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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我和你,介於天堂和地獄之間

  我覺得我不敢回家。


  那雙眼,介於天堂和地獄之間。


  我的心,介於虛幻與現實之中。


  丁諾坐在我對麵,我隻看到他不停地張合雙唇,應該是對我說話,可是我聽不見他說什麽,我的感官自動屏蔽了外界的幹擾,我所有的心緒都徘徊於腦中的幻想。


  他正在做什麽?他為什麽對我越來越霸道?他為什麽越來越在意我?我可以自作多情地幻想一下,他可能,有一點點,喜歡我。


  “司太太,是不是不合胃口?”


  “丁先生。”我霍地站起,丁諾茫然地看著我,以為飯菜不合我的胃口。


  當然,此時此刻,山珍海味於我而言如同嚼蠟。


  “怎麽了?”


  “對不起,丁先生,我突然想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一下。”我放下刀叉,從座位上退下來,鞠躬歉意地說,“實在是抱歉,我隻能下次再陪您用餐了。”


  “可是,司太太……”丁諾站起來想追出去,然而,我已火急火燎地跑出餐廳。


  司其琛,你說,你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上我?為什麽我才後知後覺?

  嬌弱的身軀穿梭於人潮中,我脫掉高跟鞋,赤著腳往回跑。


  中午出租車交班時間,很難打到車。我心急如焚,我恨不能插上一對翅膀飛到你的身邊,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我想說,我也喜歡你,不隻是喜歡,是我心中的那個他,就是你,就是你司其琛。


  我不是後知後覺,我是不敢想。我不敢想象,會有一天,他會喜歡我,他會在意我,可是,我很想知道,這是虛幻還是現實,司其琛,你能不能幫助我分辨,我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希望虛幻也會變成現實。


  愛你,是一種難以戒除的癮。我每天睜開眼,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愛你,我沒有告訴你,即便我的後遺症沒有痊愈,我的記憶混亂,可我,從來不敢忘掉你。


  “小姐,是我先上的車。”


  “對不起,我趕時間,你能不能讓我一次?”我抓住出租車後座的門,對著剛剛上車的人乞求道。


  “誰打的不是為了趕時間。”我被車上的人推下來,跌倒在地上的我迅速爬起來,隻好去等公交車。在等公交車的時候,我撥打了司其琛的手機,可是他一直不肯接聽,由於剛才摔了一跤,我的手掌磨破了皮,我坐在車站,一邊擦手一邊撥打電話。


  “喂?您好,這是司先生的手機,請問您是誰?”我上了公交車,總算等到他接聽手機,可是對方卻是女聲,並且是傅瑤。


  傅瑤不知道我的號碼,也就是說,司其琛並沒有存入我的手機號,來電提醒的是陌生人。


  “你不說話,那我掛斷了。”傅瑤說完,的確掛掉電話,我聽到沒有溫度的嘟嘟聲,心裏掠過一絲忐忑不安。


  剛才的衝勁被澆了第一盆涼水,雖然還是很想盡快趕回去,可是腳步走在回去的路上,失去堅定的勇氣。


  “這些差不多了,你們把東西放入後備箱。”有人從司家出來,還搬著行李箱,顧阿姨也幫忙整理,忙得不可開交。


  我一隻手提著一雙高跟鞋,另一隻手抓著自己的手提包,步履搖晃,慢慢地靠近司家的大門。


  我透過車後玻璃窗看到司其琛坐在後座,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是,這好像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司太太。”傅瑤看到我,歡跳地奔過來,“回來得正好,還擔心你怪我們不辭而別。”


  “不辭而別?”我心裏咯噔一沉。


  “說得嚴重了,其實就是和琛少去拍婚紗照,很快的,一周就回來了。”傅瑤扭頭看了看車子,又對著我說,“早就約定好時間,可是琛少一直推掉那邊的預約,總是沒空,你也知道了,他確實很忙,我又不好催他。”


  “你們,要去哪裏拍婚紗照?”


  “先去馬爾代夫,過幾天可能和司悅匯合,然後順便去歐洲。”傅瑤莞爾一笑,“琛少說,他有足夠的時間陪我,我想,難得他有時間,自然要多多陪我,所以就臨時安排了去歐洲的行程。”


  “這麽突然。”我被抽掉了供血渠道,全身冰涼。


  “是啊,我也覺得突然,可是琛少給我打了電話,我隻有盡快安排了,我怕他又要被工作纏上,還是快點把他送到馬爾代夫才安全。”傅瑤擠眉弄眼,甜蜜地笑了笑,“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進去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帶上。”


  “好。”我看到傅瑤走進司家,於是調頭走到車後座的位置,陡然我來了一股勇氣,打開了車門,我凝視車內的他,他靠著後座,手裏握著自己的手機,就是剛才我一直不停撥打的那台手機。


  “你去素食館了嗎?”我忍著想哭的衝動,切齒地問。


  “我交代古警官,他應該去過了。”司其琛目視車前方,不予看我一眼。


  “那福利院呢?”


