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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若即若離

  司悅難得機靈一回,偏就用在我身上,她將我扔在床上,順手拿走我的手機,後來我打開電腦,網線也被掐斷,看來他們鐵了心要把我關起來,直到莫少峯從馬爾代夫回來。


  我招誰惹誰了,他莫少峯出去瀟灑,關我什麽事。


  “砰砰砰。”顧阿姨在窗口釘上木板,“太太,是琛少爺要我這麽做的,您別生我的氣啊。”


  我趴在床上,握緊雙拳,忿忿地詛咒。


  司其琛,你這個混賬的自大狂,好,你們懷疑我勾引別人,很好,那我就按照你們的意思,毀掉這一切的美好,反正在你心裏,我就是個魔鬼。


  夜裏,風一吹,窗外後院的樹葉撲簌地搖晃,我一直這樣趴著,看著搖晃的樹葉昏昏沉沉地入睡。


  “太太?”清早,我是被顧阿姨喊醒的,她說她又要請假兩天,這幾天莫家會有阿姨過來頂替她。


  我一骨碌地爬起來,求她放我出去。顧阿姨說,琛少爺就在客廳守著,她根本做不了主。


  我赤著腳,頂著淩亂的發,衝出房間,怒視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司其琛。


  “你跟我一起,如果不放心的話,你跟我一起去。”我知道,硬碰硬對我沒有好處,於是我軟下來,好言建議。


  司其琛身子後仰,背靠沙發,睇著我,冷冷地說:“把你關在家裏才最安全。”


  “你是有多怕我?”我故意挑撥地質問。


  “隨便你怎麽說。”司其琛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麵,嗤之以鼻我的掙紮,他穩如泰山,將我壓得不能翻身。他以為他贏了,他習慣像個王者判定他人的生死成敗,他的自信來自他對任何事情擁有絕對的掌控力,正如峯少所言,他的確就是不可一世的混蛋。


  他披著正義的皮囊,鞭笞他認為的罪惡,究竟誰是惡魔,恐怕言之過早。


  我不怕他,往前靠近他,靠近的距離打破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我曾經聽林秋蕾說過,人與人之間有一種潛在的安全距離,一旦打破這段距離,排斥就會產生,對方會變得謹慎,甚至厭惡。


  我靠近他,居高臨下地凝視他,他緊繃全身,謹慎得有些慌張,眼神中的鄙夷被他隱藏起來,許是忘了對我產生厭惡。


  他想後退,無奈他坐在沙發上,退無後路。


  我彎腰湊上去,他瞪大雙眸盯著我,他的瞳孔映出我的邪笑。


  “本來我確實沒什麽興趣,不過你既然這麽認定,我又怎麽能讓你失望?”


  “你想幹嘛?”


  “幹嘛?哼,不是說我勾引莫少峯嗎?”我哼笑地低啐,“當然是完成你們的‘心願’咯。”


  “你敢。”司其琛抓住我的手腕,我踉蹌站直,他卻猛然站起來,用力將我甩到沙發上。


  他壓上來,摁住我的雙肩,隱藏的厭惡被我挖掘。


  “我不會讓你破壞他們的幸福。”


  “你以為你是誰?你是聖人嗎?你覺得他們幸福?你從哪裏看得出他們是幸福的?”我惱怒地刺激他,“同時愛上一個人,你沒有做錯,你應該抓住你要抓住的人,你分明知道,她也是愛你的,為什麽就不能跨越那一步,為什麽要做/愛情的懦夫?為什麽……”


  “你懂什麽,峯少跟你說些什麽?你少在這裏自以為是。”


  “究竟是誰自以為是?”


  “你們幹什麽?”就在我和司其琛相互指責對方的同時,司悅從樓上下來,看到我們在客廳的狀況,這個狀況,乍眼看,的確有些曖昧。畢竟,司其琛將我壓在沙發上,隻差毫米,他的身子就要貼緊我的身體。


  看到司悅的驚恐,司其琛像彈簧一般站起來,他捂著嘴輕咳一聲,沒有看我,也沒有跟他小妹打聲招呼,而是直接上了樓。


  他可以不必逃之夭夭,反正我們又沒有什麽,他心虛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坐起來,拉了拉衣服的肩帶。


  司悅衝上來,歪著頭質問:“喂,你,你……”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司悅回頭看一眼樓梯,而後搖了搖頭:“我哥是瑤瑤姐的。”


  我白了一眼司悅,“神經病。”


  後來,我回到房間。在浴室洗漱,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我下意識撫摸了我的臉,回想剛才,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真的好近。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鼻尖還殘留了他的氣息。他一呼氣,他的味道被我吸入鼻腔,灌入我的血液之中,回流到我的心髒。


  我捂著胸口,後知後覺地心跳狂顫。


  我扔了毛巾,匆匆跑出浴室,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


  他在書房,可是來回踱步,顯得很不平靜,時而叉著腰,時而倚著書架,拿著一本書翻看,還翻了不到兩頁,他隨手扔了書本,似乎看什麽都不順眼,把書桌上的書全都插回書架的位置。


  他很忙,刻意將自己安排得很忙碌。


  我抹了把臉,後知後覺地臉紅起來,我剛才什麽樣,我是知道的,臉沒洗牙沒刷,簡直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懊惱之餘,有人敲了房門,我去開門後,看到是司悅拿著我的手機,她遞給我,手機有人打來電話,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表姐。


  “姐,我沒事,昨晚上?哦,昨晚上家裏有點事情所以耽誤了,嗯呢,他們沒有為難我。”我瞥了一眼客廳的司悅,然後關上門,繼續對著手機說話,“我過幾天去陪你吧,我給你包餃子,要不這樣,你稍等我一下……”


  我捂著手機,跑出去詢問司悅,莫少峯大概什麽時候回國?

