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打翻了醋壇,自作孽不可活
丁諾應該是為了合同的事情而來,我和他光明正大,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真是不喜歡司其琛每次都要用這樣的心態看我,好像我跟男人說句話就是水性楊花。他應該知道不被信任的感覺是有多鬧心,就好比傅瑤總是不信任他,他知道煩,難道我就不會覺得心煩嗎?
思及此,我跟他卯上了,起身走出餐廳,大搖大擺地去外麵開門,將丁諾領進了司家。我覺得,畏畏縮縮才是真的有什麽,大大方方才會讓猜忌不攻自破。
然而我低估了司其琛的小心眼,他可不會像我這麽想,看到我將丁諾招呼進了門,他甩了筷子,擺著一張臭臉跑上了二樓。
家裏來了客人,招呼不打就算了,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真是沒有家教。
“司先生是不是不太歡迎我?”丁諾取下帽子,準備與司其琛打招呼,可是人家愛理不理,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其實我對丁諾無感,也不是為他抱不平,我隻是覺得司其琛這麽做,有失主人身份,顛覆了他以往大氣的形象。
“丁先生,實在是抱歉,他可能有起床氣。”我將丁諾帶進茶室,這裏聊天比較安靜。
“我可能確實來得有點早。”其實不早了,差不多快十點。
“丁先生,你稍等一下,我去拿合同。”我想起時間,就想起我還要隨同司其琛去素食館的事,所以我想速戰速決。
“那就麻煩司太太了。”丁諾會心一笑,我點頭離開,轉而上了樓。
正準備進房,卻見司其琛換了衣服像是要趕著出門,我急忙擋住他,問他是不是要去素食館,他沒吭聲,我又心急地請求他等我一小會兒,可是司其琛冷著眼,不悅地哼笑:“你的貴客來了,你還有時間跟我去查案?”
“他隻是拿點東西,等一下就走了。”
“你騙誰呢,他身邊那麽多隨從,就為了拿一點東西還得親自跑一趟?”司其琛沉聲喝道,“我看他根本就是想來看你。”
“我之前去他公司找過他,可是他不在,所以他今天親自前來恐怕也是出於一種禮貌,你又何必把人家想成這樣的人。”我鬱悶地解釋。
“哦,原來是你想見人家了。”司其琛狠狠地推開我,“正好我出去,給你們騰地方。”
“喂,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抓住司其琛的衣服。
“那你想我怎麽想?”司其琛轉身,甩開我的手,厲聲道,“我已經把你想得太好了,就因為想得太好,我都差點忘了你是什麽樣的女人。”
“你……”我追上去,跺腳罵道,“司其琛,你身為司家的大少,理應以禮待人,可現在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像話。”
“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你管不著。”司其琛頭也不回,急速地下了樓,搶走顧阿姨手中的大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司家。
顧阿姨見我欲哭無淚,她踏上幾步台階,慌裏慌張地問:“這,這剛剛不是還有說有笑嗎?怎麽說變就變?”
“你別管他,他喜歡怎麽樣隨他去,反正他改不了目中無人的壞毛病了。”我安撫了顧阿姨,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將合同翻出來。
丁諾檢查了合同上麵的簽字,指著最後一欄的空白處,又問:“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我沒有了,如果丁先生有的話,可以與我商量。”我肯定是沒辦法去素食館了,所以也就不再趕時間。
“我也沒有補充。”丁諾拿出自己的印章,蓋上去的時候,又說,“我知道今日突然造訪有些不合時宜,如果對司太太造成了不便,還請諒解。”
“是我拖了這麽久時間,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其實我去過MOONBOW找你,可是他們說,最近你有事請了假,我等了兩日,又去MOONBOW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你。”丁諾將印章收起來,抬頭注視我,“我很擔心司太太,也就顧不上其他了。”
“最近確實有點私事要處理,不過我有去過你們公司找你。”
“是的,我的秘書跟我說過,所以我今天親自前來也是表明自己的誠意。”說著,丁諾將支票遞給我,“這裏是兩百萬,請老板娘收下。”
“不,不用這麽多。”我吃了一驚,趕忙解釋,“合同上麵說的很清楚,我們是各自掌握MOONBOW百分之五十的經營權,也就是說,我們注入的資金也應該是同等的,我當時隻是拿出五十萬盤下了MOONBOW,現在丁先生也隻需要拿出五十萬即可。”
“哈哈哈,看來司太太不太懂金融。”丁諾將支票放在茶幾上,煞有其事地說,“MOONBOW的地理位置還是很好的,所以這家店每天的價值都在不停地往上升,也許你當時盤下MOONBOW的時候,它的確就值五十萬,然而經營到今日,你就認定它隻有五十萬的價值?”
