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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將吻,抵在牆邊

  紀思嬛一愣,瞬間退開一步,再起頭,看到的確是麵前男子微微彎起的眸子,以及眼中那慵懶的,無謂的,似乎萬事都盡在掌控的笑。可惡,又被他調戲了!紀思嬛頓時大窘。隻怪這人全然不按常理出牌,竟害得自己頻頻著道,實在可惡至極!頗有些不自在地,她挪開目光看向一側,又極快地調整好神情,重新繃著臉看向對方,正色道:“殿下莫要自作多情,我隻不過擔心你我的交易,會出現變故而已。”然而她那樣細微的動作,又怎會逃得過段天璘銳利的雙目?聽了這番解釋,他眼中的笑意反而明顯了幾分,緩慢地開口,道:“哦,那的確是本王自作多情了。”隻是,那個“哦”字的尾音被刻意地拉長拖開,上下起伏,帶著明顯的戲謔意味。紀思嬛越發覺得窘迫,然而若是再急於解釋什麽,反倒有欲蓋彌彰之嫌了。她隻能假作什麽也看不出,以手握拳清了清嗓子,道:“太子執意要同我紀家結親,此事你可知曉一二?”紀思嬛承認,在遇上了段天玦的事情上,她會失去幾分固有的冷靜,但卻也不會因此而亂了自己的理智。畢竟這個人,是她重生的全部目的和意義。這一世,她容不得自己的計劃,再因了他而出現一絲一毫的變故!然而,同她有些急切的語氣相比,段天璘的神情,卻依舊顯得悠然自若。“自然。”他後退一步,斜倚在牆邊,抱手看著麵前的女子。“那他……”紀思嬛頓時警覺起來。“你可還記得,你我初遇的永惠寺?”而這時,段天璘卻忽然毫無征兆永惠寺地掉轉了話題。紀思嬛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頷首。她自然是記得的,那就在當天被一把大火夷為平地,寺中無人生還。城中流言不斷,議論紛紛。這樣的大事,她如何不記得?“此事朝廷原本已經派人查探,並未查出異樣,便認作是山林走火,一場意外。”段天璘語聲微頓,才繼續道,“隻是這幾日,父皇忽然起意,要將此事從頭查起。並且,已然派遣欽差前來。”紀思嬛不由一怔,同時也明白了此事,多半便是段天玦的手筆了。舊案重提,若是當真能查出什麽端倪,一舉給段天璘治罪。縱然對於這個閑在在外,聲名狼籍的二弟,他此刻或許並無懷疑之心,但為了能從這場聯姻的競爭中獲勝,得到紀家富可敵國的財富,將對方置於萬劫不複的死境,如此恨絕毒辣,倒也的確是他段天玦的作風。也難怪為何段天璘這幾日並無動作,竟讓太子的媒人搶了先。想來是為了應付那欽差的到來,頗有些分身乏術。隻是即便如此,此刻在說著如此大事的的時候,麵前男子的麵上,依舊還是一副談論天氣般的閑散神情。這讓紀思嬛有些捉摸不透。“看來,殿下早已想好對策了?”她微微眯起眼眸,道。“不曾。”段天璘一挑眉,泰然自若。“……”“問心無愧,何需對策?”見紀思嬛無語,他又懶懶笑道。紀思嬛聞言,卻也立刻笑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殿下還是不願同我坦誠相對麽?”她直視著對方的雙目,定定問道。段天璘去往永惠寺之事,是她親眼目睹的,深知那絕非是一次偶然的借宿。她是不信巧合的,一切巧合的背後,都必然有自己的因由。段天璘同她四目相對著,女子的雙眼明亮,銳利,帶著一種蒲葦般堅韌的執拗。他所見過的女子中,從未有人,有過這樣一雙眼,會用這樣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帶著質問的意圖凝視著自己。忽然,他嘴角笑容加深了幾分。毫無征兆地,段天璘上前一步,抓住了紀思嬛的手腕。用力一拉,天旋地轉間,二人便全然換了個位置。紀思嬛被抵在牆邊,一雙手橫在她的雙肩兩側,手的主人那高大的身形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全然地將她覆蓋在其中。二人眼光相接,氣息相對,距離近在咫尺。紀思嬛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掙紮幾番,奈何女子嬌小的身子,終究不是麵前男子的對手。動彈不得之下,她隻好皺皺眉,正色道:“殿下,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段天璘背光在上,麵容稍稍隱沒在陰影之中,越發襯得一雙眸子深沉,卻明亮。“胡鬧?”他輕笑,“小姐同本王兩情相悅,即將結為連理,此刻縱是再親近幾分,又何來胡鬧之說?”紀思嬛越發聽不懂他口中的話,正待發問,卻驀然發現對方的眼睛裏,有著別樣的神色。她頓時便明白了什麽。