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禮
葉逍俠掙紮了許久，還是認為人命關天，決定舍生取義。葉逍俠正準備行動，一陣爽朗的笑聲製止了葉逍俠的行動。
“哈哈哈，葉弟你看我帶回來什麽？”孫固的聲音越來越近。
葉逍俠看了看床上的白羽兒，絕對不能讓他進來！葉逍俠趕緊出了木屋，正好攔下要進屋的孫固。
“葉弟你怎麽沒穿衣服？”孫固問道。
“這個……”
“難不成……你已經洞房了？”孫固驚訝不已。
洞房？不僅是葉逍俠，裏麵的白羽兒都被嚇到了。
“沒有，我……”葉逍俠一時間沒想到要怎麽解釋。
“哈哈哈，年輕人熱情似火，大哥可以理解，反正都是你的未婚妻！我都準備好了兩套婚服，來試試合不合身？”孫固不知從哪裏找來兩套玄青色的婚服。在北陸的，為了表示對土之聖城的孟氏一族的尊敬，婚服是象征著土係的玄青色。
“那個，結婚也不急這一時吧？”葉逍俠道。
“你不喜歡她？”
“不是，隻是這也太快了吧？”
“你父母雙亡，長兄為父，我替你做主了，今晚就結婚！”孫固豪邁地決定了。
“可是……”葉逍俠怎麽不記得自己說過父母雙亡？
“你覺得我不夠格？”孫固問。
“怎麽可能，大哥說的當然得聽……”
“那不就完了嗎？我同意，你喜歡這不就成了？”孫固立即拍板。
“但是她不一定同意呀，畢竟女孩子總會要點心裏準備嘛！而且她的父母也……”葉逍俠感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葉弟！不要猶豫不決，你大哥我是過來人，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就先生米煮成熟飯再說，不然就要重蹈你大哥我的悲劇，如果是這樣，”孫固臉色有些猙獰，“那就先殺了她！”
“大哥你要冷靜！”葉逍俠感覺孫固又要失控了，“我現在就進去讓她穿上婚服，她一定會同意的，你可不能隨便闖進來，不然就是不把我當兄弟。”
完了，這家夥當真了，葉逍俠不過是隨便搪塞的話居然被他聽進去了，而且還要逼他和白羽兒結婚……不管了，先進去讓她把衣服穿上再說。
葉逍俠進來看見白羽兒縮在牆角，翅膀裹住了身體，隻露出腦袋。
“我們的話你聽見了？”葉逍俠道。
“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結婚！”白羽兒堅決地道。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做了些過分的事，不過現在不是嘔氣的時候。他的腦子不太對勁，要是惹他發怒，估計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裏，而且還埋在同一個坑裏，到時候你就算想換地方為沒氣爬出來！”葉逍俠道。
“你……”白羽兒氣得臉色發白。
“不管你是不想和我結婚還是要殺我，總得先活著吧？否則我們被埋了以後，孫固再立個墓碑：賢弟與弟媳合葬之墓，別說人了，鬼都不信我們沒關係！”葉逍俠繼續添油加醋。
白羽兒也不是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經曆的一切，說起來葉逍俠一直都是在保護她，雖然人比較討厭，嘴又賤，但他說的都是事實。她也不是一個完全被情緒和憤怒控製的人，雖然有時候真的想跟他同歸於盡，不過活著總比死了好，畢竟還有一個大英雄在等著自己。
白羽兒將手從翅膀裏伸了出來，葉逍俠笑道：“這才對嘛，這件事完了以後，隨你怎麽殺，殺了以後隨你怎麽處理。”
葉逍俠將衣服遞給白羽兒，然後背過身。
白羽兒攥緊手中的婚服，看著葉逍俠的背影，此時恨不得殺了他，隻是她現在虛弱得連行動都困難。不管怎樣，先想辦法活下來再說。
白羽兒放開雙翼，準備穿衣服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自己多了一對翅膀，這樣怎麽穿？這可不是元力幻化而成的羽翼，這是真正有血有肉的翅膀，雖然現在還沒有羽毛，而且還不好看。
“有什麽問題嗎？”葉逍俠沒聽到後麵有什麽動靜，疑惑地問。
“這個我穿不下。”白羽兒咬牙道。
“我覺得挺合身的……”葉逍俠頭正要偏過去。
“不許看！”白羽兒竭力喊出來。
這一聲嚇住了葉逍俠，同樣也嚇到了屋外的孫固，“怎麽回事？難不成弟媳換衣服葉弟偷看被發現了？太心急了吧……”
“你的翅膀就不能縮回去嗎？”葉逍俠道。
“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不會吧，你不是那什麽鳥人族的嗎，還能不知道？”葉逍俠道。
“是羽族！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怎麽會知道？”白羽兒抿著唇道。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被吻了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絕對！
