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上癮

  越戒越上癮。


  越上癮越貪戀占有。


  越是貪戀占有越是無法自拔。


  我盡可能地躲著不見他,我真的做到了,忍著不去醫院,他出院,我也沒到場,他回家,我不在家,我在MOONBOW上班。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我去了丁先生的公司,不過可惜他出差也不在公司,但是他的助理認識我,他說,丁先生交代下來,如果是司太太來公司找他,他們要以禮相待,不能怠慢。


  最近生意稍稍好轉,為了避開與司其琛相遇,我刻意回家比較晚,每次都是快到十二點了才返回司家,頭幾天我見阿姨一直等著我,後來我勸她早點休息,我晚上沒有食夜宵的習慣,不需要她守著伺候。


  家裏靜得壓抑,為了掃去這種心理上的不舒服,我故意哼著小曲兒上樓,我推開房間門,開了燈,然後一邊脫掉外套還在一邊哼著那晚的舞曲,我很喜歡司其琛挑選的這段舞曲,好像是一部電影的原聲帶,不知道是哪部電影,有機會問問司其琛,不行,不能問他,他現在不願見到我,肯定也不願跟我說話。


  “你好像很高興?”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我背脊一涼,毛骨悚然。


  我下意識地轉身,抬眸一看,司其琛從我房間的沙發上站起,雙手插進褲袋,目光凜然,恣意地打量我。


  他額頭上的繃帶已經解除,雖然看起來比之前稍微瘦了一點,可是氣色恢複得很好,麵色依舊冷峻,刻著一副輕世傲物高高在上的姿態。


  “恭喜你。”我客客氣氣地笑了笑,“傷勢痊愈了對嗎?”我感覺他傷勢痊愈後,恢複了攻擊力,甚至更甚。


  “死不了。”


  “那現在不會再吐血了吧?”我憂心忡忡地問,卻引來他盛怒的眸光,殺氣逼人。


  “不許提這件事,從今往後,再提這件事,我就活埋了你。”


  不提就不提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也是出於關心而已,又沒有別的意思,傷勢一好就凶巴巴的對人,真是一頭蠻不講理的野獸。


  我繼續脫掉圍巾這些配飾,掛在衣架上的時候,順口跟他搭話:“我說琛少爺,你是不是走錯門進錯房了?這是我的房間,你在我的房間坐著幹什麽?”


  “你為什麽回來這麽晚?每天都回來這麽晚?”司其琛惱怒地怒問,“還有,那天我出院,你為什麽沒有去醫院?你身為司家的人,居然敢不接我出院?”


  “我也是為了你好。”我無心這麽一說,“上次我去病房,你的血壓突然就上升,如果接你出院,萬一你看到我,血壓又上升,那你還能安安心心地出院嗎?”


  “你……”


  “再說了,你自己說的,讓我有多遠滾多遠,那我暫時還不想滾出司家,就隻能盡自己所能地躲著你。”我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繼續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眼不見為淨,傷勢自然就好得快,我可是很聽話的,我說了,我會很聽話。”


  “聽話?”司其琛衝到我身後,我轉身差點栽進他懷中,好在搖晃地退了一步,“你怎麽像一陣風,說來就來,嚇死我了。”


  “好,你說你聽話,那你……”司其琛吞咽喉結,支吾地說,“我隻是當時不想見到你,又沒讓你故意躲著我。”


  “見到我,你不高興,躲著你,你還是不樂意,司先生,你究竟要我怎麽辦?”我苦著臉,無奈地攤開手。


  “我……”司其琛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沉吟片刻,又道,“我沒讓你躲著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案件也找不到你。”


  “案子有進展了?”我興奮地撲上去。


  “隻有談到案子,你才開心?”司其琛的黑眸閃爍不定,我眨了眨眼睛,小心地反問,“那我應該怎麽回答才好?”


  “你,你真的是很討厭。”司其琛陡然轉身,氣急敗壞地罵道,“你真是一個討厭的女人,看到你的確很煩。”


  “我知道你討厭我,你不必再三強調。”我冷著臉,負氣地咕噥,“既然這麽討厭我,那請你出去。”


  “你要我出去我就出去?你以為你是誰,你敢命令我?”司其琛氣焰囂張地走到沙發邊,坐在上麵得意地翹著二郎腿,“想知道案情,就趕緊討好我,否則我明天去福利院調查的時候也不會帶上你。”


  “你又要去福利院調查了?”


  “嗯哼。”他白了我一眼。


  我跑到沙發邊,雙手合十,畢恭畢敬地賠笑:“我比你了解福利院的情況,讓我陪你一起怎麽樣?”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司其琛壞笑地挑起眉眼,自傲地說道,“害得我在這裏等你一個晚上,等得我全身酸痛,你說怎麽辦?”