  “他沒告訴我具體時間,應該也就待個三兩天吧。”司悅不解地看著我。


  我當著司悅的麵,又將手機湊近耳邊,“姐,你後天再來接我,我們一起去超市買包餃子的東西。”


  掛了電話,我轉身看著司悅的不屑,冷笑一聲:“呐,後天我會出門,你告訴你的私家偵探,記得好好拍我。”


  司悅尷尬地咬著唇,我瀟灑地轉身離開,其實我硬闖出去倒也沒什麽,司家兩兄妹總不能拿著一把刀威脅我,他們是斯文人,最粗暴的行為也就是將我關在房間裏,所以我怕的是,我這一走,他們就把我的東西扔出去,又不讓我回來司家,那就得不償失了。


  “咚咚——”我喜歡陽光灑在窗台的明亮,顧阿姨奉了司其琛的命令,將我的窗戶用木板釘死,我當然不樂意,真當我是囚犯了,憑他們,想困住我,哼,根本不可能。


  顧阿姨請假離開後,莫家的阿姨也還沒有到,我等不及了,於是自己動手拔掉木板上的釘子。後院有梯子,我踩在梯子上敲敲打打,很快驚動二樓的司其琛。


  司其琛探出半個腦袋一探究竟,我仰起頭,看他如雕刻一般的俊美五官,清風拂來,喚起我靈魂裏某種因快樂而存在的生命力。


  隻要看他一眼,我就看到了陽光。


  他不經意間誘著我的芳心,我低著頭,暗藏怦跳不已的心思。


  我心裏有個聲音勸自己不要再繼續跟他作對了,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事與願違,總是惹他生氣。


  “喂,你下來。”


  “啊?”我沒想到他趁著我發呆的時候,盡然下樓走到後院,並且到了梯子下方。


  突然被他打斷春心蕩漾,我緊張地側身,腳底的拖鞋卡在梯子的縫隙裏,危險在千鈞一發之間,我在慌亂中抓住梯子的一邊,可是放在草叢裏的梯子本來就不太穩當,我站在上麵亂動之後,梯子陡然就向一邊倒去,而我,自然而然摔了下來,不但如此,梯子重重地砸在我腿上。


  我痛得蹙眉,他冷眼旁觀,我以為他走上前是打算攙扶我站起來,剛伸出手,哪知道他卻是俯身撿起地上的梯子。


  我眨了眨眼,任風穿過我的指尖,明明是六月天,卻透著涼意。


  司其琛將梯子放在角落,然後拿著地上的工具準備撬開木板。


  “你,你不知道扶我一下嗎?”


  “你瘸了嗎?”司其琛專注地撬開木板,頭也不回地問。


  “沒有。”


  “這麽矮的高度,摔不斷腿更摔不死人,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扶你。”司其琛卷著衣袖,伸手撬開最上麵的木板。他高,不需要梯子,說得這麽輕描淡寫。


  我瞪著他的後背,“要不是你多此一舉,我能爬梯子嗎?我不爬梯子就不會摔下來,所以按照這個邏輯,我摔了就是你造成的。”


  “難怪他們說,女人最蠻不講理。”


  “我……”我撐著草地緩緩地站起來,大腿被砸了一下,我隔著裙子按了一下肌肉,好像有點刺痛。看來不是我喜歡惹他生氣,是他惹我生氣才對,他越是這麽欺負我,我越是不會屈服,哼,反正他拿我沒轍,我就是要氣死他。


  我挪著腳步回到房間,掀開裙子查看,被梯子砸到的地方已經紅腫一大塊,我試著摁了受傷的地方,痛得一條腿都要麻木了,雖然沒有摔斷腿,可是也砸得不輕。


  我翻找抽屜裏的藥膏,沒有合適的,平時這些藥物都是顧阿姨收拾好,我房間隻有創口貼和安眠藥。


  無奈之下,我坐在沙發上,忍著痛揉了揉受傷的地方,等過了段時間,紅腫的傷患處變成淤青,泛白的肌膚上麵有這麽一塊淤青,真是格外紮眼。


  儲物間應該有藥箱,我想著打開房門,移步穿過廚房直奔儲物間的方向,可就在這時,餐桌上,花瓶下,安安靜靜地躺著一瓶藥膏。


  插入花瓶的鮮花垂了下來,一片花瓣落在藥膏上麵,我走過去,一手拿著藥膏,一手拿著花瓣,我將花瓣放在鼻尖嗅著花香。


  是淡淡的,富有生命力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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