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密

  “其實土之聖城的聖主和祭司殿的大祭司是從屬關係。”孟啟承道。


  第一句話孟不凡就有些接受不了,如果讓世人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引起巨大的風波。


  “這點我也是在當上聖主的前一天才知道,本來我也接受不了,畢竟無論怎樣,土之聖城都是孟家的,可當我接受聖主之位的時候才發現我錯了,因為聖主的史詩源是大祭司賜予的。”孟啟承波瀾不驚地說著足以撼動整個北陸的秘密。


  史詩源是什麽孟不凡再清楚不過了,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很多天才,他們能夠在不到三十歲時達到天階,甚至更年輕,但是無論怎樣他們也不可能獨自修煉到史詩。


  想要突破史詩不僅需要大量的元力,還需要一份契機,一份達到史詩的力量的協助。這份力量就被稱為史詩源。但史詩源極其稀少,所以史詩強者的數量也僅僅不到十個,隻有在一個史詩強者死去之後,才能凝聚出一個新的史詩源。


  所以說史詩源是每個修煉者夢寐以求的東西,而孟家的史詩源居然是大祭司賜予的?


  “後來我知道,這是孟家與神音閣的一個約定,他們給我們一份史詩源,而我們子孫後代都必須守護他們選出來的大祭司!”


  大祭司是神音閣選出來的!?一陣微風吹過,孟不凡覺得身體有些發冷。


  祭司殿主殿。


  兩男一女坐在客席上,萌萌一一過去給他們倒茶。


  左星入主座,三人起來行禮:“氣門陳俊濤(震門陳新)(音門付文)拜見師叔祖!”


  “不必多禮,而且師叔祖聽起來怪別扭的。”左星道,“付子馨還是老樣子,喜歡三門各遣一人,你們應該都是這一代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吧?”


  “數一數二不敢當,不過要論才俊還是勉強可以算的……”陳新謙虛道,不過陳俊濤的眼神告訴他,還是太囂張了。


  “哈哈哈,年輕人有點自信是應該的,而且你們時刻都能保持修煉的狀態,說明你們是有這個資格的。”左星道。


  若是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他們三個人異與常人的地方,陳新手上塗抹著一種特製的油,手上的每一個部分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震動,隻有一直保持這樣的震動才能讓手上的這層油消散。


  付文雙手抱著跟自己一樣大的古琴,黑布蒙著雙眼,隻能依靠聽覺判斷一切。


  陳俊濤隻有一襲長袍,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雙腳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地麵,整個人都是漂浮在空中的!


  “多謝師叔祖誇獎,此次提前來,是因為中途得到了神音閣的消息——聖祭出事了,我們不得不提前來探察情況。”陳俊濤坐下道,全身上下就連長袍都沒有和椅子有任何接觸。


  “莫非是……”陳新激動道。


  “陳新!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現在就可以回去!”陳俊濤喝道。


  陳新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多嘴了,老實地閉嘴不說話了。


  “跟「他」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付子馨比我更清楚吧?”左星道。


  “師祖一直在尋找「他」,隻不過一直沒有線索,所以師祖希望能從師叔祖這裏找到一點線索。”陳俊濤道。


  “我知道的十六年前就告訴你們了,你們今天來了也沒用,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


  “您這樣我們很難交差……”陳俊濤還想再勸。


  “那好,我現在就當著你們的麵使用預言,如果我死了,你們隨便找個人頂替我就行了。”左星坐正了身子。


  “師叔祖何必和我們這些晚輩一般見識,俊濤隻是為了大局著想。”陳俊濤道


  “你們可知道這次破壞聖祭的是誰?”左星問。


  “願聞其詳。”陳俊濤道。


  “是金係「神厭者」孫固。”左星沉聲道,“十六年前我施術預言,「神厭者」將再次攪亂整個五行世界,而且金係是最不穩定的因素,我希望的是你們能夠好好交涉,誰知道你們竟然把他的族人全殺光了!看來付子馨是真的忘了「三誡」,連凡人都不放過了!”


  “我等都是後輩,並未參與十六年前的事,不過師兄他們這樣做定然有他們的理由,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大局。”


  “我自然沒有資格對你們的做法說三道四,不過你們近來的做法都有些無視「三誡」,若是以後出了問題,莫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既然知道是金係「神厭者」破壞了聖祭,十六年前沒能殺死他,就由我們送他上路吧!”陳新道。


  “你們是不是太小看「神厭者」了?忘記了第三誡——遠離神厭者,與他們離的太近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我倒是聽說過,據說,凡是跟他們親近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而他們自己也不得好死,這就是所謂的「神厭」吧?”陳俊濤道。


  “看來你很自信,不過我要告訴你,無視祖訓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直聽聞大祭司的預言很準,不知道可否預知自己生死?”陳俊濤冷笑道。


  左星笑道,“我的生死自然是由我自己決定的,不過你不一樣,連選擇死的機會都沒有!”


