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神秘的導火索
MOONBOW裝修整改過一次,而那一次我們休假三天,最後一天我去得早,從後門進入,偷聽到閣樓有人說話,是妙姐和人談事情,接著尤娜她們從前門而入,動靜過大驚動了閣樓的妙姐,於是那一次,我躲在後巷垃圾桶後麵窺見從後門離開的男子。
就是這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我不認識他,可是近看卻萌生似曾相識之感,震心而動。
他同樣目不轉視,越看我越認真,眸光的激蕩從平穩到波動,隨後又從波動到緩停下來。
“你和溫小姐是什麽關係?”他問了,我想問的問題。
“你,你是誰?”嘴唇一哆嗦,竟然對陌生人這麽失禮。
“實在是不好意思。”尤娜撿起地上的三支香,遞給男人的時候打斷了我們。
男人點香叩拜,這時,司其琛繞過他身後,來到我跟前,冷然問道:“你認識他?”
我搖頭,男人正好起身,他轉身想靠近我,然而司其琛察覺我們剛才的對視有點過長,便故意擋在我身前,阻止了男人的靠近。
“這位應該就是司律師吧,幸會幸會。”對方取下氈帽,優雅一笑,謙卑說道,“溫小姐經常提起您,搞得我對司律師也是不得不了解。”
“哼,是嗎?我一個無名小卒勞您還記著。”司其琛不太客氣,言語犀利,敵意明顯。
“大律師這麽謙虛,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介紹自己了。”男人移了兩步,朝著司其琛身後的我揮揮手,“再見了,岑小姐。”
一句簡單的道別,瞬間抽掉我所有心緒。他笑得蠱惑,將我的注意力牢牢地吸附於他身上。
他帶著自己的隨從準備離開,我忍不住上前吱聲:“等一下,我想知道你是誰,還有你剛才……”
“你不用著急,我會找你的。”他扭頭邪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你藏在這裏。”
“你……”我還想追上去,可是司其琛一把抓住了我。
男人走後,我用力掙脫,依然無果。我忿忿地斥責:“司其琛,你幹什麽,我要問清楚他是誰。”
“他有可能就是白爺,你問什麽問,有什麽好問的。”司其琛拖行我從殯儀館偏門離去。
“你抓得我好痛,你每次都是這樣,弄得我好痛。”我拍打他的手背,他的手就像是大鉗子。
在掙紮期間,他失去耐心,手一甩,將我甩向一旁的牆壁,我的整個後背撞到牆上,他順勢壓過來,雙手撐在我雙肩兩側,將我固定他胸口,深邃的眸子隨時有可能點燃怒火。
“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討厭。”算了,不用我點燃,他已經著了火。
我嚇得怔然,他惱怒地低吼:“他看你的眼神很明顯流露著心懷不軌,你還想要追上去接近他,你是不是瘋了。”
“我看你才瘋了,我跟他素不相識,算上今天也就見過兩次麵。”
“所以你還是改不了見一個愛一個的壞毛病?”
“什麽叫見一個愛一個,我有說我愛他嗎?我不過就是想知道他是誰。”
“我也想知道他是誰,我調查清楚之後告訴你,不也一樣嗎?”
“不一樣,他,他剛才走的時候叫的是另外一個姓,所以怎麽能跟別人是一樣呢?”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這個男人問個明白。
“你給我聽好。”我想從他胸口鑽出去,可是司其琛像擰小雞仔似的又將我擰起來,“不許見他,你想知道他是誰,我會查清楚再告訴你,總之我不允許你見他。”
“司其琛,你越來越過分了,我又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想見什麽人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他的脾氣說來就來,以往我也就忍了,可是今天不同,我非要找到這男人。
“你……”話說得有點狠,他無言以對,我說完也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不可能重來。
怒火瞬然撲滅,兩人的頭頂應該都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他鬆弛下來,往後挪了挪,讓出位置給我離開,不過我也沒了心思,何況這麽久過去,人家早就走遠。
“你放心,我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會丟司家的臉,我會和男人保持距離的。”我偷瞄一眼他,戰戰兢兢地解釋,“剛才那個人可能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情,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他是誰。”
