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隻是走一個形式罷了
空氣裏很快就彌漫開來一股難言的味道。
幾個人愣了一下,隨即都反應了過來,傅清友這是……尿褲子了?
……
從醫院裏出來,宋一鳴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然後讓宋婉先回去,他有事情,晚上再回去。
“爸……”
宋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您真的,打算讓我和傅家退婚嗎?”
不是她不想退婚,而是傅家的態度擺在那裏,這件事情恐怕比他們想象的要難多了。
再說傅清友現在醒過來了又是這個樣子,恐怕輕易他們是不會答應退婚的。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宋一鳴想了想,說,“總之這門婚事不是商業合同,退了總不至於還會違約要賠錢坐牢的。”
“……”
……
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是開開心心的,隻有宋婉覺得,今天真的是個不太好的日子。
到家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沒一會兒慕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宋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張媽正在廚房裏準備午飯。
電話一接通,慕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聽說傅清友醒了?”
“……”
他的消息還真是夠靈通的。
“昨晚半夜醒的,我剛剛從醫院回來。”
“沒事吧?”
宋婉扯了一下唇,“……醫生說他的智力隻有幾歲,並且恐怕這輩子,很難會恢複過來了。”
“……”
慕燁一時沉默了下來。
宋婉歎了一口氣,怕他多想,說道,“這都是命吧,慕燁,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怎麽辦?”
“呃?”
宋婉一時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什麽怎麽辦?”
“和傅清友的婚事,你打算怎麽辦?宋婉,你會因為同情或者自責而嫁給他嗎?”
“不會啊。”
哪怕傅清友沒有出車禍,他四肢健全的,她不喜歡他,如果可以,自然也不會嫁給他。
慕燁好似在那邊鬆了一口氣。
“慕燁……”
宋婉抿了一下唇,到了嘴邊的要分手了斷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這種事情,還是……當麵親自跟他說清楚吧。
宋婉知道自己鴕鳥,潛意識裏她不想,也舍不得和慕燁分手,這段飄飄搖搖的感情,她總覺得能拖一時是一時。
“怎麽了?”
慕燁察覺到她語氣不對勁,不由關心問道,“是不是去醫院的時候傅家的人為難你了?”
“沒事。”
宋婉換了個輕鬆的語氣,“就是想問問你,吃飯了沒有。”
“……”
宋婉怕他聽出自己語氣裏的不對勁,又說了幾句,找了個借口掛斷了電話。
……
宋一鳴下午六點多才回來,一回來就進了書房去。
宋婉在廚房裏和張媽一起準備年夜飯。
今晚除夕,又恰逢大病初愈,宋一鳴很高興,吃飯的時候讓張媽開了一瓶他珍藏的紅酒。
諾大的餐桌就宋家父女和張媽三個人。
宋一鳴今天高興,一瓶紅酒見底的時候讓張媽再去開一瓶,不過宋婉不讓。
“爸,您少喝一點吧,身體剛剛好,醫生說了讓您忌煙酒的。”
剛剛他已經喝了一點了,因為今天除夕,已經是破例了,不能再多喝。
“好,那就不喝了。”
宋一鳴難得的聽女兒的話,放下酒杯,然後夾菜吃。
一頓飯吃完,張媽打開電視機,然後進廚房去給父女倆切水果,榨果汁。
父女倆坐在客廳裏等著看春晚。
宋婉知道,宋一鳴有話要對她說,他不開口,她就端坐著靜靜地等著。
張媽端了果汁和瓜果點心出來之後就進了廚房去收拾。
宋一鳴隨手拿了一顆核桃剝開,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了,“婉婉啊,你有沒有想過,去你母親那裏?”
“去她那裏?”
宋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裏都是愕然。
母親自從和父親離婚之後就和她那個大學同學移居去了香港,這些年她沒有刻意去關注過他們的消息,隻知道他們過的似乎不錯。
也隻有偶爾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發個短信之類的,連電話幾乎都沒有打過。
宋婉不恨自己的母親,她過得好過的壞,她也不太關心。
“我聽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在住院,你去香港看看她吧,等過完年就過去。”
“可是……”
宋婉一下子不太跟得上宋一鳴的節奏,“那傅家那邊怎麽辦?”
“那邊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解決的,你先去香港看看你母親,然後想好要去哪個學校,我讓人給你辦手續。”
“……”
宋婉深呼吸了一口氣,“爸,我不想再去念書了,現在離開了公司也好,我可以去找份工作,從底層做起,慢慢的積累經驗。”
宋一鳴皺眉,“底層工作能積累到什麽經驗?”
“可是……”
宋一鳴擺擺手,“算了,這件事情先不說了,等傅家那邊的婚事退了再說吧。”
……
這個年,注定是過的幾家歡喜幾家愁。
來來往往的要拜年,還要走客戶走親戚,等徹底空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五了。
今天要去傅家。
這些天宋婉不是沒有去過醫院,隻是都被傅光明吩咐的人給攔在了外麵。
今天傅清友出院回家。
宋一鳴昨晚就說了,他們今天要早起去傅家,一來拜年,二來,去談解除婚約的事情。
宋婉一早起來眼皮就有些跳,莫名的也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但宋一鳴說沒事,他已經和傅光明談過了,今天過去,隻是走一個形式罷了。
父女倆到傅家的時候,剛好是上午九點多。
傭人開門領著他們進去,還沒進門,宋婉就聽到了一陣嚎叫的哭聲。
“我不要我不要!滾開,我不要,你們都是壞人!嗚嗚——”
“……”
那是傅清友的聲音。
傅清友穿著厚厚的睡衣,醫生今天要給他做檢查的,但是傅清友不肯,在客廳裏上躥下跳地跑來跑去,慌亂地躲著醫生。
傅太太苦口婆心地哄他,“清友乖,咱們不打針,你乖一點,不要亂跑了好不好?”
傅清友躲在沙發後麵,聲音又尖又委屈,兩隻手擺來擺去的,“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