歡廢話的，一出手就是殺陣，若不是小金警醒，一口將自己咬醒，估計現在都不用打了，可以直接入土立碑了。
“沒想到來尋仇的還有木係史詩強者，可我怎麽不記得北陸還有男的木係史詩，你是誰！”孫固已經將重劍「無鋒」握在手中。
“不記得沒關係，等下有的是時間讓你回憶！”青木手握木劍「破曉」，現在已經將陣法的奧義融入「破曉」，反而使得周圍變得平靜了。
劍動，「夢魘」隨之而動，劍刃所指，陣之所向！
青木提劍殺向孫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團黑霧，淒厲的慘叫衝擊著耳朵。
孫固這次遇見了棘手的對手，竟然除了木元力以外還有其他的力量，這種力量孫固從未見過，陰冷灰暗，充斥著痛苦與絕望，最重要的，它們居然還有自己的意識！
很難說清楚它們是些什麽東西，如果要形容，就像是傳說中的鬼魂，而且是從地獄中逃出來的厲鬼！
孫固的金元力化成細絲，遊走全身，結成符印。孫固拖著「無鋒」，裹挾一陣沙塵衝殺進「夢魘」之中。
兩劍相交，一柄木劍，一柄無鋒之劍，卻迸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附著在劍身上的元力激烈地交鋒，木元力澎湃磅礴，金元力銳不可擋。
青木與孫固一觸即分，青木急退出六七步，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孫固則巋然不動，但是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而且那些怪異的鬼魂還鑽入了他的身體。
“這是什麽？”孫固問。一股從未見過的陰暗力量，在他的五髒六腑流竄，雖然沒有對他造成直接的傷害，卻讓他感受到無比濃烈的陰暗。
“這就是你的罪啊！”青木再次提劍衝向孫固。
“我才不管這是什麽，想要我的命，就做好死的準備！”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讓孫固害怕的，要戰便戰！
兩股力量劇烈地衝撞，就連天上的葉逍俠和白羽兒都差點被卷入了這場風暴。
“好厲害！”葉逍俠用自己的感知全程關注著這場戰鬥。
“什麽情況？”白羽兒好奇地問。白羽兒發現這家夥雖然弱的離譜，但是在躲避危險和探察方麵都是一流的。
“很難說，孫固的金元力很少，但是木元力也占不了上風，兩方都打得難舍難分，我第一次見有人能以地階實力和史詩打成平手，而且還是金係修煉者。”葉逍俠激動地道。
“你看過很多這樣的戰鬥嗎？”白羽兒麵帶狐疑。
“這倒沒有，史詩級別的戰鬥第一次見。”葉逍俠道。
“那你覺得這場戰鬥誰會贏？”白羽兒倒是對這件事很在意，史詩強者的戰鬥啊。
“唔……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句話聽過沒有？我覺得我們先找個地方降落比較好。”葉逍俠提議道。
白羽兒帶著葉逍俠越飛越高，完全沒有要降落的意思。然而葉逍俠感知到下麵兩人的戰鬥更加激烈，完全是要以死相拚，根本不給活路的戰鬥方式。
葉逍俠隻是通過元力波動來觀戰，都已經快承受不住這樣高強度的激戰。兩人的氣息完全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愈發地變強，看來後麵的戰鬥會更加激烈。
葉逍俠其實一直在思考幾個問題，第一，為什麽會憑空多出一名木係史詩。
第二，葉逍俠所見過的大多都是擁有兩種元力的人，不論是孟啟承還是左星，為什麽孫固，白羽兒，孟不凡，還有自己都隻有一種元力。
第三，孫固為什麽會擁有這麽強的金元力，這比憑空多出一個木係史詩還要令人吃驚，要知道金係修煉者是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修煉到地階的。
第四，金元力為什麽會變得如此稀少，而其他四係卻沒有受到明顯的影響，這與五行相生相克的規則中完全相悖。
葉逍俠對元力理解得越是清楚，這些問題就越是難以解答，雖然葉逍俠並不是一個尋根探底的人，但是這些或許能解開他多年以來的疑惑——為什麽會有那樣一個夢，是想告訴自己什麽或者本就是真是的？
今天出現的這個史詩絕對不是意外，不管是尋仇還是其他什麽的，左星說過白羽兒是被詛咒的人，如果要說她與其他人有什麽不同，就是和自己一樣隻有一種元力。
雖然這個猜測沒有證據，但卻是最有可能的，今天這個史詩或許就是證據。
正當葉逍俠還在思考其中的關係時，天地異變，原本漆黑的夜空多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直衝雲霄。
怎麽回事，金元力突然變得銳利無比，木元力也變得強勢起來，兩方爭鬥擾動著天地間的元力。
突然一陣霹靂，隨即又是狂風驟起，白羽兒都快穩不住了。
“快降落，不然就真的玩完了！”葉逍俠急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做呀！”白羽兒也是心急，可翅膀抖動卻越發的快。
“冷靜，慢慢放鬆，讓它別動得太快。”葉逍俠在一旁指導。
白羽兒慢慢冷靜下來，翅膀震動也隨之變得緩慢，最後停止了……
“你在幹嘛！”葉逍俠都來不及崩潰，兩人就如同折翅的鳥兒從空中墜下。
“快讓它動起來呀！”葉逍俠急忙道，空氣瘋狂地灌入口中。
“我也想啊，可是我沒力氣了，剛剛已經是極限了。”白羽兒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凶了，可能是知道自己即將死亡，懶得將力氣用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地方。
這麽說來也是，一個人載著兩人的重量，能撐到現在也該到極限了，即使她還有那麽一點力氣也不可能帶動兩個人。
“我又辦法，你將翅膀展開，不需要動，我們滑翔過去那邊。”葉逍俠指出一個方向。
白羽兒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一聽到還有機會，也打起精神來，使勁支撐來雙翼。兩人如同葉逍俠所想的一樣，從墜落變成了滑翔，可即便如此，以這種速度掉下去，勢必會粉身碎骨。
“你應該還有力氣最後飛一點距離，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葉逍俠道。
