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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的孤獨,燃燒我的窺欲

  我正襟危坐客廳的沙發。


  耳膜極其敏感,收下二樓的爭吵。


  “我聽司悅說,她的目的就是錢,你給她錢,給到她滿意為止,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事。”


  “你把門關上。”


  “關上做什麽,怕被她聽到?”


  “她現在和峯少不清不楚,我不能把她放出去,否則她和峯少……”


  “琛少,他們的事情,幾時輪到你來操心?”


  司其琛和傅瑤在書房,他們似乎因為司悅和我的矛盾而鬧得不太愉快。


  “你這麽關心,是不是為了她?”傅瑤的質問轉了個方向,“她自己管不住峯少,需要你幫忙嗎?峯少身邊那麽多女人,你是不是要一個個地幫她拔掉?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累了,我真是受夠了。”


  “嘭——”一聲巨響,大概是誰憤怒地關上書房的房門,接著一陣急促的下樓腳步聲,我沒有扭頭,卻能感覺衝到玄關換鞋的正是傅瑤。


  傅瑤吸了吸鼻子,她看了我一眼,我麵無表情地注視她,我看到她的眼淚,她看到我的淡然。


  之後,傅瑤離開了司家。我站起來,堅定不移地往二樓走去,一步步地踏著台階,破掉司其琛給我立下的規定。


  書房門緊閉,司其琛沒打算追出去,他心虛了,他心裏的確有一個“她”。


  不過,我的目的不是他,我轉了身走到司悅的房間門口,遲疑片刻,我還是敲了門。


  司悅可能以為是傅瑤敲門,她立馬打開房門,一瞧是我,頓時臉色突變,掛在眼角的淚水都能飛出利刃。


  她本打算關門,我連忙伸出手擋住了她的動作。


  “說兩句話而已。”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其實我跟你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是我不想接下來的日子永無寧日。”我正顏厲色地說道,並且強硬地走進她的房間,“你放心,不會耽誤你太久,也不是來笑話你。”


  “你敢笑話我?”司悅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我側目斜睨她,沉吟後開口:“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哼,你說呢?”司悅翻了翻白眼,踱步到另一邊。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第一,你認為我搶走了你的父親,你很早失去了母親,有很嚴重的戀父情結,所以你對你爸的情感依賴肯定不少,而由於我的出現,這份依賴得不到相等的回應,所以令你很沒有安全感。”


  “你……”


  “第二,因為我導致司家成為笑話,讓你沒辦法在朋友或者同學麵前抬起頭,你覺得你的自尊受到了傷害。”我不客氣地打斷她,“第三,你認為我是因為錢才會嫁給你父親,你覺得我會損害到你們司家的利益。”


  “我爸是被你害死的。”


  “第四,你認為,教授是我害死的。”我垂著頭,緩了緩語氣,又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認為’‘你覺得’,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讓它們站穩立場。”


  “你想狡辯?難道這些不是事實?”


  我心平氣和地看著她,“我來,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借口,我隻想問你,你覺得教授什麽時候最開心?”


  “當然是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司悅想當然地說,“就是和我們。”


  “很好,這點我承認。”我點著頭,接著又問,“那麽請問,你們大概什麽時候會跟教授坐下來一起吃飯聊天?”


  司悅沒有剛才的想當然,而是想了一下,才回道:“我要上課,我哥要上班,但是我們周末就會聚在一起。”


  我不說話,盯著她,她自知撒了謊,便解釋:“那我和我哥都有自己的朋友,周末跟朋友聚一聚也沒什麽啊,再說了,我們每個月都會有家庭聚餐,大家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飯聊天,那才熱鬧。”


  “也就是說,一個月有一天是家人的時間。”我淡笑一聲,“準確地說,一個月有一頓飯的時間是最讓教授開心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知道其他二十多天,教授是如何過的嗎?”我抬眸質問,“你知道你爸爸最需要什麽嗎?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嗎?你知道他有什麽愛好嗎?你知道……”


  “夠了。”司悅咬著唇,避開我的目光,怯弱地急喘。


  我上前一步,正色說道:“我從來沒有搶走他,在他心目中,隻有這個女兒才是唯一珍愛的明珠,當然,由於我的出現,的確讓司家成為輿論的焦點,讓你們的生活變得不太平靜,可是我很抱歉,因為這已經是事實,你越是在意,他們也就越是得意。生活是為自己,而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你少囉嗦,我不要聽你的話。”司悅依然排斥與我交流。


  我端著身子,抱著雙臂,“你派人跟蹤我,想知道我在外麵的情人,想抓住我偷取你們司家財產的罪證,可結果呢?相信你根本就沒有查到什麽。”


  “你,你知道了?”司悅驚愕地蹙眉。


  “你做得這麽明顯,我不想知道都不行。”我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讓敵人這麽快知道我內心的想法和決定,你這不是明擺了讓我提高警惕嗎?”


