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命案的轉機有隱情
自從司其琛知道自己被凶手盯上之後,他將事情交給宮雲揚去調查,雲揚也不負眾望,暫時放下事務所的工作,開始著手追查劉強的下落,終於查出劉強的養父母,隻是那個時候,劉強與養父母鬧翻,並且長時間沒有了聯係。
說來也巧,知道劉強改名換姓,司其琛找到古警官,請求警方幫忙追查,而這個叫喬宇鑫的男子,正好牽連了其他案件(秘密與謊言的案子,不做贅述),也是經由古警官調查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在臨海的療養院,宮雲揚查到了這個改名為喬宇鑫的男人。
“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會一會他?”
“江先生說,隨時都可以,所以我想今天下午我們就動身。”
我踱步到司其琛跟前,感激地說:“如果不是你細致入微,姚律師也沒辦法將我取保候審。”
司其琛認真說道:“當晚安撫了你,我看了看四周,首先就發現掉落地上的畫框。”
由於當時情形混亂,我早就不記得房間內的異樣。司其琛之所以這麽容易發現不對勁,也是源於知曉我對畫框的愛護,扔在地上的畫框破損嚴重,距離傅瑤屍體較遠的位置,他於是大膽猜測,傅瑤與凶手搏鬥時,曾經拿起畫框扔向凶手,所以玻璃框摔成很多碎片,之後,傅瑤被凶手殺死,明明不會沾染血跡的畫框,卻無緣無故有一張腳印,這個腳印就是司其琛對自己假想的一種肯定。
“你回想一下,傅瑤腳上有鞋子,可是你沒有穿鞋子,你喜歡在家裏赤著腳。”我現在正好就赤著腳,“那麽畫框上麵的腳印絕不是傅瑤的腳印,隻能是你,或者凶手的腳印。”
“也就是說,這個人對我了如指掌。”
司其琛繞到我身後,一板一眼地分析,“這個凶手不但對我們的生活習性了如指掌,還有很強的心理素質。”
我轉身看著司其琛,他繼續說:“一個人殺了人,還能在房間裏若無其事地逗留,而不是驚慌失措的逃離,可見他心理素質非一般人所及。”
“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凶器。”我補充說道,“老宅的菜刀是被藏在壁櫥裏麵了,我討厭用菜刀,所以廚房的刀架上麵隻有小刀具,我不明白,為什麽凶手要費這麽大力砍斷傅瑤的脖子,下手極其殘忍,毫無人性。”
“你結合之前的凶案,好好地想想,哪一件案子,他有過人性?”司其琛冷著臉,凝重地說,“凶手早已失去人性,他根本就是故意為之,讓傅瑤的死狀跟之前案子的死狀一樣殘酷血腥,這樣的話,才能滿足於他內心的殺戮。”
“動機呢?殺人動機是什麽?”我上前一步,急問,“還有凶手,為何知道我藏菜刀的地方?他在廚房沒有留下血腳印,也就是說,他是找機會先去廚房拿到菜刀,然後再回來客廳殺人,這期間肯定用不了多久,他卻能很快找到凶器。”
“小離,你是不是有了懷疑的人。”
“我懷疑過冰姐,派人調查了她的行蹤,她似乎並沒有作案時間。”
司其琛點了點頭,如墨的瞳仁隱去一絲睿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心中有了嫌疑人?”
“叩叩。”我正打算追問,豈料門口有人敲門,是江先生的聲音,“琛少,外麵有個姓何的男人說要見你,哦對了,古警官也一同前來,說也是你聯係的他。”
司其琛但笑不語,他示意我跟上,帶著我走出了房門。我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麽司其琛要將古警官約到江先生的家中,還好江先生好客,將客人們引到準備好的房間,我和古警官打了招呼,又看到何醫生,他對我微笑,然後隨同古警官進入房中。
“你說,是你們家的琛少好看,還是我的旬一漂亮?”江太太見我看著琛少的目光有些癡呆,於是走到我身邊,故意俏皮地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地垂著頭,走到另一旁,“心中自知,不予言明。”
“不過,你和琛少要走的路肯定比我們艱辛。”江太太撐著腰,我上前攙扶她坐在沙發上。
“能陪他走多遠就走多遠,我不會奢望,也不會放棄。”
“世上難得癡情人。”江太太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不知道如何幫你們,但求你們不要放棄,或許世俗的眼光真的很難抹去,可是得一知心人,也實在不易。”
“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單單隻是世人如何看待,還有家庭,還有我們自己的心。”
“你對琛少沒有信心?”江太太想了想,“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沒有應答,卻被進來客廳的阿姨打斷了心緒。
“太太,外麵有個姓丁的先生要求拜訪,說是要接回司太太。”阿姨說話時,看了我一眼。
心中頓現陰鬱,沒想到丁諾等不及找到江宅。
“我去見他。”開門走出的司其琛正巧就聽到阿姨的匯報,他們四個大男人在房內商議事情,差不多的時候都紛紛開門走出,司其琛得知丁諾要帶我走,立馬怒火心中燒。
“不行。”我冷靜說道,“你去見他,難免又是一番爭吵,說不定還會拳腳相加,你別忘了,外麵還有老爺子的人,他們回去告狀,你又想被禁足?”