  談話不歡而散,三人終究是年輕氣盛,得不到有關「他」的訊息,便急忙告辭了。


  “祭司大人所說的當真?”萌萌道。


  “哪一句?”左星道,“除了你所知道的,其他的都是隨便忽悠的。”


  “這樣好嗎?”萌萌有些擔心。


  “如果不施術,我就真的是個小屁孩,我知道的他們都清楚,隻是他們並不清楚我是否說了實話。”


  “怎麽可能?祭司殿與神音閣本出同源,他們怎麽會懷疑您?”萌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有所懷疑並不奇怪,因為我預言之後的破局之法隻有兩個字——還債。”


  “還債?什麽債?”萌萌不解。


  “還我們所欠下的……”


  葉逍俠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自從阮夢走後他就不喜歡做夢的感覺了,總是會出現一些不舒服的場景,所以就用冥想代替睡覺。不過這次被孫固一掌打昏過去,又讓他回到那個噩夢之中……“阮夢,阮夢,阮夢!!!”


  葉逍俠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隻看到一隻猴子,猴子背對著葉逍俠,嘎吱嘎吱地好像在吃什麽東西。待葉逍俠看清才知道是白羽兒的箭失……那白羽兒呢?不會給這家夥給吃了吧?

  白羽兒正在找下山的路,那隻猴子是孫固留下來看住他們的,當然白羽兒是這樣認為的,不過猴子挺好解決的,雖然打不過,不過它特別喜歡吃金屬,越是稀有的含金元力高的越喜歡,所以白羽兒將自己的箭全給它,自己出來了。可即便出來了,也未必能下得了這高聳入雲的山峰呀!


  白羽兒把這個地方找了個遍,就是找不到能下山的工具,莫非要自己飛下去?

  說到飛,白羽兒又恨起葉逍俠來,就是這個家夥,他,他把自己那個啥以後,就讓自己的身體一直發熱,現在居然越來越不受控製。這個該死的家夥,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總會有那種抑製不住的衝動……


  白羽兒撐著樹幹,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好熱~~”身體越發熱起來,一陣陣撕裂感折磨著她。


  白羽兒記起來父親曾說過,“我們之所以稱為羽族,並不是因為我們生長在翼火城,而是我們本來就就有翅膀的……如果你哪天遇上一個能讓你展翅的人,他就是你命中的另一半了……”


  “怎麽可能,我的夫君可是個大英雄,才不是,才不是那種隻會傻笑的笨蛋!”白羽兒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控製,隻有不斷的撕裂感提醒她還活著,開始還能強忍著,最後隻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背後破體而出,“啊——”一聲痛苦的呻吟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誰在叫,還那麽浪?”


  葉逍俠正想問猴子自己為什麽會在這,雖然不會說話,不過脾氣到挺大,差點被它咬到了。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趁它不注意跑掉時,一聲“浪叫”給了他提示。


  葉逍俠一溜煙跑了,猴子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不能理解這兩個腦殘,隻好繼續啃自己的金屬。


  葉逍俠跑出木房子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劇烈運動,白羽兒插在腹部的那一刀也就算了,孫固打的那一掌是真的要命,身子骨就跟散了一樣,不過逃命要緊,不能跑,就慢慢走,當康複運動吧。


  天色已晚,雲遮住了月光,四周都看不見,葉逍俠捂著腹部在黑暗中摸索,好幾次差點被絆倒,感知對於沒有生命沒有元力的物體就沒用了。哎?那是什麽?葉逍俠宛如在黑夜中看到了明燈,一步步朝那兒走去。


  強大的水元力,莫非是白羽兒?不對,這元力強度已經達到了地階,不可能是她,而且她那股陰險的元力氣息自己怎麽會不記得。可那會是誰?


  葉逍俠一步步靠近,並沒有感知到危險的氣息,她的氣息在一點點減弱,水元力的強度也在減弱,怎麽回事?葉逍俠種不妙的預感。就在葉逍俠要靠近那個黑影的時候,月亮從雲層中出來了,月光傾瀉下來。


  那是一對巨大的翅膀,如同雄鷹的翅膀,看上去極為強壯,隻是還沒有羽毛,就像剛剛破殼而出的雛鳥,難不成是有人要烤雞翅?葉逍俠一想起吃的就餓了,但不敢大意,慢慢靠近這隻怪鳥。


  這是……白羽兒!?她怎麽躲在這麽大的翅膀裏麵?癖好?還是拔完毛以後就睡著了?難不吃是被這隻怪鳥吃得隻剩頭了?


