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決心
老布蘭克端著木盤從廚房走出，上麵盛著噴香的燒烤，用來拌冰原的烈酒吃再合適不過了。
隻是等他走進屋子，這酒桌上的博弈好像已然結束。剛才還在拜托他加大分量的小子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
將手中木盤工整地擺放在桌麵上，老布蘭克指了指床上躺屍的某人，輕聲道：“醉倒了？”
“嗯，”黑默然點點頭。
果然把尼格騙過來的方式有點不妥，讓他喝酒真是難為他了。
“沒事吧？”布蘭克·弗奇有些擔憂。
“不用擔心。”黑柔聲道，雖然呆頭騎士酒量一般，但是每每醉倒後還是挺安靜的，不會有什麽過激和異常的行為。
黑坐回椅子，舉起筷子對著正對麵的老頭道：“爺爺，我們吃。”
布蘭克哈哈大笑：“哈哈，合我心意。黑，再喝兩杯？”
“嗯。”黑點點頭。
“來來來，嚐嚐這個。”老布蘭克熱情似火。將手中抓著的烤串探出。
黑啃了一口烤串上的噴香蘑菇，平淡的神色明顯凝滯了一下，隨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個、真的是爺爺你的手藝？”
布蘭克笑著咧開了嘴，大方地承認：“當然，怎麽樣、味道怎麽樣？”
比起這個，他更熱衷於黑的評論。
“不錯。”黑的評論簡短和精湛。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黑肯定的語氣毋庸置疑，布蘭克為此心生自豪，笑的合不攏嘴：“我就說不錯吧。”
“相比於以前是有著很大的進步啦，怎麽做到的？”黑有點好奇。要知道老布蘭克以前燒的菜可沒法下咽，隻是聞聞就可能會窒息的那種。
“害，你不在我隻能自己動手幹，現在總算是能咽的下口了。”老布蘭克神色悲戚，仿佛在訴說天大的委屈。
黑神色不變：“那挺好，爺爺你總算學會自力更生，不至於被自己餓死了。”
“你小子，要不是你，我哪有這麽講究。”老布蘭克吹胡子瞪眼，想盡辦法為自己開脫，“我以前燒的菜是難吃了些，但總歸還是餓不著自己的好吧。”
他看向黑，古怪的語氣仿佛在責備：“要不是你吃飯挑三揀四，現在我哪有這麽高的要求。”
“爺爺不是說過‘糟蹋糧食是可恥的行為嗎’？”黑一本正經地回答，意有所指道，“如果不能讓食物發揮出自己的美味，就顯得有些糟蹋食物了。”
老布蘭克差點把喝在嘴裏的烈酒噴出來，詭辯道：“我可沒單指這方麵。”
黑微微疑惑：“還有其他意思？”
老布蘭克喝了一大口酒，不緊不慢道：“挑食也是一方麵。”
黑笑道：“好在我不挑食。”
“說起挑食，你小時候可挑食了。”老布蘭克一本正經道。
“我可不記得有這回事。”
黑挑了挑眉，他小時候能吃老頭做得飯活下來，本身就是個奇跡。
“哈哈哈哈！”
老頭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不錯嘛，黑，爺爺這十分無奈的本領，你好歹學了七分去。”
“都是爺爺教導的好。”黑臉上泛起笑容，心裏卻抱著截然不同的想法，“我要是不機靈點，不知道要吃多少啞巴虧？”
布蘭克.弗奇眯眼笑了笑道：“說起來，外出曆練一個月，收獲不小啊！”
他的目光停留在呼呼大睡的尼格身上，“以前可沒見你帶朋友到家裏來玩，等等，這身裝扮，是王國的騎士？黑，不愧是你小子，連王國的騎士都能拐到家裏來！”
“……”
黑沒有接話，老布蘭克收起了笑意，語氣開始變得沉重：“阿斯貝爾深處的秘密，你知道了？”
“嗯，”黑默然點了點頭。
老頭沒有急著追問他深處的究竟，而是開口詢問：“有什麽打算？”
“超越現在的自己，隻有突破巔峰的力量才能對抗深處潛在的威脅。”
既然知道了阿斯貝爾深處的真相，黑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或者說，使命。
超越巔峰，獲取那份非凡的力量，才能與群龍為敵。這也是雙方進行交涉最基本的條件。
“這麽說，在家呆不了幾天……”老布蘭克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黑微微頷首：“嗯，貿易結束後跟商隊一起啟程回貝爾城。”
在外麵的世界，他會有更多的機遇。
一切都要從老頭派給他的‘任務’說起。
真正抵達外界，他才發現他需要超越的遠不止老布蘭克所說的人類四大強者，現在看來，十大皇騎中的任何一位，都有著淩駕於巔峰戰士之上的實力。
每每想到這個世間還有著這麽多強大的存在，黑的內心總是忍不住悸動：“超越……不斷的超越！隻有不停的超越自己，才能完成進化！”
將杯中的烈酒一口飲盡，黑臉蛋微微發紅，鄭重地道：“爺爺，我這次可能短時間內回不來……”
“既然決定要阻止這場浩劫，就放手去幹吧！”布蘭克.弗奇笑道，“作為你的爺爺，不管是任何決定，我都會永遠支持你。”
“爺爺……”黑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逐日弓掌控的怎麽樣了？”老布蘭克忽然提起。
黑微微一愣，頓時明白了老頭的心意，逐日弓裏潛藏著巨大的力量，憑借著這股力量他能輕易戰勝遠比自己強大的魔物。除去黑色噬魂和‘加護’的能力外，是他強有力的後手之一。稱之為殺手鐧也不為過。
逐日弓的力量隻是開啟了一部分，或者說以他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完全掌控逐日弓。
但也僅僅隻是這一部分的力量，便足以讓他挑戰巔峰。
想要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逐日弓的開發顯得至關重要。
“就目前而言，依靠逐日弓發出冠以紅蓮的箭矢，即使是遠超我的巔峰戰士也不能硬接。”雪山上的那道驚天氣息他記憶猶新，盡管隻是爆發出來一瞬，隨後便歸於虛無。但確確實實是存在過的，而不是什麽虛幻的東西。
由於施以加護的緣故，黑的神識一直附著在箭矢上，感知得特別清楚。
紅蓮的消減以及箭矢的折斷，對手應該也是憑借某樣武器才能勉強做到這種地步。
以此來盡量降低紅蓮領域的威勢，同時更好地保護自己。
黑稍稍明白了過來：“幕後凶手估計也是因為忌憚這股力量，才選擇逃離。”