“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穿上衣服，不過需要一把刀……放心，我隻是改一下衣服……”
葉逍俠沒有找到刀，不過猴子還有幾支箭失沒有吃完，於是葉逍俠冒著生命危險借了一根過來。婚服是衣服裙子一體的，葉逍俠將衣服和裙子分開，再將衣服的後麵開個洞，“雖然背後會有點冷，不過總好過沒得穿。”葉逍俠將婚服扔給白羽兒。
沒想到葉逍俠還有這手藝，雖然比較倉促，但是已經比白羽兒預想的好。白羽兒穿上玄青色的婚服，這件衣服居然挺合身的，腰間特意留了兩條帶子，雖然會露出一小圈腰部，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葉逍俠許久見背後沒有動靜，便偷偷轉過頭來，看到了美如畫卷的新娘，在他的幻想中，阮夢變成新娘的樣子或許就是這樣的吧。也許可以考慮讓她做自己老婆的……
“我還沒叫你轉過來！”白羽兒怒道。
唔……就是凶了點。
“好了好了，我也該換衣服了，這回該你閉眼了，”葉逍俠看到白羽兒麵色不善，“當然你要想看回來我也不介意的。”
白羽兒暗罵一句流氓便閉上了雙眼，耳邊傳來細碎的聲響，就像是在抓撓這她的心，一不小心就開了一條縫。哎？他沒脫褲子呀。
“看什麽？”葉逍俠直接將婚服套在自己身上，就是有點大，看上去有點懶散。
“葉逍俠，今天不管發生什麽，都是今天的事，我會把它們都忘了，所以希望你也忘了，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白羽兒道。
“當然，你的夫君可是一位大英雄，這個我可做不來。”葉逍俠笑道。
“那我們就去完成今天的婚禮吧。”白羽兒走出了木屋，看樣子已經恢複了。
葉逍俠與白羽兒在孫固的主持下完成了婚禮，兩人幾乎是按部就班地走完了流程，沒有任何突發事件。隻是白羽兒的翅膀讓孫固感到困惑，之後葉逍俠充分發揮自己忽悠的本事，讓孫固相信鳥人族人都這樣。
完成儀式後，孫固拿出不知道從哪裏搶來的酒，與葉逍俠喝了起來。葉逍俠沒有喝多少，孫固幾乎一個人把酒全喝完了，兩名新人其實就是忽悠這名“觀眾”的，但是唯一開心的也是他。
“葉弟，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失去然然嗎？就是不夠果斷，幹嘛要在乎別人，兩人喜歡不就好了？”孫固舉著酒瓶，醉醺醺地道，“你要好好對待弟媳，要知道願意在這荒山野嶺和你結婚的人太少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你還知道是荒山野嶺，葉逍俠心中道。
孫固不是一般的能喝，而且醉了以後就是一個話嘮，有時候葉逍俠甚至都快忘了他是一個殺人狂魔，就像一個真正無話不談的好哥哥。
可是這一切都隻是虛幻的，隻有孫固一個人當真了，他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弟弟和一個賢惠的弟媳，然而天亮以後什麽都不會有，剩下的隻是一個人狂歡後的殘骸。
“他說天亮以後就帶我們下山，雖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醒。”葉逍俠等孫固徹底醉倒，將他抬到床上之後出來對白羽兒道。
“那就慢慢等吧，反正也快天亮了。”白羽兒道。
“走之前我能問個問題嗎？”葉逍俠道。
“隨便問。”
“你為什麽那麽討厭我？我以前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歡，本來就是無能為力死路一條，硬是要露出出一切都在掌握的微笑。”白羽兒淡淡地道。
“可是不笑難道還能哭著不成，我也不覺得哭能解決問題……”
“可我就覺得你這樣很討厭！”白羽兒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
葉逍俠的嘴角抽了抽，這樣的理由真的很霸道，不過算了，反正天亮以後再也不會見麵了。
風卷殘雲，月明星稀，也許是離天空近了，月亮顯得特別的大。兩人各自默默地看著月亮，心中想著各自的事。屋內喝醉了的孫固鼾聲如雷，給這高如仙境的的地方一絲人氣。
“你想什麽？”葉逍俠道。
“想我的父母，好久沒見過他們了。”白羽兒道。
“是嗎？他們應該很愛你吧？”
“還好吧，你呢？”
“我？不知道啊，好久沒見過他們了，或許在哪裏逍遙快活吧。”
“連自己父母都不清楚，你是有多久沒回家了？”
“也沒多久吧，嗯……也不知道是應該算四年還是十三年，不過他們叫什麽我還不知道呢！”葉逍俠笑道。
不知道為什麽，這抹笑容讓白羽兒覺得有些難受。