  葉逍俠一驚,趕緊蹲下來撥開沾著粘液的翅膀,隻看到兩座高聳的山峰,白雪皚皚,一覽無遺,月光照在上麵,不禁覺得有些耀眼,這就是聖地的光輝嗎?

  葉逍俠屏住氣息,反正手都靠得這麽近了,不如去朝個聖,膜拜一番?現在的葉逍俠已經不知道什麽是仁義廉恥了,隻有一顆朝聖的心,那從出生就被看作是最為神聖的地方。


  我來了!葉逍俠在無聲地嚎叫,呼吸不覺地沉重起來,右手的指間即將觸碰到那滑嫩白皙的肌膚……


  “你要敢,信不信我砍了它!”


  耳旁傳來一句殺氣十足的話,葉逍俠考慮了半秒,決定收手,雖然他可以摸完就跑路,但是問題就在於他跑不遠。


  “啊,沒想到你有在這種地方睡覺的癖好,雖然被子有點特別,不過姿勢很讚,沒事我就走啦!”葉逍俠連退兩步,笑了兩聲。


  “這裏是萬丈高峰,沒有任何出路。”背後傳來白羽兒的聲音。


  “那……我回去睡覺吧。”葉逍俠說。


  ……氣氛有那麽一段時間變得很尷尬。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當然沒有就算了……”葉逍俠賤賤的聲音傳來。


  白羽兒沒有回答,葉逍俠在等。說實在的,相對於睡覺什麽的,這種事根本就不容錯過好嗎?而且這是為了……仁義,沒錯!就是仁義!其它的……好吧,葉逍俠承認,有那麽一點,可是絕大多是為了仁義!


  讓我來幫你吧!


  “你要是不說話就是同意讓我幫忙咯?”葉逍俠一步步朝著自己的“仁義”前進。


  葉逍俠每前進一步,白羽兒的心跳與呼吸就越發急促,“你,閉上眼睛!”白羽兒使出全身力氣道。


  “好。”葉逍俠回答道,心中卻想,“閉眼?那我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怎麽辦?”


  白羽兒仿佛是死心了,閉上了雙眼,任由這個惡魔蹂躪。


  葉逍俠再次走到白羽兒麵前,微微開出一條縫隙,看到白羽兒的雙眼閉得比自己還嚴實。不過她在這山巔之上,凍得麵色有些發紫,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葉逍俠將自己外衣脫下,蓋在白羽兒身上,或許是感受到衣服上殘留的溫度,顫抖得不再那麽厲害了。


  不過這對翅膀真是礙事,得把它移開。葉逍俠扯了扯翅膀,發現貼得還挺牢固的,卻沒有注意到白羽兒的眉頭一皺。葉逍俠思考了一下,要是連翅膀一塊帶回去,現在自己這樣子估計做不到。


  葉逍俠直接一用力將翅膀從白羽兒身上分開,然後葉逍俠發現自己給的衣服或許少了點……


  裹住白羽兒的翅膀徹底張開,直到現在,葉逍俠才知道這對翅膀是長在白羽兒背上的,宛如一體。


  “看夠了沒有。”白羽兒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睛裏打轉。


  這次是真的過分了,雖然葉逍俠內心是暗爽了,什麽仇都報了,不過這樣隻會被怨恨吧?不過也好,就讓她一直怨恨下去吧,總比感謝來的強。


  葉逍俠將自己最後一件衣服脫下,俯身要為白羽兒蓋上時,她突然一口咬在葉逍俠的右手手腕上。葉逍俠沒有掙紮,隻是靜靜地讓她發泄,左手接過衣服,慢慢蓋在白羽兒身上。


  “我這隻手是沒有痛覺的,隻是你要是咬斷了,估計我就真的沒法帶你回去了。”葉逍俠淡淡地道。


  白羽兒也發現沒有任何效果,隻有不斷流出的血到她嘴裏,就像葉逍俠所說的,現在咬斷他的手又有什麽用,所有的一切都被看光了,一絲不掛!而且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沒有比這還羞辱的吧?


  白羽兒像是用光了力氣,慢慢鬆開了嘴,淚水卻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白羽兒一邊哭一邊用哽咽的聲音說。


  “知道了,等你好了隨便你怎麽殺。”葉逍俠將白羽兒的翅膀收攏,一塊抱在懷裏,雖然翅膀異常大,但她卻格外瘦小,在裏麵好像個孩子一樣哭著訴說自己的決心。


  葉逍俠抱著白羽兒一步步回到木屋,將白羽兒放到床上,葉逍俠的第一感覺是——居然不是很沉。木屋裏幾乎隻有一張床,連被子都沒有,而且陳設十分老舊。


  葉逍俠看了看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白羽兒,有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兩條衣服都給她了,現在自己都是光著膀子。唔……葉逍俠又看了看自己的褲子,這個……恐怕不行吧?那麽相擁取暖呢?主意聽起來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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