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陽光燦爛
唐狗巴說:“不曉得,今天早上一出門就眼皮在跳,感覺不對勁,才砍了兩棵樹,那斧子就自個兒跳到我手背上來了。他媽的流了好多的血,痛得要我死,肯定砍到骨頭了。”
陳曉天聽得心裏一愣一愣地。
這時,陳老頭拿來了酒精和棉花,對陳曉天說:“去弄點蛇含草,搗碎。”陳曉天說:“知道。”
在一堆草藥中,陳曉天找到了蛇含草,拿出一把刀全部將藥砍碎,用木頭敲得軟綿綿地,聽到唐狗巴在做殺豬般地慘叫,陳曉天忍不住朝那方看了一眼,隻見陳老頭正在給唐狗巴清洗傷口,因為那傷口深,用酒精一洗,不痛才怪。
沒多久,聽得陳老頭叫道:“蛇含草好了沒?”陳曉天說好了,便拿著似棉團的草藥來到陳老頭麵前,陳老頭將這些藥輕輕地敷在唐狗巴手背上的傷口上,從屋裏找來一塊白繃布輕輕地包好,說:“這兩天不要動了,也不要進水。”唐狗巴瞪大眼睛問:“也不能砍樹了?”陳老頭說:“不能,隻怕傷口會裂開,會出血。”陳曉天叫道:“大出血啊!”唐狗巴小聲嘀咕著:“這怎麽行,我這幾天很忙啊。”
陳曉天趁機說:“狗巴,別忙不忙了,我帶你去城裏耍兩天。”唐狗巴說:“那城裏也沒什麽好耍的,唉,主要是我這兩天事多,想請人來幫我砍樹,又請不到。”
陳曉天說:“誰叫你吃得太鹹!對了,那樹價你提上來沒有?”唐狗巴沒好氣地說:“我還沒有買樹呢。好了,我走了,陳師傅,謝謝你了啊。”陳老頭說:“不用。”
陳曉天見唐狗巴要走,忙說:“等一下,有個事要和你講講。”唐狗巴問:“什麽事?”陳曉天說:“就是江西店那個狗日的,要收我們過路費的那個,我昨天和文秀去公安局告了他,公安局的人把他抓起來了,現在需要有人去作證,要不你去作個證人吧。”
“我不去,我不去,”唐狗巴連聲說:“這個證做不得。”陳曉天瞪大眼睛問:“怎麽做不得?”唐狗巴說:“你想想,我每次出城,都要經過他家門口,萬一他下一次故意刁難我了怎麽辦?我之所以會給他一百塊,不是我錢多,而是我實在不想跟這種下三濫的人作對,有些惡鬼逼死閻王爺啊。”陳曉天冷冷地說:“你怎麽這麽膽小怕事?這一次不給他一次教訓,下一次他定會變本加厲。”唐狗巴說:“我寧願吃點虧算了。”說罷就要走,陳曉天衝上去擋著他叫道:“你太窩囊了吧,這種氣你也咽得下?每一次交一百塊,你不如把這一百塊給鄉村們架高壓電。”
“你有所不知,”唐狗巴極為難地說:“我們這樹是
沒有交的,最怕有些小人從中作梗,萬一我這一次去作證,那狗日的懷恨在心,下一次我出車時,他去林業局告我一把,那我的損失更大啊!”
陳曉天沒想到這種事會有這麽多名堂,見唐狗巴那愁眉苦臉的樣子,便說:“那好吧,你不去作證就別去了,我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別人。”
唐狗巴說:“這個事,你最好以退為進,不要跟他硬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陳曉天極為不悅地說:“你走吧。”
見唐狗巴走了,陳曉天罵道:“這唐狗巴我原先以為他是個人才,沒想到他也是一個廢物,這社會上就是他這種膽小怕事委屈求全的人多了,才會有那麽多壞人壞事出現!”
陳老頭說:“這個事公安局自然會有人去當地取證的,你不用擔心。”陳曉天伸手抓了抓頭,問:“那我什麽時候去城裏?文秀還在城裏呢。”陳老頭說:“下午你去風門口打個電話給文秀,問問她事情進展得怎麽樣了。”陳曉天哦了一聲,抬腕看了看表,嘀咕道:“幾點了?我得去煮飯了,吃了飯好去采點藥。媽的,下一次老子有錢了買部小車,我就不信老子開著小車了那畜生還會擋我的路!”
