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失寵的太子爺
飛行十幾個小時，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於是峯少建議我們先在蘇黎世休息兩天。本來我是不答應的，畢竟我不是來旅遊，是與時間賽跑，越早找到莫老我就越早解決收養的難題。
可是峯少說，他的人在這邊打聽之後，發現莫老有出現在蘇黎世，加上莫老要拜訪的老友也是住在這裏，因此我不得不同意了峯少的安排，實際上，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我隻能將自己的安全全權交給他。
可能是為了緩解我的不適，峯少帶我遊覽了這個美麗的城市，我們在湖畔漫步，欣賞了日落餘暉，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歐洲國家的大教堂，絢麗精美的浮雕很有宗教色彩，當然欣賞的價值也很高，隻是我當下的心情不太適合慢慢感受，所以每到一處，我都是匆匆而過。
回到酒店，峯少打了幾個電話，同時也接聽了其他人的匯報，他很努力地尋找他父親的下落，似乎他從來沒有如此關注過父親的去向，這讓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我們很少交流。”峯少坐在我對麵的沙發椅上麵，他拿著酒瓶，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與我談笑，“我們一家人，向來都是各自精彩，特別是我父母，從記事開始，我就沒見過他們一起旅遊，曾經一度我以為我媽不喜歡離開那個大宅子。”
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平靜地勸道：“你好像有點嗜酒。”
“很好喝的，要不要來一口？”我見酒瓶裏麵的液體呈現淺黃綠色，看起來就沒有喝它的衝動，便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莫少峯為自己的酒杯裏麵加了冰塊，繼續又道：“你也知道，平時我有多忙，根本沒辦法照顧兩個老家夥的情感問題。”
“他們的婚姻生活導致你並不看好你和宮小姐之間的婚約，是不是這樣？”
“你這小寡婦，怎麽能說這麽直白？”莫少峯朝著我擠眉弄眼，俏皮地說，“當然，你猜得也挺準，要不賞你一杯酒？”
我會心一笑，安撫地說：“你應該與自己的父親交流，你把你的想法告訴他，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生活，實際上，不少人都羨慕你峯少爺的生活，你何必把自己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莫少峯皺著俊眉，故意張牙舞爪地撲向我，樂嗬嗬地說道：“什麽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有這麽糟糕嗎？”
“雖然男人不能從一而終，但至少要對女人的感情負責。”
“我和那些小姑娘都是談肉體，沒有人跟我談感情，我除了給她們相應的報酬，我還能怎麽負責？”莫少峯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何況她們都很滿意我給的金額，走得也很灑脫。”
“你都沒有付出真心，她們豈會對你用心？”我白了一眼他，扭頭說：“這個問題，我不想跟你爭論，我沒有資格對你說教。”
莫少峯放下酒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還故意靠著我坐下來，沉靜片刻，他有意無意地撞我一下，“喂，剛才那個樣子，我仿佛看到了第二個司其琛，是不是在司家住得太久，行為舉止都變成了他的翻版？”
“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不是同道中人。”
“所以我說……”莫少峯誇張地點了點頭，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我們才是同道中人。”
“說歸說，手腳注意點。”我佯裝生氣，推開他的長臂。
“哎喲，你看看你，這麽嚴肅，還說不是受到他的影響。”莫少峯又搭著我的肩膀，“我們是好朋友嘛，好朋友是不是應該相互依偎相互照顧相互關心？”
“主要是你，思想還不夠純潔，需要好好改造。”我敲了敲峯少的太陽穴，忍著笑意啐道，“什麽時候可以控製下半身了，就什麽時候跟我談相互依偎相互照顧相互關心的問題吧。”
莫少峯下意識低著頭，看一眼自己的兩腿之間，我終於沒忍住，轉頭捂著嘴偷笑起來。
“切，笑話我。”他站起來伸了伸腰，晃動脖子的時候，說道，“今晚上早點睡，明天我們趕去下一站，剛才我聯係了我爸以前的部下，他說，他現在應該在英格堡。”
英格堡是瑞士的度假地，其中鐵力士山滑雪場就是瑞士很出名的滑雪場，不過這個月份還不是滑雪的最佳時間，可能莫老說來滑雪也隻是個借口，說不定他就是想逃避那個宅子，順便拜訪老友。