“是這樣的邏輯嗎?”我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丁諾卻堅持地說,“司太太,我認為MOONBOW的價值絕不止五十萬,你收下這筆錢,好好地將MOONBOW經營下去,作為合夥人,我可是對你很有信心。”
這個丁諾,憑什麽對我這麽有信心?
我對丁先生之前的出爾反爾一直耿耿於懷,以至於我對他差點就產生了敵意,不過他的處事方式讓人很舒服,無條件地信任你,還很無私地讚助我經營MOONBOW,且不說他的目的如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對妙姐的義氣令我很是感動,這方麵,禽獸不如的黃維德就比不上了,與丁先生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裏。
“謝謝丁先生的信任,那我就暫時收下,希望MOONBOW越來越好,不要辜負了丁先生的這筆錢。”我將支票拿在手中,微笑地說。
“太好了,司太太總算肯對著我露出笑臉,這兩百萬絕對出得值。”丁諾收斂了邪氣的笑意,看起來就沒有那麽令人討厭。
之後,我親自煮茶招待他,與他聊了一下關於岑小姐的事情。一開始,他話裏藏話,顯得心事重重,後來話題拉開,他也就無所顧慮,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自從在殯儀館一別,我對司太太念念不忘,後來發現司太太並非岑小姐,我又不得不失望。”
“聽丁先生的語氣,這個岑小姐與你淵源頗深?”
“那是當然。”丁諾隱逸了笑臉,換上憂鬱的神情,“岑小姐是丁某人的未婚妻,臨近婚期之時,她卻失蹤,我找了她整整七年。”
“她是你的未婚妻?”我詫然,“你找了她七年?你看起來也並不是很大年紀,難道說……”
“不錯,我們青梅竹馬,很早就有了婚約。”丁諾平靜一笑,“我們很相愛,可以說是如膠似漆,她總是跟在我身後,我去到任何地方,她都會伴隨左右,有她在的日子裏,我才覺得幸福。”
沒看出來,這個丁先生還是個癡情種,真是難能可貴的男子。
“對了,上次請求司太太跳了一支舞,就是因為想起了她,我才會提出冒昧的要求。”
“所以我長得與她有幾分相似?”
丁諾雙手交叉相握,突然湊上來對著我的臉,肆意地端詳。他的邪氣又從眼神中溢出三分,我對他這樣邪獰的麵孔似乎也有一點畏懼,是莫名地畏懼,不太喜歡他如此靠近。
“司太太,可否賞臉一起吃個午餐?”丁諾避開了我的疑慮,他直接跳轉了話題。
我悄悄地挪動後退,緊張不安地回道:“反正在司家,不如就請丁先生留下吃個便飯吧,外出吃飯浪費錢。”
“嘖嘖嘖,與司太太吃飯,即便要千金萬兩,也是值得。”丁諾在我發絲旁邊深呼吸,陶醉地說,“司太太,你好香,真是秀色可餐。”
“丁先生,請莊重,剛才還覺得丁先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請不要毀掉我心目中的丁先生。”
“司太太,我是情不自禁,還請見諒。”丁諾又打出了同情牌,“你就念在我七年沒有和岑小姐吃過一頓飯的份上,陪我一次如何?”
“這……”
“大家現在是合夥人,自然也是朋友,難道說朋友之間,吃頓飯也是難事?”
“好吧,我上樓換件衣服就下來,你先等等。”
“好,我等你。”
我走出茶室,撞上顧阿姨,她看了一眼茶室的方向,拉著我又問:“太太,中午要不要準備客人的飯食?”
“不用了,我答應和丁先生外出用餐。”
“這樣啊,那隻有琛少一人用餐。”顧阿姨咕噥一句,我慌忙又問,“什麽?琛少說,他回來用餐?”
“是啊,剛才打來電話,還問我客人走了沒有。”
糟了,我又答應了丁諾,我原本以為司其琛不會回來吃飯,他去了素食館直接再去福利院,這不是很順路嗎?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返回來用餐?難道他是想回來接我一起過去福利院?想也不會,他上午出門之前態度如此惡劣,又怎麽會變得這麽貼心。
“顧阿姨。”我拉住阿姨的手,笑著叮囑,“等一下少爺回來,你千萬不要說我和丁先生一起外出吃飯,你就說丁先生很早就走了,然後我獨自一人出去辦事。”
“好的,太太,我明白的。”
我自以為如意算盤打得很響,卻不曾想老天不肯作美,反而推波助瀾興妖作怪。
我上了丁諾的車,他吩咐司機開車,並且還是坐在我身邊,我扭頭本想與他說話,豈知司其琛回來這麽快,與我們的車子擦身而過,並且他麵容冷峭,目光犀利地盯著車中的我,頓時將我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