“可是你不能跟他回去。”
我瞅了一眼江太太的肚子,而後說道:“江太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十分樂意。”
阿姨將丁諾領進江宅,江太太坐在沙發上,斜身打量他,而丁諾也是匆忙地觀察屋內情況,可能想了解我究竟來江宅要見誰。
兩人客氣地說了兩句話,之後我從廚房端著水果盤出來,看到丁諾,不急不緩地說道:“你來了?不是說,晚上再接我回去嗎?”
“他們說,你從江宅後門進入,我覺得蹊蹺,所以來看看。”
“後門有我種的花,所以委屈了司太太從後院進來,我想讓她第一時間見到我種植的花卉,怎麽?丁先生覺得是我委屈了你的司太太嗎?”江太太狡黠的眼珠子飛快轉了一圈,“對了,司太太的夫家是姓司,怎麽這會兒變成丁先生的司太太,哎喲,瞧我這張嘴,真是笨,人說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
江太太一語雙關,正是提醒丁諾對我的糾纏實屬無賴,我是司家的人,他丁諾算個老幾。
就在丁諾臉色陰沉之時,我趁機搭腔說道:“既然你來了,那我跟你明說,我呢,答應了江太太,她這馬上就要臨盆,家裏少個幫手,正好我又是朋友,這個忙還是要幫的,所以我要留在江宅,一直到江太太出了月子。”
“沒錯,把司太太留在我這裏是最好不過,免得外麵又要亂傳是非,這些謠言對司太太固然不好,但是對丁先生也肯定有影響,今日跟司太太商量之後,決定就讓她住在我這裏最為妥當。”
“司太太真的這麽想?”丁諾的眼神迸射出殺氣。
“丁先生,您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司太太如今還不能自個兒做主?”江太太有些不太客氣,大概也是感受到丁諾的威脅。
“好,我不會強求司太太,我向來都是以她為主,她高興住在哪裏都沒問題,隻是……”丁諾邪氣瘮人,“司太太請銘記,有些事情不是說忘了就可以抹去的,我等著她乖乖地回來。”
我心裏一緊,臉色突變。丁諾對著沙發上的江太太微微點頭,然後他轉身離去,離開了江宅。他一走,躲在房間裏的司其琛最先奔出來,他來到我身邊,我扭頭走開,他立刻察覺我的異樣,想要抓著我問話,可古警官急於破案,所以先一步提出,接下來的分頭行動。
“小離,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被安排坐古警官的車子離開江宅,司其琛隻能與江先生一起離去,上車前,他抓住我的手臂,緊張地問,“你和丁諾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你想多了,我住在江太太身邊,丁諾不會騷擾我了。”我暫時還不想將岑玉蓁的事情告訴司其琛,這件事,我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來龍去脈,我也不知道我十五年前是不是真的殺了人,如果我真的背負命案,我該怎麽辦?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安撫自己暫時先不要節外生枝,等時機成熟,我再來與他全盤托出。
一行人分兩路,但都是前往臨海的療養院,有江先生帶路,我們找喬宇鑫不費吹灰之力。我們見了主治醫師,了解了喬宇鑫的病情,其實現在的他,早已看開生死,他在房間足不出戶,偶爾與護士小姐說兩句,但大多都是例行公事的慰問。
進了病房,我見到窗台上枯萎的海棠盆栽,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看起來很年輕,蒼白的容貌毫無生機,這樣的男人卻早早地步入等死的命運,想來也覺得可惜。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副隊長,我姓古。”古警官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病人喬先生過目,可是喬宇鑫卻沒看證件,反而看著江先生,看來他對救命恩人江先生已經過於依賴,隻要他說是,那麽古警官的身份就是真的。
江先生點點頭,說了安撫喬宇鑫的話,之後江先生介紹了我和司其琛,還有何岩。
“你仔細想想,你還記不記得照片上的人。”司其琛拿出在福利院找來的照片,喬宇鑫接了照片,沉靜了片刻,整個病房也都十分安靜。
我擺弄盆栽,想想該如何救活。突然,喬宇鑫開口說了話。
“我記得,他們是我在孤兒院的朋友,我當時跟左邊的男孩玩的不錯。”
希翼的目光紛紛投向喬宇鑫,我捧著盆栽,將眼神盯住病床旁。
“左邊這個男孩叫章策宇,我改名字特意取了一個‘宇’字,就是為了紀念我這個朋友。”
“那旁邊這位女孩子呢?”
“我跟她關係一般,不過章策宇很喜歡跟她在一起,這個女孩好像叫……”喬宇鑫皺起眉頭,想了好半天,“好像叫岑玉蓁,對,就是叫岑玉蓁,雖然過去這麽久,但是我對孤兒院的記憶還是很深刻,我記得有一回,阿宇掉進水池,就是岑玉蓁把他救上來的,這件事,我一直記得。”
“啪——”我的雙手一滑,盆栽陡然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