“你說得對,你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不用解釋。”司其琛恢複冷靜,握成拳的手緩緩地鬆開後,他抹了把臉,沉聲又道,“你自己好自為之,男人都一樣。”
丟下警告,他還是走了,走得急切,像是落荒而逃,逃離與我的紛紛擾擾。
平息爭端後,殯儀館也繼續冷清下去,守了一夜,除了幾個街坊來上了幾炷香以外,我一直沒有見到黃維德,這個臭男人,怎麽說也是妙姐的姘頭,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妙姐就這麽走了,他是不是應該來看她一眼?沒良心的人始終不會有良心,我真是替妙姐不值得。
看了時辰火化,翌日就下葬,妙姐的葬禮很簡單又迅速,到了下午,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從墓地打車返回了司家。
我給顧阿姨打過電話,讓她早一點幫我調試水溫,我想一回去就倒床睡覺,什麽都不要想,這會兒隻想睡覺。
“咯吱——”房門緩慢打開時,鉸鏈偶爾會發出細微的響聲,在無聲的靜夜,突如其來的響聲被無限放大,刺耳不說,還特別怖人。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看到是自己的房門被人打開,人影在門口晃動,由於沒有開燈,所以我看不清楚門口那人是誰。
“琛少?”我以為是司其琛,試著喊了一聲,可對方並未回應,他佇立門口,一動不動,外麵昏黃的壁燈將他的影子映在地麵,黑暗的倒影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鬼魅,門口那人一直沒動,可倒影卻朝著我的方向延伸而來,企圖爬上我的床。
“啊——”我雙腿亂蹬,掙紮地爬起來,不料自己房門緊閉,根本沒有打開。
鬆了口氣,還好是夢。我拿起床頭櫃上麵的茶杯喝了點水,心情稍微緩和之後,我下了床,穿上拖鞋開門出去。
走廊上的壁燈沒有像夢境中那麽昏暗,我伸了伸懶腰,已然完全清醒。我從下午三點睡到現在,肯定是睡飽了,不過此時才淩晨兩點,我總不能半夜三更地在家裏遊蕩吧。
準備下樓的時候,又想,出去遊蕩好像也不太對。思及此,我轉身打算回房。
腳步驟然停在了門口,心念一動,想到書房,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睡下,既然如此,我去書房找書看應該不會礙了他的事。
轉了方向走去書房,發現房門是虛掩著,難道他還沒休息?自從昨天吵了架,我們再也沒見過麵,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要說生氣,我也有氣,他還是那麽不可理喻,還是……
“站住。”寒風凜冽,不如他的話語刺心。
我的一隻想要踏入書房的腳抬起晾在半空中,被他的一聲叱嗬嚇得不敢落下。
濃香的咖啡引誘我扭頭看了看他,陰鬱的眼神諱莫如深。
“這麽晚還喝咖啡,你不想睡了嗎?”
他輕蔑不屑地轉移目光,像是告訴我,關你什麽事。
接著,他拿著咖啡杯走進書房,順便將我推出去,打算關門的時候,我伸手阻攔。
“我剛剛睡醒,現在沒困意了,我想來書房借一本書。”
司其琛遲疑了,還是拉開了門,示意我可以進入。
我討好地笑了笑,他無視地轉頭,我走到書架,故意與他攀談:“溫一妙的後事解決了,最後送她的也隻有我們三人,我和奈奈她們商量,打算我們三人將MOONBOW盤下來自己做,你覺得怎麽樣?”
回頭一看,司其琛翹著二郎腿,一邊品咖啡一邊看書,根本就沒有聽我說話。
我將一本書拿下來,他終於開了口:“記住書的位置,還書的時候插進去,搞錯位置的話,以後就別想再借。”
我覺得司其琛有點極端,要不就是像昨天那天暴戾凶狠,要不就是像現在這樣冷漠如冰,兩種極端都令我受不了,可是我又很想親近他,要說偷窺的話,不應該有這種奢望,無奈貪欲的本性暴露無遺,我就是忍不住。
“你要借幾本?”司其琛抬眸冷對我,“找好了就趕緊出去,我還要做事。”
我掃了一眼白板上麵的字跡,而後想起一件事,便問道:“你不是答應我,幫我調查昨天的那個男人嗎?”
司其琛沉吟片刻,嘴角微揚嗤笑:“還想著別的男人呢。”
“因為他不一樣,他……”
“資料在桌上。”司其琛不悅地打斷我,“這個男人叫丁諾,回國兩年創辦了一個所謂的金融公司,投資了不少錢,應該也賺了不少吧,不過我懷疑他和白爺有關,說不定就是幫白爺洗黑錢的人。”
“你有證據嗎?”我捧著資料又問。
“沒有。”
“那就是你的直覺咯。”我故意說道,“你自己說的,你不會憑直覺辦事,所以你懷疑他是沒有根據的。”
端著咖啡杯的手稍稍抖了一下,司其琛的臉色陡然變得十分陰森恐怖。我倒吸一口冷氣,合上資料,顫聲道:“多,多謝了,我拿回房自己看,不用你講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