  司悅噘著嘴,悶悶地埋怨:“一群飯桶,還說跟蹤技術很高,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我偷笑地暗忖,可不是他們笨,是不巧遇到了我,我跟蹤的人不多,但就跟蹤一個便花了六年。


  我和司悅“談判”之時,不知為何,外麵傳來悅耳的琴聲。


  “我想你應該知道,今晚上你哥和傅小姐本來是有約會的,可是我們又不能讓他省心,不但約會泡湯,還讓他們爭吵起來,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司悅的暴戾明顯下滑,她有些慌張,有些擔憂,瞅我一眼,低聲地問,是不是傅瑤已經走了。


  我點了點頭,又道:“我不奢求你接受我,隻需要沒有戰爭地共處,你繼續派人跟蹤我,我不會介意。”


  “可是我一看到你,我就生氣。”


  “這很簡單,我盡量不出現在你眼前。”


  安撫了司悅,與她基本上達成和平共處原則。我從她房間出來,小提琴的樂聲更加地清晰。音樂可以代替言語,訴說心靈的傷痛。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著隻有自己才能理解的東西,而這樣東西,往往可以通過音樂來撫慰。


  我猶豫不決,可是窺欲令我壯了膽,於是我輕輕地轉動門把,緩緩地推開書房門。


  他站在窗邊,夕陽的餘暉映出他的孤獨愴涼。男人的感情,在透明的雲霧中浮動著,他必定全神貫注,將苦澀傾注到樂聲中,我看不到他的眼神,本該是熟悉的背影,而今看來,卻突然變得陌生。


  酡紅的黃昏裏,有我所不知道的他。他的黯然,撥動了我的心,一下一下地觸碰著繃緊的琴弦。


  一曲未終,可是他卻停下來。


  他優雅地轉身,靜默的容顏,明亮的眼,掩不住孤獨的溫暖。這一瞬間,我的胸口便如發生地鳴一般地震顫,全身僵硬,目光是情不自禁地凝住。


  我偷窺他六年,對他所謂的認知,驀然間,變成無數花瓣無可挽留地墜跌下來,隻因,我根本沒有窺得他的心,他於我而言,還是那麽的縹緲。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上來二樓。”司其琛將提琴小心翼翼地放入琴匣,他的語調不是責備,像是例行公事地警告。


  “好像還沒有結束。”我答非所問,他聽我這麽說,手遲疑地頓了一下,隻有很短暫的恍惚,他蓋上琴匣,冷眸一瞥,恢複嚴峻的麵龐。


  “不關你的事,我不喜歡別人聽我拉小提琴。”


  “為什麽?這麽好聽,為什麽……”


  “你不覺得你說太多了嗎?”司其琛慍怒蹙眉,及時打斷我的入侵。


  他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我想走,可是腳步不舍得離開,他的地方,我很少能來。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最好也安分點。”他扭頭,木然凝視我,“之前,我在我的衣櫃裏找到一種不應該出現在我房裏的東西。”


  我怔怔而久久地望著他,心跳陡然戰戰兢兢。


  “留你在司家,是不想你出去禍害其他人。”司其琛在我眼前駐足,雙手插入褲袋,垂下頭,盯住我倉惶的眼神,說道,“但,這並不代表,你在司家可以胡作非為。”


  我側了一下臉,避開他,“我已經跟司悅談好了,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害得你和傅小姐吵架,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和傅瑤之間的問題跟你毫無關係。”司其琛輕蔑一笑,而後越過我走出了書房。


  我咬著唇回頭,目送他離開。頓時,有點難堪,他非要這麽對待才能心裏好過一點嗎?算了,他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我怎麽做也是我自己的事,我管不了他,他同樣管不了我。


  掃視書房的環境,心裏的魔鬼又在蠢蠢欲動,他不讓我上來二樓,行,我聽話,不上樓。你不仁,我也就不義,這可是你求我回來的,我怎能放過你。


  奸猾的笑意溢滿我的唇邊,我舔舐嘴角,仿如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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