雖然還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卻緘口不語,也放棄了掙紮。於是她感到自己的下顎被人輕輕鉗住,稍稍抬起,整張麵容就這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中。這不是一個陌生的場景了。曾幾何時,段天璘便想以此來證明,她的誠意。上一次他不過是試探,而這次,大抵便是要確認了吧。這樣想著,她反而平靜下來。前世她也是別人的妻,也不是未經人事的懵懂少女,若說這是段天璘告知她事情的條件,她也會認可。畢竟有時候,必要的代價,是要給予的。然而,迫近的氣息,卻隻停留在距離雙唇一指寬的距離。取而代之的,是對方壓低的,緩慢的聲音。“你可知……這次朝廷派來的欽差,是什麽人?”紀思嬛霍然睜開眼,直視著對方。那一刹那,一種可能從腦海中跳出,讓她幾乎要忘記自己此刻所處的情境。難道……難道……難道……然而還來不及細細思量,就見麵前的男子忽然一笑,高揚了聲音道:“大哥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坐坐?”紀思嬛一驚。而外麵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隻聽“吱呀”一聲,門被從外推開。與此同時響起的,是另一個男子雄渾低沉,卻帶著笑意的聲音。“原本打算過來同二弟敘敘舊,卻不想壞了二弟的好事,為兄慚愧!”聲音響起的同時,紀思嬛身子狠狠一抖,整個人如墮冰窟。這個聲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能不會忘記!是這個聲音


  ,曾在月下花前,情深意篤地對她許下過山盟海誓;也同樣是這個聲音,在那個雪地庭院裏,冰冷無情地將她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段天玦!朝廷派來的欽差,居然就是太子段天玦!縱然再算無遺策,紀思嬛也未曾想到,今生會以這樣的方式,同那個曾刻骨愛過,也曾刻骨恨過的人,再度相逢。一時間,愛恨交織,今夕不辨。讓她整個人狠狠怔住,無法做出讓任何反應。而麵前女子的神色裏,那從未有過的失態,自是極快地被段天玦覺察到。他微一皺眉,掩藏住了心中的疑惑,卻是轉過身,不著痕跡地,把對方偏為的嬌小身形擋在了背後。“皇兄哪裏話。”他朗聲笑道,“天璘這府邸,皇兄盡可當做自己的府邸,行走自如,何須有什麽拘束。”“本宮的府邸,同二弟這府邸,怕還是有所差別。”段天玦聲音微沉,透出些許不悅。顯然,在他看來,將王府比作太子府,是為大不敬。段天璘仿佛驟然意識到失言,忙帶著歉意笑道:“天璘在外閑散慣了,說話不經思量,還請皇兄不要和天璘計較才是。”在段天玦麵前,他全然便是一副嬉皮笑臉,紈絝子弟的樣子。故而後者也並未生疑,隻是微微頷首,把目光投向他的身後。段天璘便趕忙道:“皇兄,此乃天璘尚未過門的妻子,今日一時情難自禁,便……讓皇兄看笑話了!”說著小心地挪了挪身子,將身後的女子遮擋得嚴實些,“女兒家生性嬌羞,還請皇兄寬諒她羞於露麵。”其實他的這番話沒有一句不是在和對方打啞謎,段天璘深知,若不知這房內的女子是紀家小姐,自家皇兄又怎麽會如此“恰好”地出現在門外?段天玦聞言,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隻問:“是紀家的女兒?”段天璘剛想應聲,卻有一個聲音搶在他之前開了口。“奴家紀思嬛,如此情景實在羞於麵見殿下,還望殿下原諒則個。”那女聲,正是自己身後的紀思嬛。隻是此刻她說話的聲音,輕柔中帶著明顯的嬌羞,同以往冰冷的語氣判若兩人。段天玦微微揚眉,卻將目光移向段天璘,道:“聘禮未下,禮數不全,如何便成了‘未過門的妻子’?”段天璘作勢一愣,道:“皇兄,她與天璘情投意合……”“想來紀小姐對你並不推心置腹,還未曾把事情全部告訴你吧?”段天玦輕蔑一笑,語聲加重,道,“二弟,你在外如何風流快活,沾花惹草本宮都隨你。隻是,你生在皇家,想來該十分清楚一個道理:不要和本宮爭任何東西。這是做哥哥的給你的忠告。”說罷,他從容一笑,轉身離去。見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段天璘稍稍鬆了口氣,剛準備回身看看紀思嬛的情況。衣帶卻忽然被一隻手緊緊扯住。與此同時,女子的聲音低低地響起,“現在不要回頭,等我片刻。”那聲音雖極力壓製出了平靜的語氣,然而落在腰間的手卻狠狠顫抖著,暴露出了些許真實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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