白羽兒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你呢？”
“兩個人你是肯定飛不動的，等下我會跳下去，如果運氣好估計還能活，如果運氣不好你想要殺我恐怕是不行了，祝你好運。”葉逍俠說完便鬆開最後留在白羽兒腰上的左手。
白羽兒隻能眼睜睜看著葉逍俠消失在黑暗之中，本來兩個人就沒有什麽交情，可以說是萍水相逢，隻是他為什麽總是要為自己做出犧牲，是因為那個在昏迷時一直喊的「阮夢」麽？還是……笨蛋，明明弱得要死，明知是必死無疑，為什麽還要笑……真是討厭！
白羽兒沒有時間想更多，接下來要集中注意力，保存好每一分力氣，保證最後能夠飛起來。
葉逍俠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雖然冒險，但尚且有一線生機。如果死抱著白羽兒，估計隻能帶著她一起死了，如果可以的話，葉逍俠沒有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的習慣。
天地萬物本身就具有元力，金屬多的地方金元力就比其他地方高，森林裏的木元力永遠比其他地方旺盛，所以當葉逍俠感知到一片巨大的水元力之時，葉逍俠就判斷那是一個湖。
雖然不知道從這麽高的地方摔到水裏會不會死，不過總比摔在地上好。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白羽兒一個機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葉逍俠盡量調整自己在空中的平衡，發現自己總是腦袋朝下，這樣可不是個好的兆頭。葉逍俠隻能用雙手護住頭部，希望別摔成傻子。沒等葉逍俠多想，一片湖就出現在葉逍俠眼前，隨即整個人就如同撞在石頭上一樣，失去了意識。
“怎麽回事？怎麽下起雨來了？”孟不凡還在趕著路，雖然她現在肚子餓得不行，不過葉逍俠的氣味告訴她，他就在不遠處。
雨嚇得很大，孟不凡隻能盡量靠著樹走，實際上並不解決問題，她還是被淋濕了。孟不凡從來沒有走過如此之長的路，而且還是餓著肚子，若不是知道自己離葉逍俠越來越近，她早就放棄了。找到葉逍俠一定要讓他請自己吃好多好吃的，一點也不能少，吃窮他也不可憐。
孟不凡還在想著怎麽“剝削”葉逍俠，突然發現自己無路可走了，前麵隻有一個湖，但葉逍俠的氣息告訴她，他就在前麵不遠。
難不成葉逍俠在湖裏洗澡？還是下湖抓魚？或者是練功？孟不凡猜測著。想知道葉逍俠在幹嘛，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湖裏找他，但有個問題，孟不凡不會水。
孟不凡蹲在湖邊思考，葉逍俠的氣息現在很微弱，看來是遇到了什麽困難，但是要下水的話，孟不凡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比葉逍俠先死。可是這樣下去，如果葉逍俠死了，自己豈不是白來了？
正當孟不凡猶豫不決的時候，湖中一片深色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東西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直到它漂到可以看清楚地方，孟不凡才知道那就是葉逍俠，他全身都是血，周圍都是他流的血。
孟不凡趕緊找來一根長樹枝，將漂浮著的葉逍俠勾過來。孟不凡將葉逍俠拖上岸，雨水衝洗著他臉上的血，臉上蒼白無比，若不是孟不凡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還以為他死了。
“葉逍俠？”孟不凡推了推葉逍俠，根本就沒有反應，孟不凡又掐住他的鼻子，許久……
“要死了！”葉逍俠彈坐起來，睜開眼睛看到了全身濕透的孟不凡，唔……發育不全，“別吵，讓我再睡會兒……啊——我的手——斷了。”
孟不凡一臉冷漠地看著葉逍俠，然後問道：“你喜歡在湖裏睡覺，要不要送你回去睡？”
“呃——現在沒有有這個想法了。”葉逍俠發現自己右手斷了，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這次是真的動不了啦！
葉逍俠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估計是骨頭斷了，肘部露出了骨頭，血不斷的流出。孟不凡拿出匕首，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帶，為葉逍俠的傷口包紮。
“你怎麽找到我的？你不是在土之聖城嗎？”葉逍俠有些疑惑，孟不凡怎麽會來這裏。
“路過，看到你就撈上來了。”孟不凡道。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不過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自己流的血，一定會招來不速之客。
葉逍俠將左手搭在孟不凡肩上走著，首先他們得找到一個地方避雨，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是這雨冰冷徹骨，如果長時間淋雨，導致體溫失衡，麻煩就大了。
葉逍俠經常生活在森林裏，本來找到洞穴對他來說非常容易，但是他現在身受重傷，雨水又將大部分痕跡衝刷幹淨了，使得找到洞穴變得異常困難。
現在葉逍俠發現自己開始畏寒頭痛，看來自己已經要堅持不了多久了，而且葉逍俠還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們兩個好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是狼，而且是凶狠的突齒狼，這種狼最大的特點就是獠牙長，群聚捕獵，而且貪食嗜血，有時甚至連自己的同類都不放過。若是平常，葉逍俠早察覺到它們了，早早就避開了，可現在葉逍俠的意識模糊，根本探察不了多遠，鮮血將它們引來了，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拖累你了。”葉逍俠道，現在的他真的隻是一個累贅，如果孟不凡一個人或許還可以逃走，突齒狼最喜歡的是鮮血，而且視覺並不好，隻要她躲著別動，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