下午吃了飯後,陳曉天拿著鋤頭背著背簍朝風門口走去。
當來到風門口上麵,陳曉天拿出手機看了看,隻有一格信號,便又朝上走了幾步,還是一格信息,抬頭看了看天,陽光燦爛,怎麽今天信號這麽差?撥了文秀的電話,沒想到撥通了,一會兒,文秀便接了。陳曉天問:“那事怎麽樣了?”文秀說:“還不知道,公安局的人還沒來找我呢。”陳曉天說:“你去公安局打聽打聽情況啊。”文秀說:“你急什麽?他們辦事沒那麽快的,至少也要兩三天。你什麽時候來?跟唐狗巴說了嗎?”陳曉天氣呼呼地說:“唐狗巴那狗日的不敢來作證,我看,我明天來城裏吧。”
跟文秀通完電話後,陳曉天朝山上看了看,暗想,這山上從來沒有來看過,不曉得有沒有名貴的好草藥,便提起鋤頭朝山上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聽到從山上傳來叫罵聲,像是兩個女人在吵架,仔細一聽,好像是強嬸跟李家媳婦。陳曉天暗想,這兩個女人怎麽吵起來了?她倆都是村裏有名的強悍婦,難道正如那句話所說,一山不能容二母虎?
陳曉天好奇地來到山上麵,隻見李冬梅坐在一塊石頭上,雙手捂著膝蓋頭,一籌未展,陳曉天叫道:“冬梅。”李冬梅聞聲抬起頭來,見是陳曉天,叫道:“曉天哥,你怎麽來了?”陳曉天問:“你媽和強嬸在吵什麽啊?”李冬梅氣呼呼地說:
“還不是為了那魚腥草的事,強嬸看到一棚魚腥草,我媽去扯,她不讓,兩人就吵起來了。還把我也推傷了。”
陳曉天這時才發現李冬梅的膝蓋上淌著鮮血,不由驚道:“你出那麽多血了,我看看。”
李冬梅早已將褲筒挽上去了,隻見她左膝蓋上脫了一塊皮,鮮血淋漓,陳曉天忙去找了幾片蛇含草,搗碎了敷在李冬梅的膝蓋上,從破衣服上撕了一塊布下來將傷口繃好,有意無意碰到李冬梅的大腿,感覺李冬梅的皮膚又嫩又滑,而陳曉天一碰到李冬梅的大腿上,李冬梅便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陳曉天關切地問:“還痛嗎?”李冬梅輕輕點了點頭。
而這時,如嬸與李家媳婦還在爭吵,陳曉天對李冬梅說:“你坐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李媽和強嬸。”李冬梅輕輕嗯了一聲。
陳曉天來到強嬸與李家媳婦麵前,叫道:“你倆別吵了。”
強嬸一看到陳曉天,便叫道:“曉天,你來得正好,你來給我評評理。”李家媳婦也叫道:“曉天你來說說看,是哪個的不對。”
陳曉天說:“你倆一個一個來說。”
強嬸搶先指著山上的那一片魚腥草說:“這魚腥草是我找到的,應該歸我,對不對?可她上來不管三七二一一句話不跟我說就來扯,你講,他是不是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李家媳婦發飆了,“哪個講這山上的魚腥草是你的?你看到就是你的了?那我看到這山上的樹這樹也是我的了?她簡直就是蠻不講理!”
“你才蠻不講理!”強嬸看來也不是好惹的,挽起袖子就要朝陳曉天衝上來,陳曉天忙擋在強嬸麵前叫道:“別吵別吵,你們要扯一起扯嘛,幹嗎非要打起來呢?你們看把冬梅都弄傷了。”
李冬梅這時走了上來,朝李家媳婦勸道:“媽,咱們別在這兒扯了,去別處扯吧。”
“你這個沒用的丫頭!”李家媳婦指著李冬梅罵道:“沒一點出息!回去!”
李冬梅被李家媳婦這麽一罵,頓時委屈地掉下淚來。
陳曉天叫道:“你兩個要是再吵,我以後就不收魚腥草了,你們扯吧,把這些魚腥草扯回去自己泡水喝!”
李家媳婦與強嬸一聽,頓時給怔住了,李家媳婦瞪了李冬梅一眼,罵道:“你這個沒用的丫頭,盡幫外人不幫親,今晚你莫回來了!”說罷大步朝山下走去。
“媽——”李冬梅欲跟上前去,但走了兩步,見李家媳婦走得飛快,隻留給她一個冷陌的背影,當真是心如刀割。而強嬸也冷冷地說:“莫扯就莫扯,大家都莫扯。”說罷也朝山下走去。
一坐兒,四周歸於一片沉寂之中。陳曉天看向李冬梅,隻見李冬梅委屈地直掉眼淚,陳曉天忙上前安慰她說:“冬梅,別哭了,你媽隻是一時之氣,說得是氣活,你不要放心裏去了。”
李冬梅擦幹眼淚,低聲說:“我曉得……我也回去了。”說著提步朝山下走去,或許是剛才掉了眼淚,一時看不清前麵的路,腳下突然一滑便整個人朝地上坐了下去,陳曉天忙上前去扶起李冬梅,關切地問道:“冬梅,小心點,你沒事吧?”李冬梅身心受傷,頓時一頭撲進陳曉天懷裏,痛哭不已。陳曉天抱著李冬梅,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說:“好了好了,莫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