“哎？你有沒有看到天上有人飛過？”葉逍俠突然道，“你什麽眼神，我是說真的。”
“怎麽可能，就算要飛也不能來這種地方，誰閑著沒……事……”白羽兒先是跟見了鬼一樣，然後用歆羨的語氣道：“真的在飛耶！”
“嗯，你長出羽毛估計也可以，不必羨慕。”葉逍俠道，“現在的問題是他來幹嘛？你認識嗎？”
“不認識，莫非是來救我的？說起來我被劫走這麽久，有人來救我也不奇怪呀！”白羽兒開始旁人所不懂的幻想。
“我不知道是不是來救你的，不過肯定不是來救我的！”葉逍俠突然感覺到殺意凜然，雖然不是直接針對自己的，不過先逃為妙。
這時猴子突然尖叫起來，妖獸的敏銳直覺也發現了危機。孫固還在房間裏，葉逍俠可沒時間去叫醒他，而且能不叫醒還是個問題，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已經來了。
葉逍俠在這個方麵從來沒有過誤判，隻要在感覺到死亡的一點端倪時，逃走還來得及，否則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境。這一點是用很多人的生命驗證出來的，所以決不能再猶豫了！
葉逍俠拉著白羽兒就跑，“你幹嘛？”白羽兒有些不情願。
“信我一次，快走，不管他是誰，絕對沒有好事！”
青木在來這裏之前曾問過白，“我會死嗎？”
“會，不過不是現在，但是你也殺不了他。”
“怎麽可能！我已經擁有史詩的力量了，我一定可以殺了他！”
“不要忘了，五行相生相克，他是金你是木，你殺不了他的。”
“我才不信你的那一套，今天我就去找他……如果我死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孫固！我來取你性命了，就像你十三年前所做的一樣！
稀雲薄霧縈繞在身旁，青木俯視這這座山峰，下麵有兩個人正在逃跑，本來以他的能力可以隨意殺了，隻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木屋裏麵的人，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青木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正人君子，他做事向來不擇手段，一切隻以任務為重，這是白交給自己的第一課！
青木右手拔出背上的木劍，左手用力握住劍刃，血液浸潤著劍身。木劍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吮吸著這誘人的鮮血，青色的劍身慢慢變成暗紅色，透著一絲異樣的邪魅。
「殺陣·夢魘」
葉逍俠和白羽兒在拚了命地跑，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
“我跑不動了，這對翅膀太重了，我……”白羽兒正想停下來，葉逍俠直接抱著白羽兒繼續跑。
“不能停，一秒鍾都不行！”葉逍俠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木元力，這種力量絕對是史詩才能擁有的，而且他的木元力不同於葉逍俠所見過的，給葉逍俠一種極為陰暗的感覺，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是死亡。
白羽兒已經無所謂了，當然，這不是屈服，隻是她確實沒有恢複過來，再跑下去估計得猝死。現在有人主動當坐騎，那就勉強接受吧。
隻不過他為什麽這麽著急？不就是來了個史詩嗎，而且隻是來找孫固麻煩的。白羽兒正想問這樣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天色就變了。
黑雲蔽月，狂風驟起。天空浮現巨大的符印，無數晦澀難懂的符印慢慢組成陣法。
“這是殺陣，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陣法，不過在史詩的陣法裏麵，我們就死定了！”葉逍俠邊跑邊說。
“那我們怎麽辦？”白羽兒也沒了轍，雖然她一直都認為自己足夠聰穎機智，可是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麵前，她也隻有依靠葉逍俠這個天生擁有躲避危險能力的討厭鬼。
“你會飛嗎？”葉逍俠問。
“啊？”
“長了翅膀不會飛還不如烤了！”
“我才剛剛長出來，怎麽可能會飛……”白羽兒發現自己和葉逍俠已經離開了山崖，一起從山巔墜下。
“那我們就隻有摔死了……”葉逍俠倒顯得無所謂。
“啊——”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漸漸從山巔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