  “遵命。”他肯提要求,那就是有的談,既然有的談,那就好辦。


  我得令之後,半跪在地毯上,輕輕地捶著司其琛的小腿,然後還揉捏他的小腿脖子,慢慢地往上,大腿的肌肉也得以放鬆,儼然就是一名合格的小丫鬟。


  “琛少爺,怎麽樣?舒服嗎?”我一邊賣力地捶腿一邊仰頭問他。抬起頭的時候,瞥見他嘴角微微上揚,伺候得他心情好了,我就能參與查案。


  “我在監控視頻裏麵找到一個可疑的人,你一定猜不到是誰。”司其琛睇著我,不屑地說,“古警官已經找她問過話,不過她有不在場證明,多個人可以證明我出車禍的那天,她一直在福利院。”


  “他?是誰?”我將身子靠前,思慮地追問。


  司其琛故意賣關子,活動雙臂,煞有其事地說:“肩膀怎麽這麽酸脹。”


  我翻了翻白眼,馬上站起,走到沙發背後開始捶著他的雙肩。不過他的肩膀的確很硬,應該是長時間坐在電腦前工作的緣故,想起以前,他閉目養神的時候,我偷偷地給他按摩,他發現了我,還很不客氣地將我趕走,而今,他卻變相要求我為他按摩,這算不算我們的關係緩和的證明?應該算吧,至少他並不排斥與我接觸。


  “喂,你沒吃飯嗎?這麽沒勁。”司其琛得了便宜還賣乖,囂張得很。


  我繞到他跟前,將他整個人放倒,強迫他趴在沙發上,然後迅速地跨坐在他的後背。


  “喂,你發什麽神經……”他想掙紮坐起來,可是我抓住沙發,幾乎整個人趴在他的後背上,他一翻身,我就會整個人掉落,所以他有一點兒地顧慮。


  “叮——”我敲了一下司其琛的腦門,將雙手壓在他的後背,陰陽怪氣地笑道,“今天是小離按摩坊第一天開張,您是第一位客人,今天就讓小離伺候您一個鍾吧。”


  “我……”


  “噓,別說話。”我用力地按壓司其琛的肩胛部位,“先生,您放鬆一點,這麽硬,我不好按啊。”


  “我不習慣被人騎在背後。”司其琛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麽幾個字。


  “可是外麵的按摩不都是這樣嗎?”我不解地問,“你長這麽大沒有去過水療店?”


  “我都是去正規的地方,你從哪裏學來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司其琛有些無奈,他雙手抓住沙發的抱枕,切齒地問。


  “哦,好像是搞錯了,不是坐著,是踩。”說著,我恍然大悟,於是趕緊雙手撐著沙發靠背,從司其琛身上爬起來,一隻腳踩著他的後背,另一隻腳踩在沙發上。


  “啊——”腳底稍微用力,隻見他把頭悶在抱枕裏麵,便聽到他發出慘叫的聲音。


  “太用力了嗎?”我慌張地收回腳,擔憂地問。


  司其琛深呼吸,調整片刻,突然扭頭,反手拍了拍另一個位置,命令道:“在這裏再來一腳,好好踩。”


  “遵命。”看來他被我踩得很爽,我也樂此不疲,要知道,踩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而我,總算可以把他的驕傲踩在腳底下,我偷偷地興奮著,越踩越順腳。


  “曹媽去過我的事務所,他可能知道是誰要害我。”


  “什麽,是曹媽?”


  “啊——”司其琛怒斥,“笨蛋,太用力了,你想踩死我嗎?”


  我從沙發上跳下來,蹲在司其琛身邊,緊張地問:“曹媽那麽大年紀,她知道怎麽把車子的刹車弄壞就能害死人?”


  “所以她隻是知情者,我之前說了,她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刹車不是她弄壞的。”司其琛側身翻過來,一隻手支起他的頭,注視我說道,“在案發前幾天,她都有在大廈附近徘徊逗留,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是我覺得她肯定有事隱瞞我們,並且跟凶手有關。”


  我湊近他,認真地問:“那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了嗎?”


  “鑒於你剛才表現還不錯,可以考慮。”司其琛從沙發上爬起來,伸了伸懶腰,左右活動筋骨,“但是我們司家也是有家規的,你每天回來這麽晚,這是不允許的行為,如果你執意要回來這麽晚,我就馬上收回你開店的權利。”


  我也起身站立他跟前,一本正經地說:“跟以前一樣,十點下班,十一點到家。”


  “不行,九點下班,十點到家。”


  “這麽早下班,那店裏……”


  “八點半下班,九點半到家。”司其琛沉著臉,以最蠻橫的方式與我討價還價。


  我喪氣地低著頭,抓著手背,悶悶不樂地應道:“九點下班,十點到家。”


  “以後每天晚上,我都會來點你的鍾,你的技術還不錯。”司其琛滿意地笑了笑。


  “什麽?每天晚上都來?你真以為我是按摩女。”


  “是你自己說的,你會很聽話。”司其琛彎腰湊近我的臉,壞壞地笑,“我喜歡聽話的按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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