翌日，前往瑞士的高原小鎮，我被一路上的景色吸引，與城市的建築不同，這裏更多是自然風景，土地基本沒有裸/露的地方，樹林之外就是綠茵草地，經過的木屋別墅點綴其中，很令人向往這裏恬靜的生活。
下了車，我仰望遠處的雪山，峯少與迎接他的朋友攀談，這一路的行程，全都是他的朋友接待我們，因此我們暫時住在他朋友家中。
“我爸在這裏有別墅，不過我不知道在哪裏。”我與他並排散步，他小聲說話，語氣顯得有些沮喪，可能是他意識到自己居然這麽不了解父親，作為兒子的挫敗感使得他垂頭喪氣。
“你也說了，他不想被打擾，當然就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行蹤。”
聽到我的安慰，莫少峯勉強露出笑意，“對了，你今天身體情況如何？明天我們要上山，向雪山出發。”
我以微笑示意我已做好準備。而就在當天入住朋友家中時，我正在自己房間收拾行李，打算換件衣服，脫到隻剩下Bra了，不料峯少急急忙忙地闖進來，我以為我關了房門，沒想到還是能被人打開。
峯少嚇得逃出去，我抓著沙發上的衣服，一邊慌亂地穿上，一邊跑到門後，問他闖進來有什麽事。
“有人發現我爸出現在這裏的墓地，我想帶你攔截他，你……”
“等我五分鍾，我馬上出來。”有了莫老爺子的消息，剛才的尷尬暫時告一段落。
我迅速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莫少峯的目光遊到我胸脯，我故意瞪視他，露出警告的眼神，可是峯少卻笑得詭異莫測，等我們坐上車，他冷不丁湊近我耳邊，曖昧地呢喃：“挺有料的，肯定酥軟。”
要不是看他一直辛苦幫我找人，我必定會一腳伺候，將他踹下車。
司機在教堂前院放下我們，我跟著峯少穿過一段很長的石子路，接著又是一片小樹林，我們沿著小溪一直往上走，到了半山，突然峯少弓著身子拉住我的手，他說他看到有人，於是我們悄悄地藏身在樹幹後方。
三五個黑衣人站立在石碑的兩側，隻有莫老一個人舉著拐杖單獨立在離石碑較遠的位置，不久後，有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轉身走向他，跟著又有人轉動身子，走向莫老的瞬間，我和峯少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人是誰。
“司其琛？”峯少非常震驚，他想要衝出去，卻被我緊緊地拽著衣服，“等一下，先搞清楚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峯少回過頭來，難掩憤怒，質問道，“為什麽他在這裏？為什麽？他憑什麽在這裏？”
“峯少，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莫少峯本來就鬱悶了好幾天，現在陡然看到了司其琛，他歇斯底裏地咆哮，“我是他兒子，他從來不告訴我，他去什麽地方做什麽，為什麽他帶著一個外人也不讓我陪伴？”
我擔心峯少的聲音驚動他們，可是當我再遠眺墓地，剛才那些人全都不見了，看來他們完成祭拜已經返回。
“峯少，他們走了，我們也走吧。”
莫少峯狠狠地推開我，趕緊衝過去查探他們適才祭拜的是什麽人，我也好奇，同時追上峯少，然而墓碑上麵隻刻了年份，其他任何關於死者的信息都沒有寫在上麵。
“我知道，他有幾個老戰友在這裏養老。”莫少峯盯著墓碑冷靜下來。
“我看其他幾個黑衣人也都跟你父親的年齡差不多，或許他們隻是敘敘舊。”
“為什麽司其琛會在這裏？”莫少峯一拳打在樹幹上，忿忿不平地叱喝，“以前我媽讓我小心他，我還不當回事，現在看來，我真是低估了這家夥的野心。”
“峯少，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莫少峯對著我發泄，“從小到大，他隻會在大人們麵前賣乖，做好人是他，做好事也是他，他什麽都優秀，也隻有他能跟我爸談得來，他這麽苦心積慮地討好我爸，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親情？”
“不然呢？你以為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搶走我的一切。”莫少峯有點鑽牛角尖了，“他搶走我的女人，現在還想搶走莫氏，他就是這麽陰險毒辣的男人，他的城府沒有人看得清楚，他的心機早就埋在我們莫氏。”
“峯少，他有自己的事務所，他想要的東西跟莫氏毫無關係，你這麽想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這麽惡劣的對待你，你幹什麽還要幫他說話？”
“我隻是就事論事。”
“那你說，他憑什麽在這裏？我爸和老朋友聚會，他憑什麽在這裏？”
“萬一他趕巧是來出差，兩人相遇，所以……”
“林小姐，你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你以為是有緣千裏來相會。”莫少峯翻了翻白眼，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