  “警方那麽多人,多我一個少我一個,無所謂。”


  “案子還查下去嗎?”


  “古警官和方隊長兵分兩路,他們更加專業。”


  “沒想到你是這麽容易半途而廢的人。”


  “隨便你怎麽說,我決定退出,我很煩現在的生活,所以去到一個地方安靜一下也好。”司其琛將手機扔在一旁,漠視我,繼續說道,“你要查的話,可以讓雲揚陪你。”


  “最後還問你一個問題。”我不辭辛苦,丟下丁諾,飛奔回來,就是想問他,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可是問題到了嘴邊,像是變成了啞巴,根本就不可能問得出口,我怎麽可能問得出口,我即便問了,我能得到什麽答案,我又希望是什麽答案,無論是什麽答案,我都承受不住啊。


  “要問的話快點問,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也許,你回答不了我,也許,你也不明白。”我的熱淚刺痛我的雙眼,鼻頭一酸,忍住的淒涼奪眶而出。他轉頭凝望我,而我,為他關上這扇門。


  當傅瑤上了車,他們的司機開車揚長而去。我目送他離開了司家,他是去拍婚紗照,這是多麽殘酷的現實,可這的確就是現實,我慶幸我自己,總算分清楚,什麽是虛幻,什麽是現實,現實就是,不到兩個月,他要娶一個叫傅瑤的女子,他要在上帝麵前定下他的門規,他永遠,隻能愛著他的妻子。


  “太太,你的腳……”我失魂落魄地上了樓,顧阿姨跟來幾步,擔憂地說,“太太,少爺好像有點奇怪,他之前在你的房間摔東西什麽的,後來……”


  他摔東西?我提著裙擺,快奔上樓,闖入自己房間,慌張地掃視一遍,果然,窗台上的那盆海棠不見了。


  “嗚嗚……”悲痛決堤,翻湧不斷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我跪坐地麵,朝著窗台撕心裂肺地哭泣。


  我清楚地知道,這盆海棠,見證了,他偷窺我的欲望,我愛上被他關注的感覺,無論他是出於什麽目的,哪怕他將我視為殺父仇人。


  海棠消失,像是某種儀式,宣告著詭異的終章。


  我的虛幻,終將抵不過現實。


  對我來說,貪心是地獄,不貪心才是天堂,倘若守住偷窺的底線,可能下場不會這般寂涼。


  “轟轟轟——”窗外,飛機像是從我頭頂而過,震耳欲聾的聲響驚醒了我的噩夢,我躺在地麵,哭到疲憊,然後沉沉地睡死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我沒有找古警官,也沒有通知宮雲揚,我照樣像往常那樣,醒來坐在秋千上發呆,到了中午,我就去MOONBOW上班,我故意下班很晚,我想有個人教訓我,司家是有家規的,我不能回來這麽晚。


  可是,那個人,我等不來了。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想象他趴在我身邊,等著我給他按摩,等著與我有說有笑地談論案情,可是,夜裏的冷風太過刺骨,把我的想象全都幻滅了。


  我打開燈,在筆記上麵畫了一筆,連同今日,他離開了五天,他和傅瑤怎麽樣了,婚紗照要拍這麽久的嗎?雖然我嫁過一次,可是,我卻沒有穿過婚紗。


  “林姐,丁先生又來了。”奈奈在我身邊小聲嘀咕,“這段時間,丁先生每天晚上都來,每天晚上都是坐在同一張卡座欣賞林姐在吧台裏的一舉一動,哎喲,明眼人真是一看就看得出來,就是我們林姐還是個木頭腦袋。”


  “我們林姐才不是木頭腦袋。”尤娜敲了敲奈奈的頭,“林姐是什麽身份,能隨隨便便跟男人扯上關係嗎?”


  “這都什麽年代了?”奈奈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辯駁,“難道司家真打算要求林姐守一輩子?真是過分,我聽說那個司家大少很快就要與別人結婚了,到時候司家有了新女主,還有林姐站的地方嗎?所以依我之見,林姐趕緊找棵大樹,早點脫離司家,免得後期受苦。”


  尤娜被奈奈的三言兩語唬住,也轉而對我說:“這回奈奈不是信口雌黃,林姐……”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小不點沒事就喜歡說是非,以後我在MOONBOW加個規矩,不許談論老板娘的私生活。”我推開兩人,捧著醒酒壺走向丁先生的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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